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的父母接到電話之后沒有片刻耽誤就趕過來了,昨天有姑姑和姑父陪著的話應該不成什么問題;
李絮敏失眠了,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之前沉重的心情現在被壓的一點縫隙都沒有。
不知道心里的這股無名火什么時候才能過去,可是現在是真心不想和黎海冥有一丁點的瓜葛,即使真的想去找他。從前也只有他能讓自己瞬間變成好心情。
不情愿的站在洗漱間的鏡子面前,3分鐘了,牙還沒刷完;慕容覺一已經打電話說馬上就到自己家門口了,雖然不知道他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鏡子里的臉看起來可不是多么有精神,這幅臉面出去見人恐怕不妙。
慕容覺一的心情本應該很高興,自己的新車鑰匙終于解禁了,可是哥哥說的那件事情·······母親當年并非是以訛傳訛的失蹤···慕容覺一知道沒有不相信哥哥的理由,就像慕容文一只相信自己是一樣的。
紅色的蓋住小腿的連帽長款毛衣,大大的帽子扣在頭上看起來真的像是洋娃娃一樣,慕容覺一暫時擱下關于兇手畫像的事情,打開車門迎著走過來的李絮敏。
“來啦!不過這個時間有什么事?”李絮敏走下臺階,瞟了一眼慕容覺一身后又換的新車。
“小敏,我知道以前我不是個東西,傷害了諸多的純情少女,可是你信我,自從遇見你之后我就改變了,上次你看見的我和那個女生我也不準備辯解了,因為就是故意想讓你看見的···”慕容覺一一股腦的把一直想說的話都倒了出來;
“故意?我們情圣也需要用這么下爛的招數?”李絮敏本不想打斷,眼前的壞男人細數從前的劣跡斑斑,即使知道是在懺悔還是很讓人惱火。
“這招兒雖然爛,可是百試百靈!額···不過,之后我就后悔了,所以···”慕容覺一從身后拿出自己這幾天辛辛苦苦用紅色疊紙折的紅玫瑰,剛好11朵。
“你以前說過不喜歡花,如果誰在你面前這么做了,你肯定會給他一巴掌的;可是你現在看到的就當是我對你的承諾,我沁住的愛,然后像這樣永不凋零的日日夜夜的陪在你身邊!”精致包裝的外形,就連花的梗,慕容覺一都精心的換成了不易損壞的金屬材料;
這樣一束鮮紅的玫瑰花,終于點綴了孤單的冬日的風景。
這樣的風景落在黎海冥的眼里更只是覺得刺眼,沒有一絲的美感,李絮敏卻接受了他,被他擁著懷里。
慕容覺一來時預想過結果,可是這樣的翻轉大結局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自然沒什么不好,只可惜沒有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現在的幸福!
在外面站的久了,手腳也變的略失溫度,李絮敏拉著慕容覺一走進了屋里,更多的是不想看見隔壁陽臺上黎海冥把頭深埋在臂彎里的身影。
李絮敏看到紙折的玫瑰的時候真的有感動,可是后面的擁抱是真的接受了他,還是負氣的對著黎海冥演的戲碼,這兩者的界限自己也模糊不清的。
(諾冥看到這樣的情景也沒有過多的話語,已經陪著黎海冥低落的不言語幾十個小時了,即使是宿醉,諾冥卻依舊清醒,不管事情進展的順不順利,黎海冥我最終會把這個身體還給你。)
無論是悲傷,喜悅,驚喜還是堂皇,黎海冥越來越覺得諾冥更像是自己,甚至是對李絮敏的愛都那么相像。
“諾冥,現在愛著李絮敏的到底是身體里的你,還是我自己?我們太過相像,對于這點我好像分不清了!”黎海冥真的有些搞不懂,包括現在強烈的愛,強烈的罪惡感,所有的一切是自己的主觀感受還是所有的一切是諾冥的感受?
(是啊,終究等到把身體還給你的時候,我還能無所謂的全身而退嘛?)
晚上八點,拜托學素描的同學畫的畫像終于完成了,慕容文一已經最大程度的回憶和描述自己記得的那個男人的面貌,盡管10多年的時間過去了,即使面貌有所改變,相比較的出入應該也不大。
天空又開始飄雪,就像所有人對天空寄托過的想念一樣,這就是它曖昧不明的回答,因為這樣的天氣,更加重了你想念的思緒。
悶了一天的天空終于不再猶豫,鵝毛大雪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
李絮敏穿著那件紅色的到腳邊的長款毛衣,也禁不住被眼前的美麗景象吸引,慢慢走到離家門不遠的運動場地,以前是綠蔭一片,現在是白雪皚皚,在路燈的映襯下更讓人有懷舊的心情。
媽媽,你看爸爸在那邊愣神呢,咱們偷襲他吧!說著,李絮敏團起一個小雪球,慢慢向著爸爸站的地方前進,剛要把雪球扔出去,爸爸突然一個轉身,啊的一聲嚇了李絮敏一跳···媽媽在旁邊只是笑的開心···爸爸忽地揚起一片白雪···
時間如果就定格在那一刻該多好,李絮敏討厭現在只能憑著回憶和看著相冊想念與父母在一起的時光。
大雪的紛飛已經眼花繚亂,即使眼眶濕潤了也沒關系,事物變的模糊也許對殘酷的現實生活也是一種慰藉···李絮敏靜靜的躺在雪地上,感覺大地在不斷的吸收著自己身上的熱量,也帶走了疼痛的心情。
燾站在對面的住宅樓上,賽洛叫自己等他一小會兒,馬上就回來的囑托,看自己身上落得積雪,燾也懶得和他計較一小會兒和一個小時的區別。
紅色在燾的眼里無疑是最顯眼的,從頂樓輕揚地一躍而下,在地上沒有片刻停留,徑直走向曾經的綠蔭運動場。
伴隨著白雪從空而下是何等的美麗,只是主角不是我們慣性期盼的天使。
卷曲的短發,戴著紅色的帽子顯得皮膚更加白皙,鼻尖上的點黑痣在整張小臉上并不顯多余,顫顫巍巍的眼睫毛慢慢的揚了起來,宇文燾就站在離她不到10公分的地方,低頭打量著她。
李絮敏聽著積雪被踩的吱吱的聲音,抬眼看見一個,個子高高,中短的黑色頭發被風雪吹散顯得柔亂,雖然帥氣但是他的笑容卻讓人感覺很孤獨;
看他穿的如此單薄,想來應該也是和自己一樣,是瘋了一樣又有著癡念的人吧!
李絮敏從雪地里站了起來,打掃著粘在身上的殘雪,“看來你也需要用這塊場地紓解一下心情吧?讓給你了!”李絮敏捋了捋已經略長的頭發簾,也好看清腳下的路。
“不介意的話,我也剛想找個人說說話!”燾回身抓住她的手腕兒;
他的手冰冷的像是沒有體溫一樣,想必應該是在外面呆久了凍壞了,不過李絮敏還是回身含糊的點著頭,“恩···也沒什么不可以的!”
說是說會話,可是燾一句話也沒說,兩個人就這么坐在掃掉落雪的木椅上,各自思考著。
李絮敏看他一直蒼白的臉色還有剛才冰涼的手溫,脫下毛衣向燾的方向靠了靠,把另一半的衣服披在了燾的身上;就算是因為什么事情傷心過度是可以,但是凍死在外面就不值得了。
宇文燾終于明白,那些從前羨慕自己有無上能力的人,為什么在羨慕之后還是愿意回到愛情的身邊,因為兩者之間沒辦法等價交換。
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宇文燾輕輕的撫摸著嘴唇,現在的心情就像是在宣紙上暈開的水墨,這一筆有可能成為佳作也有可能成為敗殘敗的筆墨。
李絮敏接完電話趕緊走到家門口,頭一次人來的這么全,而且還有一個陌生人在辛茹的旁邊。
“什么情況現在是?”李絮敏掃了一眼面前的這幾個人,蕭齊,辛茹,還有辛茹旁邊散發著皇室貴族氣質的陌生男人,下午剛剛離開的慕容覺一,還有很明顯是被辛茹硬生生拉來的黎海冥,不用說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準保又是辛茹出的主意。
陌生人對著緩緩走過來的燾打了個響指,讓他等這么長時間,沒發飆已經燒高香了。
李絮敏作為東道主趕緊把他們讓進了屋子里,在下著大雪的戶外晾著可沒有什么禮貌可言。
東湊西拼的終于找出了七個杯子,每人面前一杯香噴噴的奶茶,做足了聊天的氛圍。
兩邊的長沙發上,慕容覺一、李絮敏、宇文燾坐在一邊,另一邊是辛茹,賽洛,蕭齊,黎海冥則在中間的小沙發上呆坐著。
“恩恩恩···注意了啊,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賽洛,另外這位呢,是賽洛的好哥們宇文燾!大家掌聲歡迎!”辛茹一一的把自己的這些好朋友都向這也兩位介紹了一遍。
李絮敏剛才在外面就注意到了,宇文燾就是剛才在運動場衣著單薄的那個青年,“宇文燾,剛剛已經見過了!哦,賽洛,你好,辛茹還真是頭一次這么大張旗鼓的把她男朋友介紹給我們認識呢!”
蕭齊一直把辛茹當作親妹妹一樣,對于她比對自己了解的還清楚,“不是沒介紹過給咱們,是從前根本就沒人要她,暴力的比較嚴重!”
接下來的談話就比較和諧了,都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揭露著辛茹的種種暴力惡行。
“真的賽洛,和她在一起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你的腦細胞就會像刷屏一樣死的很快的。”辛茹惹禍這方面,蕭齊簡直都可以出一本傳記了。
黎海冥一直沒有說話,沒有參與到李絮敏和蕭齊他們這場對辛茹的控訴中。
這樣混亂的場景除了在城堡里打架以外,宇文燾還沒再領教過,只是他們的混亂卻很溫馨。
慕容覺一正在一旁幫腔,手機不應景兒的響了起來,“哥,什么事?我現在在外面!”慕容覺一走到一邊接著電話。
“畫像已經出來了,兇手的畫像,你晚上回來的時候直接來我房間!”晃著手里的紙張,慕容文一又把他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