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公主不知何時也靠在了柳湘湘身邊,臉上一幅少有的正經表情,孟東河再看師姐的臉,依然是凝重萬分,頓時覺得這與自己的前途萬分關聯,心中也有一種沉重之情。
“父親在世的時候,一再說過,捉鬼最重要的是氣,氣是無形之物,卻又可以化作萬物,就是最厲害的寶物也是比不過的,靜心咒原本就是我們拿來修為的基礎,可是想要再進一步,就只能看個人的修為了,以后你每沉靜下來的時候,就要多琢磨一下。”
一番話直說得孟東河如墜云霧里,懂,又似不懂,師姐說得像是武俠劇中的什么人劍合一似的,可是,要怎么才能琢磨透呢?
高陽側著臉問柳湘湘:“你覺得憑他,可以嗎?”
孟東河差點跌坐到地上,這高陽真是自己的小鬼嗎?居然駁主人的面子?
“喂,什么叫就憑他?太瞧不起人了吧?”孟東河少有地扯起嗓門像個潑婦一樣叫起來。
“不是瞧不起,是擔心,你是我主人,你若是有了什么三長兩短,我的下場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況且,你原本就是個白丁,要不是機緣巧事,不過是在寫字樓里上班的小白領罷了。“高陽嘟起個嘴來。
“好了,就說到這里了。這羅盤給你,明天起,我們分開行動,開始鏟鬼,免得叫閻王說三道四的。”柳湘湘又掏出一枚戒指來:“這是瑯邪戒,你的隨身小鬼可以附在其中,就算是在白天,也可以與你隨行,對話都不成問題。”
“為什么現在才給我?”孟東河脫口而出,但馬上自己想到了原因,一開始,柳湘湘根本就看不上自己吧,所以才一直藏著掖著。
果然,柳湘湘有些嘔氣般地扭過頭去,不言不語。
唉,被無視了。
第二天開始,孟東河就開始自己真正的捉鬼生涯了,不捉不知道,原來連寫字樓的洗手間里都暗藏鬼魂,那羅盤經常在他吃飯的時候就給出信號,弄得孟東河三口并作一口,急沖沖地開始干活,連番奔波,他這才明白,為什么閻王急催他們幫忙了,這鬼就像是等著下鍋的餃子,列隊等著呢。
幾天下來,孟東河不靠羅盤,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鬼氣了,他這才知道,為什么當初陳菲菲家溫度要低好幾度,那是因為鬼魂的存在,一般人是感覺不到的,只有像他及師姐這樣的人,才能感受得到,他興沖沖地告訴柳湘湘,結果人家不拿正眼瞧他:“這是基本的。”
咒語也念著滾瓜爛熟,孟東河覺得自己連走路也變得輕快起來,在這個節奏快速的城市里,他的步伐能超過所有人,在公園偏僻的角落里,他輕輕一躍,便跳到了荔枝樹上,而樹枝只是輕輕一晃,孟東河真有種古代行走江湖的俠客感覺。
高陽往往這時候就跳出來大煞風景:“呃,太做作了。”
“如果你多嘴的話,我得考慮一下以后是否帶著瑯邪戒出來了。”
“我就知道你本來就腹黑型的人物。”高陽吐吐舌頭,瑯邪戒很有一點神奇,高明分明是在里面,可是外面的情形看得是一清二楚,就和站在艷陽下沒有什么區別,可在外面的人看來,戴在孟東河手上的就只是一枚銀色的戒指。
孟東河的手就在空氣中揮舞著,他驚異地發現,氣流在旋動,不是感覺,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當他的手向左砍去,氣流就真的像一把揮舞的關刀,氣,這就是氣!!自己要怎么樣才能使用體內的“氣”呢?
直到穿著睡衣躺到客廳的沙發上,孟東河依然在想這個問題,不知不覺中,他就睡著了,眼前迷蒙一片,聽到一個聲音在催促:“你快一點,不能停留太久。”
另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說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越催越慢,我和他說兩句就走。”
一個黑影蹲下身來,向孟東河問:“想明白了嗎?氣是怎么一回事?”
孟東河搖搖頭:“似懂非懂。”
“呵呵,”那個黑影笑起來:“這就對了,你閉上眼睛,腦中想著體內有一股氣,從你小腹的肚臍處向上涌動,然后透過的你的四肢發散,你的掌心可感覺到那股熱流?”
孟東河凝神閉氣,果然沒一會兒功夫,掌心已覺得發燙:“是真的,我感覺到了。”
那個黑影點點頭:“孺子可教也,算我柳純陽沒有看錯人。”
柳純陽?!孟東河一聽到這個名字,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天已經蒙蒙亮,身邊哪里有人,只有他的手機一直響著鈴,他打了個呵欠,接起來:“喂,你好。”
對面傳來的居然是陳菲菲的聲音:“你,你好。”
“什么事?”
“我們,能見個面嗎?”對面的聲音明顯有些緊經,聲音有些急促。
孟東河心中存疑,還是一口答應下來,掛下電話,這才想起夢中的情形,他將掌心蓋上額頭,還真有些燙人,一時間,他也不知道剛才的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發生過的,那個柳大叔,不是已經死了嗎?他的尸體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見,可是分明的事情。
孟東河狠狠拍打自己的臉:“做夢,一定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