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谷谷主衆(zhòng)人倒是機靈,在魏觀止久久不開口時,他們才注意到魏觀止讓悠然同他一起坐在主位上的用意,聰明的異口同聲的見主子。
魏觀止這次似乎滿意了,沉聲道:“先起來吧。”
花谷谷主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這樣算是魏觀止真正的認同並且承認了他們這些人是他的手下了。
“世子爺,不知道現(xiàn)在您方不方便,先請屬下領著您去看看那些寶藏成嗎?”花谷谷主出聲道。
那些東西如今已經(jīng)易主,本來就不屬於他們花穀人的東西,如今也算是他們花穀人完完全全的交還給該交還的主人了。
“先不忙。”魏觀止擺手,雖然此刻他卻也想見識一下能夠讓幾百年前的一對結拜兄弟反目成仇的那些寶藏,不過現(xiàn)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只見魏觀止起身,看著花谷谷主等人,瞇眼道:“你們究竟有多少人?而平日裡是不是都在訓練?”
始終那個他之前所見的訓練場是他心頭的一根刺,他需要得到完整的答案。
花谷谷主微微低垂眼簾,把早就準備好的名冊呈上,在魏觀止翻看時,很簡潔的回答道:
“回世子爺?shù)脑挘八吹降哪莻€場地,的確是我們花谷衆(zhòng)兒郎的訓練場。”
魏觀止看著足有幾萬之多的名冊,一心二用道:“那這麼說來,你們身爲平民,卻是形同軍營一樣的生活了?”
這話很危險,最起碼回答不好的話,不但讓魏觀止忌憚,還會招惹來很大的麻煩。
悠然感興趣的看著花谷谷主,倒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花谷谷主卻是苦澀一笑,無奈般道:“世子爺,在經(jīng)歷過幾百年前的事情,還有之後的事情,讓我們花谷衆(zhòng)人能夠做到?jīng)]有防備措施的生活著,您覺得這可能嗎?”
說來就是他們花穀人不但對朝廷沒有信心,對外來人更加的沒有信任感。只有當他們足夠的強大到能夠保護自己的家園以及親人,他們才能夠繼續(xù)躲避在這個山谷之中,過著與世隔絕的安逸生活。
魏觀止倒是很滿意花谷谷主的坦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停頓了一下才道:
“那平日裡你們都是如何訓練的?”
這依然是最主要需要知道的,畢竟他既然決定接收這些人,就必須要知道這些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至於花谷谷主所說的爲了自保,所以不得不暗中組織花谷衆(zhòng)人訓練,他卻並沒有追究,畢竟追究的話,肯定就會扯到第一任皇上,也就是他魏觀止的祖先。
好在花谷谷主也很聰明,只不過小小的控訴了一下當初他們花谷的冤屈,隨後很快的端正了態(tài)度,很認真的回道:
“既然世子爺問起訓練的事情,那麼屬下就如實回稟了,因爲我們歷代花穀人都處於避世的狀態(tài),而外界的那些書籍,根本就少之又少,自然能夠依照的訓練也就只不過是歷代傳下來的,至於對與不對,我們卻是無從得知,也只能夠勉強算是訓練出來強身健體,到時候若是花谷有什麼,能夠不處於被動挨打的地步吧。”
魏觀止明白了,也就是說他們一切的訓練方式,都是來源於第一任花谷谷主的教導,至於之後他們的訓練方式也許有一些變化,卻也因爲處於避世的狀態(tài),變化也並不多。
不過當魏觀止以後見識到花谷衆(zhòng)人的本事之後,倒是對花谷谷主所說也許他們第一任谷主能夠做皇帝有了深刻的認同。
雖然花穀人避世幾百年,可是他們的訓練方式卻是驚人的,在以後魏觀止和魏傳勳兩方的對決之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這也只是後話,魏觀止如今還並沒有清楚的意識到他到底得到了什麼,如今他只是想要儘可能的瞭解花谷的這些人。至於能夠有多長時間的瞭解,其實並不多,因爲如今他迫切的需要出去,外面的事情還在等著他,南朝的子民還在等著他,魏陵北還在等著他。
隨後的一個時辰,花谷谷主的細緻介紹,讓魏觀止和悠然知道了花谷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同時更知道了如今花谷內部其實並不安穩(wěn),即便是魏觀止和悠然不出現(xiàn),花谷谷主也是要決定趕緊的給花穀人找一個主人,以此來趕緊的離開花谷之地。
說來這不得不說是魏觀止的好運氣,正好恰巧就這個時間來了,並且還能夠來的如此及時。
“……本來這事不好對世子爺和姑娘說起來,這也算是我們花谷一件難以啓齒的事情,不知道世子爺和姑娘有沒有發(fā)現(xiàn),其實我花谷的女子並不多?”花谷谷主有些爲難,又很是無奈的道。
魏觀止和悠然對視一眼,兩個人早就有所察覺,只不過卻並沒有往深處想,如今花谷谷主這般慎重其事,還帶著難以啓齒的樣子,倒是勾起了兩個人的好奇心。
“是有察覺,怎麼?難道說著也有什麼秘密嗎?”悠然開口問道。
花谷谷主嘆了口氣,看了衆(zhòng)人一眼,纔開口道:“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我們花谷衆(zhòng)人女子越來你越少,而且我們花谷彼此之間的近親也越來越多,這樣一來,若是我們花谷內的兒郎若是想要婚配的話,就有了有了很大的問題。”
一句話,很簡單,便是花谷裡的人幾百年之後,幾乎都是親戚關係了,這樣一來就沒有辦法婚配,而且因爲女子少,就更加是一個難題了。
魏觀止和悠然明白了,這是花穀人急於出花谷的重要原因,而至於別的原因,也正如花谷谷主坦言的一樣,就是因爲已經(jīng)有人知道了關於花谷這幾百年來守著的秘密。
至於魏觀止,如今想並不急於安排花谷的人,只不過他也並沒有打算在花谷逗留太多時間。當他聽完花谷谷主的闡述之後,考慮了一會兒,纔開口道:
“你們如今先不要出去,我自會安排人過來,到時候你們一切聽那人的吩咐就行了。”
“一切聽從世子爺吩咐。”花谷谷主倒也乾脆,一點都沒有猶豫的便應承了。
其實這樣的安排對於花谷谷主來說,也是覺得相當好,畢竟如今他們花谷衆(zhòng)人若是出花谷的話,還需要打點不少的事情,首先那些寶藏,就得必須運走才行,畢竟那些寶藏可是花穀人用來投靠魏觀止的資本,容不得半點閃失。
當事情過一段落,也已經(jīng)是深夜了,魏觀止已經(jīng)打算過了明天就同悠然一起出山谷,至於會派誰過來,此時他並沒有對花谷谷主明說。
深夜,魏觀止和悠然還沒有休息,儘管兩個人如今已經(jīng)各自有了房間,不過此時兩個人卻在房間內,還就白天的事情討論著。
“最多咱們就待到明天,過了明天之後,咱們必須得走。”魏觀止對悠然道。
悠然點頭,知道他迫切的心,“行,只要這邊你安排好了,我們什麼時候走都行。”
對於她來說,什麼時候走都無所謂,反正是魏觀止處理好事情就行了。
魏觀止明白她的意思,心裡很是愧疚,不免道:“這些日子一來,讓我跟著我吃苦了。”
“難道我不想跟著,你會同意不讓我跟來嗎?”悠然含笑反問道。
“自然不行。”魏觀止挑眉,很霸道的樣子,“你必須要跟我在一起。”
此時並非之前的擔心悠然會溜走,而是捨不得,捨不得與悠然分開。
悠然的嘴角微微翹起,道:“那就是嘍,既然你不會同意我不跟來,就不要再說什麼受苦不受苦的話了,我不喜歡聽,同時我也很高興能夠跟你在一起吃苦。”儘管她也沒有覺得吃了什麼苦。
“呵呵。”魏觀止笑了,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心疼的道:“身體還好嗎?傷口還疼不疼?”
悠然搖頭,同時擡手覆蓋在他撫摸臉頰的手背上,道:“只不過是一點點小傷而已,早就不痛了,相信休息一晚,定然會好的快很多。”
“你這是要暗示我想要回去睡覺的意思嗎?”魏觀止眼底閃著笑意道。
“你覺得呢?”悠然微微挑眉,一抹愉悅的笑容在她的眉眼間顯露。
魏觀止?jié)M足的嘆了口氣,閉上眼睛道:“真是不想放你去別的房間休息。”
“那你想讓我留下來?”悠然含笑問道。
“自然想。”魏觀止深深的看著她,眼中的深情表露無疑。
“那好吧。”悠然起身,邊走邊道:“我就留下來好了。”只不過她的方向卻是門外。
魏觀止看著,無奈失笑,起身送她,還忍不住的玩笑道:“既然留下,是不是走錯了方向了?”
“有嗎?我覺得這裡是對的。”悠然應走到了門口,回身看著他,笑盈盈的道:“天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彼此都知道,兩個人明天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今夜已經(jīng)沒有多少可以留給兩個人休息的了。
至於寶藏的事情,兩個人卻並沒有交談一句,並非兩個人淡漠到對那麼龐大的財富不動心,因爲兩個人很實際,知道那些寶藏最終的歸屬是南朝。
第二天,當魏觀止和悠然站在一個看似什麼也沒有的石壁前,兩個人同時微微皺眉。
花谷谷主看了兩個人一眼,欲要上前。
悠然看了他一眼,知道他這是要打開機關,就聽見她淡淡的道:
“裡面除了寶藏之外,還有什麼?”
魏觀止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出聲說什麼,因爲她已經(jīng)問出了重點,對於藏有那麼一大筆,足可以說是富可敵國的財富,他同悠然一樣,都不認爲進去裡面會是那麼一件輕鬆的事情,尤其是看到這光滑的似乎之後。
今日一早,經(jīng)過花谷谷主一再的懇請,兩個人才來到這處石壁前,目的只不過是觀看石壁內的寶藏。
而花谷谷主爲何會一再的懇請,其實也很簡單,只不過是在對魏觀止彰顯的他忠心的同時,也讓魏觀止知曉他門花谷衆(zhòng)人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