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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隱藏的罪惡

任何人都或多或少都有自己一生必須極力掩藏的罪惡,或許是面對罪惡的態度不同,有些人懺悔,悔悟對著上帝或是佛祖。

有些人寧可這樣的罪惡在心里折磨自己一輩子,即使因為這樣慢慢心力衰竭直至死亡。

賽洛就是在這樣的罪惡矛盾中不明所以的活著,就算自己憐惜人類,甚至熱愛人類的生活,達到想要親身融入這樣生活的程度,可是如此這般的幻想不需要有更復雜的理由出現,簡簡單單的高腳杯里面承裝的鮮紅的血液就足以把他的幻想全部擊碎,毀滅,連一點殘渣都不會留下。

11年前,森林里的圣教邪徒突然開始‘幡然悔悟’般的攻擊因父母逝去沒有庇護的卻已接近成年的賽其,賽洛兄弟二人。

17歲對于血族的存在對比之下來說,顯得不是一般的稚嫩,兄弟兩人還沒有那么強烈的想要攻擊正常人的欲望;圣教對于這一家已經無法繼續容忍,從前容忍是因為納蘭家族的力量圣教無以為對,現在沒有了強硬的保護傘,這兩個孩子在他們看來是格外的礙眼。

賽其,賽洛對這個寧靜的村莊里的人更多的是信任和尊敬,父母曾無數次的教育他們,不管別處,僅是這里人類的寬容和肚量就足以讓我們懷以尊敬的心情和他們相處;

可是賽洛當時不明白的是,每當夜晚在街上打過招呼后,借著他們高舉的火把回頭再看那些友好尊敬的謙卑之詞都變成了側目而視;賽洛知道自己與他們是不同的,而這樣的不同并沒有讓他覺得驕傲,只是更是想辦法把它隱藏,他們的眼神灼熱的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竟比白日的陽光灼傷自己皮膚的疼痛強有百倍。

看著上百人圍在自己的周圍,部分人手上的釘有鐵釘的木棒在地上齊刷刷的發出可怕的咚咚咚···的共鳴,每個人的嘴里都在念念有詞,賽洛聽的真切,‘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聲音也一點點蓋過了賽洛對不在身邊的哥哥,求救的聲音···

太陽剛剛西沉的時候,弟弟就出去了,賽其猜想可能是因為有需要告別的人;父母已經不在了賽其也想要帶著弟弟離開這里,不僅是因為像他們這樣的異族沒法和人類正常的生活在一起,也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一個聲稱是父母的朋友,名字叫凡嚳的長輩,說是有更適合自己和弟弟生活的地方。今天晚上就要起身,那位稱是父母朋友的人說是會在延北方向走的靠近城市郊區的立有紅色十字架的十字路口處有人接應。

此時賽其的感知能力正愈加強烈,和父母出現意外時的預感一樣,同是不詳的感覺。

剛下到半山腰,就看見賽洛踉踉蹌蹌的向著山坡上走,眼看著腳下已經輕飄飄的沒有了力氣,賽其迅速跑到賽洛身邊,衣服已經被劃破,傷口看起來像是被尖銳的類似劍,刀片之類的東西重傷過,顯然是純銀制成的武器;

山下已經逐步逼近的低吼討伐的聲音,賽其也顧不得太多,在賽洛耳邊低聲囑咐著,“賽洛,再堅持一下,現在一直向北走出了森林在看見紅色十字架的地方等我就行,我馬上就會和你會和,快走!”圣教徒的人眼看就要到了身前,自己必須為賽洛爭取點逃跑的時間,否則他會因為失血過多死亡。

圣教徒的人看見賽洛獨自向著北面的出森林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走著,有幾個年輕點的青年試圖追過去斬草除根;

賽其對著那幾個想要追上去的人霍的露出了尖銳的牙齒,突然變得鮮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眼神嚇退了那幾個青年。

賽其看著拿著銀劍想要一起進攻的幾個人,慢慢的從低聲的呲呲···的憤怒,變成了高聲的吼叫;賽其從沒傷害過村莊里的任何一個人,可是現在這些人撕去偽善的嘴臉,要至他們于死地;母親啊母親,您說的人類的寬容終究是對于人類,對于我們他們的恐懼永遠不會消除!

就這樣在賽其殺了八、九個村莊里的人之后,以一敵百的兩個懸殊的陣營變成了憤怒與憤怒的對抗。

已經出了森林的賽洛還在虛弱的走著,幾百米開外的那個燈光成了他最后的努力。

窗外站著的婦女,在草坪上和一個小男孩乘著涼風嬉戲玩鬧,賽洛抑制著不想打擾,可是自己對血液的饑渴還是讓他的腳步慢慢靠了過去。

轟隆隆的雷聲,響聲大的駭人,賽其在滿是泥土的山路上使勁奔跑,身后不停歇的追趕折磨的他筋疲力盡,終于眼前出現的兩個身影救了自己,就是宇文燾和長孫孤弧。

雨水此時已經不容分說的狂瀉了下來,孩子躲在落地窗后面看著媽媽在快速的收拾著散落在草坪上的玩具。

賽洛現在剩下唯有的就是求生的本能,干燥的嘴唇已經等不及需要鮮血的浸潤,黑色的衣袍被雨水打濕后竟然都流出了血水,這樣深的傷口再過一時足以使自己斃命;在你死我活的二選一中,賽洛也顧不了那么多,傾盡了自己所有的僅存的力氣頃刻間奔到正要避雨向屋里跑去的女人身邊,對著誘人的頸部毫不猶豫的咬了下去。

賽洛永遠也忘不了的是當時那個小男孩的眼神,即使知道發生了什么,卻驚嚇的縮在那里,眼里說不清是求饒還是其它的感情,一手甩開男孩的糾纏之后,賽洛雖說剛剛失去了理智可是還記得避世的戒律,還是拖走了尸體。

賽洛記得自己后來把那個女人安葬在了離生活的城堡不遠處的森林里,其他的不知道,可是明顯的是自己吸食了一個好人,一個偉大的母親;因為她說的最后一句話就是不要傷害她的孩子。

凡嚳說就是因為現實與內心這么激烈的矛盾的沖撞,才讓他的能力徹底爆發了出來,當精神崩到一定的份兒上,許是絕望許是成為人上人。

從前是間接的或不是親眼看見這些血液的來源,現在自己親手毀了一個家庭。果然,因果循環,曾經種下的因,現在是該有結果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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