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敏想起昨天留下來收拾殘局的蕭齊和王晨就不禁想笑,一物降一物原來是他倆這樣的情形;
想起王晨昨天還不忘提醒她們論文的事情,可是王晨不知道的是現在自己有比畢業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即使因爲這個原因肄業那也沒辦法了。
初春的天氣就像孩子的臉,一會變一個樣兒,昨天還是冷風凌咧,今天就有了春天的氣息,太陽照的身上暖洋洋的;
等了幾天的李絮敏還是決定找黎海冥一起去警局,王林森警官一句消失了的話語實在是對不起他堂堂支隊長的身份,一個大活人要真想找憑他用什麼手段還翻不出來?
剛走到黎海冥家門口,李絮敏就被急著跑出來的人撞了個趔趄,還沒等她開口呢,黎海冥早就飛快的向著主幹道跑去了,李絮敏想追上去,但是看了一眼腳上穿著的拖鞋還是決定不要不自量力了;
看來王警官那兒只能自己去了、、、
不過黎海冥這麼著急這是要去哪兒?
近段時間‘冰凍死屍’的案件再也沒有發生過,李絮敏一時間懷疑王警官是不是把她們的話當成了想當然的胡言亂語,否則一個有名有姓有子女的人怎麼會憑空消失。
想到這兒李絮敏更加氣憤了,“王林森,你就是這麼幫忙的!”
午後的陽光又多了一分暖暖的味道,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也多了起來,曾幾何時寒冷的冬天迫使人們的腳下的步伐越走越快,現如今逛街的人們悠閒的漫步著,臉上的笑容都沒有間斷過;再看眼前也微笑如春的人,李絮敏卻有種想揍人的衝動;
以前王林森身上的警服讓她含了指望,現在別說是指望就連嘲弄的心態都覺得多餘的很,“高洋教授,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王支隊長說過要暗中幫忙,不會真的就換來一句‘消失了、、’的話吧?”
李絮敏只是想確認一下,她們曾和他說過的靈冥的話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絮敏,我們也認識好幾年了,我不敢說在你父母的事情上嘔心瀝血但也算是盡心盡力了、、、、、、劉協,法醫鑑定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你們得到他的住址他就死了,”王林森擡眼看著李絮敏,眼光寒了下來,“你們要了三個人的信息,兩個已經死亡,箇中事實我沒追究過,只是靈冥這樣胡說的事情還是適可而止吧,否則最後調查起來,不是有一句我相信你們就能夠解決的事情!”
李絮敏之前不可思議的眼神現在已經變的無奈和絕望;
果然,這就是把一切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之後的懲罰;
相信?
說完這些話之後還有什麼相信可言。
李絮敏拿起身後的書包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謝謝你一直爲我父母的事情盡心盡力,”說到盡心盡力四個字李絮敏恨不得把自己的牙都咬碎,“我還有事兒,就不再打擾您了!”
你的信任我怎敢承受!
剛走出茶館的大門,李絮敏的手機就響個不停,電話那邊的辛茹已經泣不成聲,只不過斷斷續續的聲音還是讓李絮敏聽明白了,王晨死了?、、、她是這麼說的,王晨死了、、、
又有人死了,一個對靈冥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一個花季少女剛剛綻放的時刻,就這麼又沒了一個人。
剛剛平靜下來的Z市又變得波濤洶涌了。
王家就這麼一個女兒,葬禮上的兩位父母只是在這幾天的時間就變的蒼老了很多,警局竟也有前來弔唁的人,一再承諾會盡快偵破這類的案件,可是這空洞的承諾只會讓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兩位老人更加痛苦;
看到王晨雪白的冰凍的屍體那天,蕭齊揪著諾冥卻把黎海冥的身體打了個半死,之後就一句話都沒再說過。
李絮敏想到了她們曾經爭吵,曾經比拼學習,曾經看不順眼,接著慢慢了解,敞開心扉即使都是因爲蕭齊但也都成爲了曾經、、、李絮敏緊咬著嘴脣完全沒有感覺到嘴裡的血腥和鹹澀,靈冥,你們到底還要邪惡到什麼程度?
郭海峰在來參加葬禮的同學們身邊掠過,路過諾冥的身邊還不忘耳語幾句,在看到諾冥的天藍色眼睛變得深邃猶如一潭黑池時才得逞的離開;
諾冥看著墓碑照片上笑的燦爛的女孩,垂在身體兩側的細長的手指慢慢攥成了拳頭。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把我青龍的話當作耳邊風,那就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