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亞於雪上加霜,但不論是C市關注這件事的市民,還是網絡上的網民,都在爲醫院公正、公平的態度拍案叫絕。
陸爸陸媽從首都乘坐專機返回C市,兩位早已退休的老人,如今卻爲了這個領養的孩子奔走、奔波。
葉嫵接到陸家打來的電話後,立即前往機場接人。
站在寬敞的出機口等待,沒過多久,她便見到了老人熟悉的身影。
陸爸陸媽當年是C市的大學教授,知書達理,溫文儒雅,在到了退休的年紀,便離開這座城市,去往首都養老。
一件藏青色中山裝,戴著一副老花鏡的陸爸攙扶著雙眼通紅的陸媽從通道中走出,神色憔悴。
“伯父伯母。”葉嫵主動伸手接過他們的行李箱,禮貌的打著招呼。
“葉嫵,言書他……他現在好嗎?”陸媽低泣道,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他怎麼會犯這種錯呢?”
兒子一直是他們兩老的驕傲,哪怕不是親生骨肉,但這麼多年的養育,他們早已將言書視作唯一的孩子,在報紙上看見這則報道後,他們吃不下也睡不著,只想回來看看兒子。
葉嫵眸光微微暗了暗,笑道:“伯母,會沒事的,我會替他找辦法解決,您別太擔心了。”
陸媽勉強笑了笑,那笑參雜了太多的苦澀與傷痛。
離開機場後,她不願回陸家,只想去警局看一眼兒子,葉嫵拗不過兩位老人的固執,只能驅車護送他們前往警局,在進行登記後,兩位老人得以去拘留室見人,而她則被攔了下來。
不是直系親屬,她沒有資格探視陸言書,雖說知道警方也是按照規矩辦事,但她心裡仍有些不舒坦。
安靜地坐在拘留室外的走廊椅子上,身前不斷有警員走過,幾個年輕的警察時不時朝她投來疑惑、好奇的目光,在C市,但凡關注娛樂新聞的人,或多或少見過她的照片,尤其是前段時間,她回國不久,被曝光是三年前曾紅極一時的明星後,關注量不小。
這些目光通通被葉嫵隔絕,她一心想著如何解決這件事,哪兒還有心思考慮別的?
十五分鐘的探視時間後,陸媽淚流滿面的被陸爸扶著離開拘留室。
房門逐漸合上,她好似受到刺激般,拋棄了往日的賢淑,癱倒在陸爸的懷裡嚎啕大哭。
“言書啊,我的言書啊,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近乎沙啞的啜泣,讓葉嫵心裡愈發難受。
是她的錯,如果她那天沒有告訴陸言書她和裴錦塵的過去,他就不會在手術的過程中走神,不會釀成大禍!
陸爸不忍的撇開頭,眼睛裡壓抑著淚光。這個孩子雖然不是他們親生的,但他們將他從襁褓中一手養大,近三十年的感情,早已不啻於骨肉之情。
三人回到車上,陸媽哭到昏迷,車廂內的氣氛一片沉重。
“葉嫵,你有死者家屬的聯絡方式嗎?或者,你知道他們住在哪兒嗎?”陸爸低聲問道。
“伯父,沒用的,我去找過他們,他們說什麼也不肯私下和解。”葉嫵苦笑一聲。
“總要試一試,就算跪下來求他們原諒,就算要了我這條老命,我也不能讓言書他出事啊。”陸爸忍不住心頭的難過,語調帶著些許顫聲,哽咽道,“你剛纔沒看見言書,他都變成什麼樣了,拘留所裡的東西不好吃,人瘦了一圈,我們說要爲他請律師辯護,他竟不願意,他分明是放棄了啊,看著他那個樣子,我這心……這心裡……”
葉嫵鼻尖一澀,胸口悶疼,她能明白陸爸心裡的苦,就算知道這事錯在誰,但人的心總是偏的,但凡有一絲機會,兩位老人也不會放棄。
“伯父,你和伯母剛回來,先回家休息一晚,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她柔聲勸道。
“不用了,發生這種事,我怎麼睡得著?”陸爸固執地不肯回家,只想找到死者的家屬,求得他們的原諒。
葉嫵別無他法,只能帶著兩位老人又一次去了死者的親人家裡,但這次,他們得到的卻是家屬們無情的責罵,陸爸甚至跪在了死者的太太和女兒面前,求他們,他願意拿出畢生的積蓄來補償,只爲換兒子逃離法律的嚴懲。
就算這樣做,憤慨的家屬仍舊不肯鬆口,最後竟把他們趕出門,威脅要報警,告他們騷擾。
陸爸彷彿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他跪在門外,任憑葉嫵怎麼說,也不肯起來。
這樣的畫面,深深刺痛了葉嫵的心。
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化解這一切?
有誰可以幫她嗎?
她的腦海中驀地閃過一道身影,心頭一凝,如果是他……如果是他,或許會有辦法!
雙眼蹭地一亮,好似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伯父,我認識一個人,他也許有辦法能把言書救出來。”葉嫵急忙說道。
“誰?是誰?”陸爸激動地拽住她的手腕。
“一個朋友,伯父我先送你和伯母回去,你等我的好消息。”也許是她說得太篤定,陸爸終於同意了。
葉嫵不放心讓兩位老人孤單回到陸家,想了想後,把人送回自己家裡,交給爸媽照顧,而後,準備出門。
陸爸在她臨走前,哭著說道:“葉嫵,拜託你了,我們家言書就拜託你了。”
一句再簡單不過的拜託,卻道盡了爲人父母的心酸與期盼。
葉嫵鄭重點頭,轉身離開葉家,開著車,揚長而去。
夕陽西下,漫天的晚霞如同美麗的綢緞,鋪滿整片天空,這會兒正好是下班的高峰期,密集的車流在街頭巷尾穿梭著,市中心嚴重堵車,葉嫵焦急的不停按動喇叭,情緒有些煩躁。
“該死!”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堵車?她咒罵一句後,急忙拿出電話,熟練的輸入一串電話號碼。
當即將按下撥通鍵時,手指卻驀地一頓。
爲什麼她會把這串電話記得這麼清楚?明明這三年來,她從未曾有一次主動撥打過,主動回憶過,但它們卻像是早已烙印在她心裡那般,在她需要的時候,便會自然而然的出現。
甩甩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深吸口氣,將心裡的雜念通通拋開,按下了撥通鍵。
“喂?”一陣短暫的鈴音後,裴錦塵邪肆低沉的嗓音,透過聽筒清楚的傳入她的耳膜中。
她的心尖微微一顫,故作冷靜地說道:“我是葉嫵。”
不是Ann,而是葉嫵,那個曾與他糾纏不清的女人。
“哦?怎麼,想起我來了?”裴錦塵有些意外,曖昧的調侃脫口而出。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聯繫他,心裡不禁泛起一絲雀躍,一絲高興。
“你……你今晚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頓便飯。”刻意忽視掉他曖昧的言語,她邀請道。
一抹精芒滑過裴錦塵的眼底,她的主動雖然令他意外,但更令他深思。
這個女人一直想和他劃清界限,如今卻主動聯繫他?還要請他吃飯?只怕吃飯是假,有所求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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