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性子直,干什么事都是橫沖直撞的,你……”溫祁南自己也說不清楚,話到一半,就被薄修打斷:“我盡量吧。”
“恩……”
隔天再去上班,劉忻被白世江帶出了公司,說是約了一個重要的客戶,要帶著她見一下。
劉忻一路上都在想,到底是什么客戶,白世江要帶她去見?
有這么重要嗎?
重要到總裁親自招待?
見面地點是在一家法式餐廳,白世江帶著她先到的,那位客戶顯然還沒來。
劉忻正要問他點什么,手機里就收到了薄修傳來的簡訊。
——‘來女廁所一趟。’
女廁所?
劉忻忍不住皺眉,薄修在這家餐廳嗎?
怎么哪兒都有他?
見劉忻臉色不好,白世江不禁關切的問道:“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劉忻搖搖頭道:“沒有,就是有點想上廁所。”
“那去吧,沒事的,我們提前來了,他一會兒才到。”說著,白世江還笑了笑,表示確實沒什么關系,她要是憋著不去上廁所,一會兒人來了她再去,更不合適。
“恩。謝謝。”劉忻說著,就起身往女廁所的方向走,步伐快速,心里幾乎詛咒了薄修千萬遍,他好端端的,怎么也跟著來了,還女廁所,他進女廁所不怕別人罵他變態嗎?
劉忻一進廁所就被人拉進了廁位,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瞪大眼睛看著戴著面具的薄修,臉上滿是震驚。
“你怎么在女廁所里?”劉忻心里滿是錯愕,他就這么喜歡廁所嗎?換個地方不行嗎?
薄修伸手捂住她的嘴,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你的同學和蔣玲在外面。”
劉忻心里一驚,他說同學,是指的程米和陸箐箐嗎?
她們倆怎么會跟蔣玲在一起?
他說的在外面,是指在女廁所里嗎?
被捂住嘴,什么也說不了,劉忻只好掏出手機打字給他看——‘她們在哪兒?’
薄修放開她,不再捂住她的嘴,從她手里拿過手機,以同樣的方式跟她交流——‘她們一直跟著你,應該是跟著進廁所了,不過蔣玲在外面。’
才看完這句話,劉忻就聽到了熟悉的說話聲,躲在廁位里,她渾身發麻。
她們為什么跟著她來這兒?
薄修又為什么在這種時候,明明知道情況,還要她進女廁所,萬一程米她們強行把所有廁位都開了找她呢?那她怎么辦?
要是被她們看到她跟薄修在一起,那一切不就完了嘛。
“人呢?怎么不在廁所里?”
“難道跟丟了?”
“不可能啊,我們從公司跟到這兒的,能跟丟才怪,肯定就在哪個廁位里,找找。”
聽到陸箐箐說這句話,劉忻嚇的一身冷汗。
薄修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來,拿著手機就給她打字‘你在害怕?’
劉忻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奪過手機打字‘廢話,能不怕嗎?她們就在外面,萬一一個個廁位找怎么辦?’
‘出聲說話,別怕。’
‘說什么啊!!’
‘我教你。’
劉忻將信將疑的白了他一眼,盯著手機熒幕上閃現的字眼,忍不住直皺眉,只見上面寫著‘程米,你這個該死的小三,我逮著你我扒了你的皮,你個該死的小三,敢勾引我老公!’
真的照著念嗎?
見她遲疑,薄修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這令她不寒而栗。
伸手摸了摸喉嚨,就粗聲粗氣的喊了起來:“程米!你這個該死的小三!我逮著你我扒了你的皮,你個該死的小三,敢勾引我老公!”
“唐月,你……你”程米支支吾吾的說著,臉色頓時慘白,往聲音的發源處望去,都沒說出句完整的話來,手上拉著身邊的陸箐箐就跑出了女廁所,被她拉著跑的陸箐箐幾乎都沒反應過來。
全程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什么了。
意識到她們人已經不在廁所里的薄修很快就拉著劉忻出了廁位,把手機還給她,他唇角微揚道:“今天白世江帶著你來見一位重要客戶吧,在那位客戶面前,好好表現。”
“等會兒,你先給我好好解釋解釋,這件事是怎么個情況。”她怎么覺得,她有那么多的東西都不知道呢?
什么小三?程米什么時候去做小三了?
“你不知道嗎?你的大學同學搶了曲單的閨蜜唐月的男人,不記得你和曲單是怎么認識的了?”
“我跟她認識的時候,她去捉奸了,你的意思是,她當時捉到了方小明和程米?”所以他剛才才讓她照著他打的話吼出來,是篤定了程米心虛正室,在陸箐箐面前好面子,會避免跟唐月見面。
也正是因為太害怕,程米才連她的聲音都沒辨別出來?
“不然你以為呢?如果那個第三者不是程米,剛才她怎么可能離開洗手間。”薄修冷淡的掃了她一眼,看到她的眉頭一點一點皺起時,他心里突然莫名的很不是滋味。
“你怎么知道這件事?”劉忻感到錯愕。
“找人查唐月的時候,查出來的。”薄修毫不掩飾。
“你還做了什么?”
見她問的認真,那一瞬間,薄修既然沒止住嘴,鬼使神差的說了不該說的話:“花了五萬塊讓唐月去跟曲單絕交。”
……
劉忻幾乎在聽完那話的一瞬間,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覺得難以置信。
花了五萬塊,讓唐月跟曲單絕交?
事情是他干的,所以曲單才會那么難過,大半夜的喝醉成了那樣,跑到她家來敲門,乃至于后來還在面館被唐月的老公奚落嘲諷。
“薄修,你太過分了!你怎么什么都查,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來,你讓我以后怎么面對曲單?你這么做到底為什么?曲單哪里得罪你了?!”
劉忻不敢相信,他竟然給了唐月五萬塊錢,讓她去找曲單,讓她結束掉跟曲單之間的友誼,五萬塊,他可真是土豪啊。
如果曲單知道她和薄修的關系,再知道這件事,那她和曲單,還能做朋友嗎?
他這么做,是針對她嗎?
可他不是希望她跟曲單成為朋友的嗎?
劉忻完全想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
薄修臉色青黑,暗罵自己怎么在她面前說漏了嘴,溫祁南都沒說漏嘴,結果他自己被她這么一問,全說了。
見他不說話,沉默不言,劉忻十分失望的看著他說了一句:“薄修,你能不能做件好事?一直這樣,你不覺得你自己壞透頂了嗎?”他不把她的命當成一回事,也不把別人的人生當成一回事嗎?
她是他的棋子,那曲單呢?溫祁南?唐月?這些人都是他的棋子嗎?
她說話的語氣沮喪極了,竟在那一瞬間,讓薄修聽著有些心疼。
劉忻什么都沒再說,轉身就離開了洗手間,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那一刻,她感到無助,一雙眼睛竟然有些想哭了。
她感覺,她是被他給氣的。
薄修這個人,她好像永遠都看不透。
“沒事吧?”見她從洗手間里出來,眼睛有些紅,白世江有些憂心的看著她,連手里拿著的文件都差點一松手掉地上。
“沒事。那位客戶還沒來嗎?”劉忻抽了抽鼻子,不打算再想洗手間里的事。
“時間快了。”白世江呢喃著說話,起身替她抽開椅子,紳士的舉動令劉忻感到窩心。
“白總,你說的那位重要的客戶是?”劉忻眼神有些飄忽,不太敢正視他說話,想起剛才在洗手間里驚險的一幕,她就忍不住凝眉。
好在最終沒被程米她們給發現,不然她就完了。
白世江朝她笑笑,隨即解釋道:“國外一家業績不錯的公司要跟我們公司合作,今天是約好談合作的。”
“是外國人?”
“不是,他是混血兒,子承父業,凱文的媽媽是中國人。”
“混血兒好像都長的很帥吧。”劉忻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卻沒想到,白世江會這么問她:“那小忻一會兒見到凱文了,比較一下,看看我和凱文誰比較帥?”
他一句話問的劉忻不知道該怎么說,面上一紅,遲遲都沒有接他的話。
直到白世江跟她說了一句:“來了。”
劉忻才抬起頭,朝著他的視線望去。
只見不遠處走來一個男人,面部輪廓分明,濃眉大眼,一張精致的面孔宛如漫畫中走出來的混血兒美少男,他跟白世江,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兩個人放在一起,根本無法比擬。
正當劉忻審視著他時,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近了凱文。
“嗨~凱文,好久不見,我是蔣玲,還記得吧,那次打保齡球的時候,潑水,潑水,還記得吧?”
蔣玲熟絡的跟凱文打著招呼,凱文很快就有了印象,朝她走過去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劉忻對此并不吃驚,畢竟是從國外來的人,擁抱一下表示友好,碰見老朋友了,擁抱一下很正常。
“玲,你怎么在這兒?好久不見,真是幸運,我剛從機場趕過來,正好來這兒談點事。”凱文笑的燦爛,臉上的笑容幾近有些合不攏嘴。
蔣玲隨著他的腳步走近餐桌,看了一眼白世江,再看看劉忻,嘴角勾起的笑意更深了。
“白總。”蔣玲畢恭畢敬的說了一句,白世江點點頭,劉忻面對這個場面,有些錯愕,但心下很快就清楚了局勢,蔣玲跟這個凱文認識,那她在這兒出現的目的,不是巧合吧,況且薄修在洗手間跟她提過,蔣玲最近跟程米她們走到一起了。
只是,她想做什么呢?
難不成,想在這里給她難堪?
劉忻發現,她猜不透自己對手的心思,永遠不知道她下一步棋會怎么走。
凱文看向她的眼神,有些驚訝,玲和白世江,認識?
“凱文,來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們公司的白總,我的頂頭上司,這是劉秘書,我的好朋友,也是同事,意外吧?”
蔣玲似乎意識到他的錯愕,及時給他做介紹。
一張臉上精致的笑容令劉忻坐在那里,覺得自己渺小極了,她好像什么都不如蔣玲,這樣的她,真的能得到白世江的心?
這令她懷疑的看向白世江,心中突然有些猶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