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泉握緊拳頭,“按照江心宇那天的話,在藥材里面下毒的,不是他,更不是楊洛寧。我查過了,那段時間,有個女人一直在楊洛寧那里待著!如果我沒猜錯,下毒的應該是她!”
“誰?”
張凱文和白顯不由都看向他,柴玉泉冷哼一聲,“夏之薇!我也查過,伯母最近跟這個夏之薇來往得很勤!所以,伯母的態度很可能是被她影響的!”
張凱文皺皺眉,沉聲道,“這個女人實在可惡!嫂子跟她到底有什么仇,她要做出這種事情!”
白顯眼眸滿是厭惡,“她還真是不怕死!黃展今天還與我聯系,想要跟我合作。旭輝和許家倒了,他倒是也獲益不少!”
張凱文嘆了一口氣,“先等修遠醒來再作打算吧!黃展暫時翻不起大浪!再說還有個韓家對他虎視眈眈,他聯系你,估計也是想保他自己周全!”
柴玉泉和白顯點點頭,不由都看向病床上依然昏睡的陳修遠。
他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了,按照嚴平華的話,也應該清醒了,為什么依然沒有反應呢?
三人都坐不住,在病房來回踱步。眼看太陽又要下山了,陳修遠還是沒有清醒的意思,張凱文皺皺眉,沉聲道,“還是讓嚴平華再來看看吧!”
白顯和柴玉泉也擔心,急忙點頭,張凱文剛扭開門鎖,卻跟正要往里走的人迎面撞上!
“阿凱,你怎么會在這里?”嚴伊寒窩在他懷里詫異的問道,嘴角是淺淺的笑意。
張凱文一驚,下意識想躲開,卻只攔住她面前,沉聲道,“你怎么會來?”
嚴伊寒輕笑道,“我爸要我過來的,他被張依留住了,說樓上還有病人需要查看,我就過來了!”
張凱文皺皺眉,心中暗罵那嚴平華做事不靠譜,可嚴伊寒已經探過頭,看進去。
“那個...那個不會是陳修遠吧?”嚴伊寒驚訝的看著病床上的人,眼中滿是疑惑。
張凱文本來想掩飾過去,聞言一把將她拉進病房,“不許對外泄漏一點消息!不然....”
嚴伊寒瞪他一眼,“我是那么沒譜的人嗎?難怪了,你一直隱瞞沈蔓,剛剛還把我支走!他這是怎么了?”
柴玉泉和白顯都驚訝的看著嚴伊寒,嚴伊寒朝他們擺擺手,“嗨,還記得我嗎?嚴伊寒!”
兩人皺眉瞪著她,嚴伊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撩起劉海,指著張凱文道,“他的前不知道多少任女朋友,記得嗎?”
白顯和柴玉泉一怔,都驚訝道,“你怎么會來?”隨即都瞪著張凱文,那模樣好似在說,他到底什么時候又跟她勾搭上的!
張凱文郁悶道,“你們最應該擔心的不是她知道修遠在這里的消息嗎?”
白顯突然一笑,指著嚴伊寒道,“你的女人,我們自然是放心的!”
嚴伊寒有些不好意思,可還是認真道,“我不會亂說話的!”
張凱文想反駁,可柴玉泉已經拉住他,搖搖頭,眼眸滿是深意。
張凱文看著嚴伊寒走近陳修遠,給他看了看病情,便也忍住想要解釋的沖動,只問道,“不是說他很快就會醒,這到底怎么回事?”
嚴伊寒皺皺眉,輕聲道,“他到底是怎么受傷的?我爸就說患者中刀之后,頭部磕到地上,血是立刻止住了,可查出頭部有血塊,如果不能立刻清醒,說不定要等到頭部的血塊散了,才會醒過來!”
張凱文三人聞言都是一驚,“他怎么沒有跟我們說過這件事?”
嚴伊寒無奈道,“我爸那個人,一向是報喜不報憂的!不過,你們先別擔心,這到底是怎么了?”
張凱文和白顯沉著臉,都沒有開口。反倒是柴玉泉看了嚴伊寒,郁悶的說起昨天白天在白氏集團發生的事情。
那天江心宇的出現讓歐陽志輝的如意算盤徹底打碎,他對著江心宇撕心裂肺的怒吼,江心宇氣急吐血,他掙扎著抓住歐陽志輝的領口,“是你,你騙我!秀秀為什么會自殺?你不是說是陳修遠害死她的嗎?”
陳修遠和白顯幾人聞言都冷冷的看向歐陽志輝,尤其陳修遠,眼眸的殺意越來越洶涌,他的臉其實比江心宇還要蒼白幾分,那么大的輸血量,又一夜未眠,與江心宇近身搏斗許久,都不知道他如何撐到現在的。
柴玉泉有些擔憂的站到他身后,預防他何時撐不住會暈倒。
歐陽志輝聽到江心宇的話,失笑道,“秀秀當然是他害死的!陳修遠,你不承認嗎?”
陳修遠陰鷙的盯著他,歐陽志輝也沒準備等他的回答,自顧自冷笑道,“要怪啊就怪陳修遠太聽秀秀的話,一向跟父母處不好的他,因為秀秀,答應要做個孝順兒子,我怎么能讓這種情況發生?!正好,秀秀跟你分手,不過,阿宇,有件事我可沒騙人。那就是,秀秀懷孕了。是不是,修遠?”
江心宇聽到他的話,不敢置信的瞪著陳修遠,陳修遠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如果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歐陽志輝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旭輝完了,我這條命有什么可惜!秀秀死了,我也很可惜,畢竟她跟雪菲長得很像,而我的口味很固定.....”
“混蛋,你說什么?”江心宇怒吼一聲。
歐陽志輝聳聳肩,“可惜啊,秀秀就死心眼喜歡你這么個窮小子。奇怪為什么你們會被發現嗎?秀秀藏得那么隱蔽的日記,是我交給杏芳姐的!要知道秀秀對我可是百分比信任,甚至她懷孕的消息,也是第一個告訴我,不是修遠,更不是雪菲,而是我!只有我,從這里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辦法。我們杏芳姐心高氣傲,她的女兒怎么能與一個窮小子在一起,她肯定要棒打鴛鴦,不過,你們江家也太不爭氣了。20萬就會放手?多幾個0他們都會同意的啊!江心宇,所以你現在躺在這里快死了,也是很正常的,因為你蠢啊!看不清自己手里有哪些底牌,更不懂自己能得到多大的財富!”
陳修遠聽到歐陽志輝的話,再也忍不住,怒吼一聲想要沖了過去,身后的柴玉泉卻抱住他,“修遠,冷靜,他就是故意激怒你。他不想去坐牢,他想死在這里,這一切都是他為了惹怒你,才胡說的!”
柴玉泉死死抱陳修遠,眼看他就要掙脫,張凱文急忙上前也攔住了陳修遠。警方馬上就要來了,不能讓陳修遠暴怒之下打死他,要讓他做一輩子的牢,看歐陽家所有人一個個慢慢死掉,看歐陽家的心血全部毀于一旦,再讓他受一輩子煎熬而死!
“我不是胡說!”歐陽志輝冷靜的看著他們,“我安排了趙東跟蹤秀秀,那個小子當年窮得要命,一天100塊錢就足夠打發他。可一個趙東不夠,秀秀不相信也不死心。所以我又安排了紀嘉煒!不過,紀嘉煒那小子比我更狠。我本來只是想要秀秀一蹶不振,最好啊絕食個幾天,修遠知道自然要發狂,跟家里鬧矛盾,說不定又要離家出走。可沒想到,她居然自殺了。更沒想到,她是懷著孩子自殺的。雪菲當時哭著告訴我的時候,我也很心疼呢!”
白顯低吼一聲,一拳狠狠揍過去,“你這個混蛋,你怎么可以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這就喪心病狂了?白顯,我還沒說,我為什么要殺了你爸爸呢!”歐陽志輝看著盛怒的白顯,眼眸一亮,“如果得不到陳家,那么我就要做鵬城的老大,你爸爸實在太礙眼了!可是,不管找誰動手你們都會懷疑到我身上,不如,我自己來!誰會愿意相信我會拼著截肢的危險去撞你爸爸的車呢?他的血流得可真多,看到我,還在喊,還在哀求我,他跟我說,‘志輝,快救白顯出去啊,救他出去....一定要救白顯。’而你躺在車后座,還真像個白癡!傻乎乎的大白癡!”
白顯聽到他的話,雙眼赤紅,雙手緊緊掐住他的脖子,“你這個混蛋,為了錢,說到底竟然全是為了錢....”
歐陽志輝被掐得翻了白眼,嘴角卻滿是笑意,“就是這樣,殺了我。警方馬上來了,白顯,你就代替我坐牢吧!白家毀了,歐陽家毀了,我們都沒有贏....至于陳修遠,哈哈哈哈哈哈,死了一個秀秀,再死了一個女兒,我不虧!”
“你這個瘋子....”
陳修遠大吼一聲,已經掙脫柴玉泉和張凱文的禁錮,沖了過來,卻見刀光一閃,那歐陽志輝竟然一直在袖口藏了一把刀,而白顯跨坐在他身上,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眼看歐陽志輝的刀就要刺向白顯,陳修遠怒吼一聲,已經將白顯一推,歪著身子擋住了。
白顯一愣,回過頭看去,陳修遠捂著腹部,頭已經重重磕到地上。
“警察,都不許動!”
大門被蜂擁而至的警察沖開,他們拿著槍將在地上猙獰大小的歐陽志輝拉起,有人拉住白顯,更有人攔住柴玉泉和張凱文,而后,是救護車的聲音響徹白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