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面,蘇離、韓仕二人也只是遠遠相望;各自懷著心思坐在車中。
測試自然是在草廬城中進行,這也是蘇離為何要讓韓顏夕帶著月神扣出來的原因。
離開了月神城,他的陣法便不會奏效,那么底牌自然也就無用。那時候韓仕若想下殺手,蘇離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不過蘇離敢出來,絕不僅僅是讓韓顏夕帶著月神扣這么簡單。他準備了一枚玉鎖,大小剛好合適,將月神扣鎖在其中。
這算是蘇離給自己買的保險,這件事情韓仕知道的時候,蘇離的玉鎖已經鎖在月神扣上。如此,便是這月神扣在誰的手中都無所謂,只要它在,蘇離便會安枕無憂。
▲ тt kдn▲ ¢ o
可以說兩個人互相算計,一個肯拿出月神扣妥協,為的就是引誘蘇離答應,離開月神城。
另一個則將條件作為引子,真正的目的則是在月神扣上加上了一把鎖,也可以說是設上了一層禁制。
韓仕為了解開月神扣也曾專研陣道多年,可以輕易覺察出這枚玉鎖絕不可強力打開,不然后果連他都不敢想象。
這二人斗法,終究是蘇離技高一籌,讓韓仕吃了個悶虧。
草廬城因為是醫仙谷高人的遺地,如今更有醫仙谷來的神醫坐鎮,自然是繁華昌盛非那五座城可比。
這神醫擇徒,雖說只是記名弟子,可仍舊意義非凡。就連荒神域小小雨族附庸家族的支脈弟子都知道端木家的存在,這樣一個身披端木家光輝的人出現,自然要引動一方風云。
故此來到這里的絕非五醫藥世家,更有平天邑周遭七八個小宗勢力的門主長老親至。
一座看臺之上密密麻麻放了四十幾把椅子,嚴格按照各人的身份排列座次。
蘇離同韓顏夕站在弟子當中,五家為了這次的比試使出了渾身解數。
除卻韓家只有蘇離、韓顏夕二人之外,其他幾家皆有三四對子弟組成醫藥師搭檔來爭取這次比試。
所有的弟子加起來不過四十人,卻有數不清的人來觀戰。
那位醫仙谷出來的神醫坐在正中,傳聞他的修為不高,卻能與前來觀試的六七為宗主掌門平坐,倒也自成一派氣勢。
十八對搭檔對試,共計三十六人。除卻底蘊最為強大的華家有五對醫藥師參試,其余三家各有三組,獨獨韓家只派出了一組,站在這群人當中倒顯得有些孤落。
蘇離并非是韓家人這事兒大家都知道,可是神醫并未針對韓家,想來倒也認可了蘇離的身份。
只是他這殘身坐在其中,顯得有些扎眼。
“韓顏夕,你找了這么個人來湊數,連自己都醫不了,何必出來丟人現眼。”一旁的男子冷笑。
這人是華修文的一個堂弟,看來是為華修文被韓顏夕拒絕找場子。
“華家的人就這么點兒心胸嗎?如此看來,倒是我高看了那個什么華修文了。”
“你敢再說一遍!”蘇離淡然開口,片句便將此人激怒,引得看臺之上的眾家長輩高人看來。
“肅靜!再喧鬧,直接驅逐,取消資格。”
負責
的人面露不悅,而后回頭想神醫看了一眼,得到許可后轉頭開口道:“草廬城最初由我醫仙谷先人舊居而來。當年坐下聽教的五人如今也成為了五大醫藥世家。
原本我師尊只打算收取一名弟子,不過既然五醫藥世家的傳統是醫、藥雙師分修,便改做兩名。
下面我來宣布參試的規則;雖然你們分修醫藥雙師,不過第一輪的測試只靠醫師。每個人會被隨機分配三個傷病人,需要在一日內為其診治,不求痊愈,也當有可觀的起色。
由我師尊與五醫藥世家家主做出裁決,排名后三對淘汰。”
似乎是為了顯示公平,竟在現場挑選起了人,不多時便有五十四位傷病者被選出,由五醫藥世家家主共同商定,制定了難易等級,編上序號。
下一過程自是要去抽取傷病者。五十四個人根據個人的病癥程度劃分三個等階,所以每一對都要在三個等階的病人當中各抽取一人來進行醫治。
不多時韓顏夕走回來,神色倒是平常,畢竟她現在只看到了序號,還沒有真正的看到病患。
準備工作徹底結束,只等宣布開始。
這一段的等待,讓韓顏夕有些緊張,她暗自看了一眼蘇離,發現這家伙竟好似睡著了一般閉著眼坐在那里。
“你不緊張嗎?我的手心都出汗了。”韓顏夕道。
“是你說讓我當個看客的,我緊張什么。”
這話氣得韓顏夕直咧嘴。心道自己怎么就著了魔似的非要跟他組成一對,為此還付出了名節的代價。
當……
一聲驚鼓震響,宣告著比試正是開始。卻見遠處有人引到,將病人按照參賽者抓取的序號分配。
這個時間不算長。韓顏夕被分到的是兩男一女,按照五家主的裁定,其中一個少女的病情很嚴重,是被人抬著過來的。當然,也有幾個病人同是被抬來,唯獨這女子一指昏迷不醒,好似一個死人。
說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只看到那女子韓顏夕的臉色就變了。她上前抓起女子的手腕摸了摸脈,眉頭隨即便凝在一處,額頭更是滲出了熱汗。
好一陣,也不見她有什么辦法,蘇離只好開口:“既然沒有診治的手段,就先去為其他兩人診治。”
慌了神的韓顏夕點點頭,急忙去為二人號脈。可她終究只是個藥師,此時又慌了神,腦中竟只是一片空白,前前后后耗費了近半個時辰,竟沒有任何進展的手段。
其他的人,快的都已經起火煎藥,慢的也在寫方配藥。獨獨蘇離他們這一對,竟還任由韓顏夕在哪里慌亂的左摸摸又看看。
“你到底行不行?我只是來看病的,雖說免費診治讓我很心動,可若是耽誤了病情,我還不如花錢去醫館治療。”那男子開口。
“我……我……”韓顏夕被這么數落,兩只眼水汪汪的,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
蘇離看看,驅動輪椅來到韓顏夕的身畔,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你太著急了。其實他只是患了風寒,至于這勝了瘡的腿,不過是場面被寒氣侵體,到了夏季里寒外熱,身體不調才會出現的
癥狀。
這本就不是大病,你去給他配一副祛除風寒的藥煎服就可以了。至于這些瘡病,取草木灰、炎黃草、精卉,搗爛了和在一起附在瘡處,只需七日便可痊愈。”
“小子,你這模樣也能看病?”那人見蘇離這么輕易的便開了診治的方子,自然有些不信。他這傷寒本就不是大病,可這雙腿卻是年年如此,冬天疼夏天爛,奇癢無比,讓他苦不堪言。不知道看了多少名醫,終究也不能去根。
“這么多人看著,我又不敢害你,你怕什么?”蘇離笑道。
一旁的韓顏夕見到蘇離的笑,不知怎地竟有一種莫名的暖意,真的去按照蘇離的話去配藥。
“小子,這男人的腿是寒疾,只需一株百年份的火性靈藥便可痊愈,竟然還什么草木灰、精卉,真是大言不慚。”一旁那對華家的兄弟開口嘲笑。
“這位公子說的可是真的?當真能夠醫好我的病?”那男人聽后眼眸一亮。
蘇離則平靜地開口:“你這病在我眼中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診治。但你只是普通人,知道服用一株百年份的火性靈藥對你有什么影響嗎?韓顏夕,你來告訴他!”
見蘇離來了脾氣,韓顏夕只得邊配藥,便開口:“百年份的火性靈藥,便是藥性最緩和的朱巖苔,尋常人服下輕則五臟被灼傷,終身殘廢;重則血脈崩裂,當場斃命!”
“你還想要服用嗎?”
蘇離這一問,嚇的那人急急搖頭:“不用了!不用了!還是按照公子的方法醫治吧。”
在看向那年紀稍長的婦人,臉色烏青,雙眼散神,便是坐在那兒等待的功夫就犯嘔了四五次。
蘇離向她點點頭,那婦人識趣兒地將手伸了過來。蘇離不是醫師,不過對于藥典卻研究頗深,況且在分析藥性藥理的時候,對應看過很多的病例資料。
“脈象表里不一,大娘您應該是被什么東西咬到了中了毒吧!嘔……”說話間,這婦人再次欲要嘔吐,偏偏吐不出來,只把臉憋得泛紫。
“我也沒察覺自己是被什么東西給咬了。只是昨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感覺頭暈,今天就開始這樣了。”那婦人道。
蘇離聽后略微深思,道:“別擔心,我已經知道了癥狀,您這不算什么病,很好治,只需一刻鐘便可。”
韓顏夕此時已經升起了火,現在正拿著一個鐵罐子在‘咣咣咣’的倒藥。她一直都注視在蘇離的身上,見他轉身急忙跑過來。
“你要什么,吩咐我就行了!”
開始的時候蘇離是被拉來湊數的。可誰知到了這臺上,韓顏夕麻爪瞪眼,若不是蘇離只怕現在都哭得找不到北了。
“知道溜須了!”蘇離打趣笑道:“這大娘中了七步咕蟲的毒,可惜毒性很奇怪,應該是那七步咕蟲吃了煙浮草,才會讓人產生這般的病癥。”
“治療七步咕蟲的毒,需要毳田螺的殼兒搗碎了內服;我這就去取!”
七步咕蟲是平天邑夏季最常見的一種毒蟲,用毳田螺治療最簡便有效。
“不,用七星草、戴月菊。”
“可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