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殿中,只聽得那作畫的太監(jiān)一聲低語,“主子,畫好了!”
慕容燕回才戀戀不捨的從那軟榻之上離開,鬱輕璃心中一鬆,倒是暗暗鬆了口氣,總算是結束了,不過這樑子倒是結下了。
慕容燕回拿起那畫作,畫面之上的慕容燕回英俊邪魅,眼角眉梢無不透著英氣,而他身下的鬱輕璃則媚眼如絲,那般隱忍的神情倒是越發(fā)的惹人遐思。
“多日不見,你的畫工倒是見長了!”
慕容燕回讚歎道,那癡畫低頭應答,“主子過獎了,除了這畫畫,奴才也沒有什麼別的技藝。”
“術業(yè)有專攻,癡畫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下去領賞吧!”
慕容燕回一聲令下那太監(jiān)很快就退出殿中,鬱輕璃冷眼相對,示意慕容燕回可以將自己放開了。
慕容燕回輕笑,將那畫作上的墨跡吹乾,故意將其拿到鬱輕璃的面前,性感的薄脣輕啓,“璃璃,你覺得這畫的如何?”
鬱輕璃目光掃過,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慕容燕回解了她的啞穴,鬱輕璃怒火中燒道:“慕容燕回總有一日,我定要將今日所受到的羞辱十倍還給你!”
“哦?!”慕容燕回挑眉,漂亮的眼眸之中卻隱約帶著幾分挑釁,“那麼本王還真是期待!”
故意往前湊了湊,鼻尖碰著鬱輕璃的,語氣曖昧的詢問道:“不知道璃璃準備如何報復本王呢?是不是也像本王這般……”
“慕容燕回,你還真是不要臉!”
慕容燕回卻突然神色黯然,目光灼灼的盯著鬱輕璃,很是認真的開口道:“心都沒了,要臉何用?!”
一邊說著,將那畫作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這副畫,本王要好好保存,以便日後璃璃你忘記了我們兩人的關係時拿出來提醒你!”
鬱輕璃咬牙,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脅!
收好那畫作之後,慕容燕回才解開了鬱輕璃身上的穴道。
鬱輕璃的第一反應是想要給慕容燕回一個大大的耳光,怎耐手腳麻木,根本使不上力氣,卻又被慕容燕回抓住了手腕。
“璃璃,本王的忍耐力有限,若是你再這般不乖,本王不介意在這裡要了你!
“你!”
鬱輕璃氣急,正想怒斥他一番,卻聽到那門外傳來溫和的女聲,“主子,時間差不多了,陛下這會兒該下朝了。”
慕容燕迴應道:“那麼姨娘你進來吧!”
語氣意外的溫和,讓鬱輕璃不免猜測,這個慕容燕回稱之爲晴姨娘的女子,在這安樂殿中的身份果然不同麼?
“吱呀!”一聲,殿門打開了,晴姨娘拿著一個木盒子走了進來,恭敬的給慕容燕回行了禮,隨後打量著鬱輕璃,那眼神怎麼看都讓人有種未來婆婆看媳婦的感覺,讓鬱輕璃十分的不自在。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鬱輕璃十分的不解,手腳的酥麻還沒有過去,讓她只能乖乖在那軟榻之上任由別人擺佈。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此時的鬱輕璃倒是又一次感受到了這樣的感覺。
“姑娘不用擔心,只是稍稍幫你化個妝,讓你可以躲避追捕而已。”那晴姨娘的語氣十分的溫和,甚至還帶著一種讓人心暖的感覺,如同涓涓細流一般的流入人的心中。
鬱輕璃的怒氣倒是一下子平息了不少,慕容燕回見狀暗歎,看來這姨娘安撫人的功力是愈發(fā)的深厚了。
晴姨娘當著鬱輕璃的面打開了那木盒子,只見到裡面瓶瓶罐罐的裝了不少,卻又與一般的胭脂水粉十分的不同。
鬱輕璃倒是生出幾分好奇來,卻見到眼前那晴姨娘溫和吩咐道:“閉上眼睛!”
當即乖巧的閉了眼眸,只感覺一雙靈巧的手在她臉上塗塗抹抹,清涼而舒適,也並無半分不適感,不過片刻,就聽得一聲,“好了!姑娘可以睜開眼睛了。”
一面銅鏡早已經(jīng)擺到了鬱輕璃的面前,鬱輕璃睜開眼眸,鏡中的女子擁有一張全然陌生的臉,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簡直難以想象這片刻的功夫,自己竟然會被換了一張臉。
看向晴姨娘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讚賞,細細想來,這慕容燕回的身邊能人異士還真是不少,先前就聽說這燕王喜好交友,亂七八糟的朋友一堆,如今看來,這燕王除了那些狐朋狗友之外,貌似也網(wǎng)羅了不少的人才。
神色不免複雜起來,這樣的人若是有謀朝篡位之心,又豈是那慕容石棱能夠防得住的麼?
見到鬱輕璃眼底的詫異,慕容燕回伸手託了她的下巴,“還不錯,今日之後,你就是本王的貼身宮女,名字嘛,就喚作梨花好了。”
鬱輕璃眼神微冷,別過頭去,“慕容燕回你不要太過分!我要出宮!”
“你自然要出宮,但絕不是現(xiàn)在!難得來宮裡一趟,你以爲可以那麼容易的出去麼?”慕容燕回眼底帶著些許警告。
一旁的晴姨娘見狀笑著安撫道:“姑娘不用著急,昨日的刺客事件之後,這宮中上下守備森嚴,不要說是姑娘,就連我們現(xiàn)在都不許出宮,何況,陛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朝了,若是發(fā)現(xiàn)姑娘不見了,這皇宮之中恐怕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吧?”
鬱輕璃細細一想,這晴姨娘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如此看來,自己只能暫時待在這裡了,或許現(xiàn)在,這個風流不羈的王爺,成了她唯一的bao護傘。
從那敞開的殿門看出去,天色已經(jīng)全部陰沉下來,淅淅瀝瀝的開始下雨,看來,風雨已經(jīng)開始了!
此時那千鯉殿中,正有一場狂風暴雨席捲而來!
慕容石棱一下朝,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千鯉殿,門口的守衛(wèi)恭敬的行禮,見到那殿門依然緊閉,不免有些奇怪,卻又有些暗喜,心中多了幾分期待。
說不定可以看到美人睡覺時候的情景,還真是不錯。
想到這裡,慕容石棱屏退左右,走進了殿中,偌大的牀上,紗帳被放了下來,隱約可以看到那裡面睡著什麼人。
“美人兒,朕來了!”
想到昨夜那玉琉璃的誘惑神情,慕容石棱就血脈噴張,眼底的慾望一下子升騰起來,伸手撩起那帷幔,慕容石棱低喚一聲,“美人兒!”
薄被之中的身軀沒有任何反應,慕容石棱湊上前去,卻覺得那髮髻有些奇怪,怎麼看都像是宮中太監(jiān)的髮飾。
慕容石棱稍稍遲疑,一把伸手扯了那薄被,被子下面哪裡是什麼美人?分明是他的貼身太監(jiān)林公公,此時他正被緊緊綁住,整個人昏迷不醒!
眼底的慾望瞬間被怒火所代替,慕容石棱一腳將那林公公從牀上踹下來,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林公公總算是醒了過來,見到眼前的慕容石棱,連跪帶爬的趴在地上,不住地磕頭求饒。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到底怎麼回事?!”
那林公公的腿肚子都在發(fā)抖,將事情的前後說了一遍,隨後顫顫巍巍道:“奴才猜想,會不會是那玉琉璃姑娘做的?!”
慕容石棱冷哼一聲,“哪裡還用猜想,這不明擺著嗎?就是那女子所爲!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逃走?!”
“來人!”
慕容石棱一聲冷喝,那些侍衛(wèi)們很快進來了,在見到那地上的林公公時候一個個也嚇得顫抖不已。
好在慕容石棱雖然憤怒,卻還沒有想要拿這些侍衛(wèi)們出氣,也或許是想給他們將功補過的機會,當即吩咐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搜查!”
“是!”
慕容石棱隨後又加了一句,“給朕抓活的!不許傷她一根汗毛!”
侍衛(wèi)們很快出動,連帶著宮中的太監(jiān)宮女們,都一併開始四下查找,很快整個皇宮都鬧開了。
知道那女子逃走了,最爲高興的莫過於李皇后,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安分,不過這樣也好,倒是省去她動手。
四下找了一遍,卻哪裡都沒有玉琉璃的影子,慕容石棱一怒之下,將原本應該出宮的驚鴻樂坊的衆(zhòng)人都扣留了下來,雖然依然住在偏殿之中,卻必須一個個接受詢問。
此話不提,但說慕容石棱發(fā)下話去,命令各處詢問有誰在今早見到穿著太監(jiān)衣服行爲鬼祟的人。
慕容石棱在千鯉殿中走來走去,心中憤怒而暴躁不已,恨不得殺了幾個宮人解氣,卻又要顧及自己的名聲而不能濫殺無辜。
外面的風雨越發(fā)的大了,秋風蕭瑟,夾雜著那寒涼的秋雨讓人的心情越發(fā)低落到了極致。
“陛下,常公公求見!說是有關於那玉琉璃姑娘的行蹤要稟告。”
“哦,快宣!”
不多時,一個面帶諂媚的太監(jiān)就走入了千鯉殿中,恭敬的給慕容石棱行了禮。
“陛下,奴才今早遇到一個面生的太監(jiān),拿著林公公的腰牌,說是林公公的乾兒子,奉命出去找什麼工匠修葺沃龍殿。”
那林公公連忙插話道:“奴才哪裡有什麼乾兒子,陛下,這一定就是玉琉璃了,拿了奴才的衣服和腰牌,偷偷跑出去了。”
慕容石棱詢問道:“可知道她往哪裡去了?”
“西邊宮門!”
慕容石棱蹙眉,各處宮門的守衛(wèi)方纔都已經(jīng)過來稟告過了,說是今早根本沒有太監(jiān)出宮,這麼說那女子就應該還在宮中才對,莫不是被什麼人給藏起來了?
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將他看上的女人給藏起來,這宮中還有什麼人有這種膽量?!
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