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麥老檢查棺木的時候,我小聲在焦八的耳邊問道,“老八,你能不能辦到他這樣?”
焦八不動聲色的瞄我一眼說,“要是光分辨棺木是空還是實,這其實一點都不難,經(jīng)常盜墓的行家,基本上都有這個本事。”
“我還以為是什么高超手藝呢,鬧了半天也就是一般水平啊。”既然有一部分的盜墓賊能都如此分辨,那就沒什么了,麥老能識別,也很正常嗎。
焦八冷笑著說道,“可要是想分辨里面是不是有人,這一點就相當(dāng)難了,我是肯定辦不到的,我只能聞出是不是有死人,麥老他還真厲害啊。”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感覺焦八這是話里有話啊。
焦八瞇著他那老鼠的眼睛說,“什么意思?你不感覺他是在說謊嗎?這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他說里面有人,里面還真就有人了?”
“萬一就有這么巧的呢?你是不是太多慮了啊?”我隨口反駁他一句。
焦八冷哼一聲說,“義哥,你仔細想想,就算這是巧合,就算他不能分辨里面是否有人,可你別忘了,他能分辨棺木是空還是實,這一點雖然不算什么,可要不是常年跟棺木打交道的人,怎么可能有這本事?他一個大學(xué)的職業(yè)教授,居然會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你不感覺很奇怪嗎?這根本就不正常。”
我頓時一驚,差點把這個給忽略了,焦八的話很在理,麥老的身份是一名教授,怎么可能會盜墓賊才有的本事,這點確實很不對,就算他以前當(dāng)過兵,也不應(yīng)該會這東西啊,而且從他現(xiàn)在的手法來判斷,他絕對個老手了,這個滿頭白發(fā)的中年人,到底還隱藏著多少秘密呢?
就在我們兩人小聲嘀咕的時候,麥老突然起身說,“都檢查完了,五具棺木,全部都是實心的,沒有空的。”
“什么?沒有空的?那棺木里全都有人嗎?”我有些驚訝,趕忙開口問道。
麥老搖頭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剛才我就說了,我判斷不出有沒有人,只能查出來是不是空的。”
我扭頭看焦八一眼說,“老八,現(xiàn)在怎么辦?”
焦八并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直接走到了這五具棺木的中間,他蹲下身來開始挨個棺木聞一聞,這次我知道他在干什么了,想必跟剛才一樣,是想聞一聞到底有沒有死人的陰氣。
可幾分鐘后,焦八一臉喪氣的站起身來罵道,“操他媽的,什么都聞不出來啊,這根本沒有死人的氣息,不行就得憑運氣了,咱們不能再耽誤時間了,直接開棺得了。”
“可別,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這盲目的開棺也太危險了。”
其實我也著急,在不快點找到老水和小峰,他倆恐怕就兇多吉少了,可我總不能拿其他人的生命來開玩笑啊,寧可耽誤點時間,也絕對不能大意了。
我心里還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這五具棺木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擺放在這里,既然這棺木不是巫師的棺木,就一定還有別的用處,如果單單只是用來裝李欣他們?nèi)齻€人,那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就算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那也不用擺這么大的陣勢啊,難道僅僅只想蒙騙我們嗎?我看沒那么簡單,還有那鬼蠱人的突然逃走,想必也跟這棺木有一定的關(guān)系。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它們?yōu)槭裁茨苈浠亩恿耍覀冊谶@里也有一小段時間了,除了這幾具棺木以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要是還有什么可怕的怪物,早就應(yīng)該沖出去來了,由此可見,問題還是出在棺木身上。
我們之所以這么小心,就是為了能確保大家的安全,這棺木里面裝著什么,誰也不知道,萬一要有著什么更可怕的生物,或者真就是魔蟲尸呢?那我們真是自投羅網(wǎng)了,現(xiàn)在人員不多,傷員還好幾個,一旦遇到這種致命的邪靈,我們想全身而退都不可能,除非是丟下珍妮和李欣,可這根本就不可能。
“我是沒有辦法了,焦八你呢?”麥老又把難題給丟了回來。
焦八嘆口氣,無奈的搖頭說,“沒有辦法,真沒有辦法了,五具棺木,里面都有東西,要是想分辨哪具棺木里裝著他倆,還真得會透視眼才行,根本沒法分辨。”
麥老最后心一橫說,“算了,不能再等了,隨便找個棺木,直接開棺。”
既然麥老都這么說了,那只好開棺了,我看著他問道,“開哪個?你說吧。”
麥老更是干脆,他手一指,“就這個了,直接打開它。”這具棺木就在剛才找到李欣棺木的左邊,看來麥老是按照順時針的方向來走的,完全是瞎蒙。
“我看也行,順時針方向,開吧。”焦八走到棺木跟前,就準(zhǔn)備要推棺蓋了。
我們?nèi)齻€人又排成一排,彼此相互看了一眼,焦八突然很諷刺的說了一句,“能不能找到他們,看運氣嘍,能不能活著,更看運氣嘍。”
我白他一眼說,“你廢話還真多啊,先把棺木釘起下來吧。”
“哎呦,看我這腦子,都給忘了。”焦八一拍額頭,恍然大悟的說道。
我們把棺蓋的釘子給起了下來,隨后才開始推棺蓋,跟之前一樣,沒費多少力氣就將棺蓋給推了下去,伴隨著棺蓋落地后,我們?nèi)齻€人快速的往后退去,麥老和焦八猛的拔出手槍,對準(zhǔn)了棺木,我沒有槍了,只好把傘兵刀拔了出來。
焦八一看我把刀拔出來了,還隨口問一句,“你槍呢義哥?”
“沒子彈了,讓我給扔了。”槍沒子彈就是燒火棍,留著只會是負擔(dān)。
“靠,你扔它干什么,我手里還有點子彈呢。”焦八扭頭看我一眼,又趕忙轉(zhuǎn)了回去。
“那你不早告訴我,我哪知道。”我盯著棺木埋怨道,有槍用誰愿意用刀啊,這冷兵器在這鬼地方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自救都是問題,更別說能殺死什么邪靈了。
“那你不跟我早說,我怎么知道你沒子彈了。”焦八不冷不熱的回答道。
“全給我閉嘴,都他媽什么時候了還吵。”麥老低吼一聲,雖然目光在直視棺木,可聲音卻有如雷鳴,震的我耳朵都‘嗡嗡’響。
我們倆一看麥老發(fā)怒了,就全都老實了,誰也不敢吱聲了,麥老發(fā)威,還是很有壓迫感的,這里也就他能壓得住我了,說心里話,我對這個神秘莫測的中年男子,還是有一定的畏懼,是那種從心里往外的畏懼。
我們?nèi)齻€人在距離棺木四五米遠的地方,舉著槍和手電,一動也不動,這會兒甚至連喘氣的聲音都能聽到,整個空間是一片死寂,平靜的讓人膽寒。
從我們這個角度看過去,那里面似乎有人,可是又看不清楚,按理說距離也不遠,要是有人躺在里面的話,應(yīng)該一眼就能看到,可這回卻看的不是很明顯,感覺像有人,又感覺不像。
稍等了一分鐘后,也沒見發(fā)生什么事情,我輕聲問道,“這也沒事兒啊,要不…咱們過去看看。”
到這關(guān)鍵時刻了,我膽子突然又小了起來,不知道為什么,我現(xiàn)在很惜命,以前那無所畏懼的心態(tài)早就消失了,這可能跟李欣的復(fù)活有關(guān)系,只要我的命還在,我就可以一路保護她了。
“別大意,再等等。”焦八目光緊縮,看得出來,他的狀態(tài)也很緊張。
我們又稍微等待了一會兒,可還是依舊沒任何事情發(fā)生,麥老和焦八到是真沉得住氣,兩個人就這么舉槍站著,一動也不動,眼睛也不眨,跟雕像一樣,麥老能站住可以理解,這老家伙什么事都能干出來,可焦八能這么沉穩(wěn)還真是少見,看來他進步了很多啊。
可我有點按耐不住了,我得過去看看啊,起碼知道得知道里面有沒有人啊,“你們倆在這等我,我過去看看。”
就在我剛要動身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身后拍我肩膀一下,“你們?nèi)齻€干嘛呢?發(fā)什么呆啊。”說話這人是常山。
“我靠,你是鬼啊,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嚇我一跳。”
他這一下嚇我一哆嗦,心臟差點跳出來,要不是他馬上開口了,我都想回身給他一刀了,這小子走路居然一點聲都沒有,跟鬼一樣。
“他都在你后面站半天了,從開棺他就過來了。”麥老頭也不回,隨口說了一句。
麥老的話更讓我驚訝,我根本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他居然全都知道,這老家伙,真是厲害啊。
“麥老就是厲害,我動作這么輕你都能發(fā)現(xiàn),我還以為騙過你們了呢。”常山在后面輕聲說道。
麥老冷冷的說,“不是我厲害,是你身上的臭味讓我發(fā)現(xiàn)了。”
他這一句話,差點讓我和焦八笑噴出來,原本現(xiàn)在是非常緊張的氣氛,瞬間就給溶解了,而常山尷尬的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常山你回去吧,照顧好其他人,忠義,我們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