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机如何接线

第三十七章

“看來,殿下對此往事甚有了解之意。”見喬適慢下的動作,于清遂又開口,喬適的腳步已經停下,卻并未轉身面向于清。

“如此說來,這事既是宮中的禁忌,于公子此舉,未免太不懂拿捏分寸了。我與圣上同居一處,公子你也是知曉的,難道就不怕在下向圣上多說些什么?”

喬適在深思,這于清的目的,到底為何?

“南廂之所以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是因為那一場大火,殿下你猜……當晚南廂之內的人,是誰?”于清問著,說道最后竟有了笑意,喬適之前的話,仿佛沒有聽見一般。

“易將軍麼?”喬適冷冷地回道,而后轉后身來,于清早已離他不到兩步的距離。

“殿下果然聰穎過人,易將軍的故事,恐怕整個炎國上下無人不曉,殿下又知不知道,易將軍他的另一個身份?”

“于公子,有什么便一次說清罷,在下非炎國之人,又豈會了解炎國之事?”心中雖因于清的話而充滿疑問,但喬適說的這話卻并未顯得急切。

“其實易將軍,并不姓易。炎朝為官者無數,但獨獨有二人,最為天下子民熟悉。一個是易將軍,另一個……便是禮部的喬侍郎。”

“同樣的名揚天下,揚名的方式卻是兩個極端,易將軍雄才偉略英勇善戰,深得炎國上下的敬重,但喬侍郎……”于清停頓了片刻,雙眼睨向喬適,繼續道。

“在百姓口中,你絕對對聽不見說他半句好話,惑圣上、亂朝綱、擾后宮、不但性格古怪,還總是因個人喜怒濫殺無辜,喬家一門早因以下犯上,意圖謀反被處以滿門抄斬,他也不過是得到圣上格外開恩,才得以保住性命,但他卻不懂收斂。”

“若此話當真,他自然該死。”只是在聽著于清的復述,卻讓他有種徒然而生的熟悉感。

“對,他該死,最該死的是,他害得炎國失去了一位皇子,以及圣上最寵愛的柳妃。那是炎朝的第一位皇子,是炎國的太子,卻因他而死于非命。”說道這,于清又淡淡地笑了,他還記得那時候在宮中是怎樣一番情景。

“全朝上下懇請圣上把他處死,圣上卻遲遲不下旨,圣上對他是又愛又恨,只是到了最后,他還是死了,葬身于南廂的那場大火之中。”

于清的話語才剛停住,喬適閃過一絲驚愕,睜大了雙眼,他之前說在南廂死去的人是易將軍,如今再提及那個禮部侍郎,斷想兩人也不會同時在同一地方死于非命,唯一的解釋是,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喬適的反應似乎在于清意料之中,復又繼續道。

“皇上寵他,愛他,縱容他,甚至恩準他長居宮中,知道絡華閣嗎?那就是他住的地方,盡管他已經死去多年,但那里卻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絡華閣,似乎又是一個熟悉卻久遠的名字,如今卻想不起一點點畫面。

“我說過,易將軍并不姓易,但直到他死的那天,全國上下都沒有人知道,那個最受他們敬重的易將軍,原來就是那個他們最不恥的禮部侍郎!不久之后,皇上才把這一消息公告天下。”

就像是在回憶那段往事,于清的眼神開始暗了下來,畢竟從前后宮的男子,誰都渴望趙仲衍對待自己能像他對待喬適那般,但無奈,天下間的喬適,只有一個。

“當時,所有人都愕然了。無不贊頌他的功績與偉大,卻似乎忘了,從前在自己嘴里謾罵得最厲害人是誰,沒有人敢再提及那個禮部侍郎的名字,他們只敢稱他為‘易將軍’,因為……這樣才能減輕他們心中的歉意。而那個禮部侍郎,也就是易將軍,他真正的名字是…喬適。”

聽完那一段話,心臟就像人攆緊了一般,從別人嘴里聽到有關于自己的一切,感覺是讓他如此震驚,他在炎國的這段往事,果真算得上是傳奇了。

宮中不少人知道他是來自鄴國的皇子,但知道他并非鄴王親生兒子的卻恐怕沒幾個,在眾人口中,他只是從鄴國來到炎國的‘彥皇子’, ‘彥’本就是鄴國的國姓,而字號‘俊’是鄴王冊封的,宮中大多數人都并不知道他的本名。

正在他沉默之際,于清又說道。

“你能明白我說的話嗎?百姓尚且有歉意,何況是皇上,他后悔自己害死了自己最愛的人,天下人都說皇上對他用情至深,在他死后,皇上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就連朝政都幾乎不聞不問,就連柳妃跟太子死去的時候,皇上也未曾如此落魄,你能想像那種感情麼。”

在這一刻,于清似乎在感嘆,面對著這么一份感情,就算是旁觀者,也會動容吧?

“若說皇上如今喜歡你,那也絕對是因為你跟那人酷似的臉,他對你再怎么好,也只能證明他在找贖罪的方法罷了。”

面對著于清忽然激動起來的語氣,喬適卻恢復了冷靜,于清的話再怎么在他的心里牽起漣漪,如今也不過是片面之詞,在他的話看來,趙仲衍愛喬適,這是肯定的。

只是在于清也不了解的情況下發生過什么,他無法確定。當初既然南廂被燃為灰燼,自己又是怎么逃出生天的?如果趙仲衍愛他,那為何尚宇又要帶他逃離炎國?在此之后,尚宇對往事絕口不提,又是怎么回事?

把所有疑問壓下,喬適只抓住了其中一點,問道。

“言則,于公子也認為你們圣上錯了?”喬適才說完,于清便辯駁道。

“非也,在我看來,皇上并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但這些事,又豈是外人能道清的?”于清的語氣聽來,不無灑脫之意,這道跟先前有了點區別。

“如此看來,于公子也是明理之人,今日前來對我說這番話,又是何用意?”

“明理?錯了,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只是要你看清,皇上對你的不是愛,只是對他人的悔。而我得不到的,誰也休想得到,知道皇上最近心煩朝政之事嗎?你又知不知道,為何我明明對皇上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他卻不殺我嗎?”

略過于清的眼神,嗅到一絲危機感,于清分明是在一步步引導他猜想自己的意圖,他是斷定了他不會有時間阻止嗎?

雙眼定定地望著于清,他的表情并無異樣,只是人已經越過了喬適,走到了門前,兩人之間的距離成了五步左右,只見于清長袖之中有了動靜,喬適已經提高了防備,于清忽然作聲。

“那是因為,皇上始終顧忌我的身份。”袖口露出的寒光讓喬適一驚,眼看于清的目標并非他人,而是自己,喬適連忙上前握住他的手腕,不料還未抓緊就被他狠狠推開。

于清手腕一翻,藏在袖中的匕首瞬間畢露,于清隨即用雙手緊握匕首,尖銳的刀鋒閃著銀光,往自己腹部刺去,他忽然一笑,喬適愣住了,于清再次開口,聲音有些顫抖。

“我的死,只是開始……”這話一停下,于清便轉身向殿外跑去,嘴里一直驚呼著,感覺就像在逃命。

手上一陣陣疼痛,低頭一看,原來手背被劃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鮮紅的血沿著指尖滴落,看著白皙的手上那刺眼的紅,喬適有些入了神,那一種暗紅,帶著糜爛。

他已經猜到于清的目的,自殺,再嫁禍于他。表面上看很簡單,只是他身為鄴國質子,趙仲衍又該如何處理?他說趙仲衍顧忌他的身份,恐怕之后又會牽連大波。

即使猜到于清的用意,喬適卻無意去辯駁。果不其然,不到半刻已經有禁軍把他‘請’走了。礙于他是鄴國皇子的身份,禁軍對他的態度也算客氣,何況近日來換上對他的態度,早在宮中傳得沸沸揚揚。

眾人都認為,不過是死了一個男寵,趙仲衍怎么也不會舍得重罰他,只是在聽到事情之后,趙仲衍的神情卻未像想象中的輕松,他自然知道此后會出現什么情況,馮督軍是太后那邊的人,恐怕又會借題發揮了……

喬適只被留在一個清幽的地方呆了片刻,隨后有人說奉皇上口諭,將他送回延璽殿,隨后便又離開了,這就跟預想中的一樣,表面上還是這么風平浪靜,他不了解趙仲衍的朝中爭斗,但他并不傻。

看見喬適自回來便一聲不響,茗兒有些擔心,跟喬適說了好些話,他依然想回不了神似的,一邊擔心趙仲衍回來后不知道會如何處理,一邊擔心喬適是不是發生了些什么,茗兒不禁嘆氣。

沐浴過后換上新的衣衫,手上的傷已經包扎好,發梢的水珠一滴滴墜落,喬適坐在長椅上低頭擦拭著,動作卻牽涉著傷口一陣陣發痛。

忽然有人輕輕拿開了他的手,動作輕柔地替他擦拭起發來,稍稍一驚,側過頭一看,是趙仲衍,自己卻連他什么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你總是整日發呆。”趙仲衍輕輕地說著。

“于清呢?”喬適問著,趙仲衍手上的動作停了一瞬,而后才繼續道。

“死了……你別擔心,不會有事。”后面的話,是在安慰,喬適卻聽出了隱瞞的意味,趙仲衍知道他會猜測些什么。

“不問我為什么嗎?禁軍說…于清告訴他們,我要殺他。”

趙仲衍輕笑,卻并沒有回答喬適的問題,依然仔細地幫他揉著頭發,喬適側坐過身面對著趙仲衍,抓住了他的手臂,拉了下來。

“別笑……”

“那你說,他是你殺的麼?”趙仲衍認真地望著喬適的雙眼,后者搖了搖頭。

“這事情已經派人追查……”見喬適蹙著眉,趙仲衍于是這么補充道。

“你說不是,那就不會是你,我相信你的話。”

——不想再次因為那份信任而失去你,所以我學會了相信,無條件的相信。但此刻我卻更想知道,你再次了解到了些什么,到了今天我才知道,你一絲一毫的動靜,都能讓我緊張至極。

良久,喬適都只是靜靜地望著趙仲衍,最后才笑了,這笑并不明顯,卻顯得溫暖。左手慢慢抬起,最后伸出指尖覆上趙仲衍眼角的傷。

“我忽然想,這里的傷痕,最好永遠都不要消失。”

“為何?”看喬適雙眼注視著他的傷,趙仲衍皺了皺眉,笑意中帶著疑惑。

“為了讓你永遠記得我。”視線移開,對上了趙仲衍的雙眼,喬適此刻笑得有些頑皮。

“當然記得,你是第一個把我砸傷的人。”伸手拿下了他的手,握在手中,看見那包扎好的傷口,趙仲衍的動作不禁放柔了。

“那如果……我希望你用心把我記住,我是不是要拿劍刺過你的胸膛?”喬適邪笑著,沒想趙仲衍卻一臉嘆息。

“你倒是忘了,早在鄴國國境之內,你我第一次重遇的時候,我不是受了你一刀?到現在還會痛啊,你相不相信?”趙仲衍擺出一副受傷的模樣,喬適瞅他一樣,才回想起當時,都是同一個人,卻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早就用行動讓你把我記在心里了是吧。你那傷口都多久以前了,你覺得我白癡到什么程度?”喬適反問。

“我怎能喜歡白癡?但如果你是白癡的話,我大概也會喜歡。”

“好吧,我喜歡上你我就是白癡,而我是白癡你也喜歡,所以你也是白癡。”

趙仲衍一笑,伸手輕輕捏了喬適的臉頰一下,瞎鬧了一陣子,喬適才想起某些事情,于是問道。

“我想知道,于清是誰送進宮的?”

“他跟你說了什么?”趙仲衍的神色一下子沉了許些,他這么一問,喬適也靜了下來,如果趙仲衍可以笑著得自然些,也許他不會害怕。

“你在緊張,有什么我不該知道的嗎?”

“不。”趙仲衍果斷地回應著,眼中卻出現了疲倦之意。

“那你在隱瞞些什么?朝中有什么動靜嗎?還是說,太后那邊開始按耐不住了?”這話說完,喬適才一愣,什么太后,他并未見過,剛才那話卻說的理所當然。

看著喬適也在驚訝自己的話,并且低頭沉思的神情,趙仲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環過喬適的頸后,用力將他往自己懷里抱緊。

“適……”

趙仲衍的動作,讓他腦中的思緒散亂了。也許,在害怕的人不是他,而是趙仲衍。剛才那一瞬的動作,完全揭示了他的緊張,他在阻止著,阻止著他去回想那一切。

——皇上對你的不是愛,只是對他人的悔。

于清的話,始終還是有影響的,自己對自己說不要去理會,但是可能麼?在這一刻,他卻比較希望自己是真正的第三者,起碼不會因此而矛盾著。

不是愛,而是悔。正因為他并不是替身,所以才更加盡力對他好,因為趙仲衍只是在補償罷了,是這樣嗎?

“你在害怕,是嗎?”

趙仲衍沒有回話,但喬適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猶豫了好一陣子。

“你對我的好,是因為補償,還是愛?”提起手,把趙仲衍推開,但被推開的人卻遲遲不肯把手放開。

趙仲衍定定地注視著他,最后,他還是說了那句讓喬適最排斥的話語,趙仲衍說。

“對不起。”

趙仲衍不是一次這么說過,可喬適每聽一次,就會增加一絲厭惡,咬了咬牙,喬適笑了。

“好。”

(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我想說,請不要隨便猜測或定義劇情。= =

第十六章 第四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二十三章 第十八章 第六章 第三十章 第二十八章 第三十三章 第二十章 第十五章 第六章 第四十三章 第十章 第四十章 第十九章 第四十四章 第二十章 第十五章 第二十二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五章 第十八章 第三十五章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第三十八章 第四十四章 第三十章 第四十四章 第二十八章 第四十四章 第二十七章 第六章 第十五章 第八章 第二章 第四十二章 第五章 第十八章 第三十二章 第十一章 第二十三章 第十一章 第二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第十八章 第三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三十八章 第二十一章 第三十五章 第二十二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三章 第十一章 第十六章 第二章 第四十二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第十二章 第三十八章 第十八章 第三章 第八章 第十四章 第四十一章 第十八章 第十三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五章 第三十一章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二章 第十五章 第四十一章 第十九章 第九章 第三章 第十二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四章 第一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三章 第四十一章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四十四章 第七章 第三十一章 第四章 第十四章 第十一章
第十六章 第四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二十三章 第十八章 第六章 第三十章 第二十八章 第三十三章 第二十章 第十五章 第六章 第四十三章 第十章 第四十章 第十九章 第四十四章 第二十章 第十五章 第二十二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五章 第十八章 第三十五章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第三十八章 第四十四章 第三十章 第四十四章 第二十八章 第四十四章 第二十七章 第六章 第十五章 第八章 第二章 第四十二章 第五章 第十八章 第三十二章 第十一章 第二十三章 第十一章 第二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第十八章 第三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三十八章 第二十一章 第三十五章 第二十二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三章 第十一章 第十六章 第二章 第四十二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第十二章 第三十八章 第十八章 第三章 第八章 第十四章 第四十一章 第十八章 第十三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五章 第三十一章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二章 第十五章 第四十一章 第十九章 第九章 第三章 第十二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四章 第一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三章 第四十一章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四十四章 第七章 第三十一章 第四章 第十四章 第十一章
主站蜘蛛池模板: 江门市| 大宁县| 铁岭县| 庄浪县| 陆河县| 津南区| 山东省| 嘉峪关市| 阳新县| 赞皇县| 上高县| 崇阳县| 泽库县| 房产| 松阳县| 普安县| 秦安县| 兴隆县| 巴马| 措美县| 乌鲁木齐县| 沛县| 突泉县| 永康市| 抚顺市| 浑源县| 博兴县| 芦溪县| 莱州市| 龙游县| 阜康市| 洛宁县| 基隆市| 钟祥市| 密云县| 邻水| 包头市| 永登县| 麻城市| 雅安市| 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