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佩玖其實心里早已經(jīng)有了猜測。
若說這關于馬匹的事,怕是誰都敵不過宋金玉去了。
“那妹妹現(xiàn)下準備如何做?”
沈安容略微思索了一番,而后才開口:
“本來不想同她計較的,莫不想此番她竟想致我于死地。方才姐姐所言有理,妹妹此番定不會輕易饒了她。”
“既是這般,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熙妹妹莫要著急,先好好思索一番。”
常佩玖開口建議道。
沈安容點了點頭,她正是有此意。現(xiàn)下這件事還不能著急。
慢慢來,她向來不是心善之人,所有的事。她都一筆一筆的給她們記著呢。
靜月軒內(nèi),宋金玉看著身邊的巧慧,開口問道:
“母親此番又送了什么東西進來?”
巧慧將手上的盒子呈了上來,緩緩打開。
“夫人這里面全是些瓊臺特產(chǎn)的新鮮果子,京都甚是少見。夫人有言,主子您可以將這些瓜果獻予一些給其他娘娘……”
巧慧的話并未說完,但是宋金玉已經(jīng)明白了母親交待的意思。
“主子,咱們可是要送些給熙妃娘娘?”
巧慧想著,平日里瞧著。自家主子仿佛與熙妃娘娘走的很近。
聽到巧慧的話,宋金玉突然又想起了今天早上在鳳棲宮內(nèi),沈安容的那個眼神兒。
想了許久許久,宋金玉最終開口:
“巧慧,你去挑些好的來準備好,午后跟我一起去裕英宮,拜見蕙貴妃娘娘。”
巧慧微愣了一下,主子這話的意思是……
但是也未敢再多問,便趕忙退了下去,替宋金玉準備著東西。
“娘娘,靜月軒的文貴儀在門外求見。”
剛午睡起來的林燕婉,聽著玉兒的稟報,微微皺了皺眉頭。
宋金玉向來與那個沈安容走的親近,怎的今日突然到她這里來了?
她向來對宋金玉無甚好感,也不知她今日來到這里是為何。
擺了擺手,開口應道:
“讓她進來吧。”
只見宋金玉帶著巧慧,步步生蓮的走了進來。
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宋金玉開口請安道:
“嬪妾拜見蕙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文貴儀倒是甚少來本宮這里,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
林燕婉并沒有即刻免去她的禮。而是不輕不重的開口,悠悠的問道。
宋金玉知曉,今日前來。蕙貴妃定不會對她笑臉相迎的。
在來之前,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
這時,心里倒也不覺尷尬。
“還望蕙貴妃娘娘恕罪,嬪妾平日里甚少來娘娘這里請安,嬪妾是私心想著娘娘您整日打理著后宮,必是忙碌疲累。更是不敢輕易來打攪,還望娘娘莫要怪罪嬪妾才是。”
一句話說的林燕婉面色緩和了些,語氣略微溫和了點。開口應道:
“文貴儀無需多禮,起身吧,本宮哪里有什么勞累的。后宮諸事皆是皇后娘娘操勞,本宮也未做得什么。”
宋金玉緩緩起了身,在玉兒所搬的軟凳上落了座,而后開口應道:
“后宮之中有蕙貴妃娘娘,就連嬪妾都覺著安心了幾分。”
雖然知曉宋金玉話里并無幾分真。
但是,哪個女人敵得過這般的言語。
林燕婉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些。開口說道:
“平日里倒不曾瞧出來,你竟是個這般會說話的。”
宋金玉也跟著輕聲笑了笑,看著現(xiàn)下的場景,兩人仿佛真的一直這般親密似的。
瞧著蕙貴妃的面色,宋金玉思慮了一番,而后開口說道:
“蕙貴妃娘娘。嬪妾幸得了些瓊臺的新鮮瓜果,便想著能來獻于娘娘一些,謝過娘娘平日里的百般照顧。”
宋金玉這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似是發(fā)自內(nèi)心一般。
林燕婉也不說別的,笑吟吟的應著:
“本宮這里也不缺什么瓜果,文貴儀無需這般,便留著自己用吧。”
宋金玉這般心思的人,怎能聽不出蕙貴妃話里的不屑。
她貴為庶一品貴妃,又是圣上萬般寵愛的。有何新鮮的哪個不是第一個送到裕英宮來。
不過,這瓊臺的水果,那可不是一般能享用到的。
于是。起身微微福了福身,從巧慧的手中接過食盒來。
放在桌子上,打開了蓋子,將其中的瓜果拿了出來。
“娘娘您瞧,這金芒嬪妾特意打聽過,緩解疲勞,安心養(yǎng)神最為上佳,嬪妾的一點心意,還望娘娘莫要嫌棄。”
林燕婉有些微愣。這金芒,她只聽聞過,卻從未曾見過。更別說吃過了。
因著這金芒獨特,只有在瓊臺才可生長,而瓊臺離著京都十分遙遠,即使這金芒運來了,怕也是腐爛不堪了。
有些意外宋金玉是從何處得到的,林燕婉探究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宋金玉知曉蕙貴妃眼里的懷疑與不解,笑吟吟的開口:
“家父從商,時常四處走動,此番去了瓊臺。特帶了些金芒托人給嬪妾送進宮來,嬪妾私心想著娘娘日日為后宮操勞,怕是最需這金芒來調(diào)理身子了,也未曾向娘娘稟報,便直接來了。”
林燕婉輕笑了一聲,吩咐玉兒收起了食盒,開口應道:
“你倒是個有心的,此番本宮便收下了。下一次再來本宮這里,來便是了,無需這般拘于禮制。”
“嬪妾知曉了,多謝蕙貴妃娘娘。”
宋金玉低頭,微不可見的笑了笑。
也不再多在裕英宮內(nèi)停留,便起身告了離。
待到宋金玉離開以后,林燕婉收起了嘴上的笑意。
宋金玉今日前來,她可不認為是單純的為了送些金芒來的。
怕是多的是一種示好,前些日子在南山冬獵時,她本就惹了自己的不悅。
且怕是……更多的是因著她與沈安容有些什么別扭了。
想到這里,林燕婉冷冷的笑了笑。
想來,沈安容也撐不了多久了,便看著她還能這般多久。
“娘娘,金芒奴婢已替您打理好了,娘娘現(xiàn)下可要來嘗嘗?”
玉兒端著已經(jīng)切好的金芒走了進來,呈予了林燕婉。
林燕婉看著那金芒確是誘人,便吩咐玉兒放在了桌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