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兩個人都現(xiàn)身于游樂園,安欣然咂咂舌看著人潮擁擠的游樂園,一眼望去全是人頭。
“讓人包場。”傅邵勛眉間擠成團,掏出電話,就要撥通印康的號碼。
安欣然及時給攔截下來,說:“今天是雙休,人多是正常的,你包場了,讓大家玩什么?”
安欣然緊握著傅邵勛的手,穿梭人海,進入游樂園。
安欣然從小到大就沒有來過游樂園,一直很想來,沒有找到機會。
“邵勛,我們?nèi)プ莻€。”安欣然指著不遠處的海盜船,心情亢奮。
傅邵勛眉頭皺的更緊,緊抿雙唇,臉色不好看。
安欣然半天不見傅邵勛說話,轉(zhuǎn)頭看他,問:“邵勛,你是暈?zāi)莻€嗎?”
安欣然忘了傅邵虛有潔癖這回事。
“臟。”傅邵勛吐出一個字,安欣然懵逼一會,第一反應(yīng)是看有沒有人聽到,要是讓人看到就尷尬了。
“……”
“我們回去吧。”安欣然果斷地說。
傅邵勛拉住往后走的安欣然,說:“你不是要玩嗎?”
“你不是覺得臟嗎?下次再來玩。”安欣然反說,有些失落。
傅邵勛靜靜看她幾秒,拉著她就往海盜船方向走,安欣然被迫跟著。
“哎……邵勛……你……”
玩得海盜船都需要很大的勇氣,所有玩得人不是很多,傅邵勛和安欣然走到,剛好一批人下來,有少數(shù)人一下來就跑到垃圾桶邊吐了出來。
安欣然看著著慘狀,心生退意,說:“邵勛,我我們回去吧,我突然間不想玩了。”
傅邵勛見安欣然是怕了,腹黑的念頭滑上,徑直對工作人員說:“我們兩人要坐。”
安欣然:“……”她給臺階下,傅邵勛把她臺階給撤了。
“你們二位請坐這邊,系好安全帶。”工作人員禮貌地說。
等待其他人陸陸續(xù)續(xù)的上來,工作人員檢查上兩三遍,海盜船緩緩升起。
安欣然感覺到她的身體在懸空,呼吸都不自然的緊張呼促,五指扣緊傅邵勛的五指。
她后悔了,嗚嗚嗚……
安欣然緊閉起眼睛,大氣不敢出,頭發(fā)在風(fēng)中凌亂著,全身神經(jīng)緊繃著,急風(fēng)呼嘯吹松她的肌膚。
傅邵勛沒什么感覺,側(cè)著頭,笑意滿滿看著安欣然害怕的樣子,當(dāng)海盜船上升到最高點,他的胃突然有些不適,排山倒海般翻滾,時時刻刻都能吐出來的感覺。
強壓下惡心的感覺,調(diào)整呼吸,讓自己放松,安欣然感覺到傅邵勛的手在顫抖。
他也在害怕嗎?
偷偷張開一條縫,看向傅邵勛,見他面如死灰,很痛苦的模樣。
“邵勛,你沒事吧。”一句關(guān)心的話,消失在風(fēng)中,連安欣然自己都沒聽到。
傅邵勛像是有感應(yīng)一般,視線聚焦在她的身上,蠕蠕嘴唇說:“沒事。”
安欣然握著傅邵勛更緊。
海盜船在最上方靜止幾秒,突然間,像失控一樣,往下沖,瞬間,驚叫聲,狼傲聲,響徹上空。
再一次上空,往下沖時,安欣然猛睜開眼睛,大喊:“傅邵勛,我愛你!!!”
她不確定傅邵勛有沒有聽見,也沒敢看他,她只知道她說出來的瞬間,心里被愛填的滿滿的,腦海中全是傅邵勛和她的點點滴滴。
傅邵勛眼睛放光,閃閃爍爍,看著安欣然的側(cè)臉。
海盜船坐完,安欣然找了一個冰淇淋的店,和傅邵勛坐下,她到店里買了兩個冰淇淋,“給你。”其中一個遞給傅邵勛。
“怎么樣,剛剛玩的爽不爽。”安欣然笑意盈盈地問。
傅邵勛臉色漸漸好看,拆穿說:“你全程都在害怕,眼睛都沒有睜開。”
“你怎么就知道我沒有睜開,你的手還在顫抖呢。”安欣然冷哼一聲,撇過頭。
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悶騷男,安欣然生悶氣。
安欣然沒再勉強傅邵勛陪她一起玩,獨自玩了幾個項目,傅邵勛在低下等她。
最后的旋轉(zhuǎn)木馬是兩個人一起坐的,拍了很多張照片。
“下次還要過來玩,真好玩,邵勛,你以前也沒來過游樂園,對嗎?”安欣然猶意味足地說。
傅邵勛面部微僵,又是傅母出賣了他,一陣汗顏,到底是親生兒子……
“沒來過。去哪里吃飯?”傅邵勛想跳過話題。
“聽說是你害怕了?”安欣然沒有上傅少勛的圈套,繼續(xù)咬著話題。
能找到一個讓傅邵勛害怕的事情,是比登天還難。
“我陪你坐了海盜船。”傅邵勛提醒道。
安欣然盯著他沒表情的俊臉,點點頭,說:“你還是害怕了,下來的時候,你臉色比我的還難看。”
“第一次坐,不習(xí)慣。”傅邵勛努力維持他的形象,他不能把他胃不舒服的事情說出來,安欣然會愧疚和擔(dān)心,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哦……”安欣然表示她懂,拉長拖音。
“以后,我媽跟你說什么,不能全信。”傅邵勛給安欣然洗腦道。
安欣然立馬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聽,說:“老師說過,孩子就是要聽媽媽的話,你不要教壞我,不然,我去告訴傅媽媽,讓她收拾你。”
安欣然在傅邵勛面前,越來越像個孩子,沒有拘束,像只剛睡醒的小貓,悄悄伸出小爪子,給主人繞繞癢,來威脅。
傅邵勛微側(cè)頭,看著安欣然的小臉,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愛帶著笑意,可在某些方面變了,變得很自信了。
說到傅媽媽告訴她的一些話,她想起一個問題,曾經(jīng)傅母告訴她,傅邵勛對傅明杰很愧疚,傅明杰病情的第一次發(fā)作好像是因為傅邵勛,她想知道原因,傅母卻讓她來問傅邵勛。
“邵勛,我今天上午告訴你我很多事,作為公平來說,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跟我說說你的一些事。”安欣然伸手覆上緊張砰砰直跳的心臟,她很怕傅邵勛會生氣,但她也很像知道傅邵勛的過去。
過于他,她了解的永遠都只是停留在片面上, 無法深入,這種感覺讓她真的很無奈。
“你想知道什么事?”傅邵勛背部一僵,緩緩地說。
安欣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問了,打哈哈笑起來,說:“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多,你慢慢想,我慢慢聽。”
“你想知道,我和明杰之間的事情嗎?”傅邵勛毫無意外的問,這件事在傅家是禁忌,傅母肯定會提到,安欣然能知道一點,也不奇怪。
安欣然干笑幾聲,小心翼翼地問:“可以嗎?”
“你是我老婆,明杰的嫂子,當(dāng)然可以知道,丫頭,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直接問我,我說過不會隱瞞你任何事情。”
安欣然見傅邵勛嘴角輕勾,沒有半點不悅,提著的心,慢慢放下。
“明杰吵著要去游樂園玩,我沒帶他去,而是帶他去吃東西,那天正好下著大雨,我心情不好,沒注意到明杰,一個人在吃東西,很久,我才想起要找明杰,有人告訴我門口有個小男孩暈倒了,我急著跑過去看,是明杰,立刻把他送到醫(yī)院,那以后,明杰就一直在躺在醫(yī)院,病情反反復(fù)復(fù)的發(fā)作。”傅邵勛語氣很淡,握著轉(zhuǎn)盤的手,不知不覺轉(zhuǎn)進。
安欣然撫上傅邵勛的手背,給予安慰,輕說:“傅媽媽說這件事不能全怪你,我?guī)煾覆皇且舱f了嗎,明杰的病是天生就有的,遲早要發(fā)作的,所以那場大雨只是誘因,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邵勛,你也該放下了。”
“我早就放下了。”傅邵勛滄桑道。
安欣然用力搖搖頭,咬咬唇邊,說:“不,你沒有放下,如果你放下,就不會每次在明杰病情嚴(yán)重的時候,露出愧疚的神情,我都看到了。”
傅邵勛陷入沉默,沒再開口,安欣然也沒再逼問。
李琪琪一連幾天,想了很久,無意中聽到的對話盤旋在她的腦海中,第一次她覺得自己很沒用,什么都不會,漸漸沉默不語,沒事就捧著書在發(fā)呆,李家人看她不鬧騰,反倒不習(xí)慣了。
自上次談話后,鐘沐陽就發(fā)現(xiàn)李琪琪在躲著他,見到他就像見到惡狼一樣,視線閃躲。
鐘沐陽被李琪琪的舉動生出一窩火,幾天也沒去醫(yī)院,今天是要例行給傅明杰做檢查,并且進行康復(fù)治療,不得已來的醫(yī)院。
正走上樓梯時,碰巧看到要下來的李琪琪,李琪琪一看見他,立馬轉(zhuǎn)身,進了三樓,擦肩而過的機會也不給。
“沐陽,這個地方已經(jīng)檢查過了,我說你從一進來就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又在美人那里碰釘子了。”傅明杰眨眨眼問。
鐘沐陽手上一使勁,傅明杰手腕處生疼厲害,直求饒,說:“痛!痛!痛!鐘大夫,我不問了。”
鐘沐陽松開手,不客氣的甩掉。
傅明杰揉著自己的手腕,說:“我這不思慮幫你出謀略嗎,你不說原因,我怎么想!”
“上次,你不是照我說的做,挺好的嗎,現(xiàn)在怎么又信不過我了。”
鐘沐陽想了想,傅明杰說的都是事實,將李琪琪這幾天來的表現(xiàn),挑重點的告訴傅明杰。
“沒想到,沒想到,我們?nèi)艘娙藧鄣溺娽t(yī)生,也會有被躲的一天……”
鐘沐陽眼神激勵,大掌一翻,重緊扣住傅明杰的手腕。
傅明杰連忙求饒說:“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我想辦法,我想辦法……”
“哎,不對啊,沐陽,你是不是說了什么話讓人家傷心,或者打擊到人家,還是說你做了什么不見得人的事。”傅明杰連連問。
鐘沐陽想了很久,上次李琪琪莫名其妙的問了幾個問題,之后就一直躲著他,難道說?
鐘沐陽想到問題的關(guān)鍵,烏云密布的俊臉,瞬間舒展開,小丫頭是吃醋了,說明心里是他的……
傅明杰看這表情,就知道沒他的事了,懶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