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們直接練昆山劍法,不先練昆山心法,會不會出事?”夏晴擔憂的問。
“沒有昆山心法!不是所有的武功都有心法,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質修煉心法!一般人只練劍法就可以了!”擎天道,“你無需問太多,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行!她們如果能練成昆山劍法,也可以算作高手護衛!”
“高手護衛,有多厲害,能比得上古皓然嗎?”夏晴問。
“與古皓然現在的水平相比還稍微差點,但兩人聯手的話,絕對可以打敗他!”
“不錯,那樣就很厲害了,比我預期高很多!”夏晴將兩本秘籍收起來。
“你休息吧!”擎天轉身準備離去。
“師父,且慢!”夏晴喊住了他。
擎天轉頭看她,夏晴低下頭,忽然不懂自己剛才為什么要喊住他,她定了定神,說道:“過幾天,我就要嫁給閑王了!”
“我知道!”擎天說道。
夏晴忽然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說什么,她隨口扯道:“閑王府進出恐怕沒有夏府方便,以后與師父見面的機會,怕是更少了吧?”
“你應該知道,我想去哪里,沒有人可以攔得住!”擎天狂妄而自信的說。
“我是說,我以后恐怕要和閑王同睡,師父再來找我多有不便!”夏晴說道。
擎天聲音轉冷,“你的意思是,讓我不再去找你,以免打擾你和閑王的夫妻生活?”
“不是,你理解錯誤!”夏晴急忙反駁,“我只是覺得閑王這個人很不簡單,怕他察覺到什么,會對師父不利。”
“這個不用你擔心,他奈何不了我!”擎天停頓了片刻,說道,“何況你只是側妃,于情于理,他都應該把更多的時間用來陪欣欣公主這個正妃,你就算想和他同床共枕,怕也沒有多少機會!”
“我怎么可能想和他同床共枕?我巴不得他天天圍著欣欣公主轉,能忘掉我的存在更好!”夏晴急忙說道。
“你當真這樣想?你很厭惡閑王嗎?”擎天問。
“算不上厭惡吧,只是也算不上喜歡……”夏晴聞著擎天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藥香,眼前閃過南宮瑾一襲白衣在涼亭中看書的樣子,那么安靜,那么出塵,仿佛仙人一般,高不可攀。
“我該走了!”擎天轉身走向窗門處,將窗戶打開,對夏晴道,“進閑王府后,你一定要提防欣欣公主,那個女人,很不簡單!”
“我會的,多謝師父關心!”夏晴道謝的話還沒說完,擎天便已消失不見。
總算安靜下來了,夏晴吹熄燭火,靜靜躺在床上。擎天到底為何接近她,她還是不知道,只是他的一切表現都讓她覺得他對她動了心思,就像寧梓凡說的,擎天可能對她這個徒弟有點想法,可是夏晴稍微試探了下,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如果真有想法,又怎會對她嫁人一事毫不在意。這些人都太過高深莫測,她還是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是王道!
朱家。
朱如玉獨坐在閨房中,手里捧著一個香囊,淚雨漣漣。香囊的樣式,是她曾經送給古皓然的那種,中間可以塞紙條的。這個香囊是她前些日子聽到古皓然的死訊后剛做的,嶄新的布料,清新的香氣,熟悉的樣式,可是再也送不出去了。
房門“砰”的一下被推開,朱如玉不用去看,都知道來的人是誰。
朱儉關上房門,面色不快的走過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香囊,厲聲道:“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還我……”朱如玉無力的說。
朱儉將香囊狠狠摔在地上,“你可還記得自己的使命?朱家辛辛苦苦培養你這么多年,是為了讓你做皇后,母儀天下的!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為了一個死去的人,你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還在皇上和眾人面前失態,你可知道今天有多危險?”
朱如玉不停的哭,“四哥,我不要嫁給四皇子……我要去求父親……”
“沒用的!”朱儉恨鐵不成鋼的說,“現在朱家勢微,皇上對朱家極為忌憚,他必須想一個能稍微控制一下朱家的辦法,你和南宮旭結親是最好的選擇,起碼你們結親后,朱蘇兩家的關系短期內不會鬧得太僵,否則兩家起了沖突,很有可能鬧大成為政變。現在朝堂局勢不穩,皇上肯定不愿意看到政變發生,只有朱蘇兩家結親,他才能稍微安心一些。何況皇上的意思,分明是想讓南宮旭繼承皇位,想讓朱家看清楚形勢,全力輔佐南宮旭。”
“可是,蘇家一直視我們朱家為眼中釘,南宮旭登基后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滅掉我們家呀……”朱如玉哭泣道。
朱儉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蘇家是這樣想的,但南宮旭不一樣!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迷戀你!只要一個男人迷戀你,你便有辦法控制他,實在不行就用藥,反正床笫之間,他不會防范你的!我的好妹妹,對付男人的方法你學的比我多,還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嗎?”
朱如玉用衣袖抹掉眼淚,她知道這是她逃不過的命運,她需要為家族利益犧牲一切,包括身體和愛情。她哭,父親和哥哥不僅不會同情她,還會覺得她不中用。
“很好!”朱儉對她擦淚的動作很滿意,“你要時刻記得自己肩負的使命!嫁給南宮旭后,你要想盡辦法討好他,盡快生下他的孩子。這一次,我們要徹底弄垮蘇家!”
“四哥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朱如玉面色蒼白的說。
“知道就好,以后不要再感情用事!早點休息吧,把自己養得美美的,南宮旭才會一直迷戀你!”朱儉說完后轉身離開。
朱如玉癱倒在地上,撿起香囊,雙手捧著,放在鼻間用力的聞,淚水無聲滾落。朦朧中,她似乎看到渾身浴血的古皓然提著劍沖進來,刺穿她的胸膛……
朱如玉知道,自己永遠無法擺脫這個夢魘。
……
第二日,夏晴將昆山劍法交給白芷白蕓二人,囑咐她們好好練習。
白芷白蕓非常激動,昆山派可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大派,昆山劍法向來秘不外傳,不知夏晴如何搞到手的,不過她們知道不該問的不問,只需好好練劍,提高自身實力,才是對夏晴最好的報答。
夏晴去看過老夫人、娘親和安采蓉后,換上男裝,帶著古皓然,從后門悄悄出府。她要去西河村找一下老鐵匠,見黎清一面。
冰妃的事情,夏晴想著還是跟黎清說一下比較好,如何選擇就看他自己。
夏晴已經對古皓然講過冰妃的事情,古皓然和常人一樣對黎清有偏見,并不想讓夏晴去管閑事。不過他尊重夏晴的意見,也知道夏晴既然答應了冰妃,肯定會試一下。
老鐵匠的家很好找,就在西河村的一個角落,孤零零的一座土屋。屋里傳出叮叮當當的打鐵聲。
土屋的門大開著,從外面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形,一個赤膊老人正在不斷的敲著鐵塊。他應該就是黎清的父親林鐵山。
夏晴還是禮貌性的敲了敲門,林鐵山停下動作,朝她看來,“公子想要何物?”
“一把劍!”夏晴隨口說道。
“形狀、大小、鋒利程度可有要求?”林鐵山問。
“小巧一點,細長一點,鋒利一點,其他沒什么要求。”夏晴一邊說著一邊觀看屋內的情形,只見墻壁兩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成品,有農民用的鐵鍬鐵犁等,也有刀劍等武器,造型精致,做工精良,遠遠超過了夏晴的預期。
這樣有才華的手藝人如果在現代肯定被各大公司哄搶,非常吃香,然而在這個時代,手藝人的地位比商人還要卑微低賤。
“好!”林鐵山一口答應下來,連價格都沒說,對夏晴道,“公子可以先行離去,三日后來取劍。”
夏晴笑笑,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林老爹,其實我是黎清的朋友,今日主要是來找他的,劍的事情不急。”
林鐵山疑惑的抬起頭,露出一張黑黝黝的臉,“你是黎清的朋友?”
林鐵山不敢相信,這么多年,從來沒有人愿意做黎清的朋友。
夏晴點點頭,堅定道,“是的,不久前剛認識的,我叫夏青,黎清沒和你說過嗎?”
“沒,他不跟我說這些的!”林鐵山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你坐好,我給你倒茶!”
“林老爹不用麻煩!”夏晴急忙說。
可林鐵山完全不聽他的,忙前忙后地泡茶端茶,喜上眉梢,“還是第一次有朋友來找黎清,可他一大早就出門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來,夏公子不急的話可以坐著等一下他!”
“我不急!”夏晴接過林鐵山遞過來的茶水,飲用了一口,只覺得一股苦澀在嘴間漫開,她忍不住問道,“這茶里怎么有黃連的味道?”
林鐵山回道:“是的,黎清不知為何,近段時間特別喜歡喝黃連茶,家中全是這種,夏公子若不喜歡我再給你倒杯開水來!”
“不必,黃連茶清熱解毒,挺好的!”夏晴說著又喝了幾口,想起她在山中曾用黃連幫黎清解毒,沒想到這黎清還愛上黃連了。
林鐵山也給古皓然倒了一杯,古皓然見夏情品了一口又一口,忍不住自己也嘗了一下,茶水剛入口,便被他全部噴了出來。古浩然皺眉道:“這茶真苦,根本喝不下去,黎清怎么會喜歡喝這個?”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茶的滋味,需用心體會!”夏晴想,黎清大概是用黃連茶激勵自己吧。
夏晴與林鐵山東扯西扯隨意聊了許久,最后慢慢將話題扯到黎清的身世上。
夏晴問,“林老爹姓林,黎清為何姓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