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院的這半個多月裡,也發(fā)生了很多的事。
鍾逸楠以吸毒販毒的名義抓進去,最後,卻奇蹟般的審出了鍾逸楠的殺人事實。我不知道這個奇蹟?shù)降资窃谑颤N情況下用了怎樣的手段才審出來的,我只知道,從此,這個人的威脅,真的不復存在了。
鍾逸楠的罪狀被審出來之後,馬上被打入死刑犯監(jiān)獄,而我,在他招供後不久,託了關係,又去見了他一次。我和他隔著鐵窗相望,我看到他剃了光頭,瘦了不少,臉上也是藏都藏不住得傷痕。我覺得非常的快樂,這樣的快樂,就跟全身的經(jīng)脈都被打通的舒爽一樣。
我看著那樣的他,突然就詭異的大笑,他遇到這樣的事本來就心裡大變的,再加上被我看得心裡發(fā)毛,看我的眼神,無比的沮喪,就跟見鬼了一樣。
不過,我卻很滿意這樣的表現(xiàn),我看著他,忽然就笑了。“鍾逸楠,你知道我是誰嗎?”
鍾逸楠懶懶的擡起眼皮,掃了我一眼,滿眼的憋屈,簡直一個大寫的苦逼,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顧清歡。”我惡搞的,很大聲的念出我的名字,在他吃驚的發(fā)愣的眼神裡,我笑了,笑得無比愉悅。“沒想到吧,你想我死,我卻沒死,我重生到了林溪身上,我用了兩年時間,狠狠的把你騙了一遭。”
鍾逸楠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臉上除了苦逼,更多的是驚嚇,我卻很滿意他這樣的表現(xiàn),又笑了。“哈哈,你不信吧?不信也沒關係呀!我今天心情好,我就告訴你幾個秘密吧!”
“不止我沒死,我就是顧清歡,就連林溪,你深愛的林溪,也騙了你,你知道嗎?我用著林溪的身體跟唐柏駿的時候,還是處/女,枉你愛了她那麼久,你根本就沒有得到過她,那時候懷孕,也都是騙你的,你明白嗎?你訂婚時候我送你的那張流產(chǎn)通知單,是我花了錢造假的,你明白嗎?”我惡狠狠的,從脣齒間溢出來的,是滔天的恨意。“這些年,我忍啊,使勁忍啊,我看著你做了這麼多事,卻沒有立刻收拾你。我第一次親手殺了你的孩子,我很爽,我一點都沒有愧疚,你明白嗎?那都是你應得的,你明白嗎?我看著你殺了自己的兩個孩子,我心裡很爽你知道嗎?我故意騙你,故意騙你做很多事,故意給你美好的幻想,我心裡也很爽,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我每一分每一秒,分分鐘都想殺死你,你知道嗎?”
在他赤紅的目光裡,我狠了狠心,繼續(xù)說:“哦,忘了告訴你,聽說你進來以後,顧清顏也去把孩子給做了。你以爲你能利用她給你生孩子,你不知道她也能親手結果你的孩子,你沒想到吧!哈哈!活該斷子絕孫!哈哈!”
我故意篡改了事實,故意要他聽起來更心疼更生氣,我很滿意的看到他漲紅的臉和憤怒的眼,我敢肯定,要不然有這護欄攔著,他說不定要出來咬死我。
可是,我卻只對他比出了中指,冷冷的笑了:“別多想了,沒機會,你永遠沒機會再對我怎麼樣了!你死心吧!”
鍾逸楠死死的扒著護欄,一雙好看的雙眼皮大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這樣的他,與往日那個一向都打扮得風度翩翩的他不同,這一次,他鬍子拉碴,滿身邋遢。我還有美好的生活,而他,即將面臨死神。
“清歡,求你了,看在曾經(jīng)相識一場的份上,看在我也無數(shù)次比你好過救過你的份上,放過我,讓我出去,行
不行?”他的聲音,都是哽咽的。他連尊嚴和臉面都不要了,只要這一條狗命。
“我求你了,我想出去,我不想死,我...”鍾逸楠艱難的捂臉不想看我,看得出來,他還是要臉的。“我殺過你,也救過你的,我們之間,就算功過相抵了行不行?”
“想我救你?你覺得可能嗎?”
“只要你願意,都有可能。”
我站在原地,有些哀傷的看著他。
這個男人,我曾經(jīng)愛過,真的是愛過。我十幾歲遇見他,到遇見的近三十歲,我一手把那個男孩調(diào)成我喜歡的樣子,可是後來,他走上了岔路,爲了別的女人,起了歹念,不要我了。
時至今日,曾經(jīng)的翩翩少年,混成了這個樣子。我甚至忘記了,我曾經(jīng)愛著他的那個樣子。
三十歲了,娶過兩任妻子,死了一個,有過兩任情人,也死了一個,有過三個孩子,全都沒保住,他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好不容易走到如今這一步,可我...放不過他。
他沒錢,他想活命,可以爲了區(qū)區(qū)“一條命”,舔下臉來求我這個前妻。
呵呵,造化弄人啊!他當初狠心殺死我的時候,沒想過會有今天吧!我不知道。我看著他,若有所思。
“不,清歡,你要救我啊,你一定要救我。”見我猶豫不決,鍾逸楠嚇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清歡,你救我,我知道你有辦法的,你去找霍東雲(yún),只要你願意,你一定有辦法的,行不行?行不行啊?”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滿意了,真的滿意了。
他是真的害怕了,現(xiàn)在的他,放棄了自己昔日的高傲與矜持,爲了活下去,低聲下氣的來求我。
可是,我就想看他搖尾乞憐,我不打算可憐他。
我嘴上說著考慮考慮,心裡卻在冷笑,結束探監(jiān)出來的時候,我最後一次,看了一眼明明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卻因龐大壓力而顯得有些佝僂的男人,笑了。“從此以後,我與你,都沒有任何關係了。我要謝你當日休棄之恩,不然,我遇不到現(xiàn)在我真心心愛的男人。”
鍾逸楠囁嚅著,沒有回答。他沒有反抗,也沒有說不好,我的心,冷了。他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不管我說什麼,他真的什麼都可以答應了,也不會反抗了。
我在回家的路上,迎著美麗的朝陽,我知道,我的新生活,終於要徹底的開始了。
這一次,我徹底的放下了過往,都結束了。
鍾逸楠進去後不久,一段視頻在網(wǎng)上炒火了,這段視頻的男主角不是別人,正是KM曾經(jīng)短命的代理總裁,鍾逸楠。
視頻的女主角不是唐希曼唐董事長,而是鍾逸楠的一個秘書。
鍾逸楠的秘書竟然查出了艾滋病,視頻裡,她哭著說:“我只跟過你一個男人,我怎麼會得這個骯髒病,你要給我一個說法。”
我忽然想起來了,很久以前,唐德斌死去的那天,他咬了唐希進,還說他得了傳染病。
那件事後不久唐希進就進了大牢然後槍決了,我不知道唐希進到底去查了自己有病沒有。
我記得那時候,唐德斌還勸我去做個檢查,可能是怕傳染到我了。我也去檢查過,不過沒什麼問題。
現(xiàn)在看來,如果不是鍾逸楠在外面瞎搞,那就是唐德斌真的得病了。是誰傳染的?
結果,唐希進沒將這些事放
在心裡,然後又傳染給了唐希曼和鍾逸楠,是嗎?
臥槽,這還真是個內(nèi)涵的故事!
可是,顧清顏呢?那她,她知道真相嗎?
我很擔心,我卻發(fā)現(xiàn),我根本就找不到她了。
我回到了家鄉(xiāng),現(xiàn)在,北京的一切都已經(jīng)迴歸正軌,霍東雲(yún)和秦晚晚恩愛的很,三天兩頭秀恩愛,霍東怡不知道放下了心中的執(zhí)念沒有,也沒有再多鬧什麼幺蛾子,我也回到了家鄉(xiāng),我要去等,我要數(shù)著時間,等唐柏駿出來。
一晃,又是半個月過去,算算時間,明天唐柏駿就要出來了。
這天晚上,霍霆再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沒有廢話,他就說了一句話。
他說:“我能給你最後一件的禮物,就是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
我有些動容,若是我真的能風風光光的出嫁,說不稀罕那都是假的。可是現(xiàn)在,我...我真的行嗎?
“跟我回北京,再嫁一次。”霍霆朝我伸出了手。
我想等到唐柏駿出來再走,霍霆卻不讓,在我點頭的當下,他直接就吩咐人,將我的東西和兒子的東西,全都打包了。
我半是強迫半是順從的跟著霍霆來到了北京,我恢復了霍家小姐的身份,我改名叫做霍東琳。
我有了新的身份證,我是霍家小姐,我沒有戀愛史,沒有婚史。
我在霍家安安心心的等著,等著唐柏駿來提親。
唐柏駿出來以後,已經(jīng)順利的接手了唐家所有的事務,據(jù)說,在鍾逸楠被處決以後,唐希曼就性情大變,聽說,她帶髮修行去了。所以說,現(xiàn)在唐家已經(jīng)人煙凋落沒人了。
唐柏駿說好週六過來,在電話裡溝通,聽到久違的聲音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有些顫抖。他提前給我打了電話,說是晚上的飛機,叫我等他。
我挺激動的,兩年不見,臨到見面又被拖走,我想他,真的很想他。
他來的這天,我早早的就準備好了,看看自己衣服對不對,妝容對不對。
沒想到,下午的時候,秦晚晚就拼命給我打電話,奪命連環(huán)扣,要我陪他去吃個飯局,說不去就自己來接我。我有些心塞,沒辦法,只好打車去了她說的那個地方。哦,我現(xiàn)在跟秦晚晚已經(jīng)和好了,畢竟霍東雲(yún)那是沒影兒的事,隨著現(xiàn)在塵埃落定了,漸漸的也都說開了。
因爲秦晚晚說的是飯局,我也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妝是不化了的,這衣服和髮型,總要下點心思吧!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足夠的錢和時間打理我自己了,女以悅己者爲榮,我也樂得逍遙。
我好好的打扮了一番,確保自己能出門了,這才滿意的出去。
等我到了約定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會所,高檔得很,在門口碰到的人,都是人模狗樣非福則貴的,我暗暗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暗想,還好,還好我打扮一番就來了。
等我進去了,門口卻竄出一個女孩來,問我:“請問你是霍小姐嗎?”
我說是,他說那好你跟我來吧!
我跟在他後面,走啊走,走到的地方停下來,一看,傻眼了。這不是吃飯的地方,是一個黑黝黝的大廳。
“嘿,你是不是帶錯了啊?”我剛問,後面卻伸出一隻手,抓住我。“寶貝,你沒走錯。”
唐柏駿,是唐柏駿的聲音。那一瞬間,我心跳如雷,滿面淚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