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然淺淺笑笑,沒應答,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穿梭過了樹林,從一段走到另一端,就到了教學樓面前。
這個樹林設計的很精巧,很人性化,學生累了,可以走樹林過,能放松自己的疲憊,走在樹林中,就如同走在大自然般,很美妙。
迎面走過幾個人,打扮時髦,瓜子臉,邁著大長腿,直直朝他們走過來,安欣然掃了一眼韓承運,了然,不著痕跡的遠離開他的身邊,讓出空位。
不出所料,幾個人緩緩靠近韓承運,有一個女孩甚至夸張地叫起來,“韓承運,好久不見。”
韓承運看著躲開的安欣然,神色略顯慌張,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應付面前幾個女孩子。
“昨天我閨蜜告訴我你來,我還不信呢,沒想到真的是你來。”一個娃娃臉女孩子自然地挽住韓承運的手臂,親密地說。
安欣然環抱雙臂看著眼前的一幕,她明顯看到其他幾個女生,眼眸閃過的嫉妒。
顏值高就是好,走到哪里都吃的香,安欣然不由自主想到傅邵勛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
安欣然收到韓承運求救的眼光,看了眼手表,比賽的時間很近了,她們必須要原路返回,進入比賽會議廳。
“各位美麗而又有魅力的學姐們,韓社長的比賽馬上要開始了,你們既然都喜歡他,就不能在這里耽擱他進場的時間,人人都知道,今天比賽很重要,很多重量級人物也過來了,遲到一秒鐘,給人的印象就都不好了。”安欣然指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鄭重其事地說。
幾個人立馬紛紛讓開,韓承運感激地看著安欣然。
安欣然四個人走進會場,能感受到一種不同的壓迫感迎面撲來,正襟危坐在早就定好的位置上。
果然來了好多啊,安欣然視線快速掃了一圈左右,密密麻麻都是人頭,都是些生面孔,暗嘲自己,又不是在自己的學校考試,能不是生面孔嗎?
不一會主持人上場了,安欣然認真聽得主持人的介紹,大部分聽著這段開場白昏昏欲睡,什么緊張都沒了。
主席臺前的第一排坐著是平穩,來自教育局和幾個學校的教授,很有威望,有一兩個安欣然還在書上看過照片,編過書。
坐在平穩身后的是幾位校領導,在后面就學生會的人或是尖子生,她大概知道這里的布局,小小的失落感。
昨天看到會場桌子的擺放,對他們位置的安排,安欣然會以為很奇特,因為一般來說,寫手都是從兩側上場,而這次將他們安排在中間,給了她們最大的尊重,這點安欣然是很喜歡的,而后,前排的位置的也是擺在中間,前后不一,安欣然還以為是給一場比賽贏了的選手做的位置。
都有個通病,不管安排什么事,領導和有權勢的人首先排位第一,在管其他人,在安欣然的世界里,追求平等,不管在方便,她都力求平等。
“以上就是我們的來賓,現在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參賽選手上場,祝賀他們有個好成績。”主持人甜美的聲音響徹整個會場。
雖說是總決賽,但也分了賽局,這次有四個學校參賽,也就是說要一以攻三。兩個學校的兩對已經上臺,安欣然的眼鏡上沾了一點灰塵,沒看場上。
韓承運身子往后仰,瞄了安欣然一眼,小聲說:“欣然,你看上面那個男的,是不是我們在小樹林里看到的。”
安欣然聽聞,戴好眼鏡,掃了臺上幾個人,視線落在正方隊的二辯手身上,愣怔,真的是小樹林里的那個清秀男孩。
褪去一身休閑裝,穿上正裝,不茍言笑,平白給他增添不少蒼老,也不是蒼老,就像是年齡上增加帶來的閱歷。
安欣然也找不到詞來形容,小臉微囧,她剛剛還說人家不是參賽選手,結果搖身一變就坐在臺上,待會有可能還會是對手。
她到是挺希望的,不過疑惑地是,她們的辯論賽題,跟她們的又不同,那個男孩為什么要讀她們的辯論賽題。
很遺憾的是,男孩所在隊輸了,男孩的口才不錯,其他三個人根本不行,要么緊張到話說不清楚,要么根本不知道反擊,完全在給男孩拉后腿,以他一人之力也無法力挽狂瀾。
“大家做好準備,接下來是我們上場了。”韓承運沉聲道。
四個人在主持人的聲音中,輕飄飄的走上臺,安欣然和韓承運應是屬于習慣這種大場合的,在這么人是視線中,她們還是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腳步開始虛浮。
安欣然端坐好自己的位置,緊張歸緊張,理智在就行,她暗暗觀察對方辯手,心理素質可是比她們這邊要好的多。
韓承運先開著場,她們的辯題是“人性的冷漠是天生的,還是后生的”她們代表的是正方,后生的。
安欣然很喜歡這個辯題,她最近所經歷的一切不都是與人性息息相關。
到自由程述時間,李淼和王靜因為緊張,將一些準備好的詞全都忘光,三分鐘全靠安欣然和韓承運撐著,以二對三。
韓城運小小失誤說錯了一句話,給對方抓住可把柄,眼看要輸,安欣然急中中智,拿出她救了一位大叔的事情,在鐘沐陽的幫助下,她巧妙的利用了形象反差,反敗為勝。
主持人宣布安欣然這隊獲勝,安欣然驚喜裂開嘴笑,下午還有一局比賽,是最后的總決賽,比完了就好好休息了。
“欣然,謝謝你,剛剛要不是你,我們這隊就輸了。”韓承運道。
安欣然笑笑說:“沒事啊,我也是這隊的人。”
“我們去慶祝下吧,慶祝比賽的勝利。”王靜提議道,她到不覺得安欣然有多厲害,要不是她緊張了,哪還輪到她威風的份。
“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邵勛還在學校門口等我。”安欣然搖頭拒絕,邁開步子,朝學校門口走去。
王靜盯著安欣然的背影,似乎是想盯出個洞來,惡狠狠說:“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贏了一場比賽嗎?就可以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人有個習慣,只要一開始討厭那個人,之后不管哪個做了什么事情,都是讓人討厭的,永遠都不會變,這就是人的心胸狹隘。
韓承運黑眸痛苦,陽光的俊臉覆蓋一層陰霾,看著安欣然消失在視線中,冷冷地說:“你們去吧,早點回去就行,我要回去好好準備下午的比賽。”
不能在讓安欣然一個人孤軍奮斗。
安欣然出了學校門口,看到對面的跑車,會心一笑,緊忙跑過去,進了車。
一路上,傅邵勛開車,安欣然托著下巴,看著窗外,她沒有開口跟傅邵勛說比賽的事情,她希望可以等最后的勝利在說。
安欣然就是這樣沒有安全感,對自己很不自信,每一件事要等到最后的確認,她才敢說。
“丫頭,你跟我說說比賽的情況嗎?”傅邵勛撇了安欣然一眼,主動問。
“贏了。”安欣然淡淡一句話,就概括了上午的激烈比賽。
傅邵勛沒在多問,停好車,在安欣然的頭頂上蹂躪一番,鼓勵般說:“我的丫頭最厲害了。”
安欣然無奈理順自己凌亂的發型,瞪了一眼偷笑的男人。
安欣然一回來就用筆記本查資料,就連吃飯也抱著筆記本不放,傅邵勛看不下去,走過去一把合上。
“我在查下午比賽的資料。”安欣然不滿著看著傅邵勛。
“去睡覺。”傅邵勛語氣強硬,在安欣然的身體上,他是不會做出任何妥協。
安欣然知道自己再爭辯下去也沒用,傅邵勛說什么都不會讓她在繼續看下去。
揉揉發酸的眼睛,伸了個懶腰,耍小性子似,對傅邵勛闕起嘴巴,頭歪一旁。
傅邵勛失笑,他的小老婆,真是個活寶。
安欣然在熟睡中,傅邵勛接到醫院的電話。
“傅先生,池太太的病情加重,需要動手術。”護士的聲音傳出來。
傅邵勛看了一眼房門,黑眸沉思,安欣然正在比賽,若是知道她媽媽病重,一定會丟下比賽跑回去。
傅邵勛想到一個人,當即掛了電話,撥通了鐘沐陽的電話。
“傅總裁,我正在你弟弟的放間,不用擔心我會跑。”鐘沐陽心情好,流侃道。
傅邵勛提起的心,暗放下來,既然鐘沐陽在醫院一切都好辦了。
“欣然的媽媽病重,就在明杰所在病房層樓的盡頭,剛護士打電話過來,說急需手術,欣然在比賽,不能讓她分心,所以拜托你,你要什么盡管提。”傅邵勛簡單說明事情,他第一次請求人,用上拜托這個詞。
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再次感到無力,緊抿薄唇等待鐘沐陽的回答,拿著手機的手掌心,微微冒出細汗。
“小丫頭是我的徒弟,她媽媽出事,我怎么可能不救,我不需要你任何東西,對小丫頭好點就是了。”鐘沐陽話落,掛了電話,立馬出了傅明杰的病房,去了池文秀的病房。
這小丫頭竟然沒有跟他說,她媽媽的事,一定是怕給他增添負擔,才緊閉不說的吧。鐘沐陽跟安欣然只相處幾處,大概了解了安欣然的一些性格,不然他也不會硬要求要收安欣然為徒。
有鐘沐陽在,傅邵勛稍放下心,進房,看著安欣然眉間的疲憊,小丫頭,你以后肯定會怪我,不告訴你,希望你那時候能聽我解釋解釋。
傅邵勛很清楚池文秀在安欣然心中的分量,連自己媽媽病重,她都不知道,一定會自責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