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琪發呆之際,鐘沐陽已經下了車,走進電梯。
他按了手上的遙控,燈閃燈亮了亮,李琪琪突兀的被嚇一跳,緊忙下了車,用她最快的速度跑到電梯門,在電梯門要合上的時候,伸手擋住。
電梯門合上又打開,李琪琪速度的側身閃進去。
“你的手是想廢了是嗎?”鐘沐陽雖然知道電梯門是有感應,是不會傷到李琪琪,擔心的話到嘴邊,就很刺耳。
“誰讓你不等我,你把我帶到這里來,卻丟下我不管,到底是誰的問題?。。 崩铉麋髋曎|問。
說要給她包扎的人是他,丟下她的人還是他,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想的。
鐘沐陽刷卡開了門,李琪琪躊躇在門口,猶豫要不要進去,畢竟這里給她很不好的會議,雖說有一點是好的,那就是鐘沐陽做的飯菜挺好吃的。
“你進不進來,不進來我關門了,聽說這樓道到了晚上會鬧鬼。”鐘沐陽像說天氣般,平淡地說。
李琪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個鬧鬼的,所以她從來不敢看鬼故事,走夜路的時候一定要走有光的地方。
聽到鐘沐陽一說,立馬撇開那些猶豫,跨步進了公寓,毫無淑女形象重重把門關上,脫了鞋,換上僅有的一雙男式拖鞋。
李琪琪大大咧咧往沙發上躺下,掏出手機,想看看程姚有沒有給她回信息,起碼的關心下總會有。
屏幕上并沒有顯示未接電話,或是未看短信,不死心的解鎖,點開短信,空空如也,她發出去的短信像是石沉大海般,沒有任何回應。
李琪琪眼眸一閃而過失望,見鐘沐陽從臥室里拿著一個藥箱過來,完好掩飾下自己失落的情緒,收好手機。
“把手伸過來。”鐘沐陽淡淡地撇了一眼李琪琪,擺好藥,棉簽,紗布。
李琪琪不情不愿的挽起衣袖,將手臂伸過去。
鐘沐陽一點一點解開沾滿血的紗布,看著毫無感覺的李琪琪,提醒一句:“忍著點?!?
“額?!崩铉麋黧@愕一聲,沒反應過來鐘沐陽說的是什么意思,不一會兒,一波疼痛感沖擊她的大腦皮層。
手臂微縮,瞬間明白鐘沐陽說忍著點是什么意思,紗布和傷口粘在一起,撕開時難免扯動傷口。
“鐘沐陽,你輕點,你是不是在報復我啊?!崩铉麋魅滩蛔⊥弁鄞蠼?。
“閉嘴?!辩娿尻柋怀车枚涮郏瑓柭暫鹊?,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放慢不少,小心翼翼一點一點讓紗布脫離傷口位置。
即使再小心,還是會牽起傷口,不斷有血珠冒出,和李琪琪的吸氣聲,鐘沐陽額頭冒出細細汗珠。
什么時候,他也這般輕柔過。
原本僅要幾秒鐘就能解決的事情,因為李琪琪怕疼,硬用了幾分鐘。
鐘沐陽手法熟練的清理傷口,上藥,李琪琪眼眶濕潤,淚水在打轉。
真的是太疼了。
最后,打了一個完美的結,鐘沐陽輕呼了一口氣,輕快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李琪琪絕對是他病人里最難治的。
處理完她的傷口,他也就沒有理由留她下來,與其讓她主動說走,還不如他下逐客令,鐘沐陽壓下泛濫的失望感,以為這樣能讓自己好受點。
鐘沐陽收拾著藥箱,李琪琪的沉默讓他很不適,微轉頭,看向李琪琪,忘了再將自己的視線收回來。
李琪琪水汪汪地大眼睛,望著鐘沐陽,受傷的手放在眼前,另一只手撐著下巴,整個人趴在沙發上,像極了被丟棄的流浪貓,楚楚可憐。
也許是魔怔了,
她不想走了,無厘頭對著鐘沐陽撒嬌,“鐘沐陽,我餓了?!?
是她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對一個異性人撒嬌,就連在程姚面前,她最多是裝小女人點,從來沒有撒嬌過。
鐘沐陽愣怔幾秒,認真地盯著李琪琪的臉,看了幾秒,緩緩站起來,邁開大長腿,進了廚房。
李琪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抓狂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想發泄地吶喊。
她竟然對她的敵人服軟還撒嬌,剛剛一定是神經錯亂,不正常了。
不然,她怎么會讓樣做。
好一會兒,李琪琪才接受現實,逼迫自己鎮定,既然都已經做了,那她一定要多吃點,當自己的補償費。
李琪琪再回味上次鐘沐陽做的飯菜,手藝一級棒,一個男生長得又帥,又會掙錢,又會做飯,簡直就是不給她們這些宅女活路了。
李琪琪貓著身子,放輕腳步,走進餐廳,躲在廚房門口,想要目睹鐘沐陽炒菜時的姿態。
熟練的刀工,眼花繚亂炒菜手法,比五星級大酒店的廚師還要專業啊,李琪琪沒有親眼見過五星級廚師炒菜,但也在電視上看過。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不用像小偷,偷偷摸摸地在角落里?!辩娿尻柡竽X勺對著李琪琪,冷淡的聲音傳入李琪琪的耳里,如果仔細聽,定能聽出,其中的笑意。
李琪琪東張西望,四處無人,確信鐘沐陽是在說她的時候,疑惑地死盯著他的后腦門,她沒見他回過頭,怎么知道她躲在這的,難道有三只眼。
已經被發現,也沒有躲下的必要。
李琪琪淡定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要,剛剛一直貓著,時間久了,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李琪琪臉皮一向很厚,索性倚靠在門邊,正大光明地看著鐘沐陽炒菜弄吃,想著還能偷師學藝點。
鐘沐陽的身高有一米七九,她的身高也有一米七二,只比她高出半個頭,她稍踮起腳,就能看的清清楚楚鐘沐陽是怎么炒菜的。
“鐘沐陽看不出來啊,你拿手術刀的手,炒菜也碩碩有余啊,以后下崗了,醫生做不下去了,到可以考慮下做廚師,開個小飯館,你的手藝在加上你英俊的外表,一定可以掙大錢的?!崩铉麋髅雷套痰貫殓娿尻栆巹澋?,嘴饞盯著鍋里菜,香味充斥她的鼻子,刺激她的味蕾。
現在給她一大桶飯,估計她都能吃得下,她的肚子都在不爭氣的跟她的胃在打架,李琪琪摁住自己饑餓地胃,能讓自己好受點。
“謝謝你的提議,我會好好考慮的。”鐘沐陽將炒好菜,放進盤子,正要端起,被李琪琪搶先端起,狗腿笑呵呵地說:“你繼續炒下個菜,端菜這種事就交給我了,你放心,如果以后你開飯店,我一定是第一個去捧場的。”
話音落,李琪琪帶著菜就溜出廚房,放在餐桌上,因為心急,手難免被燙到,大口大口對著自己通紅的手呼氣。
轉間,迫不及待,拿著筷子夾了一塊熱氣騰騰的菜往嘴里放。
她薄弱的舌頭無法抵抗美味,卻也受不了溫度的煎熬,李琪琪邊咬邊哈氣,艱難品堂完,忍不住沖著還在炒菜的鐘沐陽贊賞道:“不錯,不錯,很好吃,要是我的手藝能有你的一半好,我就不用吃我媽炒的,也不用想方設法去蹭安欣然弄的飯菜了?!?
李琪琪感嘆一番,又夾了一塊菜往自己嘴里飯。
鐘沐陽聽著李琪琪地話,嘴角輕微勾起,他到是有一處讓這只會對他橫眉冷對的小丫頭欣賞了。
“欣然,你真的想好了嗎?去看心理醫生。”福邵勛不確定地問。
安欣然重重的點頭,道:“我真的想好,就現在去吧,擇日不如撞日?!?
她怕她會再次逃避,還不如趁早。
“我現在給你安排心理專家?!备瞪蹌咨羁戳艘谎郯残廊唬鹕砟弥娫?,出了臥室。
不一會兒,
傅邵勛重進臥室,手上多了一套衣服,放在床上。
“把衣服換好,我們去醫院,心理方面的專家在那等我們。”
安欣然望著車窗,看著燈紅綠酒的兩道,天空已經黑透,無半點光亮,人來人往,黑夜中,她觀察到不少人的真實情緒,等走到光亮處,就像帶了一張面具。
“邵勛,這么晚把專家叫過來,會不會打擾了?!卑残廊粸樽约旱娜涡匀奚藙e人休息的時間,感到內疚。
“不會,丫頭,你沒有聽到過一句話嗎?上夜班比上白班的工資高,誰也不虧誰?!?
很快到了醫院門口。
安欣然遲緩下車,手指摩擦自己的褲子,自己不堪的記憶要赤裸裸地展現在別人面前,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丫頭,現在反悔還來的急?!备瞪蹌卓粗残廊痪o張不安的小臉,說道。
安欣然強裝鎮定,深呼一口氣,牽強扯起嘴角,回望傅邵勛,輕搖頭,說:“我不反悔,我們走吧?!?
傅邵勛帶著安欣然七轉八拐找到心理醫生科,此時,早有一個較年輕的女醫生在等待,看到傅邵勛和安欣然,立馬起身迎接。
女醫生接到院長的電話,二話不說就趕過來了,能為傅邵勛治病,前途無量啊,且不說大把的金錢,傅邵勛一句話,她的職位可以上漲。
“傅總裁,傅太太你們好,我是胡麗,是醫院里最年輕最業績最好的醫生?!焙愹湴恋淖晕医榻B。
傅邵勛輕皺眉間,不悅的看著胡麗,他要的是專家。
“你是心理方面的專家?”
胡麗這么直白的被問,還是第一次,尷尬的笑笑,說:“我是本醫院女心理醫生這邊,造詣最深的心理醫生,傅總裁你可以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和我的畢生所學。”
“勞煩胡醫生了,這么晚,打擾了?!卑残廊患皶r開口說話,沒讓傅邵勛再繼續說下去,也解了胡麗的尷尬。
“傅太太客氣了,這是我做醫生的本分,請跟我來?!焙惛屑さ目戳艘谎郯残廊?,將她帶入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