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拿過那香囊仔細察看了一番,復而又拿到?子下面聞了聞。
幾經檢查后,才開口回了話:
“回熙淑儀娘娘,此香囊中有百合、薄荷、枸杞等物,有靜氣凝神,安神降燥的功效。微臣并未從中發現有何不妥。”
沈安容淡淡點了點頭,開口:
“勞煩張太醫了?!?
張之其又低首,趕忙開口說道:
“微臣惶恐,這本就是微臣的職責?!?
沈安容笑的客氣,
“那張太醫便先回去休息吧,本宮若有它事再差人去請太醫?!?
“是,微臣告退。”張之其又向沈安容行了禮才離開。
看著提著藥箱離開的張之其,如意開口有些不解的問道:
“娘娘,為何沒有示意奴婢給張太醫荷包?”
沈安容看了一眼如意,才開口:
“張太醫為人剛直不阿,斷不是那般貪慕錢財之人。你說,若是本宮塞了他荷包,他會如此想?”
如意想了想,低頭應道:
“奴婢知曉了。”
沈安容把弄著手里的香囊,未再說話。
自己思考了片刻。抬頭正想吩咐些什么,卻正巧撞到如意一臉的不解看著自己手里香囊的樣子。
沈安容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問道:
“如意,你可是想問為何方才我把這香囊交予張太醫察看?”
如意輕輕點了點頭,輕聲開口:土巨住號。
“娘娘,奴婢愚笨,思慮總是不若娘娘那般仔細周全?!?
“許是本宮總是思慮太多了。但是如意,你在宮中待了也有不少年了,許多事想必你比我見過的要多?!?
如意明白沈安容所指何事。把頭埋的更低了些。
沈安容接著說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之前本宮就因著心思太過粗淺,經歷了何事,你也都知曉?,F下本宮能走到現在確是不易。”
如意想著之前娘娘經歷過的那些事。心里也泛起了一陣酸。
“娘娘,奴婢三生有幸,能服侍娘娘。今后無論娘娘做何事,何種決定,奴婢都緊隨娘娘身后。”
沈安容笑了笑,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好了,本宮還能做何事?不過是思慮著如何在這后宮中生存下去罷了。”
看著如意一臉認真堅決的表情,沈安容有些無奈地又開口:
“好了,你去瞧瞧吉祥午膳可否已準備好,午間皇上要來宮里與本宮一同用膳,讓吉祥要仔細著些,莫要出了何差錯?!?
“是?!比缫鈶艘宦?,輕輕退去。
沈安容瞧著時間。已經快到午時,想來蕭瑾瑜也快來了。
不過,在蕭瑾瑜到來之前,她倒是先等到了孟初寒。
看著跪在地上朝自己行禮的孟初寒,沈安容緩緩的開口:
“孟侍衛無需多禮,快些起來吧。”
孟初寒也就起了身,卻未敢抬頭,只是把手中的瓷瓶呈了上去。
“熙淑儀娘娘,這是林統領吩咐末將送來的金創藥。林統領囑咐,娘娘只需每日睡前在傷口處輕輕敷上一層,連涂三日,娘娘手臂上的傷便可痊愈,絕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沈安容看著孟初寒手上的那一小瓶金創藥,卻并未接下。
“孟侍衛,勞煩你回去回了林統領,說本宮萬不可接受這金創藥?!?
孟初寒一愣。有些不解。
“熙淑儀娘娘,您這是……”
沈安容略微停頓,倒是帶著些真誠地開了口:
“這金創藥有多珍貴,想來孟侍衛要比本宮清楚的多。本宮不過是些小傷,用這金創藥實屬浪費?!?
又看了一眼還在呆愣的孟初寒,沈安容繼續開口:
“林統領常年在戰場廝殺,大傷小傷不斷,孟侍衛便把這金創藥拿回去還給林統領吧。本宮方才已請太醫來瞧過了,不出一月,本宮的傷口便可痊愈?!?
孟初寒想了想,若是就此拿了回去,恐怕統領定會再讓自己送來。
于是,開口說道:
“娘娘,您還是收下吧。既然統領已差末將送來,也定不會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停頓了一下,孟初寒又說道:
“畢竟,在統領心里,娘娘您,是比他自己還重要的?!?
這是一句話,孟初寒幾乎是沒有聲音的呢喃說了出來。
沈安容并未聽到孟初寒的呢喃。
思考了許久,自己不知不覺已經欠下了林非煜太多,如此這般,她將來該如何還這些人情。
“罷了,既是這樣,這金創藥便先放在本宮這里吧。本宮不用它,若是日后你們需要用,隨時來找本宮拿便是?!?
孟初寒應下,又向沈安容行了禮,準備離去。
沈安容卻開口叫住了他:
“孟侍衛且稍等,本宮還有幾句話,勞煩孟侍衛帶給林統領?!?
“娘娘您盡管吩咐?!泵铣鹾鸬?。
他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林非煜聽到熙淑儀有話帶給他時的神情。
“此番意外,多虧了林統領出手搭救,本宮已經幾次三番受到林統領的出手相救,本宮確是不知該如何答謝林統領?!?
見孟初寒并未接話,沈安容繼續說道:
“此番全是本宮大意,才連累了孟侍衛,也請孟侍衛見諒。”
孟初寒一聽,趕忙應道:
“末將惶恐,娘娘千萬不要如此說。是末將的失職才致使娘娘受傷,末將還一直不知。末將本都無顏再面對娘娘,娘娘竟還如此說,真真兒是折煞了末將?!?
沈安容笑了笑,
“孟侍衛無需自責。只是,本宮可能還有一事需孟侍衛相助?!?
孟初寒一愣,需要他幫忙?
也沒等孟初寒回應,沈安容接著說道:
“本宮從歸元寺回來后,仔細思慮了一番。按著說那些馬匹都是宮中所養,性子向來溫順,怎會無端受驚。細細想來,怕是這馬匹莫不是吃了何物或是如何?本宮久居宮中,也不方便四處走動?!?
孟初寒心中一驚,熙淑儀此番意思是說,馬匹是被人動了手腳才導致無故突然受驚?
自己雖一直不解那馬為何會突然受驚但竟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
那只隊伍里的人都是與他和林非煜在戰場廝殺過的,莫不是有人起了二心?
低首,孟初寒應道:
“熙淑儀娘娘放心,末將定會將此事查清楚,此事現下已不僅關系到熙淑儀娘娘的安危了。”
沈安容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待孟初寒離開,沈安容平靜的坐在那里。
如今,自己便靜靜的等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