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敏能清楚的感覺到,有那麼一雙眼睛,雪白的眼球上還掛有一絲血絲,正是這雙眼睛正慢慢俯身向自己靠近,好像在說要把自己變成和他們是一個模樣······李絮敏搓著被子,猛地坐了起來···
“啊~~~~好疼!”黎海冥本來剛想叫醒她,誰承想她突然坐了起來,撞的自己的腦袋生疼。
李絮敏不斷撫慰著心臟,還好只是個夢;
頭髮蓬鬆的像鳥窩一樣的牢牢的長在李絮敏的頭上,拿起牀頭櫃上的水杯,一口氣就把裡面的水喝光了,這才騰出功夫看一眼黎海冥,“你怎麼進來的?我不記得我給你開過門哪!”
黎海冥看過太多李絮敏不修邊幅的樣子,眼前的這種程度根本不算什麼,“昨天不是說好了嘛,要是蕭齊和辛茹心裡能承受照片和你說的那些實事,今天就來你家集合,我本來想在外面等來著,主要實在是太冷了,以前你不是總把鑰匙放在門外的墊子下面嘛,我就看了一眼,結果還真在,我就進來了;不過都11點了,他倆是不是嚇傻了不打算來了?”
“哦,我想起來了,不著急,我們再等等吧;你早上吃飯了嗎?”李絮敏終於從牀上下來了,整理好牀鋪,推著黎海冥出了臥室;李絮敏有些許強迫癥,用過的東西一樣要回歸原位,整理成最先的樣子。
“沒吃,怎麼了?”昨天從飯店打包的菜都放在冰箱裡,嬸嬸走的時候說過要自己熱一熱再吃,實在是懶得動手,就只好餓肚子了!
“冰箱裡有方便麪,咱們煮麪吃吧,你仔細找找運氣好的話,可能還有香腸!我要衝個澡,等我出來你再煮啊!”說完就轉身進了二樓的衛(wèi)生間。
(諾冥雖說在黎海冥的身體裡呆了這麼長的時間,不過還是頭一次感覺自己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李絮敏的生活,有時候竟然羨慕黎海冥這小子,能有一個人這麼自然的在他面前呈現(xiàn)出最真實的自我,是多麼幸福的事情,相比較李絮敏,感覺黎海冥纔是更覺幸福的人。)
黎海冥下樓,在冰箱裡翻看著看有沒有除了泡麪以外的食物,還不時的問諾冥,自己一直存在的疑惑,“諾冥,你也有照片上的那種置人於死地的能力嗎?可是你現(xiàn)在在我身體裡,怎麼施展呢?”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論是好事,還是壞事,我們都是一體的,所以就算像相片上那樣將人殺死,也是我們一同做的!)
黎海冥把餅乾放在料理臺上,雙手在料理臺上撐著自己的身體,早就料到會是這樣,可是聽它一字一句的又說了一遍,感覺自己有可能會成爲惡魔一樣,連自己都開始害怕自己,就算置人於死地的是諾冥的能力,可是自己的這張臉,這雙手,整個身體都在吸收和運用著這些熱量,那和自己殺了人又有什麼區(qū)別······
“你沒做過傷害別人性命的事情吧?”黎海冥現(xiàn)在如果不想開始討厭自己,最好聽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我變的越強,你也會更加強大,等你日後第一次感受到從別人身上獲得能量的快感之後,就不會有現(xiàn)在這樣厭惡這個身體的眼神了···)
黎海冥稍稍放心了不少,至少知道在自己的這個身體裡的時候,諾冥終於給他像是套在塑料口袋裡的呼吸,撕開了一個空間,又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一盒餅乾都快被黎海冥吃光了,李絮敏才頂著溼噠噠的頭髮從樓上下來,那身睡衣是去年李絮敏生日的時候自己送她的禮物,本來想準備別的東西,可是她自己生生的要求著,就要網上的那套睡衣,其他的都正常,就是睡褲屁股後面還有一條猴子尾巴。
“你說這套猴子睡衣,都挺好,就是後面的尾巴睡覺的時候多不舒服!”最後一塊餅乾也跟著進肚兒了。
“睡覺的時候不穿,就沒事在家呆著的時候穿這個,又舒服又暖和,什麼都不懂,快不要在這兒瞎說了!!!”李絮敏跑到窗戶那,哈著熱氣,看看那兩個人有沒有蹤影;李絮敏覺得除了讓他們頭一次看見死人相片以外,這件事沒那麼不容易接受啊,天地之間偌大的世界怎麼就不能有除了人類以外的物種存在了!
(諾冥知道現(xiàn)在不能被任何事情打亂制定好的計劃,乖乖的在思維末梢的角落裡,當這兩人的隱形第三者。)
剛好享受完熱氣騰騰的泡麪的兩人,聽見門鈴終於響了起來,李絮敏剛要向著門口走去,黎海冥拽住了她的尾巴,“頭髮還沒幹呢,老實坐著,我去吧!”
李絮敏從來沒說過,但是黎海冥的確是城市暖男型的,真摯的樣子十分帥氣!
黎海冥溫馨的笑著問道,“吃飯了嗎?一起吃點?”
蕭齊脫掉了黑色的羽絨服,看著飯桌上這兩個人的傑作,“吃————什麼?已經風捲殘雲,猶如蝗蟲過境了!”
換做是別人,辛茹肯定是不會來的,但是現(xiàn)在是自己最好朋友開口了,沒什麼理由可以拒絕,“黎海冥,昨天打包回家的飯菜還有沒有了,拿到五秒這兒熱一熱咱們把它解決了吧!”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辛茹的肚子一直是空空的,只是泡麪的話已經滿足不了她咕咕叫的肚子了。
吃飽喝足之後的這一行人,圍坐在沙發(fā)上,先暫時沒理會堆在洗碗池裡的那些髒物。
辛茹不屬於那種有謀略的人,只適合接受任務然後去做的類型,不過她還是很放心跟著他們的腳步,少有的安靜的坐在那。
“就像昨天我們看到的,那現(xiàn)在咱們能怎麼做?”蕭齊平時很鍾情於健身,所以他的身材很漂亮相對的也很有力量,可是和那些冥神的狠辣比起來就是毛毛雨了。現(xiàn)在要和它們站對立面,不免感覺有些以卵擊石。
“如果這座城市變成傀儡城市,只有咱們幾個不是宿主的話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所以咱們要儘快找到和我父母一起研究這塊的人,希望能找到除了殺人以外的除掉靈冥的辦法。”李絮敏現(xiàn)在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不然坐以待斃也是個死。
(諾冥也想知道另外還有多少的教授或是學者投身在關於靈冥的研究上,必須要很快找到他們!)
辛茹一直很彆扭的盯著黎海冥的眼睛看,恐怕他會突然變成天藍色;“你身體裡的那個東西就這麼安然的在你身體裡?”辛茹問的小心翼翼,好像黎海冥會突然獸性大發(fā)死咬住她似的。
“他叫諾冥,你們說的話他都能聽到,而且基本上比較安靜的!”黎海冥一直在擔心,和靈冥的這次‘競賽’如果牽連到諾冥會怎麼樣,總會有人認爲他也是禍根的。
不管怎麼樣,這四個人已經選擇站邊了,希望是自己給的,一切都要從頭開始查起,譬如父母經常在一起工作的書房。
如果你相信希望,那希望就會站在你那邊,陪你走出困境。
矗拉在回到森林裡的城堡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的告訴冉鸞,卡帕多西亞血族也來到這裡了,具體有多少族人在這個區(qū)域還是未知。
冉鸞血紅的眼睛閃過一絲寒光,這個神秘的血族自從接納了那個外族的賽其兄弟倆之後就又杳無音訊了,“跟其他人說一下,最近行動的別太過分,如果遇見卡帕多西亞血族的族人千萬別有正面衝突,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任何生物都有自己的弱點,就連靈冥界的青龍也在暗中聯(lián)合睿魔爾血族的族人幫忙找到隊他們很有威脅的那幾個教授學者,至少在找到他們之前靈冥的弱點還沒人知道。
太陽已經西沉,瑾芮修來到獨自沉思的宇文燾的身邊,玩笑般的似輕咬似親吻的撫慰著他的脖子,“想什麼呢?”
坐在20多層的建築上俯瞰夜晚城市的似酒醉的霓虹燈,不免也向往著如果不是爲了去獵物,而是真正的生活在這樣的城市又會是什麼感覺······
想象只要撕開了一個出口,就沒辦法停止已經開始憧憬的思緒。
一直熱血的眼神,現(xiàn)在卻深邃的像是黑洞一樣,不斷吸引著瑾芮修的視線,堅挺的鼻子下面,似笑非笑的嘴脣、褪去了憤怒的血紅,咖啡色的眼睛······不光是他曾經救過自己的原因,只是因爲他整個人,他的情義,瑾芮修即使再等上一百年,只要他能愛她,時間再久也不覺得久。
燾不想對賽洛妥協(xié),可是他獨自想著那個女孩,又不時的冒傻氣咯咯笑的時候,燾知道這是賽洛少有的開心的笑容,自己也想像他那樣真心的活一次。
也許沒有賽洛那麼好的運氣碰到足以捨棄性命的人,那樣也好,至少以後也不會有奢望了。
雨天,淅瀝瀝的讓人厭煩,慕容文一的臉色比陰天也好不到哪兒去,摸著眼角的疤痕,回憶就像時光機器又回到了那個夜晚——嘩嘩的大雨還在不停的下,全身溼透的慕容文一跪在地板上,透過落地窗看著黑衣人慢慢擡起頭看向自己的方向···他的牙齒,慢慢滴血的尖長的牙齒,很快就被雨水洗刷的沒有血色,血紅的眼睛,不知是興奮還是憤怒;慕容文一貼在落地窗邊,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稚嫩的臉頰滑落,記不清過了多長時間等自己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黑衣人正抱著已經死去的媽媽想要起身,慕容文一頓時有了勇氣,跑出去拽住他的衣角,沒有話語只是邊搖頭邊大哭;黑衣人大力揮手把慕容文一打出老遠,眼角火辣辣的疼,微睜開眼睛看著他快速消失了。
頭疼的都快炸開了,慕容文一抱著頭不時的揉著,好似鼓勵它一樣,這塊斷片兒的回憶終於不用再折磨自己了;跪在酒店的地板上,虛弱的揚起一絲微笑······
上頭的命令是命案必破,王林森從人口失蹤的案件被暫時調到兇案組,接警中心昨天夜裡的電話就沒斷過,與其想像兇手的殘暴和變態(tài),王林森這次更關注的是兇器更是特別。
王警官放下現(xiàn)場照片接起電話,“剛纔給你打,你沒接,我這裡可能有你感興趣的照片,要不要現(xiàn)在過來看看?”慕容文一的人脈很廣,王警官一直都把他視爲編外辦案人員,最主要這也是局長許可的,不管是因爲他的實力還是因爲他家族的勢力,對辦案有幫助的話,什麼原因又有什麼關係。
“哦,沒注意到;因爲家裡的生意,我昨天下午從你那回去之後,剛到家,我就坐下午的飛機出國了,不過大約兩三天的時間就回去,到時候見面再說吧!”慕容文一合上電話,走到窗前,手指滑著玻璃,對於母親的死現(xiàn)在終於有了定論,曾經動搖過,如果一直想不起來那段回憶,就要把它埋在心底,永遠忘記;還好老天眷顧,抓住兇手也好祭奠母親的在天之靈。
母親美麗的笑容好似又浮現(xiàn)在眼前,雨後的氣息,是不是母親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