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正想著應對之策,嚴鈺卻突然沖過來,一把將她推倒:“你為什么要害名揚?為什么要害我兒?”
“不是我!”夏晴正‘色’道,“讓開!讓我看看!”
“不!你要害名揚!我不能讓你靠近他!”嚴鈺張開雙臂,擋在夏晴面前。
毒這種東西是最不能拖延的,拖一刻,毒‘性’便大一分。夏晴抓住嚴鈺的手腕,吼道:“想要讓他活命,就趕緊讓開!”
此時,又一群人沖進房間。老夫人在最前面,然后是王寶琴、孫姨娘、趙姨娘、夏嫣雨、夏嫣然等。
老夫人看到夏名揚的模樣直接呆愣在原地,一臉的驚慌失措,身體搖搖‘欲’墜。
王寶琴扶住她,詢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忽然間成這個樣子了?”
一個丫環跪倒在地,哭道:“老夫人,二夫人,少爺他本來好好的,可吃下大小姐派人送來的槐‘花’餅后,就忽然叫著肚子疼,隨后就變成這個樣子……”
“大夫呢?快去請大夫!”王寶琴急切道。
“已經去請了!”丫環看向‘門’外,忽然眼前一亮,“大夫來了!”
錢大夫背著醫‘藥’包匆匆忙忙跑進來,眾人立刻讓路,錢大夫先給夏名揚把脈,又查看了他的舌苔。
“大夫,怎么樣?名揚沒事吧?”老夫人終于回過神來,問道。
錢大夫眉頭緊皺,“回老夫人,令孫這是中毒了!”
“什么毒?”老夫人問。
錢大夫愧疚道:“恕老夫才疏學淺,此毒老夫從未見過。其毒‘性’剛烈,蔓延迅速,必為劇毒!”
老夫人急道:“那要如何解?大夫快想想辦法!”
“老夫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解!請老夫人恕罪!”錢大夫道。
老夫人身形趔趄,朝后跌倒,王寶琴將她牢牢扶住,“婆母別急!總會有辦法的!”
王寶琴看向夏晴,“晴晴,這件事跟你有關嗎?下毒可不是兒戲,你若是因一時興起才想捉‘弄’弟弟,快點拿解‘藥’出來呀!這玩笑可開不得!”
老夫人望向夏晴,眼眸中是滿滿的失望和痛心。在這種情況下,她已經無暇思考,只是從最表面的跡象來看,夏名揚吃了槐‘花’餅中毒,槐‘花’餅是夏晴送來的,夏晴無論如何脫不了干系。
“‘奶’‘奶’!相信我!我不會害弟弟的!”夏晴堅定的回視她,可老夫人眼中的懷疑卻不曾退卻。
夏名揚悶哼聲越來越重,夏晴知道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都讓開!現在不是找兇手的時候,多耽誤一刻,名揚便危險一分!”夏晴厲聲道。
王寶琴道:“聽晴晴的意思,你有辦法救名揚?”
連大夫都沒辦法解毒,夏晴卻有,很大程度上說明毒確實是她自己下的,所以才有解‘藥’。夏晴若說有辦法,便證實了自己的嫌疑,若說沒有辦法,便不能靠近夏名揚。何況,夏晴現在也不知夏名揚中的是什么毒,要怎么解……
夏晴瞬間便做出決定,救夏名揚要緊,她不能再任由大家拖下去了。
正待開口說有,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我看看!”
一身藍衣的寧梓凡步入房中,由于他是太子,身份擺在那里,所有沒有人敢阻攔他。寧梓凡查看后,眉頭輕擰,“他中了‘穿心散’,此毒用多種毒蟲之血配置,毒‘性’劇烈,中毒之后立刻發作,毒素侵蝕心脈,三個時辰內必死!”
“啊!”嚴鈺驚叫一聲,蹲坐在地。
“寧太子,快救救名揚吧!”老夫人急道。
寧梓凡看向夏晴,夏晴對他眨了下眼,‘唇’語道:救。
寧梓凡對眾人道:“在下僅有三成的把握可以救他,但前提是你們先都出去,在下需要運動為他療傷!”
老夫人一聽,下令道:“都出去!請寧太子盡力施救,夏家日后定全力報答!”
“在下必當盡力!”寧梓凡道,“只是還需要大小姐留下來幫忙!”
“寧太子若需要人幫忙,我們都可以,為何一定要大小姐?”王寶琴道,“大小姐現在可是最有可能毒害名揚的人,她留在此處,怕是不妥!”
“抱歉,在下只信大小姐!”寧梓凡語氣不容置疑,“要么讓大小姐留下幫我,要么任由夏名揚自生自滅!罷才忘了說一點,穿心散之毒沒有解‘藥’,只能用內力‘逼’毒!你們考慮的越久,他活命的幾率越小!”
“走!都走!夏晴留下!”老夫人下令之后,率先出‘門’,眾人即刻跟上。
房‘門’關上,夏晴問道:“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這穿心散無‘藥’可解?”
寧梓凡點點頭,“是!”
夏晴不再多問,上前扶起夏名揚,讓他趴在自己‘腿’上,用力點下他幾個‘穴’位。
“嘔!”夏名揚干嘔一聲,張開嘴巴,開始狂吐。
胃液夾帶著剛剛吃下的槐‘花’餅全部傾吐出來,顏‘色’竟是一片烏黑,看來中毒不輕。
“沒用的!”寧梓凡道。
“毒少一點是一點!”未消化的餅里必然還有毒素,吐出來便可以少吸收一點。然后夏晴又點下幾個護心的‘穴’位,可以暫時阻止毒血侵入心脈。
“我來!”寧梓凡將夏名揚抱到‘床’上,坐在他身后開始運功,渾厚的內力輸入他體內,為他驅散毒素。
剛開始寧梓凡運功自如,神‘色’從容,可是漸漸的,他臉上表情越來越凝重,眉頭漸漸皺起來。
忽而,寧梓凡收手,無奈的看向夏晴,“不行,他并非習武之人,體內毫無內力基礎,經脈多處阻塞,我將內力強行灌注他體內,一點點他還能承受,但稍微多一些,但有可能經脈爆裂而亡!內力‘逼’毒只適合習武之人,普通人卻是無法承受的!”
“沒有一點希望嗎?”夏晴問。
寧梓凡搖搖頭。
此時,夏名揚意識清醒了一些,聲音虛弱的說:“晴……姐姐,師父……不要再……費力了……”他努力睜開眼睛,看向夏晴,“我知道,晴姐姐……不會……害我……”
“活下去!”夏晴忽然厲聲道,“夏名揚,姐姐命令你,活下去!你若不聽話,你我姐弟之情就此了斷,以后生生世世永不相見!”
“不……不要……”夏名揚面‘露’痛苦之‘色’。
夏晴卻絲毫不為所動,神‘色’無比嚴厲,“若還想認我這個姐姐,便活下去,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永遠不要放棄求生的‘欲’望!”
如果此刻夏名揚求生‘欲’望不夠強烈,那么誰也救不了他。
夏晴對寧梓凡道:“我來試試!”
寧梓凡雖有疑問,但卻給她讓開位置。若說之前對夏晴僅有那么一點點欣賞,那么此刻,寧梓凡是打心底里佩服她,最疼愛的弟弟中毒將死之時,她還能保持一如既往的冷靜,頭腦清晰的嘗試各種辦法,實屬不易。更何況她現在還被冤枉成下毒者,自身處境也很危險。
夏晴學寧梓凡那樣盤‘腿’坐在夏名揚背后,雙手平伸出去,緊貼他的后背,心中默念玄陽心法,驅動內力在體內運轉,漸漸匯聚到掌心。
感受到她掌心散發出來的‘精’純內力氣息,寧梓凡無比驚詫,他以為他已經查清夏晴的底細,卻不知她會武。明明那日她在山間跟擎天學武時,還在練習最基礎的走木樁,為何現在竟會驅動內力?
夏晴剛剛學會驅使內力,知道一個不小心,她和夏名揚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不敢貿然。她試著將內力一點點注入夏名揚體內,可不知為何內力受到阻塞般完全進入夏名揚血脈。
玄陽心法夏晴僅僅學了一點,默念了數遍,都無法成功‘操’控自身內力進入旁人身體,反而使自身氣息漸漸紊‘亂’。
再這樣下去,來不及給夏名揚療傷,她自己便會因氣血‘亂’行而死。必須得想個辦法!
情急之下,夏晴默念起熟悉的太極心法。太極心法博大‘精’深,講究天地人合一,使得自身完全與天地融為一體,氣息和天地之氣想通。前世夏晴學習太極心法時,因為沒有內力,所以只感覺到周身氣血通暢,心靜眼明,清爽舒暢。而現在,再度念起太極心法,她竟感覺體內所有內力都被調動起來,輕松自如的涌向掌心,并有少量天地之氣自然涌入體內,和內力相融。
同時,內力再不受阻礙,順暢的涌入夏名揚體內。
當內力進入夏名揚血脈的那刻,夏晴忽然覺得眉清目朗,竟能清晰看到他體內血脈的情況!她無比震驚,她此刻明明是閉著眼睛的,為何還能看到事物?而且看到的還是人體內部的景象?難道說神奇的內力還有窺視人體內部的功能?
毒素已經在夏名揚體內完全蔓延開來,他的血幾乎全部被染成黑‘色’,只有心脈附近的血顏‘色’是紅中帶一點黑,應該夏晴之前為其點‘穴’護住心脈的緣故。但毒血還在努力沖破‘穴’位的桎梏,一點點滲入心脈。
而在督脈附近,有一小撮異常純凈的白‘色’,如小火苗般跳躍著。夏晴心念驅動,那白‘色’火苗便化作小溪形狀,緩緩注入黑暗的血脈。
這純凈的白便是夏晴的內力。她一直以為內力是一種玄虛的存在,沒想到自己竟能親眼看見。
白‘色’小溪漫過的地方,黑‘色’毒素竟奇跡般消失,血液恢復鮮紅的顏‘色’。
夏晴原本打算用內力將所有毒素‘逼’到夏名揚指尖,然后為他放血,哪里想到,自己內力所過之處,毒素自然消失……自己的內力竟然有凈化之效?
這純粹的白‘色’如凈化之源,一點點將黑‘色’毒素凈化掉,使得血液恢復如常。
這樣一來輕松了不少,只是夏晴并無多少內力,天地之氣也涌入的極少,很快便要耗盡,而夏名揚體內還有大片的黑血需要凈化!
夏晴暫時收功,對寧梓凡道:“我內力不足,借你的用下!”
寧梓凡皺眉,“你確定要這樣做?他受不起太多內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