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标愖訚龢返?“兩位前輩,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你們兩位,因爲(wèi)從行政級別上論,我和兩位是同一條水平線上的人,都是每月領(lǐng)五十五元五毛的薪水,當(dāng)然,你們從縣裡下來,居高臨下是你們倆唯一的優(yōu)勢?!?
柳雲(yún)龍聽得直搖頭,他對吳京福說:“看見了沒,看見了沒,什麼叫小人得志,他孃的這就是典型的小人得志?!?
吳京福微笑說:“也可以說是年輕人的風(fēng)采,風(fēng)華正茂,意氣奮發(fā),這是屬於年輕人的時代嘛?!?
其實吳京福的年齡並不大,今年還四十不到,但多年的機關(guān)生涯,他多少顯得老氣橫秋。
柳雲(yún)龍說:“老吳,這就是你帶出平的兵,連老上級都不尊重了。”
吳京福說:“老柳,你少來說我,你還是人家的鄰家叔叔呢?!?
陳子濤捧腹大樂,吳京福和柳雲(yún)龍才覺上當(dāng),差點被這臭小子給帶到溝裡去了。
笑過之後,吳京福說:“子濤,你捅了一個漏子,這漏子可大可小,南軍陽把狀告到了縣委書記林平同志那裡,林平書記非常重視,要求嚴查此事,希望你認真對待?!?
這麼一說,陳子濤心裡有底了,可大可小,這說明事情沒有定論。
柳雲(yún)龍說:“子濤,大壩被毀,南嶴公社損失慘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也是知道的,南嶴公社是林平書記的聯(lián)繫點,因此派人下來調(diào)查是必然的也是必須的?!?
“等等,等等?!标愖訚b腔作勢的問道:“什麼意思,你們倆什麼意思?說了半天,你們認爲(wèi)是我們毀掉了南嶴公社的大壩嗎?不錯,南嶴公社大壩被毀,我們青浦公社是第一受益者和最大受益者,但這不能說明就是我們乾的吧?!?
吳京福急忙撇清自己,“我們並沒有說是你們青浦公社乾的,我個人也相信不是你們青浦公社乾的,但是,但是嘛?!?
柳雲(yún)龍瞪了吳京福一眼,你撇清自己,不等於事兒往我身上撂麼。
陳子濤一臉的辜樣,兩手一攤說:“青浦是人窮志短,這真是馬善被人騎,人善被狗欺啊?!?
公然罵人,柳雲(yún)龍也不便計較,陳海峰的兒子要是不會罵人,還能是陳海峰的兒子嗎?
“子濤,南軍陽直接把事兒捅到林平書記那裡,並沒有直接向縣公安局報案,我是
林平書記親自點的將,不得不來啊。”
陳子濤問道:“老柳,你作過調(diào)查了?”
柳雲(yún)龍搖了搖頭,臉上有層淡淡的苦笑,“東浦公社和西浦公社均已承認他們扒提偷水的計劃,但因爲(wèi)走漏了風(fēng)聲,他們的計劃並沒有成功,但同時他們也保證沒有另外派人潛入南嶴公社,我們也初步認定,他們確實沒有派人幹出放船撞壩的事。”
陳子濤繼續(xù)問道:“南嶴公社那邊又是怎麼說的呢?”
柳雲(yún)龍道:“大壩被毀,河水下泄,受益者除了東浦公社和西浦公社,就是你們青浦公社了,他們認爲(wèi)既然不是東浦公社和西浦公社乾的,那一定是你們青浦公社乾的?!?
“有證據(jù)嗎?”
柳雲(yún)龍搖頭,“暫時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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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原來是莫須有,欲加之罪啊?!?
吳京福道:“不正在調(diào)查嘛?!?
陳子濤底氣十足,直了直腰問:“吳主任,你認爲(wèi)會是我們乾的嗎?”
吳京福搖著頭微笑道:“不知道。”
柳雲(yún)龍接道:“不會。”
陳子濤讚道:“吳主任滑頭,柳叔叔英明?!?
柳雲(yún)龍道:“你們不會,但你會,你可能會?!?
陳子濤爲(wèi)之氣結(jié),“老柳,你,你耍我啊?!?
“非你莫屬?!眳蔷└Pα?。
柳雲(yún)龍看著陳子濤,逐字逐句地說道:“我沒有證據(jù),但要說預(yù)估的話,放眼咱們整個海嶺縣,既有膽量又有能力還有詭計幹這種事的人,非你小子莫屬。”
吳京福乘機補了一刀,“這一點我同意老柳的判斷,小陳你比你老爸強,你老爸有你的膽量,卻未必有你的能力,更沒你的詭計?!?
他孃的,陳子濤氣極,這是要“吃定”老子啊。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吵鬧聲。
接著,無數(shù)人衝進了公社院子,頃刻間,那些武裝民兵和他們的俘虜就被“淹沒”了。
是青浦街大隊的民兵和老百姓,還有趕集的各村百姓。
吳京福和柳雲(yún)龍均是臉色大變。
陳子濤起身就走,卻被柳雲(yún)龍一把拽住,“臭小子,你還嫌事不夠大啊?!?
吳京福也乘機朝陳子濤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出去。
不料,這時傳來了一
聲槍響。
這下柳雲(yún)龍待不住了,一邊掏槍,一邊往門外跑。
吳京福吩咐陳子濤,“聽好了,這時候你要冷靜,爲(wèi)了保護你自己,外面響機關(guān)槍也不能出去?!?
說罷,吳京福自己出門而去。
槍都響了,陳子濤知道事情嚴重,他不敢輕舉妄動,老老實實地待在了房間裡。
過了很久,外面沒了聲音,陳子濤正要出去看個究竟,老文書張三順走了進來。
“老張頭,外面怎麼樣了?是誰開的槍?有沒有人受傷?”
張三順的老臉上掛著笑容,讓陳子濤放下了大半個心,“沒事沒事,沒啥大事,咱們的人把南嶴民兵的槍全給下了,東浦和西浦的民兵趁機全跑光了,南嶴那邊有一個冒失鬼,慌忙之中開了一槍,但有驚無險,子彈打進泥地裡去了?!?
陳子濤指了指隔壁的會議室,“那邊有什麼反應(yīng)呢?”
“嘿嘿。”張三順先笑了笑,然後說:“郝副書記先是被嚇壞了,接著是氣急敗壞,暴跳如雷,要打電話向縣裡報告,但被吳副主任和柳副局長勸住了?!?
“噢。”陳子濤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笑著罵道:“他孃的,我看你們今天會如何收場?!?
“郝副書記說,要撤你的職務(wù),要帶你回縣裡接受調(diào)查。”
“呵呵……不怕不怕,這都是氣話,虛張聲勢,虛張聲勢而已?!?
“還有一事。”張三順問道:“都到中午了,大家都餓了,是不是請他們吃飯???”
“你傻啊?!标愖訚闪藦埲樢谎?,“你請他們吃飽了,他們還會走嗎?”
“水總要給喝幾口吧?”
“不?!?
張三順面有難色,“都是領(lǐng)導(dǎo),連口水都不給喝,這不好吧?”
陳子濤一臉的壞相,“咱們公社院子後面有一條臭水溝,你去那裡弄點水來,呵呵,最好能把他們渴走臭走?!?
“唉……你呀,機關(guān)算盡,我看郝副書記並沒有馬上要走的意思?!?
真是麻煩,陳子濤心道,夜長夢多,得想個辦法讓他們極早滾蛋。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個男人渾厚而又高亢的聲音。
“郝偉明,姓郝的,你小子跑到鄉(xiāng)下來欺負一個年輕人,你他孃的好有出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