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亦看著撫遠將軍離開。北辰儒還想說什么的,但終究是忍了下來沒問。
北辰亦見他沒問,也沒說。兩兄弟換了衣服,回宮了。
“大哥,這是你的兵符!”北辰儒把兵符上前交給了北辰亦,又退后了幾步,忽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了,“皇……兄”
北辰亦愣了一下,卻又沒有碰那兵符。
“這兵符,交由你防身吧!”北辰亦的語氣像是商量。
“臣弟……”北辰儒猶豫了一下,才又重新說道,“不敢接受,臣弟請求皇兄讓臣弟做個閑散王爺!”
“你說什么?”北辰亦心里一緊,不自覺的握起了拳頭??伤恢?,北辰儒拒絕的也很艱難。
對不起,大哥。我累了,不想再參與你們的權力游戲了。或者說,不想看見你們幸福的生活。原諒我,雖然想季雪得到幸福,可是當她身邊的人不是我的時候,我的心就好痛!我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自己。所以,我選擇了――逃避。
大哥,你能給季雪的,我也能,只是,在她的心里,這是不一樣的!她早就做出了選擇。我的離去,不會再讓你為難,時間會沖淡我對季雪的感情。也許,到時候我也會遇上屬于我的緣份,到時候我一定會告訴她“你是我的緣”
北辰儒帶著疲倦的背影,一步步遠離皇宮,離開了權力的游戲。北辰亦在皇宮的最高處,默默地為北辰儒送行。
再見了,朕的弟弟。你長大了,有自己的路想走,朕沒有理由攔著你。希望你能過上你想要的生活,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朕希望你能看到朕沒有看到過的風景,體會朕沒有體會到的人間溫暖。還有希望感受到這些時,能想起朕,這個大哥。
朕知道皇宮是座牢籠,若你想離開,朕就為你開門。季雪,朕會好好照顧她的。你就放心吧!
“也許,朕不是朕,就能留下你了吧!儒”北辰亦在藏書閣樓頂,駐足良久,雙眼望著北辰儒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
北辰亦送走了北辰儒,轉道去了找季雪。好像,很久沒見到季雪了!
“辰亦!你今兒怎么有空過來了?”季雪正在畫畫,看見北辰亦來了,放下筆問他。玲月也不再研墨了,上前行禮,這可是玲月夜里偷偷練了好久的動作。
不料,北辰亦完全無視玲月,直接上前抱著季雪,頭放在了季雪的肩上,不說話。
季雪見北辰亦不太對勁,原本想發火的瞬間沒了,也許現在他心里不好受吧!季雪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讓他如此,只知道這么回抱著他,他應該會好受點兒。所以,她也就這么做了。
“發生什么事了嗎?辰亦”季雪在被北辰亦抱了半天后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到底要抱多久??!
“沒有,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只是朕想你了,別胡思亂想!”
“哦!”季雪嘴上答應,可是心里卻沒有答應。
什么嘛!你這個樣子,和平時判若兩人,我能不懷疑么?自己表現的那么明顯,居然還說我胡思亂想。不過算了,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我蘇季雪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計較那么多了。
“你現在在想什么?”北辰亦看著季雪,突然問,好像看穿了季雪的心思一樣,靜靜的等著季雪的回答。
“沒,沒想什么!”季雪被看得心虛了,趕緊找了個話題,“我,我就是想我爹了!”
北辰亦心下一驚,霎時間后悔自己干嘛多事!腦子里季雪的“想我爹了,想我爹了……”這句話卻揮之不去。
“辰亦?”季雪掙脫北辰亦的懷抱,伸出手在北辰亦的眼前晃了晃,總算是看他回過神來了。
“季雪,朕突然想起,南書房還有事情沒處理完,朕得去處理。今天晚上就不能過來陪你了!”季雪還想說什么,誰知下一刻北辰亦卻拋出這么一句,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辰亦!”季雪喊了喊,卻沒見北辰亦理她,“走那么急做什么?我又不是母老虎,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說完這話,季雪就好像意識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一件事關她終身幸福的大事。然后,季雪自己捂住了嘴巴。同時,季雪在心里默默地決定,她要拯救她的男人,拯救她的終身幸福!
“娘娘,皇上他或許是真的有事!才走的那么急的!”玲月嘆息著,安慰著季雪,也是在安慰著自己。
撫遠將軍府上,行動失敗的撫遠將軍失去了一切權力也失去了自由。
沒錯,他之前奪兵權的事,雖然被北辰亦瞞了下來,但是北辰亦也派了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他也不能出皇城,而且一旦監視他的那個人舉報說他有什么不規距的動作,馬上就會有御林軍出現。
沒有自由,沒有權力,現在的撫遠將軍除了一條命什么都沒有了。
“這就是今天的早膳?”撫遠將軍坐在床上,沖著對面的婢女吼叫。
“是的,老爺!這是他們給的”婢女不卑不亢的回答。不是,這婢女有膽子,而是撫遠將軍府沒落了。
是的,撫遠將軍落魄了,婢女也敢欺負他。這早膳,本不是這么寒磣的。牛肉面配饅頭,有湯沒肉,面又是素的。這撫遠將軍是沙場上的人,食肉――這是底線。
“氣,氣死我了!小皇帝,你竟然敢這么對老夫!太可恨了!太可恨了!”撫遠將軍氣的不輕,伸手接過婢女手中的所謂“早膳”一股腦兒,全砸了。嚇得地上的婢女,渾身發抖,同時也驚動了監視他的人。
“碰碰碰……”那些東西被摔到地上,要不是那來監視撫遠將軍的人反應快,身手敏捷,此刻身上恐怕已經掛彩了。
“怎么回事?這是?”
“老爺……他不肯吃早膳……就砸了!奴婢是女人,力氣小,也沒練過……也攔不住老爺!”地上的婢女哆哆嗦嗦的半天才拼出一句話。
“撫遠將軍,你可知你是罪人?是皇上仁慈,放你一條生路!你不要做那‘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來投’的傻子”
“傻子?可笑!要不是北辰亦那個混蛋,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這一切都是他害的!不是他,我會見不到我女兒季雪么?不是他當初說什么都不把兵符交給我,我又怎么會生出殺他奪兵權的想法?”
撫遠將軍越說越激動,最后竟然說出,“這一切都是拜北辰亦那個小子所賜!”惹惱了那人,于是這兩人開始交手。
那人實力不強,撫遠將軍不弱,本以為撫遠將軍贏定了的時候。撫遠將軍畢竟老了,閃了腰,于是勝負形勢反轉了。
那人將撫遠將軍重傷,雖不致命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至少撫遠將軍得在床上躺個把個月。這到也省了他的事,至少撫遠將軍躺著,他還可以輕松點。
他沒有再管撫遠將軍的傷,也沒來過了。而府里的婢女奴才都騎到主人頭上了。
“你們這是什么態度?是和主人說話該有的態度嗎?信不信我今天就打死你!”蘇季林沖著一個奴才又罵又叫。原因是,他們居然把那煮藥的事交給他來做,態度居然還很強硬。
“你,你們太過分了!平日里,本將軍自問待你們不薄啊!你們怎么能這么做?就不怕,遭天譴嗎?”撫遠將軍艱難的睜開眼睛,撐起虛弱的病體。
“待我們不???動不動就對我們破口大罵!動不動就對我們拳打腳踢!動不動就說我們是螻蟻!我們也是人,活生生有感情的人!”
……
面對下人們的指控,撫遠將軍和蘇季林啞口無言。撫遠將軍卻咬牙切齒的發誓,他要北辰亦永遠不能和心愛的女子在一起,要他們互相殘殺,不死不休。
“??!”撫遠將軍因為憤怒,站起了身,仰天長嘯,“我恨你!北辰亦!我要你不得好死!死的比我凄慘!要你和你的王國一起毀滅!”
撫遠將軍吐完這憋在心里許久的話,終于舒坦了,可就在他放松下來的時候,心頭血涌了被極大的沖擊力擊涌了上來。
“噗……”
“啊!爹~你沒事吧?你怎么樣?別嚇糊我??!爹”蘇季林沖上前接住撫遠將軍,用微顫的手指,探了探撫遠將軍的鼻息――沒了。
怎么辦?爹,死了?那我怎么辦?我以前經常對付蘇季雪的,她要是,要是不認我這個哥哥,我可就得死了!不,我不要死。我還那么年輕,我還不想死那么快。誰來?誰來救救我?
蘇季林慌里慌張的從撫遠將軍府逃走了,帶著他所能帶走的錢財。
這之后,那個被派來監視撫遠將軍府的人,再回來看到的卻是滿目蒼痍,一地狼藉。
“這,這里還是撫遠將軍府嗎?這里是怎么回事?他!他不是撫遠將軍嗎?怎么會這樣?不行,我得把這一切告訴皇上”
皇宮中,南書房里……
“什么?撫遠將軍府倒了?撫遠將軍死了?還是被人曝尸荒野?”北辰亦先震驚后是憤怒。
“臣罪該萬死!”那人跪在地上請求原諒。
“夠了!事到如今,萬死有什么用?說,到底怎么回事?”北辰亦冷靜下來,強大的壓迫感讓人不寒而栗。
“是,皇上!那天……”