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次,連道真沒有拒絕。而書教授和荀鼎天,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各自擺出一條路來。他們轉(zhuǎn)身,并肩而行,朝著天空之城的深處走去。
連道真隨即跟上,我跟在他身后,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小聲問:“你剛才是不是查探出什么來了?”
連道真點點頭,說:“這座天空之城,并沒有委員長的氣息。”
“他不在這?”我頓時松了口氣,委員長不在,那連道真就更無敵了。不管之后發(fā)生什么,最起碼,我們想走就走,誰也攔不住。
“或許是不在,或許是別的……”連道真說。
我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
荀鼎天說,他和書教授能代表執(zhí)政府的意思,按理說,有委員長在,怎么也輪不上他們倆做主。但荀鼎天既然敢說這句話,肯定有一定的把握,連道真又說,天空之城沒有委員長的氣息,這讓我不禁想,難道,委員長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甚至說……他已經(jīng)死了。
這個想法,連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委員長身份神秘,目的不明,他一手建立了委員會,創(chuàng)建造神計劃,又把這個世界鬧的天翻地覆。曾與姬孫爭奪,又傷過連道真,可謂戰(zhàn)績斐然。
這樣的人,怎么會死?
或許,他只是去了別的地方,因為太久沒回來,所以荀鼎天和書教授才會認(rèn)為,他永遠(yuǎn)不會回來了。
不過,就像荀鼎天說的,無論如何,事情總得談?wù)劜拍苤老氲膶εc錯。
我們幾人一路行走,過了會,迎面來了一堆人。他們?nèi)缜皝硖炜罩菚r,在地府見到的那幾人一樣,都穿著青紫色的統(tǒng)一制服。在看見連道真和我之后,立刻臉色難看,指著書教授和荀鼎天說:“你們兩個,為什么要把敵人帶到這里來!難道不知道這是大罪嗎!”
書教授是大執(zhí)政,荀鼎天是大元帥,敢指著他們鼻子說話的人,沒幾個。
我很佩服這個人的膽子,這世上比書教授和荀鼎天厲害的人有很多,但得罪了他們倆還能活著的卻很少。這人既然敢用這種態(tài)度,必然有所依仗。
荀鼎天伸出手,將對方戳到自己面前的手指推開,笑著說:“大監(jiān)察官,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這樣說話。你如果也想談,可以和我們一起走。”
“荀鼎天,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也知道你在懷疑什么。”那人冷笑著,說:“但是你別忘了,委員長能給你權(quán)力,也可以收回去。我們監(jiān)察院之所以成立,就是為了防著你們的狼子野心。”
“看來,大監(jiān)察還是沒有放棄。”書教授一臉冷漠的說:“不過,我請連道真來,是為了解決抵抗者的事情。連先生答應(yīng)跟我們合作,解決這些麻煩。”
“誰都知道,連道真是那些家伙的保護(hù)神,他怎么可能……”
“這是軍事機密,沒有充足的理由,你無權(quán)過問。”荀鼎天的聲音漸冷。
書教授跟著說:“如果你想
調(diào)查,可以上報委員會,如果調(diào)查報告在委員會上通過,隨時歡迎你來調(diào)查。”
“哼,我一定會告知秦委員,請他……”
這時候,荀鼎天忽然邁出一步,將那人撞的倒飛出去。他居高臨下,俯視跌倒在地的擋路者,無形的殺氣,從他體內(nèi)冒出:“以級別而言,你沒有資格擋我,如果不是秦委員,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死了!不要試圖挑戰(zhàn)我的耐性。”
那人面色一變,雖然眼中充滿憤怒,卻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了。旁邊幾人連忙扶起他,那人憤恨的看著我們,隨后怒氣沖沖的轉(zhuǎn)身離去。
荀鼎天回過頭,臉上又掛滿笑容,說:“讓兩位見笑了,監(jiān)察院的人就這樣,疑神疑鬼的,整天瞎忙活。”
連道真沒搭話,我也沒理他,荀鼎天笑了聲,然后繼續(xù)向前走。
這一次,沿途不再有擋路的人。我們一直走到這座天空之城的中心位置,那里有一座又尖又高的白塔,書教授介紹說:“這里是我們的方尖塔議事廳,專門從埃及的一處圣地移來的,不過那座方尖塔并沒有完工,我們是在其基礎(chǔ)上進(jìn)行了再建。兩位如果對埃及文化有興趣,一定要多看看。”
我不懂埃及文化,不過這方尖塔造型獨特,看起來倒挺不錯的。
步入其中,只見里面有各種圖畫和雕刻,大多都是埃及文化。其中的布置和裝飾,也以埃及本土風(fēng)格為主。
這座高塔內(nèi)部很寬廣,比從外面看要大的多。中心位置,是旋轉(zhuǎn)的懸空樓梯。
我看不到任何扶手,也看不到任何支撐,只能看到一節(jié)節(jié)的玉石板以固定的高度飄在半空。書教授見我一臉驚奇,便很是自得的說:“這是懸空技術(shù),在這座天空之城應(yīng)用的很廣泛,并不算什么。”
我嗯了一聲,說:“看來,你們真的得到了宛渠人的科技。”
書教授呃了一聲,隨后怪笑一聲,沒有回答。
我們順著懸浮樓梯走上去,那種空蕩蕩不穩(wěn)重的感覺,在心底蔓延。實際上,腳下的階梯沒有絲毫晃動,動的,是人心。
我提心吊膽的走著,很怕什么時候突然摔下去。其他人似乎對這種懸空階梯習(xí)以為常,走的輕松自如。
連道真就更不用說了,哪怕讓他再火海上面走鋼絲,臉色也不會變化半點。
我們爬了很高,直到頂點,前方終于出現(xiàn)一道門。
階梯的盡頭,直通房門內(nèi)部,走進(jìn)去后,只見里面古色古香,到處是木制品,也不知書教授從哪搜刮來的這些東西,個個都擁有濃厚的歷史滄桑感。
能夠進(jìn)入這房間的人,只有書教授,荀鼎天,我和連道真。其他人,都在門外等候。
書教授在我們進(jìn)入后,親手將房門關(guān)閉,然后按下門旁的一個按鈕。
只聽嗡的一聲輕響,書教授說:“好了,現(xiàn)在我們可以暢所欲言,絕對不會有任何能聽見了。”
連道真看著他,不說話,書教授與之對視,過
了會,終于忍不住搖搖頭,說:“好吧,我最想知道的是,連先生為什么想跟我們合作。難道,這世上還有你解決不了的事情?”
我把一張桌子上放著的古硯臺拿在手上把玩,聽見書教授的話,不禁笑出來,說:“你們想問什么就問吧,別拐彎抹角的,把人當(dāng)傻子呢?”
荀鼎天哈哈大笑,說:“左老弟說的對,這里沒有外人,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那個荒野世界,真的是神話時代的大荒?”
連道真回答說:“如果古籍中的記載沒有錯,而大荒沒有第二個,那它便是了。”
書教授與荀鼎天互視一眼,臉上的表情,立刻失去了輕松,轉(zhuǎn)而變得有些凝重。荀鼎天沉吟一會,說:“以我對連先生的了解,沒有特殊的原因,你不會這么容易妥協(xié)。”
“我沒有妥協(xié)任何事。”連道真忽然說。
“好吧,是我說錯了。”荀鼎天笑著說:“我的意思是,連先生突然來找我們合作,不知是為了什么?又代表了什么?”
“根據(jù)我的推斷,這次降臨的,只是大荒之北,之后,還會有大荒之東,大荒之西,大荒之南依次降臨。甚至,會有古籍中提到的異海。這一切降臨后,神,仙,佛有可能也隨之現(xiàn)身,重現(xiàn)荒古神話。”連道真說。
書教授與荀鼎天再次對視一眼,他們眼中有很復(fù)雜的含義,似乎在交流著什么。這時,書教授又問:“重現(xiàn)神話時代……”
連道真有些不耐煩,說:“這意味著什么,你們很清楚,何必試探來試探去。你們能夠深入地府,在地府中找到一條通道,來到這個不知名的世界,并且打造出天空之城,對于空間的理解,應(yīng)該不比誰差。神話時代一旦重啟,世界就不再是原來的世界。你們現(xiàn)在擁有的優(yōu)勢,全部會化為烏有。我雖然不知道神仙佛要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他們做什么,都沒有人類的份。今后的世界,依然是神話,人類,只能像如今的飛鳥走獸,整日生活在忐忑不安中。”
我放下手中的古硯,應(yīng)和連道真的話,說:“只有全人類聯(lián)合起來,才能為以后的生存爭取一絲機會。你們?nèi)绻€想打,那我們隨時可以奉陪,大不了等神話時代開啟,同歸于盡。”
這話,說的不太好聽,但卻是實話。
書教授和荀鼎天聽在耳中,都沒有立刻說話。
連道真很不喜歡這種磨嘰的談話方式,說:“路怎么走,你們需要給我一個答案,我沒有時間等。如果你們執(zhí)意要打,那執(zhí)政府必將毀滅。”
荀鼎天和書教授,還是沒有說話,連道真皺起眉頭,問:“難道,你們只是在騙我,你們其實不能做決定?委員長在哪?”
書教授嘆口氣,他像無意識的用拐杖在地面點了幾下,說:“委員長……在去年就已經(jīng)不知去哪了。地府中的通道,其實并非人造,而是委員長以某種無法理解的方法打出來的。這樣的通道,有很多,通往各種不同的空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