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剛一跌在地上,就被那紫袍小青年隔空一抓,龐大的身軀臨空而起,飛到了那紫袍小青年的跟前,將其輕輕地放在了身旁。
“魔吸玄功!”歐陽單驚詫的同時,將體內的金丹化成了無形的罡氣,瞬間佈滿了全身,而且眼神避免了和那小青年的眼神接觸。
歐陽單知道這紫袍小青年不但修習了“魔吸玄功”這樣的邪魔魔功,而且知道還修習了攝神**這樣的魔功,在過江的碼頭上就領教過他那攝神**的厲害,在腦海裡至今都無法抹去那怪怪的眼神。
“姑娘,這些蝦兵蟹將讓老夫來對付!你就一心對付玉面狐!”醉鬼龔三大聲道。
那管事的老頭見他們動起手來了,將手中的油燈往香案上一放,就鑽進了廂房中躲了起來。
“前輩,請將雙耳堵上!”歐陽單用傳音入秘之術對醉鬼龔三道。
醉鬼龔三雖然不知道歐陽單的用意,但仍然照她的話做了,將身上的衣服撕下了兩塊,堵住了雙耳。
這時從歐陽單口中發(fā)出了嘯聲,那嘯聲由底到高,再由高到尖細,細得來幾乎聽不到了聲音。
可是這嘯聲就象一把尖利刀子,鑽削著在場所有人的耳朵和頭腦,不但雙耳刺痛頭腦發(fā)脹,而且令心臟跳動加速,十分的難受。
醉鬼龔三這時才知道歐陽單叫他堵住雙耳的原因,不過雖然用布條塞住了雙耳,似乎也無濟於事,那尖細的嘯聲還是透過了布條鑽進了他的耳朵,令他也十分的難受,他趕緊再用雙指塞進耳朵裡才緩解了嘯聲的衝擊。醉鬼龔三原以爲歐陽單只是有極高明的輕功,沒有想到內功有如此之深,此刻他對歐陽單是佩服不已。
歐陽單認爲的玉面狐,也就是那紫袍裹身的小青年此時也同樣有那種感覺,只是他魔功深厚,還能正面抵抗罷了。
不過紫袍小青年的那些隨從就遭殃了,用手抱住了腦袋,在地上拼命地打起了滾,顯得萬分的難受。
“哈哈哈!哈哈哈!……”那紫袍青年突然大聲地狂笑了起來,那笑聲如同打雷,既響亮又沉悶,剛好與歐陽單尖細的嘯聲形成了對抗之勢,無形之中化解了歐陽單的嘯聲。
歐陽單見狀,腳下踏出了八卦步,將身中的罡氣提到了極致,那尖細的嘯聲陡然之間也提高了幾度。
此時,屋頂上的瓦片“可可可”的紛紛跳了起來,屋邊的瓦片卻沿著閣子嘩嘩地下滑。
那紫袍小青年突然跌坐在地上,發(fā)出了“哈、哈、哈……”強而有力的聲音,那聲音的每一次發(fā)出,都衝擊在歐陽單嘯聲的高峰之上。
醉鬼龔三從兩人以內功所發(fā)出的聲音判斷,兩人已是勢均力敵,如果再這樣鬥下去,勢必兩敗俱傷,這是醉鬼龔三不願看到的,可是兩大高手在比拼內力之時旁人又插不上手,要插手之人必須比他們的內力更高更強,這時不可能有這樣的高手出現(xiàn)。在則就是兩人同時罷手。
漸漸地,坐在地上的小青年臉色更加蒼白了起來,嘴角有一絲的鮮血滲了出來,表情也顯得有些痛苦了。
歐陽單腳踏八卦的速度由開始的輕快漸漸地凝重而緩慢了。
傍邊的人,由於兩人的對持反而感覺輕鬆了下來,那紫袍小青年的幾個隨從眼看紫袍小青年的情形知道快不行了,這時紛紛地跪了下來,邊不斷地給歐陽單叩頭邊痛哭流涕,先前那漢子涕道:“女俠請饒我們少爺一命!我們少爺真的不是什麼玉面狐!我們真的是來找草腳醫(yī)生來看病的。我們少爺煉了魔功,已經不能自拔,身體愈來愈差,是我家老爺叫我們陪同他來找草腳醫(yī)生看一看。我們說的都是真的!”
醉鬼龔三見他們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完全是真情流露,也就對歐陽單道:“我看,可能是我們搞錯了!這樣吧,我數(shù)數(shù),數(shù)到三時你們就同時收功。你看怎麼樣?”
歐陽單點頭答應了,那紫袍小青年也點頭答應了。
醉鬼龔三開始數(shù)數(shù)了,那聲音拖得又長又慢:“一……二……三。”
隨著醉鬼龔三第三字一出口,歐陽單和那紫袍小青年同時收了功。歐陽單收功之後沒有立即停下腳步,而是由慢到快地踏著八卦步,再由快到慢,最後停下了腳步。那小青年卻愣愣地坐在地上,一張本就白皙的臉更加白了,那怪怪的眼光也不怪了,而是有些散淡,嘴角上的血絲順著嘴角流了出來,讓人吝惜。
歐陽單止步之後,輸了口長長的氣,然後問那漢子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得跟我說清楚!”
那漢子跪在了那裡,抹去了眼淚道:“我們住在離青城山一百來裡的馬家溝,這是我們少主馬洪,我們馬家是馬家溝有名的富戶。一年多前,突然來了個自稱是賈半仙的人,看那樣子很有些仙風道骨,說我們馬家要保護基業(yè)就需要有人修煉仙道。我家老太太是個信佛之人,自然就相信了那賈半仙的話。那賈半仙送了一本《天元丹法》的書,我家少爺本就喜歡佛啊、仙啊、道啊的東西,見了那本《天元丹法》自然是愛不釋手。可那本書中的正功正法不全,根本就無從下手,後來就選擇了快速之法,煉出了幾種功來,的確非常厲害。功是厲害了,可我家少爺也就說不出話了,就只有哈哈哈的,而且臉色也白得不正常了,嘴皮也沒有了血色。這下,可就急壞了我家老爺和太太。四下求醫(yī)都無濟於事,後來在江湖中人口中知道了草腳醫(yī)生。我們就來這裡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呀!搞錯了。你這位大哥,不是我說你的話,不要做得那麼耀武揚威的!看你來的那架勢,都會認爲你們是壞人呢!你說你該不該打?”歐陽單責問著那漢子。
“我該打!我該打!”那漢子自己搧了自己兩個嘴巴“都是平時養(yǎng)成的壞習慣。我們今後一定改!一定改!”
“以後再不要狐假虎威了哈!知道嗎?這樣會害死你家主人的。”歐陽單責怪了那漢子一番,然後繼續(xù)道“我們也是得到消息,聽說北方第一殺手玉面狐要來刺殺草腳醫(yī)生,才趕到這裡來的。把你們誤當成了玉面狐一幫人。也怪我有些魯莽!我們還有事,就不耽擱了。記住!以後做人不要那麼囂張跋扈!天亮了,你們要去把屋上的瓦蓋好!知道嗎?”
“謹記女俠的教誨!以後再也不敢了!”那漢子此時顯得異常的虔誠。
“真正的仙道,你們懂嗎?是仙途也是魔路!這就在一念之間。真正的仙途要忘掉生死,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純乎自然的天性,隨心映物,就象人照鏡子,人走了鏡子裡還有人嗎?如果心裡有一絲的雜念,即刻會墜入魔道,盲修瞎煉只會害了自己的一生!”歐陽單這話明顯是說給那馬洪聽的。
歐陽單的一習話,對那馬洪來說,猶如醍醐灌頂。那馬洪此時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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