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傅明杰被推回來,傅邵勛回來看了一眼,問了問傅明杰的情況,然后很快又回到了安欣然的病房里。
安時悅嫉妒的目光透過門縫,像一把刀子射向了病床上仍舊昏迷的安欣然,她剛想推門進去,卻聽到隔壁病房傳來的驚呼聲:“明杰,你醒了?明杰?。。 ?
傅母欣喜的聲音高聲傳了出來,回蕩在整個空蕩蕩的走廊里。
安父和安母換了個眼色,安母會意,沖出病房,來找安時悅,恰巧看見安時悅趴安欣然病房的門縫,把安母氣的。
傅邵勛也被傅母的聲音驚動,他修長的腿拉開步子,轉身將門打開,安時悅趴在門上,差點撲進傅邵勛懷里。
安母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安時悅,將她拽了回來,安母尷尬的勾勾嘴角,朝著傅邵勛笑笑:“那個……明杰醒了,時悅一高興就趕緊跑出來通知你?。?!對吧??!時悅?!”
安母拽了拽安時悅的袖子,安時悅不情不愿的點點頭,心里卻怪罪安母破壞自己的好事。
傅邵勛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臉色陰沉,猶如寒霜,他一言不發,面無表情的將安欣然的病房門帶上,轉身向著傅明杰的病房走去。
安時悅想進安欣然的病房,卻被安母死死的抓著,拖回了傅明杰的病房。
傅明杰仍然帶著氧氣罩,他蒼白英俊的臉上毫無血色,低低的聲音虛弱極了,看到傅邵勛進來以后,傅明杰眼睛略微亮了一下,一聲含糊不清的哥緩緩從他口中說出。傅邵勛疾步朝著傅明杰走過去,大掌握住傅明杰蒼白的手,傅明杰聲音低低,囁嚅著嘴唇,緩緩說著:“哥,我不想結婚了,我不能拖累別人,我這樣隨時都會死,這是在耽誤別人。就算我現在沒事,說不定我也會早死,我不想耽誤安時悅的一生?!?
傅邵勛薄唇抿地緊緊的,他還沒說話。
兩聲不行卻接連在空氣里響起。
“不行?。。 ?
“不行!??!”
一聲來自傅母,不管今天她對安時悅父女兩個的行為有多不滿,她還是決定要沖喜,或許正是因為安時悅的關系,傅明杰才撿回了一條命。
不管怎么樣,沖喜這回事情,傅母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死馬當作活馬醫。
另外一聲不行來自安父,他當然不愿意,他還指望著傅家的投資呢。不結婚了,哪里來的投資?!
傅明杰求助式的目光望向傅邵勛,傅邵勛劍眉微蹙,他嘆了一聲,低沉的聲音似是勸慰:“明杰,還是聽媽的吧?!?
傅明杰闔了闔眸子,疲憊的閉上眼睛。
安時悅站在門口,滿眼的憤恨,卻不得不壓抑著。
安母打著哈哈,笑著說:“明杰醒了就好,親家公,親家母,你們看這天也快亮了,下午的婚禮還是要準時舉行的,我就先帶時悅回去準備一下,然后帶她去酒店等著。你們這邊也安排一下明杰?!?
“好,你們去吧?。 备的嘎曇衾涞瑩]揮手,讓安家的人先行離開。下午,酒店……
婚禮從簡,除了兩家極近的親朋好友,并沒有其他的人,傅明杰的狀況只是能簡單的舉行一個儀式,然后他必須迅速的回到醫院繼續治療,因此酒店也是選在醫院附近的一家,不是最好的,但也還算是看得過去。
安時悅穿著昂貴的婚紗,一臉的憤恨不滿,她的婚禮竟然就在這么一個破酒店里舉行?!
而且就這么點賓客,寒酸死了?。。?
安欣然臉色依舊蒼白,她穿著白色的小禮服站在一旁,中午的時候她醒了,就被通知來酒店,她不想來的,可安母又是一通威脅。
傅父傅母都在酒店候著,傅明杰堅持不讓父母陪著,就連傅邵勛也被趕到了酒店,不答應他,他就不結婚了。
傅家父母怕刺激傅明杰,使他病情惡化,只好答應他,派了家里的車,安排了最好的醫療團隊陪著傅明杰。
只是他們等了很久,等來的不是傅明杰,卻是傅明杰的死訊。
半路上,傅明杰發病,車子又折回了醫院,傅明杰搶救無效,死亡。
“明杰?。?!~”傅母哀嚎一聲,頓時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場面陷入一片混亂。
傅邵勛拳頭倏地收緊,捏的骨頭咯咯直響,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寒厲的眸子暈染開悲傷的情緒,硬朗的五官下是死死忍住的眼淚。
在場的人個個面容悲戚,就連和傅明杰素不相識的安欣然心中也升起憐憫之情,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