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贊道:“瑾兒對你真是用心,那護衛(wèi)何在,朕要好好嘉獎他一番。”
夏晴面露憂愁,“他為我抵擋住刺客的攻擊,我才能夠順利逃走,后來便沒有再見過他,不知道他現在什么情況……”
皇上嘆了一聲,轉而問道:“那刺客的樣貌,你可看清?”
夏晴搖搖頭,“他們都穿著夜行衣,蒙著面巾,我沒有看清!”
皇后勸道:“皇上,晴晴受了驚嚇,你就別再問她了,讓她好好休息下吧!閑王不在府中,怕是不能好好照顧她,不如就讓她暫且住在宮中吧!”
皇上點頭,“也好!”
夏晴急忙說道:“謝皇后好意,可是三公主對我誤會太深,我怕住在宮中,會惹得她不開心!”
皇后面上帶笑,說道:“正是因為你們二人之間有些誤會,所以哀家才讓你在宮中住一段時間,多和三公主接觸下,你們二人性格皆天真爛漫,一定可以盡釋前嫌!”
夏晴在心中把皇后罵了一百遍,這個老女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盤。
皇上和皇后都讓她住在宮中,她自然不能拒絕,只得乖乖住下。皇后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竟讓她暫住在皇后宮中,而且每日帶她在宮中游玩,表面上對她極好。
這日,皇后帶著夏晴在御花園內閑逛,皇后和顏悅色的說:“這幾日多虧你這孩子陪哀家解悶,哀家都不舍得放你離開了!”
夏晴羞赧一笑,“能夠陪在母后身邊是晴晴的福分,晴晴也不愿離開呢!”
假的不能再假的話,夏晴這幾日已經說得習慣了。她心中對皇后的心思有了一些猜測,這皇后讓她留在宮中,一來是想監(jiān)視她,二來便是想更多的了解她,皇后狀似無意的問了她很多事情,包括曾經癡傻時候的往事以及與南宮瑾、寧梓凡等人之間的事。夏晴心思縝密,應對如流,倒是沒露出什么破綻。
兩人正在賞花,南宮明玉的聲音忽然遠遠傳來:“夏晴,本公主要殺了你!”
夏晴苦笑道:“母后,看來我無法在宮中久留了!”
皇后臉上露出笑意,“你們這兩個小冤家,都是一家人,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矛盾!”
南宮明玉自從那日醒來后,發(fā)現自己臉上長出很多大包,便怒火沖天,在宮中狂砸一番,還狠狠毆打了看不順眼的太監(jiān)和宮女,她對夏晴的恨意已經滔天,她向前來看望她的皇上告狀,說自己是被夏晴迷暈的,臉上的大包也是夏晴故意放蟲子咬的,可是皇上根本不信她的話。
那晚南宮明玉回來后,皇上曾派御醫(yī)給她檢查過,確認是因為過度勞累而陷入沉睡,并無任何中毒跡象,且開平寺的石洞內陰暗潮濕,蟲子很多,南宮明玉躺在地面上睡覺,被蟲咬很正常。
所以,皇上并未理會她的告狀,這讓南宮明玉更加生氣。她聽說夏晴住在宮中,早就想沖過去報仇,但是臉上的大包讓她無臉出門,熬了好幾天,包終于小了些,她再也憋不住,手中提著一把長劍,沖出房間,來找夏晴算賬。
南宮明玉提著劍沖過來,看到皇后在場,說道:“見過母后,夏晴用藥迷暈我,還放蟲子咬我,這個仇我必須報,請母后讓開,不要包庇她!”
雖然她對皇后行了禮,但神情間無絲毫恭敬之色,語氣更是狂妄囂張,絲毫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皇后似乎習慣她的態(tài)度,也不生氣,和藹勸道:“這個真不能怪晴晴,要怪就怪哀家吧!哀家當時惱恨你們在開平寺這樣神圣的地方打鬧,所以才想懲罰你們一番,誰想到石洞內環(huán)境竟那么惡劣,害你被蟲咬……”
“哼!就是夏晴搞的鬼,不然為什么她沒被咬,偏偏就我被咬得滿臉包?”南宮明玉盯著夏晴光潔紅潤的臉蛋,憤憤道。
夏晴露出一臉純真的笑容,舉起自己的手背,說道:“我也被咬啦,只不過我一直站著,沒有睡覺,所以臉部沒有受到禍害,我本想叫醒三公主,沒想到公主睡得很沉,吼著說如果我再動你一下,你就將我碎尸萬段,所以我不敢靠近你。后來母后傳我過去,我本想向母后求情將你放出來,沒想到竟然遇到刺客……公主被咬成這樣,我也很傷心!”
“虛偽!”南宮明玉狠狠瞪她,“明明就是你用毒粉迷暈我的,還狡辯?刺客怎么沒把你刺死?”
南宮明玉說著便舉劍沖了過來。
皇后終于收起臉上的笑容,厲聲道:“放肆!明玉,你父皇寵你,不代表你可以對哀家行兇!”
“母后誤會了吧,我哪有對你行兇?”南宮明玉反駁道。
“你這劍指著誰?”皇后說話間,移動腳步,站到夏晴前方,致使南宮明玉的劍尖正好指著她。
南宮明玉臉色瞬間鐵青,“母后,你這是要包庇她?”
皇后面色嚴肅,眼神銳利,露出一國之后的威嚴,正準備下令讓人將南宮明玉拿下,送到皇上那里聽候發(fā)落,一聲輕笑忽然自后方傳來。
“這慶國皇宮里可真好玩,女人之間拔劍相向,真是精彩!”
聽聞此聲,夏晴渾身一顫,根本不用回頭,她已經知道說話之人是誰。這道聲音,她絕對無法忘記。那是屬于惡魔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一般。
眾人聞聲回頭,只見皇上帶人從后方走來,皇上身邊跟著一名男子。
此人年約二十左右,一頭紅發(fā)在陽光下耀眼奪目,一身紅衣光彩照人,身后背著一把碩大的骷髏刀,使得此人看上去英武非凡。他臉型俊美,表情戲謔,嘴角勾著一抹殘酷而邪魅的笑容,一雙略帶血色的瞳仁飽含煞氣,讓人心驚。
此人正是漠國戰(zhàn)王冥寒,傳說中那個殘酷嗜殺的惡魔。
皇上面色極其難看,本來冥寒的到來就讓他非常不喜,他對漠國皇室深惡痛絕,但冥寒此次乃是光明正大的出使,他再不喜也得接待。
兩國現在邊境摩擦不斷,雖沒有大戰(zhàn),但小戰(zhàn)不斷,冥寒這個家伙更是名副其實的惡魔大將,曾經在戰(zhàn)場上不知殺了慶國多少人,慶國將士都非常痛恨此人。但冥寒這次是受漠國皇帝之命作為使者前來談判的,皇上自然不能為難他,相反,為了彰顯大國風范,還得好吃好喝的招待他。
皇上今日在御書房與冥寒暢談一番后,帶他來御花園游玩,參觀皇宮,哪知竟然碰到南宮明玉用劍尖指著皇后,一個公主劍指皇后,這可是大逆不道。
皇上平素對南宮明玉放任不管,其實并非是真的寵愛她,而是有著自己的打算。他對蘭妃并無愛,只是拉攏夏侯的手段,連帶著對南宮明玉也很不喜,但他早就存了心思想讓南宮明玉和其他國家的皇子聯姻,所以才一直放縱她。
南宮明玉性格惡劣,到時候只會禍害別國皇室,而因為她的身份,無論她在別國犯下多大的錯,他們都不能殺她。就像寧欣嫁給閑王,無論她做錯什么,皇上都不能殺她。若是殺了,便可能直接引發(fā)兩國大戰(zhàn)。
南宮明玉看到冥寒,整個人一愣,只覺得眼前這個男子實在是太有味道了,火紅的頭發(fā),邪魅的眼睛,殘酷的笑意,英武的氣質,比起寧梓凡來,竟絲毫不差,她不由得看呆了一下。
皇上怒道:“明玉,你在做什么?”
南宮明玉這才反應過來,迅速收起劍,嘟囔道:“我只是來尋夏晴報仇,誰知母后偏心,包庇夏晴!”
“胡鬧!”皇上厲聲喝道。
皇后見狀,急忙說道:“明玉只是一時沖動,皇上不要怪她!”
隨即,皇后目光移到冥寒身上,笑道:“早聞漠國戰(zhàn)王英武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冥寒邪魅一笑,“見過慶國皇后!”
冥寒目光一轉,落在夏晴身上,忽而開口道:“這位小姐好生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見過你妹妹!夏晴心中咒罵不停,這個家伙肯定已經認出自己來了,如果他說出鱷魚島上的事情,就徹底完了,不過在鱷魚島上,冥寒是去刺殺夏侯的,想來應該不敢當眾提起。
想到這里,夏晴定定神,抬頭一臉平靜的說:“閑王側妃夏氏,見過戰(zhàn)王!我生平從未出過榮安城,戰(zhàn)王肯定是認錯人了!”
“夏……側妃?”冥寒故意加重了那個“夏”字,嘴角的笑容越發(fā)邪魅,“實在是太像了,哈哈,看來本王與夏妃還是很有緣分的!”
南宮明玉心中惱怒,憑什么她也在場,這個戰(zhàn)王卻只和夏晴搭訕,對自己視而不見。南宮明玉急于表現自己,與夏晴一較高低,暫時忘記了自己臉上還有包,上前道:“慶國三公主南宮明玉,歡迎戰(zhàn)王來慶國做客!”
冥寒那略帶玩味的目光終于從夏晴身上移開,轉到南宮明玉臉上,忽然笑道:“三公主面上可是被蟲子叮咬所致?本王這里有一劑藥膏,專治蚊蟲叮咬,請三公主笑納!”
冥寒說著從懷中取出一瓶藥膏。
南宮明玉這才想起自己那慘不忍睹的面容,頓時羞憤無比,她居然把這茬給忘了。她接過藥膏,臉色通紅,迅速跑開。
“明玉任性,讓戰(zhàn)王見笑了!”皇上適時說道。
冥寒笑著回道:“三公主天真爛漫,率性而為,本王很欣賞!”
皇后見南宮明玉走了,笑道:“皇上和戰(zhàn)王想必有事要談,哀家就不打擾了,告退!”
夏晴跟在皇后身側,正要離開,哪知冥寒開口道:“聽聞夏側妃醫(yī)術得自張神醫(yī)真?zhèn)鳎就跛貋砭囱鰪埳襻t(yī),可惜無緣相見,還請夏側妃賞臉,容本王請教一下醫(yī)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