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風(fēng)波過後,赫成銘整整三天沒和蘇宛說話,彼此間像是約定好互相排斥,那脾氣相近的幾乎找不出差異之處。
可一向以沉默爲(wèi)標(biāo)籤的赫成銘似乎先服了軟,冷戰(zhàn)第四天的下午,他拿著一份只有兩頁紙薄厚的資料,敲開了蘇宛的房門。
聽聞到叩門聲,蘇宛以爲(wèi)是不懷好意的林姨送來了難吃的南瓜粥,她披散著髮絲推開了門把手,才發(fā)現(xiàn)是赫成銘,她的眼神立馬變得犀利起來。
門口的赫成銘沉默了好一陣,才諾諾的開了口:“好了,我輸了,我相信你。”他將腦袋瞥向一邊,好像很不情願。
蘇宛見勢,立馬變得小人得志,“不情願就別認(rèn)輸!”她抓起門把手就要合門,赫成銘一把攔住了門框,“我情願!”他目光懇切。
只是一個三十好幾的男人落得這般滑稽的模樣,還是惹得蘇宛掩嘴輕笑。
“不生氣了?”他小心質(zhì)問。
“恩。”蘇宛微笑點頭,接著說:“可是,你都不好奇垃圾桶裡的那兩個TT是從何而來嗎?”
“行了,別說這件事了!”他有意迴避。
蘇宛苦笑,“你看,你還是不相信我。”
“或許是林姨收拾衛(wèi)生的時候搞錯了,這件事就過去吧!我只想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別鬧什麼不愉快,畢竟雨熙是懷了我的孩子的女人。”赫成銘有意無意的陳述著自己的意願,但字裡話間都透露著
一種偏袒。
蘇宛委曲求全,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他終究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不等蘇宛抱怨,他拿著手裡的兩張白紙單子,直接遞到了她的面前,“你把這份申請表填一下,我打算下個月送你去加拿大留學(xué)。”
“什麼?留學(xué)?”蘇宛眼珠瞪的溜圓,她不敢相信,沒等林雨熙將她趕走,竟被赫成銘先下了發(fā)號令。
“你厭煩我了?覺得我耽誤你的二人世界了?”她不可置信,覺得眼前的赫成銘像是變了一個人。
“你別瞎想,我只是想讓你出去多學(xué)一些東西。”
“是林雨熙讓你這麼做的?她不過是懷了你的孩子,你就要爲(wèi)此推開和你生活了十年的我?”蘇宛指著自己的胸膛,那裡卻壓抑的不能喘息。
“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赫成銘的目光再次變得灼熱,他似乎有難言之隱,又意不從心。
“我不走!我死都不會走!”蘇宛幾乎是顫抖著說完這一整句話,她右手握著門把手,用盡渾身解數(shù),“哐!”的一聲將門合掩。
另一邊的赫成銘目光散漫,他凝視隔絕一切的門面,他的脊樑稍稍彎曲,像是失去了主心力,他不明白,怎樣纔是真正的對她好。
而這一扇門,阻擋了兩種倔強(qiáng)。
下午六點,天色漸黑,赫成銘接到消息要回公司處理應(yīng)急事件,蘇宛伏在窗口見到他駕車離開,才終於推開了臥室
的房門。
她束起長髮,馬尾辮舒適的墜在頭頂,隨便挑選一身運(yùn)動套裝,這架勢像是要出門。
不過剛走到大廳,林雨熙一聲便叫住了她:“喂!要出門?”
蘇宛沒回應(yīng),從鞋櫃裡掏出一雙運(yùn)動鞋就往腳上穿。
“垃圾桶的那件事是我乾的,怎麼樣?很刺激是不是?”林雨熙的挑釁再一次迴盪在蘇宛的耳邊。
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直起身,回頭望向林雨熙那張惡俗的臉,仇恨瞬間侵蝕了蘇宛的大腦,她不遺餘力的開了口:“你覺得這樣很有趣是嗎?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把我趕出赫家?”
林雨熙雙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這個答案,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纔對!我和赫成銘交往的時候就聽聞過你,直到訂婚宴那天,看到你的舉動,我就知道我遇到了比任何一種女人都可怕的對手。”
“你什麼意思?”蘇宛迷惑。
“你愛赫成銘,不是嗎?是你的眼神告訴我的,你愛上了你的養(yǎng)父!”
林雨熙故意把“養(yǎng)父”兩個字咬的格外重音,那輕蔑的語氣讓蘇宛心頭一顫,她說到了她的軟肋,卻也說到了蘇宛始終不肯面對的事實。
是的,她愛他,愛到她不敢承認(rèn),愛到屈服於一切懦弱,唯恐失去。
可是,就算她可以面對,那赫成銘呢?
十年了,她看不透的,始終是那顆靠她最近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