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然拍自己的臉頰,暗罵,怎麼那麼笨啊。
“邵勳,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吃?”安欣然小心翼翼地問。
“不用,這裡很好,丫頭,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額?”傅邵勳怎麼可能沒看出安欣然的糾結(jié),趁機轉(zhuǎn)移話題。
“這裡啊,我也是無意之中知道的?!?
“你說以洗碗換面吃是怎麼回事?”傅邵勳站在門口,把安欣然和阿姨的對話全都聽了進去。
“故事很長,又枯燥,你要聽嗎?”安欣然抿了一口水,思緒飄遠。
“那個時候,我剛到這個城市不久,爲了救媽媽的病,我和安家的人做交易,住進安家,她們不喜歡我,爲了能見到媽媽,我努力的討好她們。有一次,安時悅心情不好,找我出氣,我反抗了一下,遭到安母的打罵,安父冷眼旁觀,然後,我就跑出來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當時特別想媽媽,一路走一路走,就到了瞰捺之橋,看見了很漂亮的夜景,因爲一天沒吃飯,很餓,天也很晚了,這條街也就只有阿姨一家店是開的,看見阿姨在洗碗,我沒錢,就提出洗碗換面。”
安欣然聲音平淡,都已經(jīng)是過去很久的事情,再回想起來,內(nèi)心已經(jīng)沒有半點觸動,要說想法也就只有一個,那時候的自己真是膽子大,萬一給人拐走怎麼辦,萬一阿姨的人不好,那不就要餓暈了。
傅邵勳心疼握住安欣然的手,聲音微顫抖說:“丫頭,現(xiàn)在有我了。”
他很難想象安欣然以前過得怎麼樣的生活,眼底劃過沉沉的陰鬱,安家,是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面來咯,然然,還記得阿姨以前跟你說過,這面是怎麼做的嗎?”阿姨一副要考考安欣然的記憶力。
安欣然莞爾一笑,張口就來:“一個麪糰,拉成一把細面,重點在湯料,幾片牛肉,幾根小白菜,對吧,阿姨?!?
中年婦女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縫,“慢慢吃,我接著下面去了?!鞭D(zhuǎn)身繼續(xù)拉麪去了。
“快吃吧,面要趁熱吃,冷了不好吃?!卑残廊话雅H恹牬叩礁瞪蹌旄?,自己破迫不及待吃了起來。
“這家面很正宗,不像其它地方的面,不好吃?!卑残廊怀缘媒蚪蛴形?,口齒不清地說。
傅邵勳看著食慾大增,也吃了幾口,覺得味道可以,加快了手速。
安欣然早早就吃完,拖著下巴看著傅邵勳吃麪,還真是不管吃什麼東西,都能保持自身的優(yōu)雅。
兩個人吃完,告別麪館老闆,回到公寓。
安欣然累癱似躺在沙發(fā)上,輕嘆:“好了啊?!?
傅邵勳苦笑不得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寵溺地說:“誰讓你貪玩,我去給你放個熱水澡,洗個澡,然後就睡覺?!?
安欣然告別老闆後,還拉著傅邵勳在附近逛了一圈,結(jié)果迷了路,還好傅邵勳的認路強,找到車的位置,安欣然的腳也快走斷。
她再次刷新對傅邵勳的認知,她沒想到,傅邵勳堂堂的總裁,會很耐心陪著孩子氣的她。
安欣然想著想著,眼睛皮在打架,迷迷糊糊睡去,只感覺到身子被動,蠕蠕嘴脣,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沉睡過去。傅邵勳無奈笑笑,傻丫頭。
宿醉的結(jié)果,就是第二天早上醒來,頭會疼得要命,李琪琪敲著疼痛的頭,揉著朦朧的雙眼,掙扎爬起來,習(xí)慣性地大喊:“媽,小妹,現(xiàn)在幾點了?”
等了一會兒,嬉笑的男嗓音傳入李琪琪的耳裡,“我可擔(dān)不起你媽和你媽媽?!?
李琪琪一愣,猛張開眼,入眼的是寬趟的房間,潔白的牀,跟她紫色的房間完全相反,視線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一章奸笑的俊臉,出現(xiàn)在她的眸中。
失聲大喊:“怎麼是你?”
李琪琪猛然跳起來,看自己身上穿的跟鍾沐陽一樣的睡衣,突兀睜大眼睛,驚慌失措的大喊:“你把我怎麼樣了?。。。 ?
聲音高達八分貝,鍾沐陽淘淘要震聾的耳朵,無辜地說:“是你喝醉酒,死臉賴皮要跟我回來,我在學(xué)雷鋒好事,給自己積德。”
李琪琪氣炸握緊拳頭,她看著鍾沐陽一張一合的嘴巴,很想一拳打上去,怎麼就那麼欠揍?。。?!
“你身上那幾斤兩肉,我沒興趣。”
李琪琪知道從鍾沐陽嘴裡也問不出什麼話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光腳跑進衛(wèi)生間,裡裡外外給自己檢查了一次,確保自己沒問題後,才鬆一口氣。
看著鏡子裡慘白不像話的自己,仔細回想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什麼,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像斷片一樣,索性也就不想了,緩緩出了衛(wèi)生間門。
差點給鍾沐陽嚇得心臟病都出來,鍾沐陽倚靠著門邊,手上拿著一雙拖鞋。
“你幹嘛啊,想嚇死我啊??!”李琪琪揉著胸口處,喘氣。
鍾沐陽的目光幽深看著她的胸口抖動,若隱若現(xiàn)的露出春光,腹部一團火在燃燒,李琪琪感受到他炙熱的視線,摟緊自己的睡衣,破口大罵:“你看哪裡,變態(tài)?!?
鍾沐陽也不生氣你,他現(xiàn)在是越來越能習(xí)慣這小丫頭潑辣的樣子,將手中的拖鞋扔到面前。
“鞋子穿上,桌子上的醒酒湯喝了,出來吃飯?!闭f完,便不再看李琪琪,走出了房間。
李琪琪愣怔,看看拖鞋,看看桌子上的陶瓷碗,再看看鐘沐陽消失的背影,一股暖流滑過她的心田,沒想到變態(tài)男還是個暖男。
喜歡跟人唱反調(diào)的她,出奇的聽話,穿上拖鞋,皺著眉喝下醒酒湯,端著碗,好好看了一眼她睡了一晚上的房間。
黑白系列,說不出的清冷,李琪琪抖抖身子,還是她的紫色夢幻房間好,環(huán)顧一圈沒看到自己的衣服,摟了摟睡衣,也出了房間。
聽著叮噹響的聲音,摸索到餐廳,看見鍾沐陽系圍裙在炒東西,驚愕著張開嘴巴,揉揉眼睛,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確定無誤,偷偷的湊上去看他在炒什麼,鍾沐陽似乎知道她要偷看,大部分身子擋住了她的視線。
李琪琪一米七的身高在鍾沐陽面前根本就不耐看,氣憤的嘟嘟嘴:“小氣鬼,也不知道你做的東西能不能吃?。 ?
“不能吃就別吃,我沒逼你吃?!辨R沐陽沒好氣地說,別人求他弄飯他還不弄呢,在這丫頭面前倒好,好心當豬肝啃了。
“不吃就不吃,我自己叫外賣,哼!”李琪琪拿出手機就要叫外賣。
鍾沐陽端碟子出來,一把搶過李琪琪手中的手機,說:“快吃吧,我真是服了你?!?
李琪琪吐吐舌頭,嘚瑟地搖晃腦袋,拿起叉子吃起來,她本打算好,看在鍾沐陽好心的份上,不管好不好吃,她都會吃下去,就當還昨晚的人情。
沒想到,越吃越想吃,一點也不比五星級酒店差,毫不猶豫豎起大拇指點贊。
“沒看出來啊,你做的吃的挺好吃的?!崩铉麋髯撟u道。
鍾沐陽理了理前額的長髮,說:“還用你說?!彼幌矚g在外面吃東西,嫌棄不乾淨,沒意外情況都會自己弄東西吃。
“自戀?!崩铉麋靼颜麄€盤子都刮乾淨,吃飽,伸手向鍾沐陽要自己的東西。
“我的衣服呢,在哪裡,我要回去了,一個晚上不回去,我家的皇后非扒了我的皮不可?!绷庀肫鹱约杭已e的老媽,身上的肉都跟著抖三抖。
“你還會有怕的人,昨天晚上你吐了一身,已經(jīng)讓人拿去洗了,待會就會送過來。”鍾沐陽清理餐桌,將盤子端進廚房。
李琪琪看著鍾沐陽一系列動作,摸著下巴,活生生一個女流氓,流侃道:“鍾沐陽,我發(fā)現(xiàn),你做賢妻良母挺合適的。”
安欣然悠悠醒來,傅邵勳已經(jīng)去上班,也是難爲他,傅氏集團離她的學(xué)校相對來說比較遠,要繞很大的段路,傅邵勳因爲她沒有半句怨言。
等這次比賽結(jié)束,她就退出社團,然後搬回別墅,安欣然已經(jīng)做好打算。
安欣然到學(xué)校時,李琪琪還沒有來,覺得很奇怪,打電話給琪琪,手機關(guān)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安欣然見今天聽課的人異常的多,暗暗猜測,應(yīng)該又是鍾沐陽來上課,這次不管怎麼樣,她也要讓鍾沐陽留下聯(lián)繫方式,去就傅明傑,聽傅邵勳說,傅明傑的病情已經(jīng)拖不起。
“琪琪,這裡。”安欣然戴著眼睛,眼尖看到李琪琪急匆匆跑進來,東張西望,緊忙站起來招手大喊。
李琪琪從一堆人頭,擠到安欣然身邊,坐下大口大口的喘氣。
“琪琪,你怎麼回事,來得這麼晚,手機也關(guān)機,昨晚去哪了?”安欣然一連串問了很多問題,問得李琪琪頭暈。
李琪琪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說:“欣然,你等會在問,先讓我喘口氣?!?
李琪琪的氣還沒喘完,鍾沐陽雙手插口袋,慢悠悠地走進來,看著他悠閒的樣子,李琪琪恨得直咬牙。
“小氣鬼?!焙莺輳淖煅e蹦出三個字。
周圍很吵,安欣然沒聽清李琪琪說什麼,下意識地問一句:“你說什麼?”
李琪琪怕安欣然看出什麼端兒,收回自己的視線,不再看臺上騷姿賣弄的男人,今早就因爲在車上跟他反駁一句,就把她丟在半路上,還威脅她,要是敢遲到,就把她昨晚在酒吧醉酒的事情告訴家裡。
她就撒開退就跑,一路狂奔到教室,才趕到他之前到教室,已經(jīng)用盡她所有的力氣,李琪琪扣著自己的手指,她很想上去把這個男人暴打一頓。
“琪琪,琪琪……”安欣然在她眼前揮手,連喚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