靜夜,月亮穿過云層,圓月如盤,月輝滿天,天地一片寧靜之景。
夜色漸濃,夜幕下的風(fēng)之城卻暗波洶涌,人人各懷心事。
青龍塔高聳在風(fēng)之城東面,如一把沖入云霄的利劍,直指青冥。
一眾人馬從風(fēng)之城皇城出發(fā),來至青龍塔下,馬車華蓋下,顯現(xiàn)出一張歷經(jīng)世俗的臉,那一張臉透著輕蔑與自大,細挑的眉,深凹的眼,以及薄幸的嘴唇,顯而易見是一位老婦人,而這位衣著華貴的老婦人正是如今大權(quán)在握的青后。
馬車移至青龍塔下,青后興云夫人她由宮人摻扶著下車,接著由親侍將軍也就是她的親侄子云睿摻扶著,一同上了青龍塔。
青國第八任祭月神女云荒云浮城云家堡二小姐云屏,正在青龍塔之上為月神祈禱,她在月臺撒花祭水,然后在神龕前擺上新鮮的各種水果和新上供的各色鮮花。
一身黑色緊身的薄衣將她玲瓏凹凸的絕妙身材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而同樣長長的素裙,小巧而性感的高跟鞋,則是使得她步履輕盈,飄飄欲仙,烏黑而柔順的長發(fā)綰成一個高貴的發(fā)髻,白金的精致鏈子,將她白皙粉嫩的脖子襯托的格外修長,整個人仿若充滿了神秘和誘惑的氣質(zhì),和這等霓虹滿目的夜色,融為一體,充滿夜色的魅惑。
見塔下有動靜,云屏她的敏覺頓時謹慎起來,走至塔頂房中,端坐于桌前長椅上,等待來人。心中卻想:月神嫦曦是太陽神帝俊的妻子,月神嫦曦天天于月宮跳舞奏樂,為萬民祈福,身邊僅有玉兔相伴,而帝俊常年事務(wù)不能相伴左右,想來也是凄苦……
云屏想著,突然腦海中又想起一個人,雪圣女晴然。她究竟是什么人?長的那般清麗脫俗出淤泥而不染。自從在風(fēng)世子那與她有一面之緣,她便覺得她不簡單。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她定然不一般,可是又說不上是什么原因。她究竟是何等身份?青后也一直想知道,不然不會懷疑她,想把她禁錮起來,讓她陪侍月神。
云屏甚至很好奇,為何晴然與月神嫦曦一般喜好,以兔為寵?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而通過這幾年來的祭祀,她覺得月神嫦曦或許并不在月宮之中,她站在二十三層鐵塔之上,以她的法力竟然感覺不到月神的存在。以前她雖然深信有月神嫦曦這號原始天神,可自從來了這青龍塔,她便心中有疑問,是不是沒有月神?為何她幾乎感應(yīng)不到有關(guān)月神的任何動靜?連個影子也沒有。會不會是人間誤傳弄錯了?可是這祭月大典從三百年來一直延續(xù)至今的傳統(tǒng)令她不得不相信卻有月神存在。
直至現(xiàn)在,她突然想明白了,天道長久不息,時空輪回不轉(zhuǎn),一定是太陽神帝俊攜妻子月神嫦曦一并下凡歷劫……
青后與云睿一起上來了,推開門,瞧見云屏一身明黃色祭袍,端坐于長椅上,似在神思。見到青后與大哥云睿,云屏回過神來,起身向青后行了一個大禮,“不知青后今日和哥哥降臨青龍塔有何事?”
青后肅然坐下,云屏貢茶,青后似乎口渴低頭連續(xù)飲了幾口,一雙狡詐的眼睛似有疲倦之色,接著她放下茶具,說道:“今日卻有大事。我的哥哥也就是你的父親云魁突遇大病,臥床不起,太醫(yī)連續(xù)診斷了好幾個晚上,都不見好轉(zhuǎn),甚至還有性命之憂。你一直修煉女巫之術(shù),現(xiàn)還頗有成就,我想借你之力瞧瞧這世間還有什么法子救治我大哥。”
青后娘家便是大漠云荒第一世家云家,十七歲嫁來東陸配與青帝風(fēng)御宇為后,至今大權(quán)大握,并以云家為后盾,權(quán)傾朝野。
云屏望了望云睿,只見年少輕狂的少將在一旁緘默不語,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就是連父親遇此大疾,也不見動情。
隨即,云屏向青后點頭,“好,既關(guān)系我父親性命大事,待我用黑水晶球旋轉(zhuǎn)看看究竟。”
云屏現(xiàn)出黑水晶球,雙手運功使它快速旋轉(zhuǎn),水晶球越旋越快,突然一只雪白的鳳凰出現(xiàn)在黑色水晶球的中心,渾身沐浴著神光。云屏因強勢運功探索,而臉色蒼白,兩鬢汗珠涔涔下落,見此水晶球現(xiàn)此妙景,她忽而一笑,收手停止施法,對青后說道:“我知道了。”
“請說。”青后露出一抹淡笑,指著水晶球說:“我在這里面看到了一只鳳凰,這畜生就是雪國神獸雪鳳凰,傳說是他們雪國的國鳥,呵呵,我是看不出這畜生它究竟有多大本事,可以蠱惑人心。”
云屏淡淡的微笑漸漸浮現(xiàn)嘴邊,望向青后說道:“青后有所不知啊,雪鳳凰乃上古祥獸,能造福人間。”
青后依舊一副蔑視之態(tài),“雪國滅國之時,這畜生就是在戰(zhàn)火中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我不知我哥哥的病跟這畜生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云屏抿笑道:“父親云魁即將去世,若在三個月內(nèi)沒有拿到雪鳳凰之靈血救治,那父親將無藥可治,必死無疑。”
聽了這話,青后心下冷卻,這畜生本領(lǐng)極高,就是那次屠國封城也未必能將它拿下,如今它下落不明,怎能取得它之血救治哥哥。若哥哥死了,他在青國便少了一個依靠,這可如何是好?
只見云睿站了出來,信誓旦旦地對著青后和云屏說道:“青后,妹妹,你們放心,三個月內(nèi)我定取得雪鳳凰之血回來。”
“嗯,希望你能辦成此事。”青后雖然還是不相信云睿有這個夠耐,上次抓捕晴圣女之事,皆以失敗,而這次她只好再相信他一次,因為哥哥畢竟是云睿的親生父親,父之命定讓云睿盡全力。
下塔的時候,青后問云睿:“聽說云蔚那小子失蹤了,是不是你干的?”
云睿心下一驚,這事竟然驚動了青后,看來青后的眼線夠多,于是擺明說道:“對,父親病危的時候只喊著那小子的名字,我在旁邊守了那么多個日日夜夜,他連我理都不理,而且去冬臨習(xí)武拜師,都不弄我一個名額,就直接派了十二歲的他去。你說,我能不嫉妒么?”
云睿朝他的親姑姑青后怒言:“云蔚他天資不靈心智不凈根骨不齊憑什么可以被父親選中去冬臨靈域?qū)W習(xí)御神術(shù)?”
青后滿臉憤郁之色,轉(zhuǎn)頭對他說:“他雖然不及你待我衷心,可是也是我們云家的子嗣,若他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也不會好過。你最好還是把他找回來,他還是個孩子。”
云睿聽了此話,也是郁結(jié)于心,開口笑道:“青后不必為他著急,我只是把他打折了腿,廢了他的武功,把他轉(zhuǎn)交給了人販子。我想青后也不會因為我這樣而殺了我吧。至少那個廢人已無一用處,而我卻可以為您效命。呵呵!”
青后疑問了片刻,卻道:“你們云家的子嗣之爭跟我無關(guān),他云蔚是死是活也與我青國無關(guān),只是我不想你殺死你的弟弟。明白了么?”
云睿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么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