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丹心將整過平臺掃視完了之后,都沒有發現柳青青的蹤跡,并順著平臺走向繞過山峰,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雪還是雪,完全是雪山雪海,再順著山峰向上看去,幾乎要仰斷脖子,卻看不見峰頂,從這山峰的高度和氣勢來看,估計就是托木爾峰了,被云層和飄雪遮蓋,不知道上面還有多高,還有多險。
峭壁之上一道道的冰跡猶如凝固的瀑布,不知道何年何月已經將巖石遮蓋得看不到了本質了,給人一種無法攀爬的滑膩之感,雖然風雪交加之上,卻附著不了雪花,吹打在上面之后,又向下滾落,隨風亂舞。
面對這樣的風雪,面對這雪山,面對這人跡罕至雪峰,楊丹心心中生出疑慮,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他很自信,自己的凌波逍遙游應該在馬家溝所見的歐陽玄之上,放眼當今,已經很少有人匹敵了,柳青青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超過自己!
這一想來之后,仰望著被云層遮蓋得看不到頂尖的托木爾峰,便沒有了再向上攀爬上奔的**了,加上風雪交加,不知道會出現什么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當下便決定,返回雪線附近,將唾手可得的雪蓮采集到手,然后再著定奪。
打定主意之后,已經被風雪吹得幾乎成雪人的楊丹心本來已經是寒暑不浸之軀,卻煩躁風雪在眉前的遮擋堆積,當下施展鬃勁,抖去了全身的雪花,并在腦海中幻化出一個風雨不透的罩子,飛出天門之后,將自己的身軀罩得嚴嚴實實。
頓時,那交加的風雪在他的體外幾尺遠的地方就自然地改變了方向,再也休息跌落在他的身上了。
雖然打定主意要下到雪線之地,可心里還是有些不甘心,還是有些掛念那會看見的白影,便在要離開這平臺之時,最后掃上一眼,好使自己死心。
可轉念一想,要是柳青青真的有心躲著自己,肯定是找不著的,即使是找著了,她可能也無法面對著,因為母親惠靜師太是跟著她丟失的,只有找到了母親惠靜師太,柳青青才有可能出現,歸根結底還是給柳青青的壓力了。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不知道從哪里閃現了出來,看似順著風雪而來,卻不為風雪所左右,目擊所致,金光中有一白白的紙軸。
楊丹心頓時一驚,想到了柳青青的金光**,頓時意識到是柳青青所為。
就在楊丹心閃出這一念頭之時,那金光帶著紙軸停在了楊丹心的前面,可能是被那無形的罩子阻擋,就再也停止不動了。
楊丹心伸出手去,輕輕將那紙軸一拿,那道金光隨即向高空一閃,劃出一道弧形之后,便消失得無蹤無影了。
此時,楊丹心本來想一手拿過紙軸之后,便順著金光的軌跡找到柳青青,卻聽得空中響起柳青青的聲音,卻又似在耳畔:“楊大哥,可能你已經感覺到這紙軸是我為?很想找到我,想問明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可是,青青不能見你!個中原委,以后見面再行詳談。”
“青青!我知道自己的話對你有莫大的壓力了,讓你身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楊大哥在此向你道歉!”楊丹心并沒有立刻展開那紙軸,而是急于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當即便將內力灌注在了話語之中,首先檢討起了自己的過錯,“母親的丟失,楊大哥并不怪你!我猜測,一定是有人注意著你我的動向,一但露出了破綻,讓別人有了可乘之機。但那人的目的,不外乎是要挾我楊丹心而已,你犯不著為此煩惱!也犯不著躲著我不見啊?”
“楊大哥,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可發生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也不是阿依加瑪麗跟你說的那樣。而且,我也沒有受傷,你也犯不著內疚!這一紙軸,是麻煩你呈給我父母,紙軸里面是我給父母的書信,說明楚楚和我沒有隨你回家的原因,好讓父母放心。這事就拜托你了!至于為什么,你以后會慢慢知道的。”
“青青!你出來跟楊大哥說清楚!你現在在哪里?楊大哥想見你一面。”楊丹心急了,不但扯著嗓子,還灌注著內功送出。
可是,接下來就只有楊丹心的聲音劃破雪風的怒吼,回蕩于山峰之間,柳青青卻沒有了聲音,就好似消失在了茫茫的雪峰雪海。
雖然心里有萬般的無奈和疑問,雖然兩眼之中還噙滿了淚水,雖然朦朦朧朧地看著手中的紙軸,但楊丹心還是欣慰了,至少知道了柳青青還活著,知道了她的金光**有了質的飛躍,知道她的武功已是今非昔比。
可是,楊丹心還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呆立在了風雪交加之中,可能是因為傷感的緣由,那庇護他的無形罩子也消失了,雪花又重新飄落在了身上,頭上,眉毛之上。
也撩得衣袂“唰唰”著響,不一會,楊丹心的身型就似一尊雪人,除了扇動的衣袂。
過了許久,感覺包袱沉重了起來,楊丹心才從呆立的情形中覺醒過來,趕緊抖去了身上的積雪,打開了背上的包袱,將手中的紙軸仔細地放在了包袱之內。
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腳已經被埋在了積雪之中,積雪已經淹沒到了他的膝蓋。
楊丹心意識到自己失態之后,重新施展內功法術,幻化出罩子將自己罩上,并將自己的雙腳從積雪中拔出,施展出凌波逍遙游,站立在了雪面之上。
最后掃了一眼眼前這風雪交加之下積雪很厚的平臺,然后向著那金光消失的方向,并將內功灌注于呼喚的話語之中:“青青,不管你以什么原因拒絕與我見面,楊大哥都不會責怪于你!之前,楊大哥的話語給你在思想之上背起了包袱,楊大哥也鄭重其事地給你道歉,對不起!你以后一個人,沒有楊大哥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他日有緣,楊大哥期盼再會!楊大哥采集雪蓮之后就下山了,往后的日子得靠你自己面對了!”
楊丹心說話之后,施展出凌波逍遙游中的夢碎虛空,順著山風的吹拂,好似蒼鷹俯沖,從那平臺之處,一瀉而下,穩穩地站在了雪線的一處雪蓮盛開之亂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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