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父親到平南駐守的范壯回到京城了。
闊別多年,洛瑾很快約了他到鄧府,又讓鄧柳玲把姜冰邀到鄧府。范壯原本覺得自己喜歡的人是鄧柳玲,誰想到那份心意還沒有表達出來,開朗的姜冰就一下闖入了他的世界。
加上鄧柳玲有意的引導,慢慢讓范壯明白,自己對鄧柳玲的心意其實并不是喜歡,而是欣賞。因為鄧柳玲是他生活圈子中唯一習武且武藝超群的女子。
姜冰的出現,讓范壯恍然明白,這才是自己想要攜手的人。因為對著姜冰,他有著在面對鄧柳玲時所沒有的悸動,甚至想要討好姜冰的心思比以前對著鄧柳玲時才強烈。
“你變瘦了,也黑了。”洛瑾不由地感慨,當年的胖球如今已是高個子,還瘦黑瘦黑的。
范壯嘿嘿地一笑。
“對了,你這次怎么想到回來了,我記得你說過你已經跟隨你爹去歷練了。”洛瑾摟過范壯的肩膀,“這次回京打算待多久?”
“想你和鄧妹妹了唄,還有……”范壯把目光投向姜冰。
這一看,倒讓姜冰鬧了個大紅臉。她知道范壯喜歡自己,而自己也喜歡他,但是他們都沒有直接挑明。鄧柳玲在一旁不發表言論。
“既然都回來了,得和我比一場,我看看你有沒有退步。”
“好啊。”范壯欣然答應洛瑾所說,因為他自己確實也手癢了。
這一次比武兩人都不拿武器,赤手空拳搏斗。一直以來,兩人的武藝算是不相上下,所以每回比試的時候,他們都覺得很過癮。
鄧柳玲和姜冰則坐在練武場周邊看他們兩人比試,這樣的場景已經出現很多次。
約莫一刻鐘后,范壯一腳從洛瑾身邊踢過。而洛瑾則趁著空隙往范壯胸前拍了一掌,但兩人都是控制好力度的。
只是洛瑾一時忘記取下的雕羊玉佩竟然被踢到了地上,而范壯也因為洛瑾的一掌痛得皺起了臉。
洛瑾被范壯的神情嚇到,沒有去管玉佩,一臉的不可置信,“不會吧,我的力度掌控得很好啊,你怎么看起來很痛啊?”
姜冰也飛快地到了范壯身邊,問到:“阿壯,你沒事吧?”
范壯搖搖頭,“沒事,舊傷。”
“什么?”范壯的話讓洛瑾很疑惑,“你什么時候受傷的,我們怎么不知道?”
“阿壯,你怎么都沒跟我們說過?”姜冰有些生氣,因為范壯跟隨范將軍到平南的這段時間,他們一直有書信來往。她也知道范壯有時會跟著上戰場,都是小戰役,他從沒透露過他受傷的事,所以姜冰就以為范壯不會受傷。畢竟范壯的武藝很好。
“范大哥不老實啊,這么重要的事也不跟我們說一聲,要不是師兄這一掌,你還打算繼續瞞著吧?”鄧柳玲也明白范壯平時是報喜不報憂,怕他們擔心。
范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瞞著他們的,結果露餡兒了,“我不是怕你們擔憂嗎,再說了,就算跟你們說了也沒用,也只是給你們徒增憂慮。”
在洛瑾他們三人如柱的目光下,范壯只好老老實實交代:“兩個月前的一次戰役,因為軍中有人叛變,導致那次戰役損傷了很多將士,我也不幸受傷了。不過沒事,我爹請了當地的名醫替我治療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好得差不多?信你才有鬼。“所以你這次其實是回來養傷的?”洛瑾知道平南那邊的醫療條件落后,所以所謂的名醫估計也不是很厲害,不然范壯的傷也不會現在還沒好全。
說到范壯受傷的事,洛瑾突然想起前世范壯和姜冰成親幾年都沒有孩子。那時所有人都認為是姜冰的問題,所以每次看大夫的人都是姜冰,然而卻始終沒有效果。
這不得不讓洛瑾懷疑,其實是范壯的身體出了問題,會不會是范壯受傷導致的后果?因為人的身體受到傷害,往往只治好了外在的傷害,而內傷卻不被主意,于是形成暗疾。
范壯點點頭。
“等下我差人去請文太醫吧,他的醫術很好,讓他幫你看看。”不管有沒有內傷,找人看看是必須的。
姜冰和鄧柳玲非常贊同洛瑾的做法。范壯自知理虧,自然聽洛瑾的安排。
地上那枚差點被遺忘的玉佩被鄧柳玲撿起來,她仔細地看了看,發現玉佩并沒有裂痕,除了背面有擦痕。
“師兄,你的玉佩。”
洛瑾接過,拿手帕擦擦,又掛回了腰間。
這玉佩跟隨洛瑾多年,被自己一腳踹地上了,沒有碎,范壯感到慶幸,向洛瑾道歉:“不好意思啊,差點毀了你的玉佩。”
“跟我還用得著說這話嗎,不過是死物,那里比得上我倆之間的情意。”
半個時辰后,文太醫趕來鄧府。作為鄧府大房未來的親家,他還是很積極地過來了。他還以為是鄧府的某為主子生病了,沒想到是范將軍的家的公子受傷。
文太醫先是替查看了范壯的傷勢,然后再仔細地替他把脈,不大一會兒就皺起了眉頭。
看得姜冰心都揪起來了,擔心道:“文太醫,阿壯的傷勢如何?”
這時文太醫慍怒,罵道:“庸醫啊!還好現在發現得早,不然照這樣下去,范公子的這傷會有礙于子嗣。”
文太醫的話讓洛瑾他們神色一凜,果然平南那邊的大夫不靠譜。不過按文太醫的說法,范壯的傷肯定死能治好了,于是又感到欣慰。
這也讓范壯感到一陣后怕,因為他原本是不大放在心上的,以為都好得差不多了。所以雖說是回京養傷,但他并沒有再去就醫的打算。
范壯的神色洛瑾均看在眼里,所以范壯其實根本是不怎么把傷情看在眼里的,以為不危及生命就是無事了。那書里的范壯夫妻一直沒有孩子,是范壯身體出問題無疑了。
“還請文太醫好好替阿壯調養,不能留下什么病根。”
“洛公子放心吧,既然是我手里的病人,我肯定會好好診治的,不然怎么對得起我的醫術。”文太醫刷刷寫了藥方,“這是我開的方子,有外敷和內服的,另外還有藥浴,只要范公子嚴格按照我上面所寫的來,必能藥到病除。”
洛瑾小心翼翼地將藥方收好,付了文太醫診金,一路送他出了鄧府。
“師妹,姜姑娘,我先送阿壯回去了。我得讓習伯母幫阿壯準備好藥材,讓她盯好阿壯,務必遵醫囑。這傷不可小覷。”
鄧柳玲和姜冰應是。
閑下來的洛瑾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總說想為百姓做點事,但是前段時間沉迷兒女私情后都差點忘了,感到一陣羞愧。
口中念一百遍,都沒有行動一次實惠。
站在窗前的洛瑾,望著窗外綠意旺盛的樹木,口中喃喃道:“現在會不會有番薯出現了?”
正巧被路過的洛瑜聽到,洛瑜一臉疑惑:“哥,你怎么知道番薯的?”
“你見過番薯,在哪里?”洛瑾滿臉驚喜道。
洛瑜搖搖頭,“我沒有見過,不過曾在書上看過有關番薯的文章。”
“真的?快拿來給我看看,我很需要。”洛瑾迫切地需要知道哪里出現了番薯的蹤跡,因為番薯作為容易種植,產量高的農作物,對于一些百姓來說,是很寶貴的食物。
雖然洛瑜不知道為什么哥哥會知道番薯,也不知道他為何這么興奮,但還是老老實實去找那本書。
他的記憶力很好,很快就找到了。這書名是《雜食記》,里面有介紹番薯的內容如下:夜黑,借宿他家,喜嘗得薯一碗,未知其名。余問之,亦不知,只道海歸商人贈,是以余竊謂之番薯。番薯者,皮紅,肉黃或白,切片煮之,味甚甘,易果腹,可謂珍品乎。
只有這些信息,沒有再多的了。
洛瑾有些失望,因為上面沒有寫明是哪個地方,但好在有提到海歸商人,那去海關附近找總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