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和月兒兩人再一次走進了符師公會。他們找到專門接待外賓的房間,里頭的負責人是一個穿著藍色長衫的青年人。秦牧向他說明了來意,但對方似乎并不相信。
“你說你要進行符師的等級測驗?”那人打量了秦牧一眼,臉上浮現著懷疑的表情, “你只有十三、四歲吧,修為也只有二級,你確定,你已經能夠箓刻符陣了?”
秦牧雖有些不解,但還是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人稍微遲疑了一下,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說道,“那好吧,我帶你上二樓測驗廳。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這里是符師公會,不是鬧著玩的地方,如果你完全無法箓刻符陣的話,我相信,你會后悔來到這里的!”
秦牧苦笑了一聲,暗道自己本來就不是鬧著玩的啊。但見對方頗為嚴肅,秦牧也就不再多說什么,而是帶著月兒跟了上去。他們來到二樓后,先去一個類似柜臺的地方進行了登記,而后,便來到了位于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里。
“這里便是測驗廳了,你稍微等會,林老馬上就來了?!?
那青年人將秦牧二人帶到房間后,便先回樓下去了。秦牧看了一眼四周,這是一個頗為寬敞的房間,靠墻的地方放著書架和儲物柜。書架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卷軸,還有一些錦盒,那錦盒里頭,應該是裝著符筆。
等了將近一刻鐘,門口處才走進來一個頭發略微發白、年齡約莫著有五六十歲的老者。秦牧見那人進來,想著他便是青年人口中所說的林老,因此忙起身招呼道,“您好,我叫秦牧,是來進行等級測驗的。”
一旁,月兒也跟著站了起來,向那位林老微微一笑。
“坐吧,小娃們!”林老顯得頗為和善,他走進來后,從墻邊的儲物架上取來符液、符筆和幾張空白卷軸。
“公會里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新人來了。卻不知,你們二位,是誰要進行測驗的?”
月兒見問,忙說道,“是秦牧哥哥要測試的,我只是來看熱鬧的?!?
林老笑著點了點頭,對著秦牧說道,“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按規定,只要能在這卷軸上箓刻一個一級符陣,便算是一印符師了。另外,符筆和符液,我也替你準備好了?!?
秦牧看了眼林老所說的卷軸,有些不解,問道,“這是什么卷軸?不是要箓刻符箓嗎?”
“符箓?那可是更加綜合的能力,按規定,只要能在測驗卷軸上箓刻出一個獨立的符陣,便算合格了。怎么,難道小友已經能夠箓刻真正的符箓了?”林老問道,臉上顯得頗為吃驚。事實上,在他看來,秦牧能不能箓刻一個完整的符陣還是一件兩說的事情。要知道,在整個符師公會的記錄中,十三、四歲便擁有符師身份的,也只有少數幾人而已。更何況,秦牧的修為還這么低,恐怕都無法支撐其完成一個最簡單的符陣的箓刻。
秦牧見問,卻也沒有肯定回答,只是說道,“那我先試著箓刻一級符陣吧。對了,我可以使用自己的符筆嗎?”
“當然可以?!绷掷险f道。
……
……
將測驗卷軸鋪在桌上后,秦牧便從儲物戒中取出符筆,蘸上一點符液,便在卷軸上落筆了。這幾天來,除了高強度的訓練外,秦牧一有空閑便會試著在符紙上寫寫畫畫。因此,要箓刻一個普通的一級符陣,對如今的他來講倒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但那林老見了,卻微微有些發愣,“竟然不需要斟酌,便直接落筆的?”他哪里知道,這些符陣早在秦牧腦海中翻滾過無數遍,每一個細節都歷歷在目似的,仿佛就印在眼簾中一般,又哪需要斟酌什么?
見狀,林老開始顯得有些好奇了。但這只是剛開始而已。落筆后,秦牧不假思索,便將浮在眼前的符陣一筆一劃地落在卷軸上。那些種類繁復的符文、那些精細的銜接、那些在別人看起來繁復無比的構造,在秦牧的筆下,卻好像涂鴉一般簡單。此刻,他仿佛不是在箓刻一個符陣,而是依樣畫葫蘆般,進行著簡單的臨摹罷了。
“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一旁,林老瞪大了雙眼,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秦牧。但后者卻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繼續將氣府中的法則能量匯聚到符陣當中。隨著符筆落下,法則之力也是與每一個符文融為一體。
秦牧所選擇的這個符陣以風、雷兩系的符文為主,運用在符箓當中,可以起到加快速度的輔助作用。而其本身,其實也講求一個快字。在箓刻的時候越是連貫、越是快速,符陣的效果便越好。眼下,秦牧正是將這“快”之一字演繹到了極致,因而,箓刻出來的符陣,其符文間的銜接十分自然、流暢,每個符文中融入的能量也都極為飽滿!
一旁,林老越靠越近,恨不能伸長了脖子好好看看秦牧的箓刻成果。但最終,還是礙于身份,十分矜持地站在了一旁。
不多久,幾百個密密麻麻的符文終于在秦牧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落入一個預先設定好的框架當中。而這一個符陣,便也算真正地成形了。雖然符陣本身沒有什么直接的作用,但只要是有經驗的符師,仍然能夠判斷出一個獨立符陣的完成效果如何。
放下符筆后,秦牧也是長呼了一口氣。雖然這樣的箓刻不會造成太大的負擔,但短時間內高度集中精神,還是對識海造成了一定的損耗。
“可以了,您請過目。”
秦牧將卷軸遞向一旁的林老,頗有禮貌地說道。而對方,也是迫不及待地接了過來,細細地看著卷軸上的每一筆、每一劃,看到一些精妙的處理時,更是忍不住滋滋稱嘆。在他看來,眼前的符陣雖然簡單,但完成的效果卻足以用完美二字形容。他敢說,整個公會中除了已臻三印境界的公會會長顧修文外,恐怕沒人能夠做到這等層次。
“小友你稍等一會,我需要把卷軸拿給會長看下?!绷掷贤蝗婚_口說道。作為符師公會的老人,他的符道修為雖然不值得稱道,但他的眼光,卻早因時間的洗禮,而變得無比老辣!他相信,眼前的這個看似普通的少年,在符陣一道上絕對有著非比尋常的天賦。
“如果會長看到這張卷軸,必然會想辦法將這少年招攬至公會當中!”林老暗自喃喃道。
見狀,秦牧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沒有反對,仍是頗有禮貌地說道,“那我在這邊等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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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師公會的第三層,會長的辦事廳中,顧修文打量著手中一張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測驗卷軸,卻遲遲舍不得放下。
“你是說,完成這張測驗卷軸的,是個只有十三、四歲,修為也只有二級境界的少年?”顧修文終于開口問道。
“是的,會長?!绷掷险f道,“他叫秦牧,眼下就在測驗廳中。”
“秦牧?”顧修文念著這個有些陌生的名字,說道,“你去請這個少年過來,我想見見他?!?
“是,我這就去?!?
林老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正好撞見一個十分漂亮的小姑娘。她叫顧琪,是顧修文唯一的女兒。
“林爺爺,您怎么匆匆忙忙的?”顧琪笑著打了聲招呼。
林老見是顧琪,臉上也浮起了慈祥的笑容,說道,“公會里來了個不得了的少年,你父親正讓我請他過來呢。”
“不得了的少年?”顧琪顯得有些莫名,問道,“父親的眼光一向很高,是什么樣的少年會叫父親如此肯定?”
林老有些神秘地笑了笑,說道,“你進去問問你父親,不就知道了?好了,我先走了,一會,你便能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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