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面如死灰的女人拼命懇求,她想不到,自己只是想來碰碰運(yùn)氣,卻撞上鐵板,還弄丟了自己的前途。
裴錦塵憎惡地看著她那隻拽著自己衣袖的手,手臂一揚(yáng),將袖口抽了出來,眉宇間閃爍著一股暴虐的冷意。
Joy急忙叫了保安,將Win拖走。
這女人,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哼。”不悅地輕哼一聲後,他才轉(zhuǎn)身進(jìn)屋,剛進(jìn)來,立馬將外套脫下,隨手扔到沙發(fā)的扶手上。
葉嫵託著下巴,笑瞇瞇地看了眼身旁西服上褶皺的印記,調(diào)侃道:“裴總,行情不錯哦。”
“你在吃醋?”裴錦塵的臉色由陰轉(zhuǎn)晴。
“不,我是在看你笑話。”吃醋?這種沒必要的飛醋,她吃得完嗎?只要他還是他,就會有如剛纔那個女人一樣的同類出現(xiàn)。
她不會生氣,因爲(wèi)她知道,這種氣不值得。
只是明白歸明白,沒人規(guī)定她不能鬱悶吧?
“葉小姐,看你男朋友的笑話,你很高興?”裴錦塵慵懶地斜靠在辦公桌沿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葉嫵坦然點(diǎn)頭:“感覺還不賴,裴總,那女的不錯,前凸後翹S型,應(yīng)該合你的口味,我好像出現(xiàn)得很不是時候?”
“嘖,你這女人!”吃醋就吃醋,笑得這麼燦爛做什麼?裴錦塵皺了下眉,“不會有第二次。”
這種事他以前從不在意,可如今卻不一樣了,他不希望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因爲(wèi)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失去。
“我和你說著玩的。”葉嫵心裡舒坦了,他能給出這樣的保證,對她而言是最好的安慰,“你渾身鑲金,哪個女人不巴望著爬上你的牀?她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總不能把公司所有女人通通開除,換成男的吧?”
她在娛樂圈裡呆過,有些不成文的潛規(guī)則,她懂。
她不能控制這些女人糾纏他,只要他潔身自好,這些都不是問題。
真正能讓她在乎的,是他的態(tài)度。
“有何不可?”裴錦塵揚(yáng)眉反問。
他可以開設(shè)一家分公司,所有藝人全部安排到分公司工作,而金帝總部,全都換成男性員工。
可是,這念頭僅僅是一瞬,就被他拍飛。
換成男的,她今後時常過來,萬一又有人看上她……
“想什麼呢?”葉嫵好奇的走到他身邊,對他忽然變得陰沉的臉色很是疑惑。
“今後你少來公司,免得被狼盯上。”他沒好氣地說道,“有時候真想把你關(guān)在家裡,讓你哪兒也去不了。”
話題是怎麼跑到她身上來的?
葉嫵有些沒跟上他跳躍性的思維,但話裡濃濃的酸味,她卻是聞到了。
“這個話題到此爲(wèi)止,”她憋著笑,指了指桌上的飯菜,“你快點(diǎn)吃東西,待會兒就冷了。”
把保溫飯盒打開,將裡邊的飯菜一一取出來,她還貼心的把筷子遞到了他的手裡。
飯菜算不上精緻,是很普通的家常小菜,但對裴錦塵而言,卻比外頭那些天價的昂貴食物,更加美味。
他吃得慢條斯理像是在品嚐什麼山珍海味,舉手投足間盡是優(yōu)雅。
葉嫵站在一旁,偷看他。
看他吃飯,對她來說也是一種享受。
“怎麼會有這玩意兒?”裴錦塵厭惡地盯著菜裡那一塊不該出現(xiàn)的胡蘿蔔,整張臉黑得彷彿能擰出水來,“我不吃胡蘿蔔,你不記得?”
還是她故意加進(jìn)去的?
如果是後者,這女人該罰,如果是前者,她更改罰!
眸光頓時變得危險,葉嫵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爸喜歡吃,所以我特地做了一盤。”
她是真忘了這回事。
“裴錦塵,挑食是不對的!胡蘿蔔很有營養(yǎng),你應(yīng)該多吃點(diǎn)。”葉嫵凝眉說道。
“我們討論過這個話題。”將那份菜推開,他連碰一下的慾望也沒有。
“有嗎?”葉嫵想了想,從記憶深處的某個角落找到了些許痕跡,貌似他們曾經(jīng)就挑食這件事,爭論過一次,而且還以她勸說失敗告終,“那麼久的事,你還記得?”
她倍感意外。
裴錦塵擡了擡眼皮:“我記性一向很好。”
她不會知道,在她離開的三年,他是靠著那些回憶思念她。
明明是一些小得不能再小的日常,他卻記得那麼清晰,清晰到連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刻骨難忘。
他的眉眼微微放柔,神色繾綣、溫柔。
葉嫵怔了怔,抿脣笑開了,這個男人,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帶給她感動。
“裴錦塵……”她伸出手,輕輕環(huán)住他的脖子,腦袋剛想蹭過去,耳畔,屬於他的聲音幽幽響起。“就算撒嬌,我也不會忘記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
他果然在打算和自己秋後算賬!葉嫵心頭的柔軟頓時冰封,他不說她還真忘了昨晚的事兒。
“昨晚?昨晚有發(fā)生什麼嗎?”她故作迷茫,準(zhǔn)備來一招死不認(rèn)賬。
“忘了?”裴錦塵放下筷子,側(cè)目看向她,“很好,我會讓你慢慢記起來。”
說罷,他驀地站起身,在葉嫵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竟將她攬腰抱在懷裡。
身體忽然懸空,她下意識伸手抓住他胸前的白色襯衣。
“你幹嘛啊?”她的心跳砰砰加快。
“幹你。”男人擡腳朝辦公室外走去,這裡不是辦事的好地方,不過,在樓下,有一間屬於他的專屬休息室。
“混蛋,放我下去。”葉嫵臉上漫著滿天紅霞。
他沉默著,以實(shí)際行動告訴她,他的回答。
抱著人徑直踏出房間,走廊上空無一人,整層樓,是他的私人領(lǐng)域,一般情況不會有不相干的人出現(xiàn)。
“喂!”葉嫵不安分地開始掙扎,小臉紅撲撲的,又羞又惱,“這裡是公司。”
“恩,我的地盤。”裴錦塵勾脣笑道,踏進(jìn)電梯。
葉嫵扭頭看了看頭頂上的攝像頭,立馬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口。
“怕被人看見?”他惡趣味的沒有提醒她,這部VIP專屬電梯平常是不會開監(jiān)控的。
“廢話。”他厚顏無恥,不代表她也一樣啊。
“呵,今後你是金帝的裴太,總要在員工面前露臉,可以把這次當(dāng)作提前練習(xí)。”他緩緩垂下頭,話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說的。
一抹暈色從面頰瀰漫到耳垂上,她的臉燙得驚人。
什麼裴太?什麼練習(xí)?這種話,他也說的出口!
不顧葉嫵微弱的掙扎,電梯門打開後,他大步流星進(jìn)了休息室,指紋識別後,房門應(yīng)聲開啓。
一張黑色沙發(fā),一張雙人大牀,天花板上垂落下夢幻般的水晶簾。
“老實(shí)說,你在這兒和多少女人幽會過?”想到他以前那些緋聞女友,葉嫵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是第一個。”他絕不會說,這個房間以前是不存在的,是她離開的三年裡,他命人改建。
那段時間,他不想回東郊,那裡每個角落,都有她的影子。
他用繁忙的工作麻木自己,累了就在公司歇息,只有在思念成疾時,纔會回別墅,躺在那張屬於她的牀上,回憶那些有她在的歲月。
將人拋到牀上,葉嫵順勢一滾,想要下牀逃跑。
他這副急色的樣子,真要得逞,她的下場一定很淒涼,三十六計先跑爲(wèi)上。
一抹極淡的笑意掠過眼眸,他早就料到這女人不會輕易聽話,手臂一伸,把人拽住,反手帶入懷裡,健壯的身軀如同一座難以動搖的大山,將她壓倒在了牀單上。
短髮在身下微微散開,她又驚又呆的樣子,讓裴錦塵很是受用。
“想跑?”他的脣若有似無的摩擦過她的嘴脣,鼻尖相對,那雙深邃如夜空的眸子,倒影著她一個人的身影。
葉嫵羞紅了臉:“我哪有跑?”
“恩,就算想,你也跑不掉。”裴錦塵從善如流地說道,低頭吻上她的嘴脣。
手上還沒來得及開展動作,門鈴急促的響了起來。
葉嫵徹底囧了,在他的吻落下時,她就做好了半推半就的打算,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還不如破罐子破摔讓他得逞。
誰想到,劇本完全沒按她想象的發(fā)展。
裴錦塵的動作猛地一僵,覆在她胸前鈕釦上的手黯然握緊。
“要不你先去開門?也許有急事需要你處理。”葉嫵戳了戳他的胸口,善解人意地說道。
“不用管它。”他剛打算再提槍上陣,可門鈴又一次響了起來。
“Fuck!”這種時候哪個男人還有興致繼續(xù)做下去?拳頭砸在牀單上,立馬有一個凹痕出現(xiàn)。
葉嫵絕對這種時候自己還是閉嘴比較安全。
煩躁地扯了扯襯衫,從她身上退了下來:“最好有急事,不然,老子要他的命!”
關(guān)鍵時候被人破壞,饒是裴錦塵自控力再強(qiáng),也到了瀕臨失控的極限。
葉嫵聽著他的咒罵,很想笑,他居然會爆粗口!
目光幽幽下移,掃過他微微聳立的小山包。
不行了,真的好搞笑!
她翻了個身,將臉埋在被單上,雙肩不停抖動。
裴錦塵惱恨地看了眼某個又在作死的女人,哼,很開心?這筆帳,他待會兒再和她算。
他驀地轉(zhuǎn)過身,將房門打開。
陰沉如墨的臉色,透著幾分慾求不滿的危險。
“Joy,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話硬生生從牙齒縫裡擠了出來。
Joy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藉以掩蓋自己的心虛,他也不想啊,老闆沒在辦公室,出現(xiàn)在這兒,必然是正在和葉小姐過二人生活,可以選擇的話,他真的不想來打擾老闆的好事,只是這事太急,他不敢耽誤。
“說話。”裴錦塵等得愈發(fā)不耐,身上好似飄散著一層黑氣。
Joy打了個機(jī)靈,硬著頭皮道:“老闆,剛纔公關(guān)部傳來消息,說是上半年公司與奧爾西企業(yè)合作拍攝的新片片源被人偷了!這會兒還沒找到原片。”
這部影片是作爲(wèi)年底賀歲檔的電影上映,從上半年就在籌資拍攝,僅僅是劇本,就來來回回修改了一年多,直到今年二月才確定最終版本,這部影片金帝投入資金五個億,奧爾西企業(yè)贊助三個億,是金帝這幾年來,最大成本的投資,也是裴錦塵欽點(diǎn)的,要衝國際獎項(xiàng)的一部影片。
現(xiàn)在拍攝殺青,影片剛進(jìn)入後期剪輯、修改工程,卻丟了原片!而且就連備份的片源,也不見了,Joy怎麼可能不著急?
如果找不回片子,不僅前期的投資要打水漂,更重要的是他們將要支付奧爾西企業(yè)十倍的違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