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面紗不能離開我們的手中，不然……”柔兒小心的解釋著。

“這個面紗是哪來的？”蔡天生并不在乎她們的神色，東西到了她的手上，自然是由她做主。

“這個面紗是阿亞圣女交給昭儀娘娘的，說必要的時候可以用！”柔兒小聲的回到道。

居然是雪娘的母親，如果是別人她還能忍，畢竟誰都有選擇自己道路的權利，但是阿亞圣女這樣做的確有些讓蔡天生忍受不了。她與雪娘是好友，當初若不是因為她，阿亞圣女根本就不會回去，不念她的好就算了，居然還聯合外人對付她，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記得阿亞圣女說過，如果雪娘與蘇墨離兩個人有了沖突，她的選擇是雪娘，現在看來，她是要舍棄雪娘了。

“好，我知道了，你們在這等著吧！”蔡天生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他們幾個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辦才好。

她相信既然這東西出自阿亞圣女之手，想必雪娘也是有的。

蔡天生來到海棠林時，看到上官云舒也在門口徘徊，看到她來，臉色先是一紅，隨即道：“好久不見！”

上官云舒對雪娘的心意，蔡天生也了解一些，但是自從他知道雪娘喜歡凡澈之后，已經將這份感情壓抑在心里，并且盡力疏遠雪娘，這次出現在這里，看來也是為了雪娘遠嫁的事情。

“你是來找雪娘的？”蔡天生指著里面問道。

“不，我是在等你！”上官云舒頓了一下，“你為何不阻止她？”

“阻止她嫁個蘇墨離那個畜生，你當我不想嗎？只是這是雪娘的決定，我無權干涉！”蔡天生說著看到上官云舒眼中出現了一絲不解，隨即道，“雪娘有自己的道路要走，我們攔不住。”

“那你可知道雪娘這樣做的理由是什么？”上官云舒急切的問道。

“這是最好的抉擇，如果她真的和凡澈大哥一起走，難免他們二人都會被蘇墨離下毒手。”蔡天生嘆了口氣，“我有時候是自私了一點，但是我也只是希望他們能夠好好活著，有些事情努力了就好。”

上官云舒絲毫不相信這樣的話能夠從蔡天生的嘴里說出來，一切讓他感覺是那么的不可思議，卻無能為力，他盯了蔡天生許久：“我或許能夠猜到雪娘這樣做的理由是什么，只是需要你的幫助！”

“我不會這么做！”蔡天生連上官云舒的理由都不聽直接拒絕。

上官云舒朝她投來質疑的目光，想了一會還是道：“如果說這件事情與司馬琉璃有關系，你是否還能夠置身事外？”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只要提到司馬琉璃，蔡天生的神經都會條件反射一般的緊繃起來。

“你還記得司馬琉璃身上中的冰蠱嗎？那個時候我們都認為司馬琉璃是將凡澈身上的蠱蟲引到了自己身上，其實仔細想想根本就不是這么回事，凡澈的身體一直沒有復發只是因為操縱蠱蟲那人沒有再對蠱蟲進行控制，但是那天蘇墨陽去見凡澈，我分明看到凡澈臉上出現了痛苦的神色，而那種神情與當初他體內的蠱蟲發作的時候一模一樣。”上官云舒還是忍不住沖蔡天生說道，“我想定然是有人將這個消息泄露給雪娘，以此來要挾她，所以她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端木傾城之前就提醒過蔡天生司馬琉璃在皇宮之中，那個時候她總覺得這一切都不再與她有關系，現在聽到端木傾城這樣說，蔡天生的心里再一次翻起了驚濤駭浪，身體顯然有些支撐不住，她扶住旁邊的墻看著他道：“你可知道司馬琉璃在哪？我要見他！”

“你見他又能怎么樣？你能對他動手嗎？”上官云舒質問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何一直維護他，你可知道這種維護已經傷到了你身邊所有的朋友？如果你還一直這樣下去，我想雪娘終究也會因為你的心軟了葬送了性命。”

上官云舒的話，蔡天生如何能夠不明白，只是若是讓司馬琉璃有事，那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來得痛快，她狠不下心，也不會狠下心來。

“你能不能找到他。”蔡天生說完覺得不妥，換了一種語氣道，“你可否帶我去見他！”

既然他們都知道他在宮中，那么就說明他們都知道他的藏身之處。

“你讓我考慮一下，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抉擇。”上官云舒給蔡天生讓開道路，讓她往里面而去。

這個熟悉的海棠林，她如今再進去的時候，心中如同被一塊巨石所壓制住，思緒也是風馳電掣，不知道往哪里去，時間過去了這么久，那些遙遠的記憶，在她的腦中已經不再是那么清晰，就連那些回憶都如同被蒙上了一層塵土，讓人心中生出許多感觸。

物是人非，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定論。

或許她真的錯了？

她在心里這樣一遍一遍的問自己，她搖搖頭，守護司馬琉璃是她的夙愿，而護初兒和他是她的使命，這一點她相信不會錯，就算錯了，她不會輕易改變，她相信司馬琉璃不會如此絕情畢竟他之前是那般的溫柔。

雪娘正在里面畫畫，墨色渲染，透過雪娘的畫，蔡天生仿佛能夠看到她心中所想，所念，她的話到了嘴邊，還是問不出口。

見蔡天生的神色不太對，雪娘放下畫筆：“你今天怎么有時間來看我？”

“我……”

“你什么時候也學會吞吞吐吐了，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你！”雪娘話語中多了一絲打趣的意味。

“是這個，我想問，你有沒有一模一樣的面紗！”蔡天生的話語有些凌亂，她將面紗拿出來，以解釋她的真正目的。

“這個我有啊！”雪娘轉過身去，從箱子里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放在蔡天生面前，“怎么你也會有這個？”

“自然是有人想要對我下蠱，所以將它給了我！”蔡天生沒說一句話，心中都如同打鼓一般，好像他已經無法面對雪娘了。

“原來是這樣，那我把這個給你。”雪娘將自己的那個塞到蔡天生手中，“天生，日后我希望無論發生什么事情，你都別對我娘下手好嗎？”

忠孝兩難全，雪娘已經猜到其中的緣由。

蔡天生點點頭：“你放心，我一定辦到。”

“去吧！”有蔡天生這句話，雪娘也就放心了，她相信蔡天生一如最初那般。

蔡天生將有蠱蟲的那個面紗收起來，將雪娘送給她的那個拿在手中，臨走前看著雪娘，她想問關系司馬琉璃的事情，話到了嘴邊，她還是咽了回去。

隨即急匆匆的走出海棠林，生怕雪娘會說出什么對司馬琉璃不利的話來。

柔兒他們幾個已經等的不耐煩，看到蔡天生姍姍來遲，都松了一口氣，柔兒看到她手上的面紗沒有絲毫變化，這才放下心來，看著她道：“蔡院士現在是否可以隨我們一起去見昭儀娘娘！”

“這個自然！”蔡天生點點頭，她不僅要去，還給她準備了一份禮物。

佩瑤公主一直在宮中不停的轉圈，生怕柔兒他們將事情辦砸了，聽到外面有宮女傳來蔡天生的消息，這才放下心來，佯裝躺在床上，等著一會看蔡天生的笑話。

蔡天生進來之后，感覺到這里有一股十分陰沉的邪氣，她掃了一眼這里，知道佩瑤公主這次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她再回頭看柔兒，因為她的手臂沾染過面紗，所以一直在外面徘徊并不敢進來。

蔡天生冷笑一聲，往里面走去，佩瑤公主睜開眼看到戴著面紗的蔡天生，用病弱的聲音吼道：“你們這是請的什么御醫，難道連臉都不能夠給本宮看嗎？”

“娘娘，因為他長的太丑，所以奴婢擅自做主讓她戴著面紗而來，還請娘娘息怒。”宮女跪在地上解釋道。

“罷了，既然來了，就給本宮看看本宮到底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佩瑤公主將胳膊伸出來，眼中一直藏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你們都下去，不然影響我對病情的判斷！”蔡天生將聲音刻意變的粗重一些。

既然演戲，那么她就奉陪到底。

貓捉老鼠，玩久了才能夠看出效果。

佩瑤公主沖他們揮揮手示意他們下去，知道真相的幾個宮女對視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退了出去。

“請昭儀娘娘先閉上眼睛，將情緒靜下來，不然我怕對娘娘誤診。”此時佩瑤公主一直沉靜在成功的喜悅當中，哪里想那么多，聽到蔡天生的話，將眼睛閉上，等著看蔡天生一會病發的窘狀。

這個屋子里面只有他們二人，加上佩瑤公主已經徹底相信了她，她笑著將那個面紗拿出來輕輕的蓋在佩瑤公主的臉上，一股清涼的氣息從佩瑤公主的臉上傳來，佩瑤公主絲毫不疑有他，繼續享受著這種滋味。

大概過了一刻鐘，佩瑤公主感覺身體開始不停的抽動起來，這才睜開眼，一把將臉上的面紗扯去，等她看明白之后，眼睛瞪的圓圓的，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昭儀娘娘，這樣東西我也算物歸原主，還請娘娘好好保存！”蔡天生將臉上的面紗扯下來，露出妖嬈的笑意。

“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佩瑤公主張牙舞爪的沖著蔡天生撲過去，被蔡天生躲開，現在這里是她的地盤，她就不信蔡天生還能夠跑不了，于是沖幾個宮女道，“還不快點將她給我抓起來！”

“你們如果不想死，就在這給我老老實實的呆著！”蔡天生見這些人要沖過來，厲聲喝道。

這幾個宮女見識過蔡天生的厲害，漲紅著臉，再不敢靠近蔡天生一步，只能在遠處靜靜的看著。

佩瑤公主身上的舊傷還未好，現在又添新傷，加上她已經在院中布下了控制蠱蟲發作的陣法，她一生氣，體內的蠱蟲開始不停的撕咬她，臉上只剩下兩個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