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然半躺在沙發(fā)上一動不想動,她是可以,撐著大肚子,扶著傅邵勳一起上樓休息,突然沒了這個力氣。
和大家一起七橫八豎地躺在這偌大的客廳也不錯,微瞇上眼睛,意識模糊中,被人抱起嗅到熟悉的味道,頭靠了靠,安心地睡去。
傅邵勳抱著安欣然放在牀上,自己進(jìn)衛(wèi)生間沖洗了個澡,等身上的酒味淡去才上牀,抱著安欣然入睡。
“丫頭,過了今天,你就是我明正其順的妻子。”傅邵勳輕輕在安欣然的額頭上印一吻,“晚安,丫頭。”
蘇辰宇打開門,出了客廳,出了傅家,長長的身影在燈光下拉長,一身的孤寂,無人撫慰。
“這蘇家少爺?shù)陌V情,不比我們老大少,只可惜流水有意,落花無情。”印康拿起酒瓶往嘴裡灌,看著滿地都是情殤而愁的人。
想想還是他最好,愛情是毒藥,絕對不能碰,朦朧中,腦海中閃現(xiàn)一個的影子,很快佛去。
清晨,安欣然緩緩睜開眼睛,眉間的皺紋遲遲不能舒展開,轉(zhuǎn)頭,是傅邵勳的俊臉,不由自主伸手摸上他的菱角。
這個男人,怎麼會讓奢望到,以爲(wèi)屬於她呢?
安欣然輕輕放下他的手,掀開被子,下牀,走到陽臺上,天空剛剛吐白,烏雲(yún)密佈,瞬間,這點白也消失不見,又陷入黑暗。
外面的風(fēng)很大,吹著大樹東倒西倒。
“站在這裡做什麼?”
安欣然被人從身後抱住,慵懶的聲音傳在她的耳邊,她僵直的身軀微微放鬆,靠在傅邵勳的身上。
“要下雨了?”
“不會的,今天是你的生日,不會下雨。”傅邵勳篤定的話一出,風(fēng)勢漸漸下下來,烏雲(yún)慢慢散開,像是應(yīng)了傅邵勳說的話。
安欣然嘴角微微揚起,憂鬱的心情好了一點。
傅邵勳扳回安欣然的身子,在安欣然嘴脣上,輕輕印上一吻。
“傻丫頭,我是不會騙你的。”緊緊抱住安欣然。
“老天爺都在幫著你,我當(dāng)然相信你了。”安欣然惆帳地說道,眉眼翹起出賣她的調(diào)皮。
傅邵勳修長纖細(xì)的手指,沿著安欣然的菱角撫摸著,一聲不合宜的喊叫聲,打破了她們的寧靜。
才發(fā)現(xiàn),天邊的太陽的餘暉露出半邊,照在身上懶洋洋的,這聲慘叫聲是李琪琪。
“我去看看。”安欣然放開傅邵勳,她下樓,傅邵勳緊跟在後面。
李琪琪左手邊躺著是林玲,右手邊是鍾沐陽,她想起來上個廁所,宿醉讓她還沒有清醒,搖搖晃晃站起來,才走第一步,就被一個腳給絆住。
一頭撞上面前的裝飾品花瓶上,下意識捂著額頭就叫起來,她這一叫,喊起了大半的人。
“你沒事躺在我邊上做什麼?”李琪琪揉著額頭,把所有的過錯怪在鍾沐陽的身上。
鍾沐陽又好笑又好氣地看著李琪琪的傷勢。
其他人都起來,整理自己的衣服,坐好,眼前的狼藉,等下人們來收拾了。
安欣然找到醫(yī)藥箱,爲(wèi)李琪琪包紮好額頭上的小傷口。
“嫂子,我先回家換個衣服,帥氣的來參加你的生日會!”印康撩了一下頭髮,先告退。
隨後,林玲和崇陽也走了,和其他幾個。
“欣然,她,我先帶走了,等下見。”鍾沐陽不管李琪琪的願不願意,提著李琪琪的脖頸走了。
客廳恢復(fù)安靜,安欣然也沒有睏意,不想回去睡回籠覺,傅邵勳擁著安欣然站在窗邊看唯美的日出。
不過一會,
傅宅的大半的人都醒了,各自分工,開始忙碌,傅母也從樓上下來。
“欣然啊,你不會一個晚上沒有睡吧?”傅母關(guān)心地問道,責(zé)怪的,瞪了一眼傅邵勳。
傅邵勳無奈地向安欣然裝可憐求安慰。
安欣然看著他委屈的眼神,彷彿再說,看吧,我是一點地位沒有。
不由得,微張嘴巴,勾起嘴角。
“媽,我休息了,你怎麼會起來這麼早?”
傅母邊揮手,邊招來張姨,邊說:“你這孩子,今天是你的成人禮,媽當(dāng)然要起來早點來張羅,就這什麼都不懂的小子,我怎麼放心交給他。”
傅母像是想起什麼,推著安欣然,上樓。
“你趕緊上去敷個面膜,洗個澡,等會化妝的人,就過來了,今天啊,你要做個漂亮的壽星。”
安欣然呦不過傅母上去洗澡,敷面膜,傅邵勳是要陪她一起的,被傅母拖去幹活。
“你這個做丈夫,今天就想什麼都不做?”傅母瞪著傅邵勳問道。
面對傅母的強勢,傅邵勳就差舉雙手投降。
安欣然知道傅邵勳不過面冷心熱,對家人都是無限的寵溺和包容。
回到房間,從抽屜裡拿出面膜,無意看到自己的手機屏幕亮著,看過去,有好幾條短信,大多無非都是生日的祝福。
安欣然粗略翻了翻,看到一條,是陌生的號碼,底下的開頭卻是說,我是宋虞雯……
宋虞雯給她發(fā)短信?安欣然下意識就認(rèn)爲(wèi)有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不能去看,手機被她丟在牀上。
拿著面膜進(jìn)了衛(wèi)生間,望著鏡子中有點走神的自己,拍拍臉暇,敷上面膜,在浴缸裡放熱水澡,褪去衣服,躺進(jìn)去。
全身心的放鬆,大腦放空,就剩下手機顯示屏疏上,宋虞雯三個字。
她爲(wèi)什麼會給她發(fā)信息?
安欣然不認(rèn)爲(wèi)她會是給她慶祝生日的。
想著,浴缸的水都涼了,安欣然擔(dān)心著涼,懷孕期間最怕的就是感冒,吃藥打針對孩子都不好。
擦乾身子和頭髮,換上睡衣出來,手機還是亮著,一條短信一條短信的震動,似乎安欣然不看,就會一直髮下去。
也許是其他人發(fā)的生日祝福,安欣然自我安慰地走過去,手遲緩地伸向手機,觸碰到手機的指尖都在顫抖。
眼瞳突兀睜大,全是那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上面的內(nèi)容,一條條都讓她觸目驚心。
安欣然,你就不想知道我肚子的孩子是誰的嗎?
照片上的男人是誰,你就不想知道嗎?
安欣然不斷告訴自己不能看,不能看,手比身體還誠實,點了進(jìn)去。
最後一條是,如果你想知道這一切就來到華鎣山來找我,我在這裡等你。
安欣然剎間,知道所有的答案了,她不需要宋虞雯告訴。
在眼前的幸福面前,她選擇了逃避,說她貪圖享受也好愛慕虛榮也罷。
李母說的沒錯,幸福也是需要睜一眼,閉一眼的,沒有誰會擁有絕對完美的幸福。
安欣然不想宋虞雯再一直髮短信騷擾她,回了一句,我不感興趣。之後,準(zhǔn)備去換衣服。
很快一條短信就發(fā)過來。
你不感興趣,我感興趣,今天你要是不來,我讓傅邵勳身敗名裂,讓傅家在這裡擡不起頭來。
光看著短信,安欣然就感受到,宋虞雯現(xiàn)在的瘋狂。
現(xiàn)在是容不得她逃避了。
在給安欣然發(fā)完最後一條短信,宋虞雯拔掉手機卡,連同手機一起扔進(jìn)垃圾桶裡。
“我讓你們佈置好的事情,都佈置好了嗎?”宋虞雯冷冷問道。
“大小姐,都佈置好了,所有能調(diào)出來的人都調(diào)出來了。”
宋虞雯自己開車,開往目的地,不帶任何一個人,她篤定安欣然一定會來。
安欣然握著手機,緊咬薄脣,快速換了一件衣服,下樓,所有人都匆匆忙忙著,沒有人注意到她。
連傅邵勳的人影也沒見著,也不知道傅母讓傅邵勳去做什麼事情了,安欣然四處望了一圈,似乎張姨和傅母的人都不在。
出客廳門看到管家。
“少夫人,你這是要去哪?夫人吩咐說,化妝師還有衣服馬上到。”管家喜氣洋洋地說。
安欣然扯起自然地笑,指向花園,“我去花園走走,等到了,再過來叫我就好。”
安欣然每天清早都會到花園走一會,管家也沒有起疑心,應(yīng)了一聲就去忙了。
宋虞雯已經(jīng)抵達(dá)山頂,安欣然纔剛剛出來,上出租車。
“麻煩,去華鎣山。”安欣然報上地址。
司機爲(wèi)難地看著安欣然,“小姐,這幾天天氣不好,華鎣山的路難走,你也挺著大肚子,最好不要去那裡,你看要不要換個地方?”
“不用,就去那裡,我給雙倍的價錢。”
司機安欣然執(zhí)意,在看到豐厚的車錢的份上,啓動油門。
安欣然看著離傅家越來越遠(yuǎn),握著手機的手心都在冒著汗。
“小姐,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幾天那山上的路,滑的很,旁邊又有一個大懸崖,一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去,你可千萬要小心。”司機好心地提醒。
“謝謝你。”安欣然心不在焉地答謝。
她想的是要不要給傅邵勳發(fā)信息,不告訴他們,肯定會急死,權(quán)衡再三,安欣然給傅邵勳發(fā)了一條短信,而後也給李琪琪發(fā)了一條,剛點擊發(fā)送,手機就沒電關(guān)機了,直接黑屏。
安欣然懊惱昨天晚上怎麼沒有通電,想問司機借時,目的地到了。
“小姐,我就送你到這了,這還有一點路需要你自己走了。”
安欣然下車給我錢,司機踩著油門就走了,只剩下排氣管在冒煙的尾氣。
安欣然擡頭看,光溜溜的山上,她不明白宋虞雯爲(wèi)什麼會約她到這裡見面?她給傅邵勳發(fā)短信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
她還是相信傅邵勳的,不管以前他做過什麼事情,他在乎她是真的。
安欣然扶著旁邊的大樹,慢吞吞的走上去,怕自己給滑到,很不好的感覺縈繞在她的心上,幾次想走掉。
可她知道不能走,傅家的聲譽不能毀了,宋虞雯是那種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人,想著這個安欣然沒有讓自己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