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微微凝眉,“不要胡說。”
她什麼時候變成了刺蝟?
葉嫵毫不在意她的敵意,同他們道別後,離開劇組,坐進轎車裡返回市區(qū)。
茱蒂一邊看著前方過的路況,一邊道:“這個白蘭,真搞不懂她在想什麼,你和凌霄又沒曖昧關係,她幹嘛把你當小三防範啊。”
“大概是被前段時間的報道影響,以爲我對凌霄有什麼別的想法。”葉嫵疲憊的靠著椅子,眼皮開始打架。
拍攝一整天,她累得只想休息,沒什麼力氣說話。
茱蒂還在喋喋不休的爲她打抱不平,可說了半天也沒得到她的一句迴應,奇怪的轉過頭來,卻發(fā)現(xiàn)她竟靠著椅子睡著了?
“哎。”不知道該說她沒有防人之心呢,還是該說她心眼太大。
其它明星遇到這種事,肯定會想方設法報復回去,就她,不放在心上。
轎車的引擎聲,在別墅外響徹,裴錦塵披著寬敞的浴袍,正悠閒的躺在葉嫵居住的臥房陽臺躺椅上,悠哉悠哉翻看著她手裡那本劇本。
當注意到花園外投來的兩束刺眼車頭燈的光暈,他緩緩將劇本合上,優(yōu)雅起身,胳膊撐住白色護欄,靜靜站在晚風中,看著轎車停下。
當他見到茱蒂吃力的從後車廂裡扶著迷迷糊糊的女人下車時,眉頭猛地皺了皺。
嘴角那彎愜意的邪笑,似乎多了幾分不悅。
冰涼的眼刀從高空落下,刺在茱蒂的胳膊上,那地方,正好是她與葉嫵身體觸碰到的部位。
“……”她下意識收手,擡頭就撞見大老闆不善盯著她的樣子,嘴角訕訕動了動,神色有些無辜。
她做錯了什麼?大老闆的表情怎麼會這麼難看?
思來想去,她也沒能想出自己犯了什麼錯,總不可能是她扶葉嫵下車,導致大老闆不高興吧?
“把人交給我。”裴錦塵很快便從二樓下到一樓,峻拔修長的身影從門內走出,將葉嫵從她手裡接了過去,單手樓主她軟若無骨的腰肢,任由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肩頭。
姿勢曖昧且親密,看上去極其般配。
茱蒂還沒來得及同他道別,裴錦塵已毫不留情的轉身,只留下一抹冷漠的身影。
“唔。”葉嫵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竟是裴錦塵那張俊美無儔的輪廓。
腦子裡盤踞的睡意,瞬間消失,她開始劇烈掙扎起來,“怎麼會是你?”
她明明和茱蒂待在一起,爲什麼醒來會看見他?而且……還被他用這麼曖昧的姿勢抱在懷裡。
心跳猛地加速,似小鹿亂撞。
“除了我,你還想是誰?”雋秀的眉峰微微上揚,語調暗藏幾分危險。
他的牀伴除了他,還有誰敢靠近?
“你先放我下來。”葉嫵羞惱的用手推著他的胸膛,卻不小心將鈕釦給扯開,繃緊的襯衣嘩啦一聲,朝兩側外翻,露出一條細小的縫隙,隱隱約約能夠透過客廳明亮的燈光,瞧見他古銅色的性.感膚色。
“這麼熱情?”裴錦塵笑得邪肆,眉宇間彷彿有妖氣正在飄蕩。
“什麼……什麼熱情!你別胡說八道,這是意外,意外!”她據(jù)理力爭,抵住他胸口的手掌想要放下,又不知該往哪兒放。
“少爺,葉小姐。”剛來到客廳中央,忽然,從餐廳裡魚貫而出一幫穿著日式女僕甜美服飾的女傭。
葉嫵整個驚在原地,別墅裡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人?
裴錦塵順手將她放下,耳鬢垂落的幾縷秀髮,被他別到耳後。
做完這個舉動,他自己也吃了一驚,什麼時候他對一個女人如此耐心、體貼過?
手臂生硬地放了下去,柔和的臉廓瞬間冰封,“這些人是Joy找來的傭人,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做我的牀伴,理應得到這樣的待遇。”
他特地咬重了牀伴這兩個字,似乎在提醒她,她在他心裡的身份,仍舊是隨時可以拋棄的牀伴。
葉嫵心尖一顫,有些惱怒,“我不需要傭人照顧。”
他不用時時刻刻提醒她這種事,她不會忘記,他們之間的關係究竟是什麼。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他不悅的寒了眸子。
兩人間剛纔還充滿粉色泡沫的氛圍,似乎在剎那變得劍拔弩張,無聲的硝煙在他們之間流淌、竄動。
傭人不安的站在原地,今天是她們剛到別墅工作,平時只聽說過這兩位的大名,在被聘用時,她們就被Joy警告,知道什麼時候該裝傻,什麼時候該當隱形人。
“你!”葉嫵氣得瞪圓雙眼,這人怎麼會如此可惡?
“做飯,我餓了。”他如帝王般命令道,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擡腳走上二樓,進了書房,房門哐噹一聲大力合上,連帶著葉嫵的心窩,也跟著顫動幾下。
她緊緊捏著拳頭,嘴裡喋喋不休說著他的壞話。
“混蛋,暴君。”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的心思,更加難猜。
氣鼓鼓的進了廚房,做了一頓家常便飯,賣相還算過得去,但比起酒店裡大廚的傑作,卻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你要不要下樓吃飯?”左等右等沒等到他從書房裡出來,她只能取下圍裙,蹬蹬跑上樓,敲門詢問。
“不用。”冰冷的聲線從房門縫隙裡傳出。
葉嫵再次有了被捉弄的憋屈感,讓自己做飯的人是他,結果說不吃的人也是他,他到底要怎麼樣!
“葉小姐,這些飯菜您還吃嗎?”女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旋轉樓梯下方,等到她下樓,才低聲問道。
“吃,幹嘛不吃?”他不吃那是他的事,她一整天沒吃過什麼東西,正好吃飽了好休息。
憋著一肚子火跑進餐廳,將自己親手做的飯菜吃光,彷彿盤子裡的食物是她的仇人,狠狠咀嚼,一邊吃還一邊用叉子不停的戳著。
二樓書房內,裴錦塵姿態(tài)慵懶的斜靠在暗色沙發(fā)中,正與Joy視頻通話。
“老闆,今年公司推出的幾部新戲盈利總額超過十億,其中古裝電影與現(xiàn)代愛情故事最受歡迎,多家電影院向公司詢問,希望能提前得到柳如是的上映播放權。”Joy將年關的工作安排彙報給他聽,但說了老半天,沒得到任何迴應。
他奇怪的推了推鼻樑上架著的金絲眼鏡,定眼一看,電腦屏幕上的男人,這會兒似乎正在走神?
眉頭頓時皺緊,大老闆在說正事時走神,這種事他還是頭一次碰到。
“老闆?老闆?”他連連叫了好幾聲,纔將裴錦塵從晃神中喚醒。
方纔他一直在思索,自己對葉嫵異常的態(tài)度,什麼時候他對牀伴竟會事事關心了?
“什麼事?”他啞聲問道,眉宇間凝聚絲絲不耐。
Joy只能鬱悶的把剛纔的事重新轉述一邊。
“競拍,哪家影院爭拍的資金更多,檔期多分給他們。”他是商人,可不是慈善家,該到手的利益,絕不會放棄。
“是,另外,歐小姐的事,如今外界正在揣測公司的立場。”Joy提起了最近的熱門事件。
裴錦塵狹長深邃的黑眸危險的瞇起,手指輕輕敲擊桌面,清脆卻帶有節(jié)奏的聲響,從電腦這方,清晰傳到Joy的耳邊。
“停止歐蜜兒手裡的一切工作,安排其它藝人,將她的代言、廣告接下,向外界宣佈,她傷情初愈,不適合工作,需要靜養(yǎng)。”不聽話的女人需要適當?shù)木妫退嫘臋C,耍心眼?他會讓她知道,這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一會兒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