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0 特別提案

又是一天繁忙的行程結束，今天行程結束得比以往早一些，晚上不到九點就全部結束了，顧七月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一般來說，韓國的宣傳期都是如此，從早忙到晚，腳不沾地，不過大部分專輯的密集宣傳期也就是四周左右，一個月之后，密集行程就會稍微寬松下來。但“破繭成蝶”這張專輯顯然比較特殊，氣勢長虹的宣傳架勢已經過去六周了，依舊沒有減弱的趨勢，確確實實是成為了整個韓國歌謠界的一大現象，就連其他領域的人們都紛紛投來了視線，這也使得顧七月的行程邀約絡繹不絕，如果不是李然有意控制的話，只怕顧七月拆成兩半、每天二十四小時工作，依舊還是忙不過來。

今天不到九點就已經結束，確實是算早了。

上車之后，顧七月就習慣性地開始閉目養神，為了確保宣傳期間精神飽滿，這是最有效的方法了。不過今天沒有那么疲憊，不等李夕夏呼喚，顧七月就早早地蘇醒了過來。

伸了一個懶腰，顧七月朝著窗戶之外看了過去，并不是熟悉的江南夜景，反而是熱鬧的街道景象。顧七月不由揉了揉眼睛，仔細打量起來，確定之后，滿頭問號就冒了出來，“為什么我們在弘大？”

這里顯然不是江南，而是弘益大學附近。夜幕降臨之后，年輕氣盛的大學生們都紛紛開始出來享受生活了，現在已經是四月份，春末夏初，最適合戶外活動，街道上的人群即使比起盛夏來說也毫不遜色。

“難道你要請我吃飯？還是慶功宴？”顧七月眼睛頓時開始放光起來，最近幾個月為了宣傳期，顧七月雖然沒有餓肚子，但卻必須控制飲食，保證以最好的狀態出現在鏡頭面前，所以嘴巴確實是有些饞了。“還是說……”顧七月站起來拍了拍李然的肩膀，“你要給我一個驚喜？”那暗示的話語帶著一絲曖.昧，似乎在暗示著二人世界的約會，想想也是如此，兩個人正式告白之后，就進入了繁忙宣傳期，不要說專門的約會了，就連獨處的時間都十分有限。

李然正在開車，從后視鏡里瞥了李夕夏一眼，卻發現李夕夏十分有眼力價，“專心致志”地看著窗外的美景，彷佛根本沒有察覺到顧七月和李然的交談一般。李然收回視線微微點了點頭，“馬上就到了。”

顧七月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向了車窗外：馬上就到了？仔細打量一下附近的街景，然后一個想法就在腦海里閃過，“你不會是說‘Black’吧？”李然沒有說話，但車子拐了一個彎，然后“Black”那樸素簡單的外部裝潢就進入了視線之內，李然熟練地將車子朝著旁邊的專屬停車位開了過去。

“哈，你居然帶我來‘Black’慶祝？”顧七月開懷大笑起來，“如果我叫烤肉外賣過來的話，你說會不會不太適合？”這讓李然不由額頭三條黑線，坐在旁邊假裝什么都沒有聽見的李夕夏，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叫吧。”李然給予了肯定的答復，腦海里浮現了奧古斯都那戲謔的眼神，他忽然就覺得，顧七月這個主意不錯。

熟練地打開了側門，侍應生恭恭敬敬地將李然等人迎了進去。雖然“Black”已經來了好幾次，但這還是顧七月第一次和李然過來，沒有想到，李然徑直就帶著她往三樓走，這讓顧七月瞪圓了眼睛，“你的會員卡是不是更高級？”

“我沒有會員卡。”李然的回答引來了顧七月的質疑，但他的確是沒有會員卡，因為他不需要，李然想了想，還是解釋到，“我和老板是朋友。”

“……”顧七月愣了愣，瞪著眼睛認真消化了一下這番話，然后就點點頭，“那么，我們就叫外賣吧！我今天想吃烤肉了！”如此回應，著實不走尋常路，李然嘴角微微往上扯了扯。

進入三樓之后，周圍的嘈雜都沉淀了下來，不像是一個夜店，倒更像是私人俱樂部，黑色的主色調傳遞出一種沉靜而舒緩的效果，這讓顧七月著實大開眼界。

李然輕車熟路地來到了一個包間門口，敲了敲門，隨后就直接推門進去，顧七月緊隨其后，然后就看到了包廂里的那個身影，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個手機，遠遠地拿在膝蓋的位置，將眼鏡抬到了腦袋上，瞇著眼睛閱讀著手機屏幕上的信息，那種渾身上下的老人氣息讓人著實忍俊不禁。

“咳。”顧七月咳嗽了一聲，果然，那個人就把眼鏡推了下來，重新架在鼻梁上，手機也隨手放旁邊一放，直接就站了起來，露出了熱情洋溢的笑容，“噢，九七，來啦。真的好久不見了，上次見面是什么時候來著？”

“在KBS的一樓大廳。”顧七月準確地給出了回答，對方認真想了想，但卻發現記憶很是模糊，還是搖了搖頭，“人老了，事情都記不清楚了，上次我們見面應該是一年前了吧？”顧七月笑著點點頭，“09年年底的事了。”

“已經那么久了嗎？”對方露出了驚嘆的神情，“看來，我這次度假著實是有些久了。”

站在顧七月眼前的，赫然就是S.M公司的掌舵人，李秀滿。曾經因為東方神起的分裂，將社長的位置交給了金英敏，戰略性地退走美國，一直到今年年初，金英敏被調離崗位，李秀滿重新被董事會召回韓國，再次接過了S.M公司的掌管權。

“充電結束之后，再次回來，感覺自然就不同了。”顧七月笑呵呵地說到，抬起頭朝李然投去了視線。她沒有想到，今天的驚喜居然是李秀滿，這讓顧七月頗為意外。

雖然ONE娛樂和S.M公司的關系一直不錯，但畢竟是競爭對手，雙方在商場上也是分外眼紅的仇人，一山不容二虎。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居然也有一天可以心平氣和地坐下來，這讓顧七月大開眼界。

李然的表情卻十分淡定，挑了挑眉尾，眼神似乎在說，“你還要叫烤肉嗎？”一句話就讓顧七月窘迫地笑了起來。

李秀滿的視線在顧七月和李然之間來回掃了掃，了然地點了點下巴，但卻沒有點破，而是接著說到，“感覺的確大不同了，世界都已經變了好幾個樣了。”李秀滿這句話顯然還有深意，不過顧七月對于公司層面的事情了解有限，所以也品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我們的九七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雖然我當初就覺得你肯定能夠干大事，但現在取得的成績還是讓我嚇了一大跳。”

李秀滿還和煦的表情帶著一絲寵溺和一絲調侃，可以看得出來，顧七月的成功，他也十分開心，“怎么，后悔了？”李然在旁邊插話說到，不想李秀滿卻搖了搖頭，“不，九七在S.M的前景也就那樣了，她還是適合ONE，雖然我很討厭承認這個事實。”這句話讓顧七月也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你們也真是絲毫不手下留情，東方神起這次后續曲成績真是太糟糕了。”李秀滿唉聲嘆息，連連搖頭，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表達著自己的遺憾。

李然卻不買賬，“也許你們下次應該選擇另外的發行檔期。”

“從來都是別人避讓S.M，沒有S.M避讓別人的。”李秀滿直接回了過去，輕描淡寫之間就可以看出他的霸氣來，“現在木已成舟，所以，九七，你想要怎么補償我們了嗎？”

“下次讓允浩他們輸得好看一點？”顧七月那俏皮的回答讓李秀滿抬起了右手，用食指指著顧七月，滿臉都是無奈的笑容。顧七月笑呵呵地說到，“說吧，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今天你專門把我邀請過來，總不是為了請我吃烤肉吧？”

李秀滿和顧七月雖然關系不錯，但顧七月也清楚地知道，李秀滿是商人，商人逐利，這是他們的天性，這也是李秀滿和李然之間最大的不同，也導致了S.M公司和ONE娛樂的不同。當然，換個角度來說，ONE娛樂雖然實力雄厚，但它也終究成不了S.M，所以現在人們提起韓國三大娛樂公司，依舊是S.M、JYP和YG，沒有ONE的位置。

李秀滿呵呵地笑了起來，他就喜歡顧七月的這份干脆利落，很多時候，對于練習生來說，實力不是最重要的，這股狠勁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這也是李秀滿當年一直看好顧七月的原因——顧七月和BoA都是同一類人，可惜的是，時機還是不對，顧七月沒有能夠在S.M找到一片天地。“是的，我需要你幫忙一下。現在S.M公司手頭有一批練習生，實力真的太差勁了，外貌不錯，但其他水準差得太遠，即使我主打一堆花瓶，估計也拿不出手。所以，我想要你幫忙訓練一下。”

顧七月十分意外，完全沒有預料到，“你是讓我重新回去當老師嗎？”S.M公司的專業老師儲備十分豐富，這是毋庸置疑的，顧七月可不會認為自己的實力就獨步天下了。

李秀滿理所當然地搖搖頭，“不是，我希望你擔任評委兼老師的工作，錄制一個真人秀的練習生訓練節目，交給你全權負責，狠狠訓練，我們的練習生丟給你來評判，最終你給我一個結果，我在結果之中挑選出道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