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勛,我陪媽回老家待一段時間,很快就回來。”安欣然放進最后一件衣服,望著一直看著她整理東西的傅邵勛。
“你沒打算帶我去嗎?”傅邵勛看不出表情,薄唇輕抿。
安欣然拉好行李箱的拉鏈,拍拍手,起身,檢查下,還有什么東西落了沒,這次一去要去大半月。
邊在房間里走著,邊回答傅邵勛的問題,“我很想把你打包帶走,但是你是大總裁,如果我把你打包帶走了,估計你的手下,一個個都會找上我。”
“這次跟以前不同,以前走在哪里,都有網有信號,你帶著筆記本就可以辦公,我老家那邊,最不好的就是這兩樣。”
安欣然檢查了,沒什么東西可帶,站在傅邵勛面前,看著他千年不變的一張面癱臉,眉頭緊鎖地。
伸手覆上他的眉間,繼續說:“雖說我很多年沒有回去過,那邊的壞境估計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要離開你大半個月,我也舍不得,擔心你的胃,擔心你會不會好好照顧你自己,但我不能因為自己,自私的去耽誤你的正事,那我就成了紅顏禍水了。”
傅邵勛靜靜地看著安欣然,沉默不語。
安欣然突然間摸不準傅邵勛想些什么,是什么意思。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低著對方,一個眼眸圓溜溜的清明,一個深邃如同大海般。傅邵勛長臂一勾,抱住安欣然。
安欣然踉蹌倒在他的懷里,雙手無從放置,遲疑幾秒,緩緩環抱住。
“時間很快的,一眨眼就過去了。”安欣然輕輕道。
其實,她知道,傅邵勛不再她身邊的每一天,都會過得很慢,卻又不得不這樣安慰自己。
“我跟你一起去。”傅邵勛不容反駁說。
“嫂子,老大,你們好了嗎?我來……”印康大大咧咧的闖進來,看到眼前一幕,立馬轉身,關上門,退出去,默默祈禱老大別因為這件事怪罪他。
安欣然羞紅臉頰,掙脫出傅邵勛的懷抱,微低頭,她沒有再勸,傅邵勛的脾氣執呦,決定的事情就不可能在改變。
“那我幫你整理東西。”安欣然重新打開行李箱,打開衣柜,將傅邵勛一些常穿的衣服疊好,放進行李箱。
一個小時過后,東西都搬上車,安欣然挽著池文秀的手臂,站在大門口。傅邵勛在半個小時前,先去公司,交代好一些事情。
“然然,我聽說,你本來是要跟著鐘醫生學習的,在醫院當實習生。你就別陪我回去了,我一個人沒問題的。”池文秀勸道。
“媽,我跟師傅說好了,忙完這陣子,就專心跟在他身邊學習。師傅也說了,我心中有掛念的東西,是沒有辦法學好,還不如不要學。”安欣然回憶鐘沐陽說的話。
安欣然雖很想學好醫術,但她也知道她現在不適合臨床實習,會帶來很大的麻煩,現在她一心摸透書本,看以前的資料的病例等等,打好基礎功。
“那邵勛呢,那么大的公司需要他去管理,跟著我們去鄉下大半個月,怎么行,我也看得出來,你們兩個誰也舍不得離開誰,然然,你現在已經嫁人了,不能只想著娘家,你的心要向著你的老公。”池文秀以過來的經歷庫珀心腸跟安欣然說,想讓她不再任性,她擔心欣然日后會給人說閑話,更加堅定了要出國的念頭。
“一個人對一個人好,是有時間期限的,也要得到回報,邵勛對你兩倍好,相反你要對她一倍好,兩個人的關系才能持續長久啊。”
印康把池文秀的話全聽見耳里,嘴角一扯,老大的丈母娘,還是個感情專家啊,難怪老大要他去找,怎么討好丈母娘的戰略。
“阿姨,嫂子,可以走了嗎?”印康探出車窗,問道。
安欣然和池文秀上車,池文秀的話,讓安欣然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托著下巴,假想連篇。
房子,樹木,在到退,車緩緩在馬路上行駛,車內氣氛異常沉默。
“阿姨,你對老大……也就是傅總裁的印象怎么樣?”印康試探性問,也不忘抹黑幾句,“總裁的脾氣不好,不愛說話,喜歡放冷氣,除了嫂子,沒有一個女生敢接近他的,總裁有個怪癖,不是他看重,都必須要遠離他十米之外。”
安欣然聽著印康發牢騷的吐槽傅邵勛,思緒也打斷,沒什么再可想下去。眼眸狡黠,嘴角扯起笑意,壞壞地說:“印秘書,如果讓邵勛知道你在背后說他的壞話,你獎金又要沒了吧。”
印康和傅邵勛的相處模式,安欣然清楚一二,只要傅邵勛說獎金兩個字,印康立馬焉氣,辦事特有拼勁,扣獎金,仿佛跟要他的半條命。
果然,沒幾秒——
印康上演了變臉譜,前一秒艷陽天,現在下雨天,哭喪臉說:“嫂子,我這不是讓阿姨更了解總裁嗎?有利于增進感情,你不能出賣我啊!”
“對了,我要告訴你一個很悲劇的事情,我的獎金早就被扣光了,正想著,怎么讓老大還給我。嫂子,你能幫幫忙嗎?”印康期翼透著鏡子看安欣然。
“邵勛為什么扣光你的獎金啊,是不是你有什么事情沒辦成?”安欣然晃頭晃腦,好奇道。
池文秀全當自己透明人,假寐,聽著兩個人一句一句聊著。
“嫂子,說來話長,都是辛酸一把淚啊,事情是這樣的……”
“意思是說是你的失職,邵勛才扣你的獎學金。”安欣然意有所指道。
印康眼線下拉,滿額黑線,下次誰在說嫂子一點不腹黑,很單純,他一定上去封他的嘴,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也不能這么說,前段時間,我一直幫著老大追媳婦,處理公司很多事,自然就把一塊給漏了,所以說也不能全怪我失職,你說是不是嫂子。”印康瞎掰一堆。
“意思是我的錯咯。”安欣然點點頭,仿佛懂了一樣。
“不是……”印康急了,百口難辯,怎么就扯到安欣然身上去了,要是讓老大知道,他欺負安欣然,別說年終獎徹底飛了,工資也要扣半年啊!!
“嫂子,你不能誤解我的意思啊!!!讓老大知道,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印康就差沒哭了,完了,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做。
池文秀于心不忍,開口說:“然然,讓印先生好好開口,別再捉弄人家了。”
“阿姨萬歲,阿姨最深明大義,我好好開口,安全第一。”印康坐直腰板,目不轉睛看著前方,沒再貧嘴,真怕安欣然嘴里又爆出驚人的話。
安欣然裂開嘴,露出小門牙,頭靠在池文秀的肩上,做個鬼臉,撒嬌:“媽,我哪里捉弄印秘書了,他不是說要邵勛把年終獎還給他嗎?我是在了解情況,才好說情不是嗎?”
印康耳尖聽到說情兩個字,重來了精神,等待安欣然的下話,安欣然卻止住不說話了,搞得印康心癢癢的。
池文秀捏捏安欣然的鼻子,笑說:“你啊,就是調皮。”
印康開車技術很好,池文秀沒有暈車的現象,很快到飛機場,傅邵勛早在大門口等著他們。
見到他們,將機票遞給安欣然,自己去搬行李,一件也不需要安欣然和池文秀拿。
離飛機起飛還有一段時間,三個人坐在VIP廳,吃東西,休息,池文秀去了衛生間,留安欣然和傅邵勛,一人點了一杯咖啡。
“邵勛,你公司的事情都交代好了嗎?”安欣然抿了一點咖啡,苦澀沖擊舌尖,加進一勺糖,滿意喝了一口,四處打量只有在電視上看到的尊貴廳席。
以前趕飛機都是剛好的時間,不需要等,也就沒有到過坐席廳,今天一看,也沒什么特別的,跟電視上放的完全不同。
“交代好了,玲玲跟我說,打你電話打不通。”傅邵勛輕抿咖啡,想起崇揚和林玲先后給他打的電話。
一個訴苦,一個抱怨,緣由就是林玲打了十幾個電話,沒人接。
安欣然微愣,掏出手機,翻了翻通話記錄,說:“沒有啊。”隨即也翻了翻短信,凡是能通信的,她都看了,沒有任何關于林玲的信息。
“短信,電話,沒有她打過來的顯示。”
安欣然再看了一遍,也沒有,索性給林玲撥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終于接通,安欣然輕啟雙唇:“小玲。”
林玲聽到安欣然的聲音,驚喜的扔下手上薯片,從沙發上跳起來,嚇壞了林家二老,連忙起身,護在林玲身邊,真怕林玲不小心就從沙發上掉下來。
“欣然,你終于給我回電話了,我打你那么多電話,你怎么一個也不回啊,我給你發的短信,你也沒有看到嗎?”林玲如連環炮彈似的發問。
安欣然耐心聽林玲說完,才淡淡地說:“玲玲,你是不是存錯我的號碼了?還是說,你發錯人了,我這里沒有你的來電顯示,和短信記錄。”
“啊!!”林玲不可置信的慘叫一聲,翻起手機來,報了一串號碼給安欣然。
安欣然扶額長嘆,慵懶躺在椅子上,嘆聲說:“玲玲,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末尾是八不是六,你存的怎么還是六。”
林玲氣結軟癱在沙發上,憤憤地說:“我發的短信你都沒看到,嗚嗚……白發了……”
安欣然深刻體會到,林玲的思想真的不是正常人能想的,一般人來說,第一反應想著不應該是她發的短信接收的那個人是誰嗎?
“玲玲,你可以重發一次給我,我一定認認真真的看,順帶,你在問問你之前發錯的收件人是誰,還有,你沒有發什么私密信息吧?”安欣然操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