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挺講意氣的,我也不好再多說,微微點了點頭,看了眼才子、又看了看力木哈日樂,囑咐了一句“進入有效射程在射擊,不要停留,救出人就撤!”
兩個人點頭應了聲跟著我迅速地向被狼羣襲擊的兩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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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跑才子與力木哈日樂邊大聲吆喝著,其一是通知被圍困兩人,給兩個人打氣;另方面也有驚嚇狼羣的目的。
手中的衝鋒槍的有效射擊距離爲二百米左右,而我們距離兩人被襲擊地點超過了二千米,雖然不知道具體有多少隻狼圍擊兩人,但以兩個人的目前的情形看來,是否能夠堅持等到與我們回合實在是個未知數。
不過幸好強烈的探照燈的光亮打在兩個人立身範圍後,讓周遭怕強光的狼羣不敢輕易衝上去,想來剛纔那兩槍雖激起了狼羣嗜血的兇性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恐嚇住了狼羣。
狼本性雖然兇殘,但也極其多疑,在出現了短暫的停頓後,便開始試圖從兩個人身上尋找可乘之機;如果被攻擊的兩人趁狼羣停頓的機會不顧一切地轉身逃跑那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被羣狼瓜分的下場,而從目前看來,兩個人很有些經驗,表現的還算鎮定,我能夠隱隱聽到呼喝聲,居然是一男一女。
全速前進了一千多米以後,我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了,任一個人體力再好、再充沛,全力奔跑這麼久後,也很難毫無感覺;回頭打量了一下落在我身後的才子和力木哈日樂,兩個人現在連大聲吆喝的力氣都沒有了,才子落後我百十米,那百多公斤的體重跑起來也真難爲他了。
讓我驚訝的反而是力木哈日樂,居然只被我落下不到二十米,雖然也已經是氣喘如牛,但很明顯並沒有到無法堅持的地步。
博物館的館長工作範圍應該與體力鍛鍊搭不上太大的邊吧,看樣子力木哈日樂的體力實在是好得很,單從這點而言,與我這個長年以爆發力、耐力鍛鍊爲主的當過兵、練過武的人也不分伯仲…….我暗暗奇怪。
探照燈時明時暗,呼喝聲與偶爾的驚叫聲不時傳進我的耳中。
進入了射程,我已經能夠清楚地看清探照燈下的情形,狼羣在經過短時間試探後,再次開始了攻擊,時不時躍起以利牙和爪子進行偷襲。
在距離兩**概五十米左右,我停了下來,超過百隻的狼羣身影讓我暗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已經沒時間去仔細打量被攻擊的兩個人,打開保險,瞄準一隻高高躍起襲向那名高大的持槍者的狼身進行了一記點射。
半空中的狼如被巨錘砸重,脫離了它原本的運動軌道,猛地向外拋飛。
被狼羣攻擊的兩個人同時向我的方向飛快地瞥了一眼,嘴裡的呼喝聲變得更加頻繁,而且聲音也大了不少,同時慢慢地向我所處的位置退來。
而狼羣顯然也被我的這一槍驚動,停下了繼續攻擊,望向我低低怒嚎著。
“告訴他們槍聲響起來後朝探照燈的方向快跑,我們斷後!”我對追到我身邊的力木哈日樂說,才子也已經趕了上來,急促地大口呼吸著,根本連說話的空隙都已經沒有了。
力木哈日樂點了點頭,大聲地說了一段蒙語,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們說好的。”力木哈日樂馬上翻譯了過來。
我看了一眼才子,才子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劇烈起伏的胸口向我點了點頭,舉起了槍。
‘啪’、‘啪’、‘啪’,我進行了一次掃射,首先掃清了兩個人身後的包圍,而兩個人也十分配合,槍聲落下的同時,轉身向探照燈亮起的方向,也就是我們車所在的位置拼命跑了過去。
跟隨著兩人的幾隻狼被我和才子不費吹灰之力全部射死,但是大部分的狼羣顯然已經被我們的行爲所激怒,壓根就沒有繼續追擊兩人,而是迅速地竄入草叢。
別以爲狼羣是被我們嚇怕逃跑了,下一刻,羣狼再露頭的時候已經在我們身前幾米遠處了。
我和才子以掃射的形式,暫時壓制了狼羣前撲的勢頭,但這也只能是短時間的,子彈有限,狼羣卻實在狡猾的很,經過兩次悍不畏死的衝鋒後,便轉而遁入草叢尋找再次進攻的機會。
將近半人多高的草叢確實是太有利於狼羣的隱蔽了,而且按照狼羣的表現,很明顯在狼羣中有一隻異常狡猾的狼王。
“撤退。”我高聲對才子和力木哈日樂喊道,與狼羣對峙不是一個聰明的選擇,雖然暫時我們處於上峰,但繼續下去,只有慘遭狼吻的下場。
力木哈日樂率先向來路奔去,這次他到沒有再說什麼,一把手槍僅有的幾顆子彈早就已經射盡,力木哈日樂也知道現在不是爭強鬥勇的時候。
等到力木哈日樂跑出去有段距離以後,我和才子相視一眼,非常有默契地掃射幾槍,發出一聲喊叫,轉身沒命地狂奔,狼羣自然不會被我們就此嚇住,片刻慌亂後,立刻向我和才子追來,人的速度再快也只是兩隻腳跑路,怎麼會是長年奔跑圍獵的狼的對手?很快就被狼羣追進,我和才子轉身又一陣掃射,趁著狼羣忙亂地鑽進草叢隱身藏匿之際再度轉身狂奔………唐心掌控的探照燈時亮時滅地追隨著我倆的身影。
如是幾次,我和才子已經跑出了一千多米,遠遠看到力木哈日樂和一高一矮三個身影在向我們招手。
狼羣再次迫近,我和才子無可奈何再次轉身,十幾只形體巨大的狼向我們撲了過來,燈光下慘綠的狼眼散動著兇殘的光芒…….
再次掃射,幾隻衝在最前的狼噴著血翻倒飛了出去,“沒子彈了!”才子高聲向我喊道,隨著一隻弓身撲上的狼摔倒在地上,槍聲停止,我最後一顆子彈也射了出去,飛快地看了一眼遠處的力木哈日樂三人和車子,此刻我們距離車子不足千米的距離,但這距離也足夠狼羣撲倒我們,然後分食後打著飽嗝從容離開了。
狼羣再次被暫時震懾住,看著草叢裡閃動著的無數熒光,不知道還有多少隻狼在等待著機會把我和才子撲倒分食,我忍不住在心裡長嘆,老夫子常對我們說的一句話就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是不知道狼羣的可怕,在決定衝出來救人的時候,我和才子、力木哈日樂都沒有任何猶豫,卻也沒想到居然會落這麼個下場!後悔嗎?如果說一點也不,那絕對是謊話,但又能怨誰?
“爺爺的,小狼,你這次可真要成狼了!”才子苦笑著對我說,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身前的草叢,衝鋒槍被倒轉過來,當作棍子護在身前。
這牲口這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我無奈地想,懶得搭理他,丟下了手中的槍,抽出了藏在褲腿裡的匕首,像我和才子這種從小在大山裡摔打長大的孩子,早已經養成了堅韌的性格,骨子裡的那股野性的血被激發了出來,無論怎樣,決不會放棄。
我和才子咬著牙緊握著手中的武器,死死地盯著四周的動靜,被子彈震懾的狼羣在觀察了片刻後,似乎也發現了我和才子彈盡糧絕,紛紛從草叢裡竄了出來,但慘重的損失讓多疑的羣狼不敢貿然衝擊,聚集在離我和才子幾米遠外,弓著身子,呲著慘白鋒利的牙齒,狠狠地盯著我和才子,人與狼的對視中,誰也不願意率先退讓。
很快,狼羣越聚越多,最前頭已經有幾隻忍不住低嚎著蠢蠢欲動,一聲蒼涼遙遠的狼嚎遠遠傳來,我心中一顫,這分明是狼王的信號,最後的決戰已經來臨了吧!抓著匕首的手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