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芋又在凡人的面前囂張了一回,威風凜凜,霸氣外露??上н@個囂張是有代價的。
她在軍營裡基本上沒怎麼用神力了,小小的累積了一些,然後在今天就給用了個精光,根本不足以支持一次遠距離的瞬移了。
所以她根本沒離開軍營,而是回到了營帳當中,重新束起了頭髮扮作一個小兵的模樣,又把容貌做了一些小小的改變。
然後才若無其事地往外走去,卻被守軍營的士兵給攔住了。
“你做什麼?別亂跑!”
“哦,我隨便看看,”海芋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一臉好奇地問:“大哥們,你們方纔見著那妖女了麼?跟傳言中一樣好看嗎?我被攔在最後面,連跟頭髮都沒看見!”
“別提了!”一個士兵嘆息了一聲。
“那麼兇殘的娘們兒,再漂亮又怎麼樣???”
“還是我的翠翠好!”
“啊哈哈……”
“不過神殿黑騎真是……太囂張了?!庇腥藟旱土寺曇粽f,“唉,你沒看見將軍那臉色有多難看,這是直接衝進來打臉啊。”
“那又什麼辦法?他們那一隊人,我們軍營的人全部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打得過?!?
“要是我也能進神殿黑騎就好了。”
“你就做夢吧!”
海芋打了個哈哈,跟他們聊了幾句後就走了。她又轉向另外一個出口,也是同樣的情況。
即便親眼看到“妖女柔姬”離開了,整個軍營還是被封鎖了起來,進不得,也出不得,還隨時有幾隊士兵巡邏。
看來只有入夜後再找機會離開了。
海芋眉頭緊鎖了起來。
離太陽落山還有幾個時辰的時間,她如果繼續亂逛下去,肯定會被發現的。但回帳子的話,更容易被暴露。如今每個帳子裡的幾人,大致都熟悉了起來,不如最開始能渾水摸魚了。
她想了好一會兒,來到了軍營裡的炊事班裡面。
一見那裡堆了一堆子乾柴,她的雙眼就是一亮。她藏在了乾柴後面,趁著其他人都出去準備食材的時候,她盯上了唯一一個留著的雜役身上。
打暈了
之後,把雜役的外衣給扒了下來,然後捆好扔到了乾柴堆裡面藏好。
做完這一系列事情後,她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埋著頭在竈前劈柴生火。
“哎呀,好餓啊,有沒有什麼吃的?”
一個耳熟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那久久的安靜。
她的視線中出現了一片天青色的衣襬,邊緣處以銀線繡著繁複精緻的花紋,他的腳步微動,衣襬也微動,彷彿在腳下綻開了一朵優雅的蓮花。
是祁照熙。
可是他怎麼會出現在軍營裡?
不過冒險不得,至少這幾天冒險不得。
海芋沒有擡頭,只是刻意壓低了聲音粗著嗓子說:“我幫你找找看?!?
她直起腰的同時,就轉過了身去翻找了一下,翻了好幾個地方,才被她找著了幾塊饅頭。
“只有饅頭了,你餓了就吃吧。”
“哦,那可就謝謝了!”
祁照熙的聲音總是這般輕輕柔柔的,落不到實處,卻讓人心癢癢得不行。每次聽著他開口說話,海芋總會想歪……比如,明月樓的頭牌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嗯,不客氣?!焙S蟠瓜骂^,繼續劈柴。
祁照熙拿起饅頭咬了一口,語中帶笑輕輕說道:“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裡見到過你呢?”
“是嗎?大概你是認錯了吧,我從未見過你?!?
“哦……”祁照熙拉長了聲音“哦”了一聲,摸著下巴非常自戀地說:“也是,像我這樣的人,見了就忘不了。你說未見過,那就未見過吧?!?
海芋沒吭聲。
室內靜了一會兒。
只有咔咔咔的劈柴聲,木柴在她揚起的柴刀之下寸寸斷裂開來。
“這些都是要劈的柴麼?可需要幫忙?”祁照熙見她一直劈柴劈柴,不由覺得有些無聊,所以他又開始找樂子了:“不過呢,像你這樣的人,要裝一個卑賤的雜役也不大容易呢。”
哪有雜役見到貴人會那般平靜的說話的?
海芋動作一頓,下一刻她猛地一轉身,橫起手臂抵在他的脖子上,逼著他步步後退,將他往牆壁上重重一壓。
撲。牆壁上渣子抖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祁照熙嫌惡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蹙起了眉頭:“這麼兇做什麼……唔……”
他一開口,海芋才意識到應該捂住他的嘴,免得他暴露自己。
祁照熙那雙桃花眼水盈盈的,埋怨得斜了她一眼,看起來委委屈屈的。
“不許叫,知道嗎?”海芋看著他,她擡起手指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大鍋,面無表情地說:“不然我就把你宰了燉了。”
祁照熙彎起了眉眼,直直看著她,還是笑。
他的眼睛裡蒙著妖嬈的薄薄霧氣,看起來本來就極爲多情,現在這般瞇起來笑,顯得格外曖昧。
他伸出舌尖,在她的手心裡舔了一下。
海芋燙到了似的,急忙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還不自覺地在衣裳上擦了擦手。
詭計得逞的祁照熙本來是該高興的,但一見她那擦手的動作,臉頓時就綠了。
“這麼嫌棄我???”祁照熙幽幽一嘆,極爲怨念:“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跟我親近親近,可到了你這裡,卻被拒於千里之外,讓我情何以堪啊?”
海芋:“……”
“你怎麼不吭聲了?你說說,我哪裡不好?”
海芋終於忍無可忍地白了他一眼,冷冷擠出了四個字:“好好說話!”
她有些搞不明白了,爲什麼子俊是這樣,他也是這樣,他們這些男人怎麼一個兩個都軟綿綿的,難道在明月樓做公子做得太久,就不自覺散發了這種柔弱求疼惜的氣場嗎?
還好,她的玄欽不是這樣的。
“你怎麼來軍營了?”
祁照熙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柔聲說道:“還不是因爲你??!這個軍營是宣王的私兵訓練地,神殿黑騎不由分說地闖進了他的地盤,他很生氣,所以就來看了看。”
這句話,隱隱已經有表明身份的意思了。
可惜海芋對祁照熙在明月樓中的印象太深了,而且他那軟綿綿的形象實在不像是一個大權在握的上位者該有的,所以她立刻聯想到了其他地方去:“也就是說,你現在贖身從良跟了小王爺,所以纔出現在這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