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徐靜的慘叫聲,換回三個人的神志。
李純受刺激似撲上來,揪住徐靜的頭發(fā),徐靜不敢反抗,抓住自己的頭發(fā),聲聲慘叫。
李琪琪看不下去,上去拉開李純,三個人混亂成一團。
“琪琪,你……啊!!”安欣然想勸架,被最近的李純往肚子上踢了一腳,吃痛地叫了一聲。
經(jīng)理見情況不妙,換來了保安。
林玲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嚇壞,扶著安欣然遠離了三個人,帶著哭腔看著安欣然皺眉頭,很痛苦的樣子。
“欣然,你……你沒事吧……我打電話給哥哥,讓他來救你……”
“別……我沒事,休息會就好……”安欣然輕撫摸著肚子,倒吸氣,李純踢一腳,力氣可真大。
醫(yī)生跟她說過,她的子宮相比別的女生要薄弱,因為流過產(chǎn),不能受劇烈撞擊,安欣然蒼白臉色,擔心她這么被踢,會不會有別的問題。
雖然她認為自己的身體沒有那么虛弱,等宴會過后,還是去做個檢查,安心下。
“真的沒事嗎?”林玲咬著嘴唇問。
“沒事,讓琪琪別打了。”安欣然指著和李純扭打一起的李琪琪,徐靜早就躲一旁去了。
“啊!誰讓你抓我的臉!!”李純慘叫,手的力道越發(fā)加重,李琪琪發(fā)型凌亂不堪,慘不忍睹。
“蠢女人!”鐘沐陽邁開大長腿,朝李琪琪方向走過來。
在他到之前,保安率先趕到,分開了兩個人。
安欣然肚子的疼痛感減輕不少,緊忙站起來,檢查李琪琪有沒有受嚴重的傷。
“琪琪,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痛?”
“我沒事。”李琪琪一面回答,一面瞪著李純。
李純也不甘示弱,瞪回去,對著經(jīng)理哭訴:“小姨夫,她打我,你都不管!!”
“行了,你給我安分點。”經(jīng)理不耐煩地甩來李純的手,還嫌給他添的亂不夠,他相信他這么做,他老婆會理解他的。
“你還是不是我的小姨夫!!!”李純扯開尖嗓子,音量高八度,聲音的尖銳讓聽著人,紛紛捂著耳朵。
李純見經(jīng)理根本沒有要管她的意思,丟掉平時的尊卑禮貌,指責經(jīng)理。
“趕緊給我收拾東西走人,別再這里給我丟人現(xiàn)眼。”經(jīng)理氣得眉毛在跳舞,指著店門讓李純出去。
李純知道現(xiàn)在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她丟了這份工作,所有人對她的態(tài)度肯定會變,要她從高高在下,掉入塵埃,她不要!!
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賴來,鼻子抽泣,眼淚像下雨一樣,滴滴答答落在白色瓷片上。
安欣然愕然,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女生在大庭廣眾之下,賴皮起來……
經(jīng)理也不好做的太過,畢竟還是自己的親侄女,看向角落里的潺潺發(fā)抖的徐靜。
“徐靜,你把李純帶走,快點。”
“不!死賤人不準碰我!!”李純情緒激烈,“今天誰讓我離開這里,我就死在這里。”她眼睛四處張望,企圖找到可以威脅到所有人的工具,視線落在餐桌上的一把剪刀。
猛然從地上爬起來,趁所有人都沒還沒反應過來,抓起那把剪刀,刀尖位置對準自己的脖子,一副生無可戀道:“你們要是逼著我離開商場,我就死在這里!!”
突然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措手不及,經(jīng)理更是沒想到一向乖巧的侄女,竟會這樣的極端。
安欣然擔心她會誤傷到自己,勸慰道:“你是叫李純是吧?有話好好說,別剪刀對著自己,容易誤傷的額,不把你趕出商場,你先把剪刀放下。”
安欣然的聲音柔得不能再柔,縱然李純有再大的錯,生命是可貴的。
李純聽著安欣然的話,情緒稍微穩(wěn)定,淚水化了妝,慘不忍睹,握著剪刀的手,稍稍放松。
李琪琪給安欣然使了個眼色,李純的注意力全在安欣然的身上時,悄悄靠近移步向李純。
她和安欣然一個想法,一碼事歸一碼,生命最重要。
“李純,你相信我的話,我們不投訴你了,這件禮服,我也會買,你先把剪刀放下,想想你的家人,她們肯定不希望你出事對吧。”安欣然暗自苦笑,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到是派上用場了,拿李琪琪的話來說,可以去做心理醫(yī)生。
李純拿著剪刀的手往下移了移,似乎是要放下,李琪琪找準機會,撲了上去,抓住了李純握著剪刀的手。
戲劇般的變化,在場的人倒吸一口,瞪大眼睛看劇情發(fā)展。
“你把剪刀放下,自己做的事情,沒膽去承擔,做什么膽小鬼!!”李琪琪邊說邊搶剪刀。
李純的力道本就和李琪琪不相上下,也不甘讓李琪琪就此搶去她唯一護著自己的利器,死護著剪刀。
刀尖在兩人肌膚一毫米之距流離,安欣然緊張地看著,真怕一不小心就傷到李琪琪。
“李純,你把剪刀放下,如果你傷了琪琪,這件事我跟你沒完。”安欣然吞了一口水,威脅道。
保安也跟著兩人左右晃動,找時機沖上去。
眼看著剪刀要到李琪琪手上,李純突然動了沒有禁錮的左右,按上剪刀手柄,刀尖貼近了李琪琪的肌膚,李琪琪手一動,輕刮上一橫。
瞬間,
血珠不斷從白色肌膚里冒泡,染紅了李琪琪碧藕。
一個人影從安欣然眼前閃過,沒反應過來,剪刀和李琪琪都落入一個男人的懷里。
安欣然看清楚來人,驚呼:“鐘教授。”
鐘沐陽寒眸冷射看著李琪琪不斷出血的手臂,冷眼撇了一眼李純。
李純像被定住一樣,身軀劇烈顫抖,失去神志,嘴里都囔囔地。
“我沒有……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她只是想拿回剪刀,沒想要傷害到誰,她怕沒了剪刀的脅迫,她還是會被趕出商場。
“欣然,去找布酒精,快。”鐘沐陽吩咐完安欣然,將李琪琪橫抱起,放在沙發(fā)上。
李琪琪還在呆愣中,突然出現(xiàn)的鐘沐陽讓她大腦短路,傻傻地問句:“你怎么會在這里?”
“笨女人,只會干蠢事,以為自己有多厲害,竟然敢上去搶剪刀,是不要命了嗎?”想到剛剛的事情,鐘沐陽的背后冒出一身冷汗,仔細檢查了李琪琪手臂上的傷口,還好只是傷到皮膚,忍不住毒舌的冷嘲熱諷。
李琪琪撇了撇嘴,沒有爭辯,鐘沐陽說的對,她當然不能說,她又不是胡攪蠻纏地人。
“就沒有人告訴你,想要救人可以,是好事,提前是你也要保護自己的安全。”鐘沐陽一本正經(jīng)教訓李琪琪。
李琪琪出血的手臂給鐘沐陽握著,動彈不得,她扁嘴四十五度抬起下巴,看向別的地方,告訴自己要克制,要克制,不能還嘴,千萬不能還嘴。
安欣然和林玲跟經(jīng)理去拿醫(yī)藥回來,李琪琪的手臂上血已經(jīng)止住。
鐘沐陽接過醫(yī)藥箱,給李琪琪上了藥,正要給她包扎,李琪琪及時攔住了。
“不能包。”
三道視線,齊刷刷疑惑著看著李琪琪。
李琪琪摸了摸鼻子,笑呵呵地說:“包扎了,穿禮服會很丑的。”
她惦念地今晚上安欣然的慶功宴,不能穿禮服。
“可是,不包扎,這樣子會更丑啊!”林玲不知道李琪琪的想法,直接表明了她的看法。
“我同意小玲說的,你看你現(xiàn)在手臂紅著一大塊,露著不就更丑,還不包扎呢。”安欣然道。
鐘沐陽淡定揮開李琪琪的一只手,拿著布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打了個很漂亮的結(jié),淡撇了李琪琪一眼,拍拍手站起來。
“又不是你的慶功宴,要什么好看,你那身材的料,怎么穿都一樣。”鐘沐陽的視線停留在李琪琪的胸前幾秒。
李琪琪氣急敗壞地扯開嗓門,惱羞成怒地吼:“鐘沐陽,你個變態(tài)。”
安欣然偷偷笑了幾聲,李琪琪生龍活虎,和鐘沐陽的淡定,她便知道李琪琪的手臂沒大礙,懸著心也就放下來了。
經(jīng)理衣服后背全濕透,額頭的汗擦了一把有一把,見李琪琪沒事,也暗松一口氣,瞪了一眼六神無主的李純,這件事他不妥善處理,工作肯定要丟掉。
“要不要上醫(yī)院做個檢查,所有費用由我來承擔,是我的錯,沒有管好員工,傷到那位小姐,我一定會賠償損失費,給各位一個滿意的交代。”經(jīng)理點頭哈腰,極力討好,就差沒給安欣然幾個人跪下。
“你覺得,我們差錢嗎?”鐘沐陽坐在沙發(fā)上,握著李琪琪的手沒有放開,纖細修長的手指和她的手指交疊,就差十指相扣。
站對面的安欣然和林玲對視一眼,無聲控訴,感覺被撒了一把狗糧。
“是是,是我說錯了,幾位盡管提條件,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今天這事,就當過去,可以嗎?”經(jīng)理小心翼翼地問。
鐘沐陽沒有回話,黑眸視線放在被他丟一邊的剪刀上,緩慢拿起,在手中把玩,看著李琪琪手臂上顯目的白紗布,俊臉微沉。
所有人眼前又是一閃,剪刀飛速脫離了鐘沐陽的手掌,直直朝李純面部飛去。
盡管李純是罪有應得,但想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的臉會被一把剪刀給刮破,血腥場面,讓周圍的人,心再次跟著揪起,忍不住為李純擔心。
“純兒快躲開……”經(jīng)理說到底還是李純的小姨夫,他最疼愛的侄女,緊忙出聲提醒李純躲開。
李純看著朝自己飛來的剪刀,恐懼感浮上嗓子眼,身軀僵硬,腳像是被固定一樣,移不動,也不知道怎么移動。
就在剪刀離李純僅有半臂之長,鐘沐陽的身形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