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后,李母催著李琪琪,讓她送送鐘沐陽。
李琪琪不情不愿送鐘沐陽,林玲找了一個借口,先回去了。
李琪琪送鐘沐陽到門口,一字未說,轉身要走,鐘沐陽及時抓住李琪琪的手臂。
“琪琪。”鐘沐陽的聲音隱隱地哀求。
李琪琪頓住,立在原地。
良久,
“鐘沐陽,你該記得,當初我說過的話。”李琪琪心里不忍,嘴上狠心的在提醒,她是在提醒鐘沐陽,更是在提醒自己。
鐘沐陽在李琪琪的音剛落,急促地說:“我知道,你想等,我陪你等,不管等到什么時候我都等,但是你能不能,可不可以不要躲著我。”
“你想多了,我沒有躲著你。”李琪琪撇過頭。
鐘沐陽緊抓著李琪琪要掙脫的手,“沒有躲著我?為什么每次我約你,你都不去,我出現在你的面前,也總是不高興……”
“鐘沐陽!”李琪琪打斷鐘沐陽的話,“這幾天我要去一趟美國,你給我時間,讓我靜靜,有可能,我想通了,跨過了心里跨不過去的那一條勾,我們兩個能重新在一起。”李琪琪轉過頭,靜靜地看著鐘沐陽,眼神中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
兩年了,當年的事情也不該怪鐘沐陽,李琪琪知道,她一直在折磨鐘沐陽,把自己的罪過的一部分讓鐘沐陽去承擔,這對他不公平。
林玲說的對,她不應該這么武斷,安欣然在她的身邊,一定不同意她這樣去做。
這一次去美國,李琪琪想,對他,對她都是個好機會,她也該去放松放松自己,理理自己兩年來都在凌亂的心。
“什么意思?”鐘沐陽黑眸的星光在黑夜閃閃發光,聲音顫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聽到的。
“給我一段時間,讓我自己好好想想。”李琪琪佛去鐘沐陽的手,轉過身,用輕到不能在輕的聲音,“鐘沐陽,兩年了,我欠你一句,對不起,原諒我的任性。”
李琪琪落寞的背影在鐘沐陽眼眸中拉長,走進家門,緩緩關上門。
鐘沐陽還一直傻愣的,在門關上的瞬間,他回國身來,沖著門,大喊:“琪琪,我還是那句話,不論等多久我都愿意等,你是我鐘沐陽這輩子認定的人,不管任何的事情都沒有錯,永遠都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李琪琪背抵靠著門,鐘沐陽的話一字不落傳進她的耳朵里,眼淚怦然而出,捂住嘴,尊下身子。
“傻子。”李琪琪哽咽道。
鐘沐陽站在門口站很久,上了車,離開。
門露出一條縫隙,李琪琪看著揚長而去的車。
鐘沐陽,我哪里值得你這樣……
李琪琪擦干眼淚,進了家,李母迎上來。
“送走了?”李母問道。
李琪琪輕點頭,不想多說:“媽,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了。”
“琪琪,陪媽坐會,媽想跟你說說話。”李母不管李琪琪的意愿,拉著李琪琪在沙發上坐下。
李琪琪小臉上露出疲憊,靠在沙發上,她知道李母要說些說什么,緩緩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媽,有什么話,你就說吧,我聽著。”
李母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也不知道從什么開始,自己這個女兒變了,以前看著電視,一口一句說,不會去演藝圈,覺得演藝圈太亂了,沒有只有,最后還是進去了。
如今,她想見上一面,比登天還難,只能在電視上看到,從別人的嘴里聽到贊揚,能有這樣的成就,她是高興,同時也是悲哀,她的女兒太辛苦了。
“琪琪啊,你作為一個女孩子,不要太辛苦了,這一千萬,你也該早就掙夠了,不夠媽這還有,媽把你給我的那些錢,還留著,一分也沒有動,媽希望你可以開開心心的活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自己搞的這么累。”
李琪琪睜開眼睛,看著李母,主動抱住李母,頭靠在她的肩上,感受來源于母愛的溫暖。
“媽,沒事,我不辛苦,你不用太擔心了。”
“你啊!沐陽是個好孩子,媽想……”
“打住,媽,這話你都說了上百遍了,我自己有分寸!”李琪琪伸手捂住李母的嘴。
“你這孩子,媽說幾句,你就不耐煩了。”
李琪琪安撫好李母,進了自己的房間,疲倦的洗個澡,躺在床上,沉沉地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夢里,有她,有安欣然,有那條小吃街,那家火鍋店……
傅家,次日清早。
傅邵勛打好領帶,手提著公文包,下樓,進入餐廳,簡單吃個早飯,就要去上班。
傅母望著傅邵勛欲言又止,在傅邵勛要走出家門的那刻,及時攔住。
“邵勛,有件事,媽想跟你說說。”傅母輕聲道。
“什么事?”傅邵勛的眼神中看不見任何的表情,淡淡的看著傅母。
傅母雙手躊躇,干干地啟動嘴唇,“是這樣,媽媽的一個朋友今天要來家里玩,帶來她的孩子,她比明杰小上幾歲,媽媽想讓你幫媽媽看看。”
傅邵勛定定看著自己的母親,傅母虛心的撇過頭。
傅邵勛打了電話給印康,讓他把上午的工作推到下午,他留了下來。
傅母的朋友如約來了,帶來一個女孩,跟傅母寒暄幾句,坐在沙發上。
“依爾,這是邵勛,你傅阿姨的大兒子,傅氏集團的總裁。”曾夫人向自己的女兒介紹到。
“依爾,你別客氣,我跟你的媽媽也是很多年的老朋友。”傅母附和道。
曾依爾從進門見到傅邵勛的第一眼,一顆心就撲在傅邵勛的身上,嬌羞的低下頭,柔柔地叫一句,“邵勛哥哥。”
“哈哈。”曾夫人爽朗的笑出聲,對傅母說:“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依爾這樣子過,你是不知道我家依爾很調皮,天不怕地不怕,到你家邵勛面前,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媽。”曾依爾偷偷扯扯自己母親的衣服。
“你說的是什么話,我看依爾這個孩子挺好的。”傅母看看自己冷酷的兒子,又看看曾依爾,覺得自己做的決定是對的。
傅邵勛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一切,面無表情,始終沒有開口說話,再笨的他,也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傅母不是為傅明杰相親,而是為了他,隱隱薄怒在胸膛。
“邵勛啊,今天下午有沒有空?我和依爾剛剛回國,人生地不熟,依爾想出去玩玩,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帶帶。”曾夫人朝傅母擠擠眼神,問著傅邵勛。她的話說的很明白,想湊合傅邵勛和曾依爾。
曾依爾緊張地望著傅邵勛,她從來沒有見過天底下還有比她爹地更帥的人,還要更冷酷的人。
盡管這樣,她還是想靠近,相信以她的魅力,一定可以像母親溫暖爹地一樣,去溫暖他。
傅邵勛在幾個人的眼中起身,理理凌亂的衣角。
“對不起,我是有家室的人,有老婆和孩子,恐怕不適合陪曾小姐,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傅邵勛冷冷地說完,直接出了門。
曾依爾臉色蒼白的看著他離開,五指拽得緊緊的,傅母連忙賠禮道歉,安撫好曾夫人,送出去。
傅母坐在沙發上憂心忡忡,傅父心疼地坐在身邊,抱住。
“孩子的事情,就由孩子自己去,強加的幸福是不會幸福的。”傅父勸道。
傅母眼角的眼淚嘩啦啦的掉下來。
“我當然知道,都過去兩年了,如果欣然還活著,早該回來了,我這不是想讓邵勛走出來,才安排的嗎?”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傅家的人很私情,你看爸對媽,媽去世那么多年,爸也沒有找一個,一直一個人。”
傅父說著,傅母都懂,天下的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才會想盡一切辦法想讓他走出來。
傅邵勛到公司,瘋狂到工作,想麻木這顆疼痛的心臟,一天的工作,僅僅用三個小時就做完了,刷新了,他在印康那里記錄的效率。
印康糾結地看著傅邵勛簽錯一本又一本的合同,上面寫的全是安欣然的工作,重重嘆口氣,讓人重新打印出來。
“啪”傅邵勛手中的筆,被捏斷,煩躁地推掉桌子上所有的東西,拿上車鑰匙,呼嘯而去。
不要命地在大街上開著,一路開到山頂上。
頹廢地癱在地上,靠著懸崖變的大樹,后備箱的幾箱酒,全搬在邊上。
“欣然,你什么時候回來?”傅邵勛捏開一個瓶蓋又一個,一口氣干完一瓶酒,麻木他這顆陣陣刺痛的心臟。
隨即,痛的不僅僅是心臟還有火燒的胃,傅邵勛沒感覺似,一瓶一瓶的往肚子里灌。
嘴里嚷嚷著安欣然。
隨后跟來的小胡和印康,看著傅邵勛,慘目驚心地站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隨時都要掉下去。
印康咬咬牙,上前一把抱住傅邵勛。
“老大,我相信你,嫂子一定會回來的,你不要這樣,嫂子看到你這樣,一定會怪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印康習慣著說著這千篇一律的話。
果然,話說完后,傅邵勛安靜下來,印康朝小胡招招手,兩人一點一點把傅邵勛往懸崖邊上帶。
離開懸崖邊,印康暗松一口氣,見小胡幽深地看著傅邵勛。
老大這樣,誰也不好受,誰都只要,從這里掉下去九死一生,因為沒有找到尸體,傅邵勛才一直堅持著安欣然沒有死。
他們也想相信,可就在那件事的之后幾天,有新聞爆出來,在這懸崖底下的河里發現幾條食人魚。
沒有發現尸體的很大原因,就是被食人魚給吃了,這個新聞傅邵勛知道,他不相信。
為了讓傅邵勛有活下去的希望,他們也只能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