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蔡天生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闔上眼睛心里開始思索著孰輕孰重,在他看來蔡天生畢竟年輕,就算真能夠在太醫署立足,也不過是讓人陽奉陰違,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她,畢竟她現在風頭正盛,現在太醫署對她已經頗有微詞,如果自己站在她這邊?那就等于是眾叛親離,那他建立起的威望也會煙消云散,這是他絕不允許的。
蔡天生就站在這里等,她在賭在容國富心里生命與威望哪個更加重要,如果現在容國富靠近她這邊必然會引起太醫院不滿,至少順從了太后的懿旨,有這層關系在,她也相信容國富能夠分清孰輕孰重。
過了許久容國富對蔡天生道:“我能幫你的只是將你引薦給眾人,至于剩下的還是要看你自己,你要知道現在的情況。”
他話語的意思蔡天生自然知曉,太醫署從來就不缺太醫,就如他容國富自從學醫,十七歲進入太醫署成為里面的佼佼者,之后更是得到先皇和太后的垂青為他們二人診治并且成為院士,盡管如此他能夠成就現在的威望也與他自身的努力脫不開關系,而她一個小小的女娃就想做到這些,在他看來還有有些癡人說夢。
不管容國富的立場是什么,她要的只是容國富能夠在必要的時候站在她這邊,這就足夠了,有了這層關系,就算太醫署有人對他不利,她可以讓容國富替他當搶使。
“那我的病?”容國富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只要現在容院士陪我往太醫院走一遭,我保證您的病不會有什么大礙!”見蔡天生話語堅定,他本來還有些不信,畢竟自己這病已經翻閱過很多醫書,卻依舊一無所獲,但是想到她連病危的皇上都能夠醫治,因此懷疑的心一下子減少許多。
他們剛進入太醫署,只聽見門咣一聲狠狠的關上,容國富看了一眼蔡天生見她清秀的眉目沒有出現一絲變化,顯然是對這些人的做法視而不見,但是他知道這個女子不會如此簡單,畢竟對于蔡天生的流言他也是有所耳聞。
見蔡天生無所謂,容國富往里面走去,蔡天生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跟著,在門口蔡天生道:“容院士,我現在是太醫署的院士,按照規定,是否應該由這些太醫親自出來迎接?”
容國富眉頭微微皺起,別說是讓這些人出門迎接,就算是蔡天生親自走進去,都不見得有人會跟她打招呼,心里一陣犯嘀咕想知道蔡天生到底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盤。
他走進去之后,眾太醫看到他覺得自己的主心骨回來了,本來還在商量如何給蔡天生難看,怕到時候容國富責怪,現在這個機會他們也正好說道說道,若是在這種情況下讓蔡天生難看,就算她有太后保護,也奈何不了太醫署。
“容院士,您倒是說句話?我們如何能夠容忍這個小丫頭爬到我們頭上?”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見榮國副半天不吭聲早就憋不住了。
“別忘了她現在是院士!”榮國副僅說了這一句,這里的人馬上就知道他話語的意思,這樣說也就等于是默認了蔡天生的地位。
“那又如何,不過是靠著一張狐媚臉爬上來的!”
“沒錯,在宮中她能夠當上太醫已經是對她的恩賜,現在居然開始窺探院士的職位,我看她是活的不耐煩了!”
“她想要進這太醫署也要問問我們同不同意……”
太醫院一時因為蔡天生的事情亂作一團,蔡天生在門外將他們的話語全部聽進去,這群人她早晚都要整治,既然他們不給她面子,她自然也不會手軟。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薛太醫已經跑出去迎接蔡天生了,這個祖奶奶他借給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得罪。
薛太醫看到蔡天生站在門口道:“參見蔡院士!”
他的聲音不是很大,卻足以讓整個太醫署的人聽到,他們才記起,從容國富進來之后,蔡天生就一直在門外,他們一直以為她會自己進來,因此都等著,后來因為心里不平和,不知道誰起的頭,開始為這事爭吵起來,以前他們縱然不喜歡蔡天生,表面上也會和和氣氣,現在鬧到這個地步,他們都有些下不了臺。
蔡天生扶起薛太醫道:“太醫不必多禮,我剛來,很多事情還不清楚,望您日后多多提點!”
她的神色如常絲毫沒有被他們剛才的話所牽絆,語氣清淡,一副萬事不與掛懷的模樣,讓人懷疑她是否已經在這等了很久。
他們對視一眼,心里依然接受不了蔡天生擔當院士一職,他們沒有人出去,只是在那靜靜的站著,畢竟向一個女子低頭不是他們的作風,加上他們很多人資歷都比較老,誰能夠忍受的了這個。
蔡天生頭也不往他們這邊看,只當是沒有看到對薛太醫道:“不知這太醫署的規矩如何?”
“太醫署規矩嚴明!”薛太醫看著蔡天生的神色,不知道她問這個是什么意思,他如果回頭肯定會看到后面眾太醫鄙夷的神色。
“新院士上任應該如何?”
“應當出門迎接,向新院士行跪拜禮!”
“哦?這個規矩相信種太醫都清楚吧?”
“他們進宮第一天就有人專門對他們進行培訓宮中的規矩!”
蔡天生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這無疑就是在打太醫署的臉,話語里雖然沒表露出什么,但是他們心里都知道蔡天生暗地里是在說他們太醫署沒有規矩,對于這一點他們還是很清楚。
“出去迎接新院士!”容國富看他們的神色知道時機已經差不多,既然他與蔡天生做了交易,不介意幫她一把。
容國富這句話無疑是給了他們一個臺階下,本來還在猶豫的眾人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慢慢向蔡天生走去,而心里已經波濤洶涌起來。
看著他們走過去,蔡天生就這樣站著,等他們對自己行禮,至于其它的她全當沒有看見,或許更多的是不屑,她只要達成自己的目的就好。
碰上如此難纏的蔡天生,他們只能不甘心的跪下向她行跪拜禮,蔡天生等他們作完這一切才道:“既然知道我是你們的新院士,為何現在才出來迎接?”
顯然蔡天生沒有讓他們起來的意思,他們都在心里將她罵了一千次但是表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只能忍著,這就是太醫署的規矩,當面一套背后一套。
見無人說話,蔡天生只當是沒有看到他們跪著,環顧一眼四周,這里縱然比她的藥殿氣勢宏偉一些,終究沒有她的藥殿貼心,她以前是副院長不來也能夠說得過去,畢竟只頂了一個頭銜,如今她可是院士,若不來露個臉豈不讓這些人小瞧了她。
“我們不服!”三十來歲的大漢忍不住站起來喊道。
“哦?為何不服?”
“你小小年紀有什么資格擔任院士一職?”
“那你們誰又能醫治好皇上的傷勢,相信在太醫院匯集了眾多名醫,既然你們都沒有辦法又有何資格來質問我,要知道院士的職位是能者居之。”蔡天生緩緩到來,這樣戳了他們的痛處。
他們沒想到蔡天生看著柔柔弱弱的樣子,原來如此伶牙俐齒,這個男子還想再說什么,對上蔡天生清冷的眸子到嘴的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里不少人都是這個心理,蔡天生正是因為知道這些人嫉妒心很強且孤高自傲,才會借此來打壓他們的氣勢,在她看來她還是高看了這些人。
“都起來吧,既然我現在已經登上這院士之位,我自會讓你們心服口服!”蔡天生說著緩緩走進去,不再理會這些人。
“這沒想到這丫頭是根厲害的刺!”
“看她如何讓我們心服口服!”
“如果今天不讓她知難而退,日后我們還如何在太醫署待下去!”
“沒錯,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他們進去的時候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無論如何他們一定不會讓蔡天生舒舒服服的在這里待下去。
蔡天生走進來之后看著容國富道:“還請容院士日后多多指點!”
“這個自然,蔡院士里面請!”看到容國富對蔡天生這個態度,他們心里一時疑惑不解,要知道在整個皇宮能夠讓容國富看在眼里的也沒有幾個人,現在他對蔡天生這個態度讓他們如何不吃驚。
他們對視一眼跟進去,要知道他們得罪蔡天生是小,一旦得罪了容國富,這個罪名他們可是擔當不起,畢竟容國富在太醫署威望極高。
“今天只要你們能夠難住我,也算你們贏,如果今天我贏了,相信你們應該知道怎么做!”蔡天生平淡的話語當中透露著一絲氣勢,正是這種氣勢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對于蔡天生的話,他們也沒有說贊同也沒有說不贊同,蔡天生坐在椅子上等著他們的回答,非常時間要用非常手段,以免夜長夢多。
他們行醫數年自然遇到過不少疑難雜癥,現在讓他們說,他們還真說不上來,畢竟這疑難雜癥看起來難治,只要對癥下藥,可以說簡單至極。
隨后他們想到一個人,那就是安十娘,畢竟安十娘名聲在外,他們相信上一次蔡天生能夠治好皇上完全是運氣。雖然現在他們不知道安十娘的情況如何,但只要能夠制止住蔡天生他們愿意一試,到時候若真輸了他們也只能認了。
他們討論良久,在容國富耳邊小聲低語幾句便安靜下來,容國富沒想到這些太醫如此狡猾,不過對于他們的提議他也沒有反對,他能夠做的已經做了,若蔡天生沒有辦法對付這些人,也算是他高看她了。
“蔡院士,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