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所有的煩心事中抽心出來,這天,她埋頭工作,什么都不多想。
反正她知道,其他的事她多想也沒有用,還不如趁機(jī)多學(xué)點東西。
下班的時候,果不其然,送她回家的人是簡誠。
簡誠一路上一邊開著車,一邊跟她說話:“劉忻小姐,總裁他真的很喜歡你,這么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對一個人這么上心。”
“我知道,可是我,我并沒有談過戀愛,要我一時間就接受,有點難。”要是就這么簡單的,就被白世江追到手了,她不能保證到時候跟他提出分手,能不能傷到他。
薄修要的,可不是簡單的傷害。
“劉忻小姐你誤會了,我并沒有要你馬上接受總裁的意思,我只是想說,希望你認(rèn)真對待他對你的這份感情,他真的……很喜歡你。”
本來這些話,他是不該說的。
但是白世江和劉忻之間遲遲沒有新的進(jìn)展,這讓他開始擔(dān)心少爺會不會受傷。
“我當(dāng)然會很認(rèn)真。我從來就沒有忽略過他對我的好,我也很感動,除了我的家人,真的沒有人能像他這樣,這么對我好了。”
“知道劉忻小姐你心里是這么想的,我就放心很多了。”
“簡先生你……”
“我挺怕總裁受傷的,總裁前面那段戀情,相信你也知道了,白總之前傷的不輕,直到遇到了你,他才好起來,我不希望他又受傷,我這么跟你說,希望你也不要有壓力,認(rèn)真對待他的感情就好了。”
“恩……”
劉忻下車之后,想了很久簡誠跟她說過的話,她覺得心里無比的難受。
希望白世江不要再受傷?
她認(rèn)識白世江的目的,不就是希望最終能狠狠的傷害他嗎?
上樓的時候,劉忻是走的樓梯,暈黃的燈光照在她身上,薄修看見她時,她正站著三樓樓梯口發(fā)呆。
“喂,蠢女人,你在做什么?”走個路都能發(fā)呆,失魂落魄的,也不怕摔下樓。
“啊,我……”劉忻被他叫的回過神來,一雙眼睛看著他,她的表情有些呆。
“怎么走樓梯?電梯又沒壞,你鍛煉腿腳嗎?”
半張臉都被銀質(zhì)面具遮住,他看向她的眼神落到劉忻眼中,令劉忻感到鼻子發(fā)酸,忍不住哽咽:“你才鍛煉腿腳,我腿腳好好的,想走走樓梯不行嗎?”
“乘電梯上樓你不滿意?”
“天天電梯上樓下樓,我四肢都快退化了。”
“那跟我去運動運動?”
“啊?”運動運動?聽他這么說,劉忻這才意識到薄修站在她面前,他剛從樓上下來?走樓梯下樓?
“走吧,正好鍛煉鍛煉你要退化的四肢。”
“……”
劉忻都沒來得及反駁,就被他給拖下樓了,一路上跟緊他的腳步奔跑,劉忻大聲問他:“你要帶我跑去哪兒?”
什么運動運動,他倒是說清楚啊。
薄修沒有答話,她又問他:“你剛才是從樓上下來嗎?你走樓梯,你才在鍛煉腿腳吧!”
等了許久,薄修依舊一句話沒有多說。
他甚至沒有回答她的話,劉忻被他牽著一路狂奔,體力實在跟不上他的時候,薄修停下了腳步:“你的體質(zhì)太差了,身體素質(zhì)不行就算了,連跑幾步就喘成這樣,劉忻,你確定你是剛從大學(xué)出來的大學(xué)生?”
他怎么看她半點活力沒有。
四肢像是真的要退化了。
劉忻氣喘吁吁的看著他,聽完他的話,臉上不由得一紅,她也不想啊。
可是她現(xiàn)在就是跑一段就會喘。
“以后每天晚上跟我夜跑,早上晨跑,工作回到家之后,沒事就跳跳你的舞。”
“……薄修你突然沒事發(fā)什么瘋。”
“為了你好。”
“……”劉忻不再說話,他這話的意思,確實是為了她好。
她沒有好的身體,怎么行呢?
白天上班再累,也不能不運動,再也不跳舞啊。
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是在心里抗拒他的話,薄修又補(bǔ)充了一句:“你不是很喜歡跳舞嗎?跳了十年,難道不是一心一意的奔著跳舞去的,你就沒辦法再踮起腳尖了?以前跳舞吃過的苦頭,你都想白吃了嗎?”
“我沒有,我想跳舞,很想。”劉忻即刻反駁他的話。
見她一臉認(rèn)真的反駁他,話里有些生氣,薄修松開她的手笑道:“那就跟上我,跑起來。”
劉忻當(dāng)晚聽了他的話,想到跳舞的事,熱血沸騰的,半路崴了腳的時候,她才欲哭無淚的想起來自己穿的還是上班的時候穿的鞋,雖然是粗跟,但是穿著跑步不傷腳就怪了。
那一刻她崴了腳的時候,才發(fā)覺某人的真正用意。
看來他不是好心來鼓勵她的,分明就是來作弄她的。
虧她傻乎乎的真信了他,還熱血沸騰的跟著他跑起步來,這下好了,崴了腳了。
“你穿著班鞋啊……”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拉著她跑了。
薄修皺緊了眉頭,看著她,一臉嚴(yán)肅的說著,然而這些落到劉忻眼中,卻顯得不懷好意,甚至于是在幸災(zāi)樂禍,一本正經(jīng)的看她笑話。
她有些氣惱的吼道:“廢話!薄修我不管,是你熱血沸騰的鼓動著我跟你跑步的,你要負(fù)責(zé)!”
“你打算讓我怎么負(fù)責(zé)?”挑眉看她,薄修的話音里帶著輕笑聲。
“廢話,當(dāng)然是背我回去,或者送我去醫(yī)院看看!”不然還能怎么負(fù)責(zé)!她又不是直接摔殘廢了!
“就這點小傷還值得去醫(yī)院看看啊,我?guī)慊厝ィ齼上戮徒o你治好。”
“你可別亂來,我這雙腳還要跳舞的。”
“你還知道你要跳舞啊,嘖嘖嘖,先前為了情敵去寺廟把自己跪瘸的時候,你可沒這么說過。”
“關(guān)你什么事!不是都過去了嗎?快背我起來。”一直在地上坐著,她多難堪啊,萬一被路過的人看見了,那像什么樣子。
劉忻覺得丟臉極了,薄修卻一臉的竊笑:“背你背你,我背你。”
“算你還有點良心。”不然她在這兒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總不能叫救護(hù)車吧,肯定會糗死的。
趴到薄修背上的那一刻,劉忻心里滿滿的都是怨念。
她怎么這么倒霉,早知道就不要跟他運動運動了。
“薄修,這就是你說的運動運動?”
“當(dāng)然不是,你才跑多少路。”
“我要是再跑下去,我指不定就被你害的殘廢了!”
“那多好,到時候我直接推著你到白世江的面前,說你為了他,跑殘廢了,他肯定愛你愛的死去活來的。”
“……薄修你簡直喪盡天良。”都這個節(jié)骨眼上了,她居然還想著白世江的事。
她真懷疑自己哪天要是特別忤逆他的意思,他會不會真的把她給打殘了,然后找個人,把她推到白世江面前去,跟白世江編個故事,說她為了他,殘廢了。
然后各種博取白世江的同情心。
最后再一擊傷了白世江。
薄修一路上背著她回公寓,劉忻大概是太累了,竟直接趴在他的背上叨叨他的不好和喪心病狂,然后直接趴在他背上睡著了。
薄修叫了她好半天都沒見答應(yīng)的時候,才意識到她睡過去了。
將她背回屋,把她整個人抱到床上時,他看著她那只受傷的腳,忍不住搖了搖頭。
都傷成這樣了,也虧她能放心大膽的直接睡過去。
看這樣,應(yīng)該是損傷了肌肉組織。
冷敷吧。
明天要是還嚴(yán)重,就只能送她去醫(yī)院了。
打了一盆冷水來,將她的襪子褪去,將她的一雙腳及踝部浸泡在冷水里,只是這么一下,還在熟睡中的劉忻就直接打了個冷顫清醒過來:“薄修,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不想殘廢就乖乖別動。”他是好心給她冷敷處理,畢竟確實是他拉著她去跑步的。
不過,他也沒注意到,她穿的不是運動鞋。
劉忻看到地上的襪子,又看看自己泡在冷水盆里的腳,不禁震驚的看著他,有些不敢相信:“你給我脫的襪子?”
“不然你以為呢?”
“……我是不是在做夢?”
“要我打醒你嗎?”一雙手瞄準(zhǔn)了她的腳,他語氣陰冷的說著。
劉忻連忙朝他搖了搖頭,薄修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眼神警告,話里說著:“我去給你拿冰塊。”人就走去了客廳。
“恩……”看著自己泡在冷水盆里的雙腳,劉忻偷偷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好痛!!
是真的。
薄修居然在給她冷敷,還這么無微不至的,連襪子都給她脫。
這不應(yīng)該是白世江那種男人,對她才有的照顧嗎?
今天的薄修……好奇怪……
薄修用毛巾包好冰塊走進(jìn)屋的時候,就看到了劉忻一臉吃驚的表情,整個人就跟傻了一樣,走近過去,伸手給她頭上一記重敲,他不滿道:“腳崴了,腦子也傻了嗎?”
“你才傻了,別敲我,很痛的,我就是吃驚,你怎么可能對我這么好。”這樣的薄修,讓她有種見到另一個版本的白世江一樣。
“在你心里,就只有白世江是好男人,世界上其他男人在你眼中都是只有軀體沒有靈魂的死人吧。”
“當(dāng)然沒有,溫祁南也挺好的,我在舞會上被人欺負(fù),他還給我解了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