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溫暖的光線,照在面前的菜品上,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但是此刻,虹姐的一句話,卻讓我頓時失去了所有的胃口,直接墜入了無底的深淵之中。
彷彿周圍的一切,也都立刻被瞬間凍結了。
而我的腦中,已是一片空白,就連面前虹姐接著說下去的話,我也根本沒有聽得進去。
“三郎?你怎麼了?”
段匈在我的一旁,輕輕的推了我一下。
我這才慢慢的緩過神來,看著段匈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
“可是你的臉色……”
此刻,我已經感覺到渾身冰冷,我趕緊端起放在桌上的一杯熱茶,慢慢的喝下幾口。
熱茶,多少讓我已經冰冷麻木的身體,稍稍恢復了一些知覺。
我這才又對虹姐說道:“虹姐,太平山上是不是也有住宅?”
虹姐看著我,她的眼神中,已早就因爲我剛剛的表現而充滿了疑慮。
“三郎,你真的沒事嗎?”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像段匈一樣,關心的問著我同樣的話。
我點點頭,說道:“真的沒事,謝謝你,虹姐,不過……”
我仍然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不過請您告訴我,太平山上是不是也有住宅呢?”
虹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段匈,才搖著頭說道:“據我所知,太平山上好像沒有什麼住宅,因爲我曾經聽一位靈隱寺的大師說過,那太平山是座孤山,遠看便已經像是一座墳丘,上面作爲墓園再合適不過了,但是如果在上面修建住宅的話,那必定會是兇宅。”
這時,段匈也在旁邊說道:“你虹姐做的是房地產生意,她曾經想在太平山上開發一片別墅羣的,但是找了高人指點,卻發現那裡只能做墓園。”
我一愣,隨後說道:“虹姐,太平山上的那片墓園,難道是您開發的?”
虹姐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說道:“是啊,我花了不少的錢買了地,卻最後開發成了墓園。”
段匈卻說道:“墓園也不錯啊,現在是不是也賺了錢?”
虹姐說道:“賺錢了,沒想到後來墓園也在漲價,所以我總算是沒有虧本。”
他們兩個人聊著墓園的事情,可我卻在想著昨晚所發生的一切。
那個酒吧裡遇到的女人,那棟坐落在竹林間的豪華別墅,以及在別墅裡,我和那個女人所發生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
但是,虹姐卻對我說,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墓園,這又怎麼可能?
昨夜的那個女人,是那樣的真實,她的每一次衝動,每一次瘋狂,都讓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受。
可是,她卻是住在太平山上別墅裡的女人。
這又怎麼解釋?
也許,是虹姐並不知道,那裡還住著人罷了。
但是我卻又忽然想起了後來所發生的一切。
我迷失在了別墅門外的竹林裡,遇到了那個保安。
保安的舉動很異常,他把我帶離了那片別墅區,卻沒有告訴我那裡是什麼地方。
還有那輛出租車裡的司機師傅,我清楚的記得,他告訴我說,太平山上的確有一片非常豪華的別墅羣。
看上去,那位司機師傅絕對不是一個會說謊話的人。
再說,他又爲何要騙我呢?
他甚至還把我免費送回了酒店。
儘管我到現在也想不通,他是怎麼知道我就住在那座酒店裡的。
這一切,都太過沒有道理了,我現在的腦子裡,真的是一片混沌。
“三郎?”
虹姐的召喚,把我從沉思中喚醒。
她依然帶著笑容,用溫柔的聲音說道:“三郎,你怎麼突然問起了太平山的事情?”
現在,輪到虹姐向我提問了。
可是,我又該怎麼回答呢?
難道實話實說,告訴他們昨晚所發生的一切。
那他們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但是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如果讓我說謊,就不如讓我沉默。
我本就不是一個喜歡說謊話的人。
“虹姐,昨晚我在酒吧裡,遇到了一個女人……”
——次日,太平山下。
虹姐的奔馳車,已經開上了一段上坡的山路。
這段路,我多少還有些印象。
路面是漆黑的顏色,路兩邊,卻是漆黑的竹林。
此刻,就連陽光也很難穿過那些茂密的竹葉,所以窗外的一切,彷彿也忽然變得冰冷起來。
我坐在後排座上,默默的看著窗外的一切。
段匈坐在副駕駛上,開著車窗,手裡掐著一支菸。
“三郎?”
段匈忽然回過頭看著我說道:“你覺得這件事情,會不會和我們之前在那棟大樓裡遇到的有些關係?”
我沉默著點點頭,卻依然在想,也許前天晚上的一切,都只是個誤會,也許一會虹姐把我帶到太平山頂的時候,我們就能看到前晚的那棟別墅了。
沒準,那個女人此刻還在別墅裡,也許這一切,都僅僅是個誤會。
不過此時,虹姐卻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三郎,一會兒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嗯?什麼事情?”
虹姐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說道:“你還記得我提起過的那位靈隱寺的大師嗎?”
“記得,就是那位阻止您在太平山上開發別墅的大師吧。”
“對……”
虹姐點點頭,然後稍稍有些嚴肅的說道:“我已經和那位大師聯繫過了,他說隨時都可以讓我把你們帶過去的。”
“去他那裡?爲什麼?”
“因爲,你們倆都中邪了!”
——奔馳車緩慢的停了下來,就停在了一片寬敞平坦的停車場裡。
這裡,便已經是太平山頂了。
停車場裡已經有不少的車停在這裡,而且,都是些非常昂貴的車。
看來,能埋在這裡的人,都不是些普通人。
我心裡這樣想著,便已經和虹姐,段匈三個人走到了正門前。
正門處,莊嚴肅穆,但也輝煌豪華,側面牆壁上幾個毛筆揮書的大字:太平墓園,十分的醒目。
段匈側過臉小聲說道:“那四個字,是高人提筆的,據說還開了光,就這四個字,花了80萬。”
80萬買四個字,這我絕對是聞所未聞,但是我的注意力,卻根本不在這個上面。
此刻,我所注視的,卻是正門處,那兩扇寬敞的大鐵門。
大鐵門被漆成了黑色,寬敞,高大,是那種法式鐵藝的大門。
不過,我卻並不是因爲對這鐵門情有獨鍾,而是因爲此刻我看著它,卻覺得有些眼熟。
前天夜裡,我好像就是從這道大鐵門裡,被那個奇怪的保安趕出來的。
當我走過這道大鐵門的時候,旁邊,就是一棟稍顯簡陋的房子。
“虹姐,這房子……”
“這房子是保安住的。”
虹姐在我身旁隨口說道。
不過這時候,卻從那房子裡已經急匆匆的走出了幾個人。
那幾個人身上,都穿著乾淨的保安服裝。
“田董事長,您來了?”
帶頭說話的,是一位精明幹練的保安隊長,他看到虹姐以後,便趕緊帶著身後的幾個人,一起敬了個禮。
虹姐點點頭,笑著說道:“沒事的,我今天來不是爲了工作,我是帶著朋友一起過來看看的。”
“好的,田董事長,我安排兩個人爲你們帶路吧。”
“不必了,你們忙你們的去吧,我們自己轉轉就行了。”
雖然虹姐這樣說了,但是我卻突然想起了前天夜裡遇見的那個保安。
“虹姐……”
我在她的身旁趕緊小聲說道:“虹姐,我們能不能找一下前天夜裡值班的那個保安?”
虹姐稍稍一愣,然後便點點頭,衝著面前的保安隊長說道:“小李,我問你個事情。”
保安隊長趕緊又敬了個禮,說道:“您說,田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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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夜裡值班的是誰?”
“前天夜裡?應該是張大可。”
“他在嗎?”
“在的,我這就去把他叫過來。”
保安隊長立刻又敬了個禮,然後轉身就往身後的那棟房子裡跑去。
不一會兒,他的身後就帶著一個人,向我們這邊跑步過來了。
“報告田董事長,前天夜裡值班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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