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顧子寒是顧氏的總裁,cone的總經(jīng)理,被時代雜志譽為全球最出色的年輕企業(yè)家,百年罕見的商業(yè)天才,怎么會怕一個只會燒錢玩女人的富二代?
他勾起唇角,嘴邊就像噙了一抹淺淺的微笑似的,這抹微笑蔓延到了眼角,把他整個人和語氣都渲染得十分溫和,“爸要是知道的話,你的酒吧、賭場、娛樂城,通通別想開下去了?!?
顧旭飛臉上的笑容迅速地僵了下來,“顧子寒,你威脅我?”還是風輕云淡的!
“你的智商總算沒低到連人話都聽不懂的地步?!贝丝痰念欁雍髅魇遣豢梢皇赖?,可是他駭人的氣勢被他嘴角的笑意中和了,于是給人造成他和顧旭飛相處得和諧的錯覺,議論四起——
“顧總和顧二少爺不像傳說中那樣不和嘛,看他們感情很好??!”
“是啊,就像是親生兄弟一樣。”
……
其實只有顧旭飛自己知道,顧子寒從來不把他當?shù)艿芸?,威脅他的生意也不是在開玩笑,到時候顧子寒要是真的動手收拾他,他就算給顧子寒下跪都沒用了,最終是不敢惹顧子寒。
但是唐寧夏顧旭飛還是惹得起的,他走到唐寧夏面前,輕佻地問:“小寧夏,你還記得我嗎?”
“……”唐寧夏被“小寧夏”三個字狠狠地別扭到了,嘴角抽搐了兩下,聳肩,“完全沒有印象,這位先生,你混哪里的?”
“嘖,看來真的是什么都忘了。”顧旭飛曖昧地看著唐寧夏,“念書的時候虧我還追了你很長一段時間?!?
“……哦。”唐寧夏漫不經(jīng)心地說,“那那段時間我肯定天天做噩夢,夢到被野獸追?!?
唐寧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竟然毫不猶豫地吐出了一句這么得罪人的話,她只是感覺到自己很排斥這個顧旭飛,恨不得把他卸成一塊一塊,放上一撮孜然烤了。
顧旭飛不怒反笑,“小寧夏,你是真失憶呢還是假失憶呢?這張嘴還是和七年前一樣不饒人,人嘛……”說著,他忽然把鼻子湊到唐寧夏頸項間聞了聞,表情享受語氣曖昧,“越來越漂亮性感了。你知道嗎,七年前我就想嘗嘗你的滋味了。”
旁人聽不到顧旭飛的話,看著這情況就像在看一出沒有字幕的默劇,人人都是云里霧里,也沒人敢輕舉妄動,都在猜測,這是不是在上演兄弟兩在搶同一個女人的戲碼,于是看唐寧夏的目光頓時又變成了羨慕嫉妒恨。
唐寧夏的骨頭向來硬,帶有輕微的侮辱性的語言都受不了,顧旭飛那么過分的一句話直接就點燃了她的小宇宙,她的目光越變越冰冷,右手蓄勢待發(fā),巴掌已經(jīng)長了眼睛,目標很明確——顧旭飛。
然而有個人的動作比唐寧夏更快更狠更準,唐寧夏反應過來的時候,只是聽到顧旭飛的慘叫聲——
“啊——”
是顧子寒毫無預兆地一拳重重砸在顧旭飛的臉上,差點就把顧旭飛本就不怎么樣的臉砸歪了,顧旭飛的嘴角流出鮮紅的血液,大半邊臉都是紅腫的,明明只是挨了顧子寒一圈,卻狼狽得像挨了一頓狠揍。
“……”唐寧夏被震撼到暫時性失去了語言功能。
顧子寒不顧旁人的目光,揪住顧旭飛的衣領用極低的音量警告他:“記清楚了,這就是唐寧夏的滋味。”
唐寧夏:“……”你妹!這是什么味?草莓味?哈密瓜味?還是……血腥味。
暴力戲碼突然上演,主角還是上一秒看起來還很相親相愛的顧子寒和顧旭飛兄弟兩,酒會現(xiàn)場突然就陷入了冗長的、尷尬的安靜,有的人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會惹怒顧子寒。
說來,顧子寒在人前雖然冷漠疏離,但是他身上總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尊貴和優(yōu)雅,沒人會把他和暴力聯(lián)系在一起,也沒人見他動過粗,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以為顧子寒是優(yōu)雅而又冷漠的,沒有任何事能激怒他,可是這次他打人了,真的打人了,打的還是自己的親弟弟。
有生之年,這些人有幸目睹了顧子寒暴力的一面,瞬間覺得人生圓滿了,死而無憾了。
可是有個人的一生卻留下了最大的遺憾——顧旭飛,他的面子全都沒了。
顧旭飛氣得青筋都暴突出來,正想發(fā)個很有氣勢的飆和顧子寒來個決斗的時候,秦宇哲適時地跳出來——
“哈哈哈,顧總只是和顧二少爺開個玩笑,別當真,大家都別當真哈!”秦宇哲笑著圓了場面,“大家繼續(xù),該聊天的聊天,該喝酒的喝酒,該干嘛干嘛去!”
說完,秦宇哲伸手去扶顧旭飛,臉上笑瞇瞇的,實際上那是幸災樂禍的笑容,警告道:“顧旭飛,我知道你咽不下這口氣,可是你只能咽下去。你小子根本不是顧子寒的對手,他打死你都能,不想再出糗的話,立馬滾出顧子寒的視線!”
顧旭飛雖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他相信秦宇哲的話,最后“哼”了一聲,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酒會現(xiàn)場。
來賓紛紛從剛才的狀況里回過神來,就算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也紛紛暫時信了秦宇哲的話,當顧子寒只是在開玩笑,把笑容重新掛回到臉上,該聊天的聊天,該喝酒的喝酒,仿佛剛才那一幕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不會影響到劇情的發(fā)展。
只有唐寧夏還沒能回過神來,她好像被時間留在了剛才那一幕,五指還伸得很直,手上還的力量還蓄得滿滿的,只是找不到人打了,因為顧子寒代替她打了。
過去好半晌,唐寧夏才慢慢地反應過來,疑惑地偏過頭看著顧子寒,“顧子寒,你剛才為什么要打那個人渣?”是因為她嗎?是嗎?
“跟你無關。”顧子寒冷冷地說,“我想揍他很久了。”
“……”唐寧夏忽然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心里面墜落,不痛,但是空落落的,不太好受。她不想讓顧子寒看出任何異常來,僵硬地牽了牽唇角,一副無謂的表情。
其實這樣的回答才是對的啊,顧子寒怎么可能會因為你出手打人呢?唐寧夏,你的想象力真是多情。
雖然能這樣想,但是唐寧夏心里還是怎么都不舒服,只好找了個借口開溜:“我去趟洗手間。”
就在唐寧夏轉身的那一瞬間,華爾茲華麗的舞曲遽然響徹整個酒會現(xiàn)場,她還沒反應過來,秦宇哲已經(jīng)掛著大號的笑容站在她跟前,那笑容令她毛骨悚然,聲音都變得顫抖了:“秦特助,有、有事嗎?”
“當然有事?!鼻赜钫苄Σ[瞇地說,“正餐時間過了,接下來是舞會的環(huán)節(jié)。寧夏,和我們顧總為大家跳開場舞吧!”
“什么?”唐寧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秦宇哲。
“顧氏和新創(chuàng)是合作關系,開場舞本來就應該雙方的代表來完成?!鼻赜钫苷f得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
“那個……”唐寧夏歪著頭想了想,最終艱難地問,“要是雙方的代表都是男的呢?”
“……”秦宇哲的額頭上劃下三條長短不一的黑線,“寧夏,你是男的嗎?”
唐寧夏搖了搖頭,她只是好奇這個問題而已嘛。
“那不就結了!”秦宇哲打了個響亮的彈指,“只要你不是男的就行了嘛!至于如果雙方代表都是男的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我們以后再討論?,F(xiàn)在,請你先和顧總去完成第一支舞?!?
“……”唐寧夏抱著微弱的希望問,“我還有沒有第二種選擇?”
“沒有?!鳖欁雍穆曇艉翢o預兆地響起,果斷,不容置喙。
唐寧夏還沒從顧子寒的拒絕中回過神來,人就已經(jīng)被顧子寒拉著站到了人群中間……
這絕對是史上開始得最突然的開場舞,男主角沒有邀舞,女主角還是一臉反應不過來的表情,但是兩人已經(jīng)起舞。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唐寧夏很快就進入了狀態(tài),她跟上節(jié)奏配合顧子寒的舞步,不忘強調:“顧子寒,我只會最簡單的舞步?!?
“我也沒興趣和你跳太復雜的。”剛才還不準唐寧夏拒絕的人,此刻的口吻儼然已經(jīng)換成了嫌棄。
“……”唐寧夏早就已經(jīng)習慣顧子寒的嫌棄和鄙夷了,勾了勾唇角,“也對,你會跳舞就已經(jīng)是件很挑戰(zhàn)想象力的事情了?!?
雖然說顧子寒這種豪門大少爺肯定從小就學過各種交誼舞,但是唐寧夏一直以為,顧子寒只會和文件、會議、合約什么的打交道,跳舞什么的,完全不存在他的生活之中。
可是沒想到,他跳起舞來的時候還是……蠻帥的。
這個男人得到了上天的眷顧,有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和一副好身材,跳起舞來的時候賞心悅目,簡簡單單的動作渲染上他與生俱來的優(yōu)雅和從容,散發(fā)出致命的吸引力,看他他一眼就沉淪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n個九,特別是……
唐寧夏現(xiàn)在和他的距離很近很近,目光不自覺地就停留在他的臉上,膠著住了一樣,怎么也無法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