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走了,劉忻,這么久不見,沒想到你如今變成這樣了?真是好笑,你在當別人感情的第三者,就為了這么一套衣服嗎?真令人惡心。”
“做派比以前更惡心了。米米,你看吧,我就跟你說今天不適合出門吧,只不過是來吃個飯就遇上劉忻了,今天遭什么霉運啊。”
——陸箐箐,程米!她們怎么會在這里?
她們的出現令劉忻有些微慌,這可是她大學時期的死敵,聽剛才這話,擺明了就是合起伙來想到白世江他們面前來奚落她的。
她也想知道,她今天出門是不是忘記看黃歷了,怎么倒這霉運,在西餐廳里撞上她倆,這要是被盯上了,以后肯定沒個安寧日子過,這倆人可哪一個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聽完倆人的話,蔣玲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道:“二位是?劉忻的朋友?”
“朋友?誰要跟她做朋友,她這么惡心的女人,我站在這兒跟她說話都覺得呼吸的空氣是不是有點太臟了。”陸箐箐高傲不羈的說著,目光落在劉忻的身上滿是厭惡。
這般毫不掩飾的厭惡一點點被白世江瞧在眼里,他的視線盯在劉忻身上,見她神色失落,不禁蹙眉開口護她:“這位小姐,言辭未免太沒修養了。”
“你是在說我嗎?我沒修養?我沒素質?呵,米米,你聽見了吧,這個男人居然也被劉忻給迷的神魂顛倒的,幾個月不見,她的手段可真是一點兒沒下降,看看這楚楚可憐的樣兒,真令人感到惡心!”
蔣玲敏銳的捕捉到了陸箐箐的說辭,站在一旁不言不語,只打算看一場好戲,她倒要看看,劉忻要怎么說,或者……她是要直接當著白世江的面哭著跑出西餐廳,打更多的同情牌?
“陸箐箐,程米,好久不見。”劉忻努力的讓自己顯得淡然,她知道,越是這種時候,她就越不能慌了神。
白世江和蔣玲都在這兒,她對陸箐箐和程米的態度,將會直接影響白世江心里怎么看待她。
蔣玲怎么看她,她倒是沒所謂。
但是白世江,她不能在這兒被他誤會成一個品行不端的女人。
“是啊,好久不見,還真是看不出來,你跟從前一樣愛裝啊。劉忻!”
陸箐箐厭惡的看了劉忻一眼,劉忻臉色難看,反駁她道:“陸箐箐,我知道你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看我不順眼,我自認自己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能被所有人喜歡,你看我不順眼,也用不著在我上司面前詆毀我吧?居心何在?”
她決不能丟了這份工作,這關乎到她爸爸的命,薄修上次的警告,至今令她想起來都覺得毛骨悚然。
“我就是看你不順眼!以前愛勾引男人,現在還是一樣,劉忻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陸箐箐在她面前姿態高傲極了,話里刻薄難聽的令白世江凝眉,他本想起身護著劉忻,但看了劉忻一眼,他還是什么都沒說。
她的事情,她大概想自己解決吧。
他什么都不知道,這時候,也并不方便開口說什么。
劉忻冷冷抽了口氣,定定的看著陸箐箐,話里緩緩說道:“陸箐箐,我知道你恨我當初搶了你的位置,可是那一段時間,是你的雙腿受了傷,老師指名讓我替代你的位置,這并不能怪我,我現在腿也受了傷,如果現在有一場比賽,有人能代替我去參加,免了我因腿傷而失去參賽資格,我會感激她!”
當年她發生那樣的意外,她也不想,可那不關她的事。
陸箐箐是最沒有資格因為那件事指責她的人。
“是嗎?你腿受傷了?真是報應,劉忻,你這種女人,根本沒資格站在舞臺上踮起腳尖跳舞!你是舞團的恥辱!”
提及當年,陸箐箐頓時赤紅了眼,一張精致的面孔上滿滿的都是憤怒,她恨劉忻!
是這個女人,毀了那場她夢寐以求的比賽!
那時候站在頒獎臺上接受頒獎的人,本該是她的,可就是劉忻,她代替她參加了比賽,她奪走了本該屬于她的榮耀和比賽資格。
她還搶走了她最喜歡的人。
這仇!她此生必報!
她要讓劉忻付出慘重的代價!
對于她的憤怒,劉忻感到無奈又可恨,她無奈陸箐箐的無理取鬧和幼稚,覺得她可恨是因為她多年來,都在破壞她的名聲,如今,竟然都跳到白世江面前來指責她了。
“我已經跟你解釋過很多次當時的事了,是老師指名的,你出意外不是因為我,從那次之后,你每逢見到誰,就要詆毀我一次,說我勾引男人,說我不要臉,我聽夠了,你到此為止吧,好嗎?”她現在都步入社會,要賺錢養家了,已經沒法跟她爭什么了,她還想怎么樣?
陸箐箐的咄咄逼人終于令劉忻無法忍讓。
在學校里她這樣也就算了,可如今,她跳她的舞,她有她的工作,她們之間,還有什么好爭的。
再者,當年那場意外,真的與她無關,她不算是什么得益者。
如果她沒有任何實力,那時候老師也不會點名讓她代替她上臺表演。
換句話說,如果當初取代陸箐箐位置的人是另外一個舞者,那陸箐箐是不是對那個人,也跟對待她一樣,這般嫉恨,不擇手段,恨不得扒掉她一層皮。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是我告訴你,劉忻可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們學校的才子曲向陽追了她好幾年,為她當牛做馬的,可她當初僅僅只是為了一個比賽資格,就把曲向陽當墊腳石,當跳板,這樣的女人……”
程米走近白世江,在他面前緩緩說著,話里全是對劉忻的指控,然這話還不曾說完,就被劉忻厲聲打斷道:“夠了!程米,我現在已經不再跳舞了,我現在只想有一份好的工作,這你也要毀了它嗎?我從來不指望你們能諒解我,但是還有一點良知的話,查查當年的真相好嗎?我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箐箐的腿會受傷,真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劉忻氣急了,怒吼完這番話后,她是從餐廳里紅著眼睛跑出去的,她跑出去之后,白世江想追上去,卻被蔣玲纏上了,程米和陸箐箐嗤之以鼻的走了,臉上還帶著笑意。
顯然,劉忻被氣成這樣,她們很是開心。
跑出西餐廳的劉忻一雙膝蓋劇疼,一雙黑眸中涌落出眼淚來,她的嘴里不停的呢喃著:“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當年的事情,真的跟她一點關系沒有。
她不是害陸箐箐受傷的兇手,也沒有拿曲向陽當墊腳石,跳板,她什么都沒做。
“哭什么?在傷心白世江沒有護著你?”一塊干凈的手帕遞到她的眼前,劉忻抬眼一看,見來人竟是薄修,不禁微微一怔道:“你怎么在這兒?”雖然她跑遠了,但這畢竟還是西餐廳附近,他這么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青天白日的,就不怕被白世江意外看見嗎?
薄修的嘴角溢出一抹笑來,手里的手帕遞向她,劉忻伸手接過手帕,才聽到他解釋:“你忘了?你出門的時候給我發了短信,交待了白世江約你出去的事。”也正是這樣,他才在收到短信的時候,就從溫家趕了過來。
沒想過趕過來之后,他藏身在餐廳里,卻目睹了她被人欺負的全過程。
把手機放到她眼前讓她看看自己給他發的短信,薄修的嘴角勾起幾絲淡淡的笑意來,看著她一雙紅了的眼睛,他淡淡說道:“沒什么好哭的,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想罵你的人還會繼續罵你,想嘲諷你的人,還會繼續嘲諷你,你這么哭哭啼啼的,只會如了她們的意。”
劉忻為此有些楞然,原來他收到短信之后,跟著她過來了。
他這么說,剛才他也在餐廳里?
那程米和陸箐箐她們,他都看見了,也聽到了?
沉默了許久,聽著他的話,劉忻才反問他:“那我怎么辦?我連哭都不行了嗎?”用手帕擦拭著眼淚,此刻她的軟弱,她自己都覺得可恥。
她明明跟薄修表示過很多遍,她會成為一個有能力的人的。
可僅僅只是這樣的事,她就又哭了。
“你可以反擊。”
“怎么反擊啊?難道我跟她們一直對罵?”
這個笨女人,要是平時早就挖苦她幾句了,現在看著她默默垂淚的樣子,薄修竟然好心的沒有毒舌。
“蔣玲要是傷害你,你就跟白世江親密無間的擁在一起,你就去白家住幾天,拉著白世江時不時的從蔣玲面前走過,秀恩愛秀死她。你該知道,蔣玲愛的人是白世江,你跟白世江越親近,她的心就越痛,你并不是拿她無可奈何,你只是沒有她狠心,你還太軟弱,劉忻。”
薄修話末,話里滿滿的都是嘆息。
是啊,她只是太軟弱,就算他拿她父親逼她,她太善良,一時之間,是改變不了本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