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笛聲傳來,從峽谷中踏著衰草,御風而行,走出一個全身青衣,衣袂飄飄的蒙面男子,嘴唇上橫著一支碧綠的笛子,那悠揚的笛聲由此發出。
就在那男子踏出谷口之時,從峽谷的頂端飛躍而下十幾個人來,組成了梅花形的圖案,每個人似大鵬臨塵,速度之快,令圣手神偷蕭讓為之咂舌,落地之時,帶起的勁風,將地上的衰草和塵土振起,隨風飛揚,幾乎讓站在中間的圣手神偷蕭讓睜不開眼。
用手扇去眼前的塵埃和衰草葉,等到飛揚的塵土和衰草隨風散去,圣手神偷蕭讓這才看清楚,落在他四周的人,每一個人的臉上如僵尸一般,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神似在盯著蕭讓,卻又迷茫。
“宮主,這就是你說的‘帶雨梨花宮’的秘密武器嗎?我倒覺得,他們似僵尸!”圣手神偷蕭讓等到眼前的塵土和衰草葉散盡之后,環視了這些人一眼,轉身問柳楚楚。
“你說對了!他們看似僵尸,卻比僵尸靈活;他們個個武功高強,卻很守紀;他們沒有思維,以笛聲為向導,卻能相互協調。他們就是‘帶雨梨花宮’的秘密武器——藥人!”柳楚楚說話的聲音底氣十足,居然在這密林與峽谷中回蕩。
“哦?!藥人?!”圣手神偷蕭讓一聽,頓時驚詫不已,他曾經聽過師父域天神君說過藥人的厲害,聽說是經過秘密訓練的,用特殊藥物浸泡的,打不死,砍不進,無私無欲的人,想到這里不由得暗自抽了一口涼氣,也覺得此刻的氣氛不對。
“章魚,今天要你來這里,就是讓你感受一下藥人的厲害!”柳楚楚冷冷地對圣手神偷蕭讓說道。“在你臨死之前,你有什么心愿,都說出來吧,興許還能達成。”
“你不能殺我!殺人,總要有一個理由!”聽了柳楚楚這話,看這陣勢,圣手神偷蕭讓全身發冷。喝問道。
“要殺你,本宮可以說出無數個理由來!就一個里通‘丹心鎮江湖’。出賣‘帶雨梨花宮’,你就死有余辜!”柳楚楚兩眼寒光閃閃,手指圣手神偷蕭讓,冷冷地說道,“你以為你做的事情就讓人不知?在霍丘,就已經注意到你了,你卻不思己過,變本加厲!到了鄭州,依然與冰凌神刀楚天雄勾結在一起。繼續為‘丹心鎮江湖’提供消息,使‘帶雨梨花宮’的行動受挫……,你當本宮不知?”
聽了這話,圣手神偷蕭讓全身冷汗直冒,心想,今天看這陣勢,如果沖不出這些藥人的圍攻。肯定死路一條!
“哈哈哈……!”圣手神偷蕭讓自知死路一條之后,反而放下了生死,當即大笑了起來,笑畢,朗聲地說道,“不錯!早在十幾年前。我偷兒就該死了,多活了十幾年,值了!當時與我師父到后金的龍脈盜取‘萬年寒冰鐵’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走了一條不歸路。你現在說的,我偷兒都認了!都是我暗中幫助著‘丹心鎮江湖’,幫助著‘死神之吻’,目的就是趕走你們這些韃子……”
“既然你都承認了!那就去死吧!”柳楚楚陰冷地吼道。隨后命令著,“藥笛子……”喊著藥笛子的時候,向藥笛子打了一個殺無赦的手勢。
頓時,藥笛子的笛聲一變,變得詭異而陰冷,露出了濃濃的殺機,而那些將圣手神偷蕭讓圍困在中間的藥人全身一震,那眼神也露出了兇芒,紅光閃閃。
圣手神偷蕭讓一見,腳下一踏,來了一個“一鶴沖天”,速度很快,同時身形飛轉,咋看之下,全身掌影籠罩,內勁一波接一波向四周傳遞,以至于包裹全身的空間都為之扭曲一般。
看那瘦骨伶仃的樣子,一個猥瑣男人,沒有想到卻有這般的功力!柳楚楚冷冷地盯著圣手神偷,看見圣手神偷施展出了如此的絕學,不覺心中升起了一絲佩服,但卻冷靜地看著,不但沒有想到出手,就連出聲都懶得。
就在圣手神偷沖向上空之時,藥笛子的笛聲也是一變,十幾個藥人,似乎化作了十幾道綠影,雖然縱身之時比圣手神偷蕭讓慢了那么一點點,可上沖的速度卻快多了,當圣手神偷蕭讓上沖到一定高度之時,十幾個藥人也沖到了那一高度,圣手神偷蕭讓要想向外突破,卻被擋著了。
十幾個藥人同時出手,扭曲的空間頓時如漣漪一般,由外向里鼓蕩,與圣手神偷的內力發生了激烈的碰撞。
“喳喳,轟!”圣手神偷見勢不妙,當即施展出千斤墜,身影又急速下墜,就在身形下墜到一定距離的時候,頭頂上響起了一聲炸雷般震耳欲聾的巨響,響聲一過,空間扭曲,波動連連,將圣手神偷的身軀推得急速下墜。
“轟!”“咔嚓”,圣手神偷的身軀墜下,與大地又發生了碰撞,發出這一沉悶的碰撞聲音,接著就是骨頭被折斷的聲音,在圣手神偷蕭讓的身軀四周,揚起了衰草和塵埃,將圣手神偷受傷的軀體遮掩得若隱若現。
就在碰撞發生之時,十幾條綠影下落,又將圣手神偷圍在了核心,與此同時,又向圣手神偷蕭讓發動了攻擊。
“慢!”眼見藥人就要攻到,柳楚楚見圣手神偷已然受了重傷,便高聲地命令道。
柳楚楚的聲音一出,藥笛子的笛聲也戛然而止,帶著勁風,掀起塵埃和衰草的藥人,攻到中途,也突然停了下來,勁風掀起的衰草和塵埃卻隨之涌向了圣手神偷蕭讓。
圣手神偷蕭讓在塵埃和衰草的籠罩中,緩緩地艱難地站起,額頭上滲出了汗水,順著那瘦削的臉頰流淌,嘴角處流淌著絲絲血跡。
“蕭讓,你一招都走不過,還想做垂死的掙扎嗎?本宮覺得,在你身上一定發生過許多很有趣的故事。如果你不想死,你就跪地求饒,也許本宮會放你一條生路!”柳楚楚看見塵埃和衰草即將散盡后,圣手神偷蕭讓那痛苦的身影,便帶著戲謔的口吻說道。
“哈哈哈……!”圣手神偷蕭讓狂笑了起來,笑聲雖然帶著痛苦,卻也帶著幾許鄙視,口中鮮血流了出來,滿嘴是血,很是恐怖,笑畢,聲音沙啞地大聲吼道,“做夢!我圣手神偷蕭讓何時怕過死?來吧!向這里來!”將胸膛拍了拍。
“想死還不容易?”柳楚楚聲音依舊平靜,隨后對藥笛子道,“藥笛子,那就成全他吧!”
藥笛子向宮主點了點頭,隨后將那綠色的笛子放在了嘴唇邊,吹出了一種詭異的笛聲,只見十幾道綠影一閃,旋即在圣手神偷蕭讓的四周掀起了狂風巨浪一般,塵埃和衰草漫天飛舞。
“轟!”一聲巨響過后,伴隨著腥風血雨,等到塵埃散盡,衰草隕落之后,早已沒有了圣手神偷蕭讓的肉身,只見一小塊一小塊殘存的衣服碎片,狼藉般灑落在地上、衰草上,其上還有血污。
面無表情地看著蕩然無存的圣手神偷蕭讓,柳楚楚的眼里射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希望光芒,晚風吹拂著臉上的面紗,撩起了衣袂,飄飄蕩蕩。
“不錯!這效果真是不錯!”良久之后,瞟了一眼兩邊的幾個早已花容失色的丫鬟,隨后轉眼看著早已停下笛聲的藥笛子,笑著夸獎道,“看來,大明的江湖,今后就是‘帶雨梨花宮’的天下了!”說完之后,便得意地狂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