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然看著心里都很不好受,拍拍傅邵勛的手,讓傅邵勛放開她。
傅邵勛遵從安欣然的意見,這次他也多了自己的考量,他很清楚,那次在酒店唯一見到他的,就是這位清潔工李母。
起初他不知道,他的記性優于常人,那天晚上也很特殊,他經過李母身邊,并記下了她,在調查的時候,并不知道。
現在他不確定,安欣然知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他也沒有辦法去確認。
安欣然雙手托起李琪琪,她最難受地就是看到李琪琪這樣。
“琪琪,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嗎?”安欣然問得深意,她懂,李琪琪也懂。
李琪琪眸光含淚,望著安欣然,好一會兒,重重撲進安欣然的懷中。
“我們肯定是朋友,你不要想拋棄我。”李琪琪重重拍打安欣然的肩膀。
安欣然故意發出疼痛的聲響,李琪琪慌忙腳亂的松開安欣然。
安欣然得逞地裂開嘴笑。
這件荒唐的事情,就這么過去了,這是安欣然和李琪琪之間的感情,無論發生什么事情,之間或許有愧疚,有感激,就是不會有隔閡。
傅邵勛送安欣然到醫院,做了全面檢查,沒有任何問題,在安欣然的央求下,放過了李母。
安欣然回到傅宅,傅母緊張地圍著安欣然轉,上上下下看好幾遍,才放心下來。
“邵勛,是誰綁架了欣然,一定不能放過這個人。”傅母擔心后怕道。
安欣然瞄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傅邵勛,沒有要告訴的意思,微微松口氣。
雙手安撫地攀上傅母的手臂,“媽,沒事,你看我不是回來了嗎!還好好的,過去的事情,我們就過去,好不好?”
傅母見狀,沒有追問下去,讓安欣然回房休息,等做好飯叫她。
傅邵勛陪著安欣然回房間,剛進房,安欣然反握住傅邵勛的手。
“邵勛,這件事可不可以,不要讓家里人知道,包括我的媽媽。”安欣然頓了頓,繼而說:“我不想我身邊的人,誤會琪琪,琪琪真的很好,這件事她也是完全蒙在鼓里。”
突地,傅邵勛一把托住安欣然,黑眸不善。
“怎,怎么了?”安欣然結巴地問道,她沒有哪里做的不對勁吧?
傅邵勛的俊臉貼近安欣然的臉,語氣幽幽,“我吃醋了,不準關心別人勝過我。”
安欣然哭笑不得,她是在關心她的好姐妹。
根據一萬點額經驗來看,安欣然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反駁,適合哄,這可是傅邵勛的小傲嬌,越反駁越來勁。
安欣然雙眼圓溜溜轉著,踮起腳尖,在傅邵勛的臉暇上,印上一吻。
“傻。”輕輕吐出一個字。
傅邵勛上揚的嘴角僵住,微微抽搐,果然他沒有抱多大的指望,這個小丫頭,能怎么樣地哄他。
安欣然進衛生間洗澡,她有三天沒洗澡,李母沒有虐待她,身上也沒有什么異味,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安欣然回想李母告訴她的事實,到現在,傅邵勛也沒有給他一個解釋,還是說他真的覺得無所謂,所以不用解釋?
褪去身上的衣服,用熱水洗刷自己的身上的灰塵,安欣然陷入一片白色的茫然,腦海中回蕩著李母的話。“那天晚上晚上的就是傅總裁。”
“傅邵勛,真的是你嗎?”安欣然在噴頭底下,任由水從頭上而下,企圖想洗到她知道這個事實。
現在的她,不愿意去打破現在的平靜,唯一的辦法是,她從未知道過這件事。
傅邵勛聽著衛生間的水流聲,莫名的煩躁,從柜子里拿出一包煙,出門,坐在樓梯上。
丫頭,那件事,你知不知道?知道了,為什么不來問我?
其實傅邵勛心里有個答案,他不愿意去承認。
點上一根煙,還沒有送到嘴邊,被上來的傅母看見,踏前一步,熄滅。
“和欣然吵架了?”傅母問道,將傅邵勛手上的煙和打火機,都拿了過來,“現在是特殊時期,我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什么,為了孩子,要給我忍忍,等孩子出生了,你再抽煙,我也管不著。”
傅邵勛頹廢地抬頭看著傅母,無力地輕聲說:“媽,我做錯了一件事,一直隱瞞到現在,她會原諒我嗎?”
傅母盯著傅邵勛看,坐在傅邵勛的旁邊。
“她知道嗎?”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那就去觀察,女孩子不會隱藏,你有時候無意中往你做錯的事情提下,試探下,如果不知道,你不想讓她傷心,就繼續瞞下去,如果她知道,就認認真真的把自己說開,不要讓兩個人之間有什么矛盾。”
傅邵勛的眼睛一亮,良久,起身。
“謝謝媽。”道歉完后,回房間。
傅母望著傅邵勛的背影,她這個兒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容易去表達自己的心意,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安欣然出衛生間,沒見到傅邵勛,正疑惑,傅邵勛推門進來,安欣然想要問去哪兒時,她的手機電話就響起來了。
是李母的電話,安欣然下意識看向傅邵勛,遲疑幾秒,轉身去接了電話。
“喂,李阿姨,怎么了?”對于李母,安欣然還真的是沒有半點怨恨,所以她對李母說話,如平常一般,自然輕松。
“安小姐,琪琪不見了。”李母在電話哭喊著,“她跟我吵一架,跑出去,我們怎么找也找不到她,你了解琪琪這孩子,我擔心她會不會做出什么傻事。”
安欣然在聽李母大概說完后,安慰幾句,匆匆掛了電話,以最快的速度換上衣服,拉著傅邵勛跑出去。
“慢點。”傅邵勛皺眉提醒。
安欣然才放緩腳步,但依然還是很急速,很著急,李琪琪她是最了解,萬一想不開,作出什么傻事來,或者想事情想走神,什么都不管不顧,出什么意外。
安欣然慌亂想了好幾種情況,慌亂給傅邵勛報了一個他們最常去的地方。
傅邵勛剛開動車,鐘沐陽的電話就打過來,問安欣然,李琪琪會去哪里。
安欣然給種沐陽也報了一個地址,兵分兩路,終究找得快點。
就在傅邵勛的車快到目的地時,安欣然冷靜下來,靈光一現。
“邵勛,我大概知道琪琪會去哪里了!”
安欣然再次報出地址,傅邵勛掉了頭,換了路線。
她們到達一條狹窄的小巷前,傅邵勛把車停在目前,安欣然在前面帶路,傅邵勛四周警戒著。
搜搜轉轉,轉了幾個圈,在最后一個轉角處,出現一個店面,裝修得很溫馨,店面叫,時光反轉,邊上還有幾個小字,回家,回到你最愛的人身邊。
“這里是我跟琪琪的秘密小屋,每隔一段時間我們都會來到這里,拿一封郵件,寫上想對任何人說的話,或者對自己做錯事的懊悔。”
安欣然推門進去,店主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見到安欣然睜開眼睛。
“小姑娘啊,你可是很久沒有來了,快進去吧,里面的小姑娘可是早早就來了,在里面等你。”
安欣然讓傅邵勛在門口等她,她進去跟李琪琪談談。
安欣然進去后,老人起身,不知道從哪里翻出兩個棋盤,擺上。
“小子,兩姑娘說話肯定要很久,你過來陪陪我這個老人家來下下棋,就當打發時間。”
傅邵勛沒有拒絕,和老人一人執一子,認真的下起來。
安欣然進去,果然看到李琪琪正在寫東西,邊寫邊發呆。
她沒有靠近,等著李琪琪寫完。
也不知道等多久,李琪琪寫滿整整一夜,似乎是沒有了紙張,起身,準備拿紙張,安欣然把紙張送到她的面前。
“對自己有這么意見嗎?以前讓你多想想多寫幾個字,你可是都不愿意的。”安欣然流侃道,是想輕松氣氛。
李琪琪怔怔地望著安欣然,問道:“你怎么來了?”
安欣然腕了李琪琪一眼,柔光寵溺地在李琪琪的鼻子上,捏一把。
“當初可是說好,這里是我跟你的秘密基地,怎么了?你是想獨占?”
繼而,安欣然給自己也找了一封信封和紙,“我只不過很久沒有來,可是沒有忘記,我在這里是還有一個地盤的。”
李琪琪沒有安欣然的話顯得,依然不知所措,傻站著。
安欣然拉開自己經常坐的椅子,“行了,別傻站著,繼續你的懊悔吧。”
李琪琪愣愣點點頭,拉開椅子重新坐下。
安欣然背對著李琪琪,在信封上,端端正正,寫上李琪琪的名字,想到如今,她給好幾個人都寫過信,就是沒有給李琪琪寫過信。
今天特別想給她寫一封。
兩個人寫完,時針都走了一圈,做完最后的事情,給信封封住,投入各自專屬的郵箱。
“你寫給誰?是傅大總裁嗎?”李琪琪輕輕問道。
安欣然笑而不語,沒有回答。
“我知道你寫給誰,是寫給我的吧,那么厚的一疊,一定是有對我說不完的話,不,是懊悔。”安欣然咧嘴笑地看著李琪琪。
李琪琪微微窘惑,也沒有被看穿的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承認。
安欣然嘆口氣,“琪琪,你這是做了多少對不起我的事,值得寫這么多。”
“才沒有。”李琪琪自然的撇撇嘴,回擊道。
“爺爺,我泡兩杯奶茶。”安欣然出來見傅邵勛和老人在下棋,微微發愣,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喊道。
“好,自己泡。”老人回答的習以為常。
安欣然在泡兩杯奶茶時,給傅邵勛泡了一杯咖啡,老人一杯茶。
然后,端著兩杯奶茶,重新進去。
“都幾年了,這小姑娘還是一點都沒變,一樣的懂事。”老人抿一口茶,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